98、第九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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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被别人杀死，他们这种人就算永眠躯体也不会腐朽。所以好端端的一具尸体还能去大街上遛弯不成？
“难道说趁皇城陷落被圣堂带走了？他们还想鞭尸？”巴尔脸色难看。如果是真的，那实在是很打脸的一件事。要知道以巴尔的作风，他哥第一，脸面第二，性命第三。要命可以，打脸不行，勾搭他哥更不行。
“这个永眠印记除了西迪别人也能触发吗？”阿加雷斯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巴尔道：“应该不会……暴力打开也不可能，不然这些遗物哪有我们的份。”
“直接杀到圣堂看看就是了。”巴尔啧了一声，猛地一拍长棺将它拍成碎块。
“我说，这没毁在敌人手上倒是毁在你手上了啊……”阿加雷斯无语。
西迪道：“先回去支援艾莉欧格吧。”
阿加雷斯这才想起还有个艾莉欧格眼巴巴等着呢，便把阿撒兹勒的佩剑【深渊】收入行囊：“怎么走？”
“跟我来。”他们回到最初那个祭坛，西迪启动铭文传送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于寂静夜色中的皇城像是斑驳的壁画，那晦涩的颜色倒映在绮丽的眼瞳里，将他冷淡的眼神也点缀得幽微。
那大概有着怀念与遗憾的意味。
下一刻空间转换的失重感传来，西迪轻轻闭上双眼，指尖却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阿加雷斯微微沙哑的声音似有似无：“我……会把不朽之城建得更好。”那一瞬间阿加雷斯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他，然而向来能言会辩的人却木愣得舌头都打结了。
他想很认真地告诉他，损坏的我会让它美丽如新，重新寻来的会比失去的更胜一筹。我会给你更好的，最好的，独一无二的。你不用去怀念什么，也不需要浪费心思去思念别人。
请你想念我。
雪亮光芒驱逐黑暗，阿加雷斯不由伸手遮住眼帘。
“这特么是哪儿？”巴尔看了一眼就懵了。
阿加雷斯连忙四下打量，这里是个与深渊完全相反的世界，一轮炽日斜照东方，将庄严华美的高大建筑染上金辉。这个地方似乎也久无人居，屋檐上布满藤蔓。
但在他们面前一个包裹着圣白铠甲的高大男人正背对朝阳而立，三双洁白的羽翼优雅地收束在背后。
太阳在他身后冉冉升起。
“六翼……妈的他是那个诈尸的圣堂帝王！我们到圣堂来了！”巴尔此时什么都顾不得，吼道，“快走！”他的声音似乎惊醒了男人，他背后的羽翼轻柔地抖动，然后“唰”地展开，些许白羽飘零于空中。
男人缓缓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柄绚烂的光之剑器便凝聚在他手里。他高高举起长剑，剑尖迎着阳光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芒。
然后那光明洪流向巴尔倾倒下去，烈烈宛若天倾。
巴尔神情凝重，镰刀【雪怒】唤于手中，然而还没等他回身迎击，西迪用力把他往后一推：“带阿加雷斯走，去找祭坛。”
“哥！”巴尔睚眦欲裂，想要把赤发男人拉回来，然而无匹的光芒已经淹没了他的身躯。电光火石之间阿加雷斯取出【深渊】冲入光芒之中，只听铮地一声，光芒渐渐消散，显露出三人的身形来。
阿加雷斯与穿着圣白盔甲的男人双剑相抵，互不相让。西迪脸色苍白地站在一侧，长刀【尘埃】无力地拖在地上。
圣堂之王背后的羽翼一收再一振，阿加雷斯不由闷哼一声倒退开去。男人不依不挠欺身而上，光剑笔直地刺向阿加雷斯的心口。
“当”地一声，白铠男人再次被拦住。西迪长刀一横架住光剑，头也不回地道：“走。”
阿加雷斯脸色一变：“不可能。”
“我有办法脱身。”西迪轻轻咳了咳，淡薄唇角染上一点殷色，“快走。”
然而那个奇怪的圣堂之王像是被火燎到的野兽，猛地撤回武器退开来。他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他们，深蓝眼瞳宛若朗夜。
西迪死死咬着牙将涌上来的血咽回去，目光冷厉，不肯有丝毫示弱。巴尔和阿加雷斯握紧武器，掌心微潮。
过了许久，圣堂之王背后的羽翼用力一拍飞向远方。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如同一霎流星。
差点以为又要动手的巴尔嘴角一抽：“这人疯了吧？”
“他的眼神很混沌。”西迪又掩唇咳起来，“有本能，但是没有意识。”
“看来死而复生也不是没有代价。”巴尔有些不安，“没有理智的人形兵器吗……”
阿加雷斯挽起西迪的手臂，语气有些冷：“先回去再说。”
巴尔这才注意到西迪指缝间的血迹，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宁愿战死也不愿在你的羽翼下苟且偷生。”
西迪一怔：“对不起。”
阿加雷斯掰开西迪握紧的手掌，将他掌心中的血迹擦去：“不要挡在我身前，也不要掩藏你的伤口，你可以试着依靠我。”
西迪指尖动了动想收回手，却被他握的紧紧得动不了。
“好不好？”阿加雷斯低声道。
西迪默默看着他，没有说话。如果他只是西迪的话，那也未尝不可。可惜他已经独自一人走过了万千世界，他已经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他孤身而来，最终也将孤身而去。
他不能软弱，一点点也不可以。
巴尔指了指远方：“我好像看到祭坛了，走吧。”阿加雷斯平静地点点头，仿佛没有注意到西迪的沉默。
回到领地，他们把遇到圣堂帝王的事跟众人说了，一群人顿时有些忧心忡忡。
拜蒙翻了翻他的书道：“鄙人估计深渊的祭坛被人做过手脚，应该是深渊族启动它就会被传送到圣堂。”
“我觉得不对劲。”巴尔皱起眉头，“那段时间虽然比较混乱，但是祭坛应该有人用过的，为什么没听说过传送到圣堂的事？”
“说不定直接被杀了根本传不出消息。”拜蒙又是翻书。
“这件事先放一边，该隐和安度西亚在艾莉欧格那儿？战况如何？”阿加雷斯问道。
“勉强维持住了战线，不过继续耗下去很难说啊……”拜蒙托着下巴，“要是毕弗隆斯在就好了，一尾巴扇退五海里。”
阿加雷斯看了看西迪：“嗯……看来他很强啊。”
“那是，那帮海族对上他就只有被调戏的份。”拜蒙一脸骄傲。
“……海族？”阿加雷斯有些惊讶。
“艾莉欧格的领地靠海，本来跟另一个海族领主相处的挺愉快的，但是被现在的领主给灭了。那个领主有个圣堂兵种就想玩儿海陆空三栖。”拜蒙冷笑一声，“不看看自己几条腿，也不怕把船踩翻了。”
西迪听了一会儿，揉了揉额角：“我回房一趟，出发前喊我。”
阿加雷斯看了看他，点点头：“好。”
西迪关上房门，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没想到他这么强。”他慢慢走到床沿，“有点难办……”不过，他已经没有精力想太多了。红发男人倒在床上，陷入沉眠。
过了一会，门被轻轻推开。阿加雷斯走到他身侧坐下，凝视着他松倦的眉眼。他抚了抚西迪的面颊：“你是因为程序才这样奋不顾身地保护我吗？还仅仅是你自己的意愿呢？”
这大概是永远也没有答案的问题。阿加雷斯静静看着窗外的夕阳，绚丽，浓艳，却将屋子里的阴影映得越加狭长而寂寞。
“好梦。”阿加雷斯弯下腰吻了吻西迪的眉心，起身离开了。
阿加雷斯示意拜蒙打开传送门，“出发吧。”
拜蒙点点头，下一刻一扇巨大的门扉显现在半空中，在稀薄暮色里闪闪发亮：“愿您凯旋。”
阿加雷斯回头看了看城堡的某个窗子，然后一抖座下八足梦魇的缰绳，率先踏入门中。巴尔冲拜蒙点点头，跟着走了。浩浩荡荡的军团紧随其后。
阿加雷斯走出传送门，正见艾莉欧格站在那里迎接。她脸色有些憔悴，一双天蓝眼瞳却熠熠生辉：“你家西迪呢？”
阿加雷斯：“……”
艾莉欧格啧啧两声，看着陆陆续续过来的士兵：“你竟然舍得跟他分开，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出息啊。”
阿加雷斯：“看你这么轻松，我还是回去歇歇吧。”
“别啊大腿，我错了。”艾莉欧格立马上前给他牵马，“你再不帮帮我，我就算没被打死也要被恶心死了。”
阿加雷斯懒懒瞥了她一眼：“哦。”
艾莉欧格：“……你为什么对人家这么冷淡，有了老婆就不要红颜知己了吗。”
阿加雷斯很是膈应地翻了个白眼：“我们只谈战事好吗？”
“好啊，现在的情况很简单，我们无法攻击对方，对方可以攻击我们。”艾莉欧格叹气，“他妈的，只能挨打算什么事儿。”
阿加雷斯道：“我们去前线看看。”
艾莉欧格的领地右侧是一条狭长的海岸线，浅滩处的海水竟然是深沉的红色。此时夜色渐浓，双方都选择了休战，倒显得平静。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让炼金师投毒？”阿加雷斯骑着梦魇飞在半空中。
艾莉欧格点点头：“对方的海洋祭祀有净化这个技能，没什么用。”
“一会儿你好好跟我说说他们的特性和技能，如果不出意外……”阿加雷斯淡淡笑了笑，“明天就能解决了。”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