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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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对你没有兴趣了。"玉东离怏怏不乐地看向安德森，"给个理由吧。"
这种渣攻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奥格斯汀无语地看着他们。
安德森："。。。抱歉，我忠于帝国，但我更忠于我的民族。"
"你是摩瑞甘族的？"玉东离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当年父皇特意在普通人类里给我挑选侍卫，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摆了一道。你的眼睛就是用基因修改技术弄成褐色的吧？"
安德森面颊上的肌肉一抽："陛下不再信任我们，我们自然要另谋出路。"
"哧——"玉东离冷笑，"你们值得信任吗？"
安德森抿紧唇："。。。我已启动了星核共振系统，过不了多久地心深处的岩浆就会喷发，这片战场上所有东西都会覆灭，包括我。"
"你疯了！"玉东离震惊地看着他，"这是宇宙最高级禁用武器，你要摩瑞甘族千夫所指吗？"
"。。。所有人都会遇难，包括摩瑞甘族。。。联邦只会判断为意外。"安德森忽然从容笑起来，"不过牺牲了一部分族人而已，只要你和卡斯摩死了，还有什么能阻挡我辈地脚步？"
"摩瑞甘万岁！"安德森切断了联络。
死一样的寂静蔓延。不知是不是错觉，地面似乎微微抖动起来。
奥格斯汀表示他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安德森你不就是个龙套么？这么酷帅狂霸拽是闹哪样？这全灭的节奏是要逆天了么亲？
"吓到了？"卡斯摩给白发人鱼顺着毛，竟然还在笑，"别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奥格斯汀深感无力："你不想想办法吗？"
卡斯摩认真点头："好，我想想。"手指还是穿梭在人鱼绸缎一样的长发里，漫不经心地问东离"你的黑龙能飞吗？"
"能。"东离咬牙切齿地盯着卡斯摩的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奥格斯汀发誓他在卡斯摩曙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挑衅："能飞也没用。"
正说着话，大地的颤动越发剧烈，仿佛沉睡了亿载的魔鬼从黑暗中苏醒，要擎起土地的脉搏将世界翻覆。
一条看不到底的狭长缝隙横贯了这片沙漠。深红明亮的波光煽动出无比诱人的热度。黄沙纷纷陷落，只一瞬就化为青烟袅袅漂浮。
那是星球沸腾的血液。
然而这道缝隙实在太细微了，陷入疯狂的战士们没有投去半分注意力，这份大意很快凶猛地报复了他们，灼热的伤口飞速蔓延，撕裂，扩散，当第一架机甲不慎落入缝隙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留下就被吞噬，深红的妖魔尝到甜头，狂乱的盛宴开始了。
"这是什么！"
"熔岩喷发了！快逃！"
"到处都是地裂！逃不掉！"
"啊——救救我！！！"
一座座违背自然发展的陡峭山丘拔地而起，丑陋可怖如蟾蜍的毒疮，险恶的毒液迅猛聚集积压，碰撞出对流，然后在一眨眼的时间里汹涌爆发！
"轰——"血红和明黄的混合体仿佛比光更快，比雷霆更猛烈，悠然停滞在半空的飞船就这么措手不及地被打落。断成两节的中型飞艇发出死去鲸鱼一般地哀鸣，碎片和骨架缓缓坠落，巨大的冲击把方圆千里压成盆地，龟裂的地表成了恶魔最爱的温床。
浓黑的火山灰和紊乱的磁场迅速封锁天空，玩弄般地阻断所有逃生出口。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为什么不先飞起来？"奥格斯汀拽着卡斯摩的领口，"还在发什么呆！"
"没用的。"卡斯摩轻轻掰开他的手，抚着他因用力而泛红的掌心，眉心微蹙，"怎么这么不小心。"
奥格斯汀："。。。为什么没用？飞出岩浆范围就行了！"
玉东离打断了他："确实。。。你看天上。"黑烟笼罩的天空中，残存的舰队正无差别扫射着战场：，"摩瑞甘族就是这样，只要确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就会以完成第一杀伤目标为宗旨，至死方休。"
"我就是第一目标。"卡斯摩笑起来，"一但我们飞到空中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在象齿舰的枪林弹雨活下来。"
"。。。唉，真是被你坑死了，早知道老老实实呆在上面了。"玉东离似笑非笑摇摇头，"现在只能仗着火山灰的掩盖苟且偷生喽。"
这种茶话会的轻松气氛是怎么回事？
"滴，维护者不归，您的任务已完成。检测到正处于危险环境，是否回归？"
"。。。商量个事。"
"。。。是否回归？"
"苏双的事我们还没完呢。"
"滴，圆都竭诚为您服务。"
"我想救他们。"
"。。。你确定？我说你何必管他们死活，吉人自有天相嘛。"
"我的任务目标要是就这么死了会成为我人生的污点。"
"。。。好吧，好吧。。。其实人鱼本来就是神话中的生物，是有魔力的。"
"。。。跳画风的感觉。。。"
"只是因为末法时代的降临渐渐遗忘了太古的荣光罢了。我一会儿引发你体内的血脉觉醒，大概会有半个小时的'深寒'法则出现。"
"效果是？"
"你和你触碰的任何东西不受炎热的侵扰，可以快快乐乐地在岩浆里打滚啦！不过有个后遗症。。。"
"。。。我知道了。。。多谢。"
"倒数100秒，请做好准备！"
奥格斯汀断开圆都连接，冲卡斯摩和玉东离喝道："出机甲！快！"
卡斯摩和玉东离面面相觑，二话不说下到地面："怎么了？"
此时阿瑞斯和黑龙脚边已有熔浆溢了出来，赤练蛇一般攀附着金属机器的外壳，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还是回去吧，"玉东离皱眉，"飞上去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救。"
"倒计时10，9，8。。。"
"黑龙和阿瑞斯还要吗？"地面愤怒地鼓动着。
"啊？"
"以后造个更好的吧。"
"啊？"
"倒计时5，4，3。。。"狰狞的豁口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们。
"。。。2，1，0。。。去吧！皮卡丘！"
"你闭嘴！"奥格斯汀在心里怒吼一声，一左一右抓着卡斯摩和玉东离向前猛冲几步，一头扎向翻滚着的熔岩深处！
他们身后，雄伟的黑色机甲缓缓倒塌。。。。。。
联邦元帅和帝国太子下意识闭上眼睛。奥格斯汀。。。你能不能让我们提前做个准备？
"扑通"他们被绚丽的液体淹没了。
想像中的灼热没有包围他们，也没有皮肉烧焦之苦，反而。。。很清凉。二人睁开眼睛，震惊地发现他们正在星球的血液里中飞速前行！
下方是光芒刺眼的金黄光流，如同一只淡然的竖瞳静静注视着这群奇怪的游客。往上，是看不到尽头的猩红溶液。水流在他们耳畔毫不留恋地滑过。他们像是胆大包天的囚犯，飞越灼热地狱大摇大摆地回归人间。
狂想中的场景，不应存在的越狱者。而领头人。。。
是一条人鱼。
白色人鱼此时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雕成的晶像，他本是是水的精灵，此刻又是毋庸置疑的火焰的宠儿。他像是熔岩凝聚的引导者，是塞壬陷阱中的垂怜。
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卡斯摩和玉东离强健的体魄足以让他们在水下生存很久，然而此时他们却感到了窒息。
奥格斯汀记得岩浆基本上是向东喷发的，所以他只能向南或向北游去。时间只有三十分钟，他能在那之前找到岸吗？
修长有力的尾巴迅疾地摆动，没有一丝多余地动作。内里超负荷运转，只希望这具孱弱的躯体能够坚持地更久。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躲开不时冒出的岩浆岩，避过凝固着挣扎的机甲余烬，判断着最短的距离。。。一切只为了让这两个人，活下去！
奥格斯汀死死抓着两个人的手，滚烫的触感从相握的地方传来，压过了岩浆的温度。
那个带他看烈焰花的卡斯摩，那个送他大圣遗音的玉东离。。。若在这个世界死去了，该是多么遗憾。。。他们应该继续在战场上厮杀，在星海中漂流，受人景仰或万众唾弃。。。
他们应该批着文件，喝着美酒，想着联邦未来的战略，或是笑着提出蔫坏的点子。。。而不是永远沉寂在这里，化为枯骨，化为尘埃，化为虚无。
太无趣。
"哗——"三道人影滚落在泥地上。岩浆不可抵挡的脚步终于在这里收回。他们躺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玉东离望着阴晦的天突然笑道："疯子！"
卡斯摩坐起来，望着蜷缩在一侧的白色人鱼唤道："奥格斯汀？"
白发人鱼一动不动。
"奥格斯汀？"卡斯摩跌跌撞撞向他那走去。玉东离也心里一沉："怎么了？"
卡斯摩突然停住，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限制了他的脚步。玉东离急忙走过去，瞳孔不由一缩。
人鱼从尾巴尖开始，一点一点化为冰晶。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他已转变成非生命体。
"奥格斯汀。。。"卡斯摩跪倒在他身边，指尖颤抖地轻轻触碰着人鱼，"噼啪"一声，他碎成无数碎片随风消逝，飘向渺远的天际。
不一会儿，又下了阵雨，似乎是星球哀伤的泪水。肆虐的熔岩迅速凝固成黑褐石块，火山灰沉降，天空露出青白。
一弯彩虹挂在天边，分外美丽。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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