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一十八章 ...
-
回到首都星后一干人等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被集中在一个休息室里，禁止外出。众人以为是怀疑他们里面有内奸，便老老实实没有反抗。
一天后白赛雪和戴蒙来休息室找他们。二人受了点小伤，看着还算精神，只是神情异常难看：“有匿名举报说，参赛者里有Omega。”
对某些人来说真是平地一声惊雷。羽衣和应出云都变了脸色，根本来不及掩饰。
“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站出来和我们走。”戴蒙负手于身后，淡淡道。
一片寂静。羽桑蹙起眉，感觉剧情已经完全超出控制了。
“负隅顽抗。”戴蒙轻叹一声，走到一人面前，“跟我们走一趟吧……应出云小姐。”
众人，尤其是双月学院的学生都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少女面色微白，点点头，还算平静地随他们走了。
他们走后休息室里气氛依然凝滞，没有人说话。之后应出云是Omega的事莫名其妙地闹得人尽皆知，而羽桑直到此刻才深刻意识到这个世界对O的成见有多根深蒂固。大放厥词的喷子不提，星网上连温和派的说法也大都是：
“虽然应出云挺厉害的，但是身为一个O这样跑出来有没有考虑过发情了怎么办？”
“隐瞒身份进入帝国最高学府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她承担得了吗？”
“我现在很怀疑她的目的，混在这么多A里面……”
“她这样太自私了”等等。
最让人齿冷的是，发表这些意见的大部分是Beta，一时间全世界跟风者如云，人人都在抨击应出云，不踩她一脚仿佛就是立场有问题。
迫于舆论压力，应出云将公开庭审。四院争霸的参赛者将作为证人出席帝国最高法庭，陪审团则由帝国一千二百三十一个领的公民组成，每个领的陪审人数由领地大小决定，最少一人，最多五人。
并不是所有受邀人都来了，最终陪审团人数总计三千五。
最高法院是一幢高峻建筑，雪白的石料让它看上去坚不可摧且庄严无比。穹顶上画着众神审判的壮丽壁画，画面中央是一行字：我们因为自由并为了自由而遵守一切法律。
陪审团里有不少名人，比如兰斯洛特，还有坐在他旁边的孔雀公羽甘蓝。羽甘蓝见羽桑看到了他，很是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羽桑默默别过头，假装没看到。
证人位于法庭左右，陪审团与审判长相对而坐。应出云坐在最中间，衣衫雪白，黑色长发温温柔柔垂在鬓边，看着有些憔悴，却丝毫无损她的美丽。
双月学院的几个人看上去想说些什么，最终都被卡农按了回去。
审判长是个神情冷漠的中年人，看谁都像在看一块不讨他喜欢的臭石头。穿着黑色长袍，胸前别着蓝色天秤勋章，一头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开庭。”他有气无力地敲了一下小金锤，发出悠远的声响。
“这审判长看起来好不靠谱啊。”风行烈低估一句。
“那是安德烈审判长，帝国三大审判长之首。”沙空流低声回道，“其实他挺有意思的……”
“肃静。”安德烈又敲了敲锤子，目光冷冷扫过闹哄哄的陪审团和证人席，然后摆摆手示意旁边的审判员核对当事人，宣布案由并念了一长串名单。
“话说这不应该是审判长说的话吗！”风行烈又无语了，“这位大兄弟昨晚到底浪到几点啊。”
那位审判员脸色也挺微妙的，最后他看向应出云道：“应小姐，开庭前您放弃了雇佣诉讼代理人的权利，现在是否改变了想法呢？”
应出云平静地摇摇头。
“确定？”开口的是安德烈，他寡淡的面容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是的，谢谢您。”
安德烈又瞥了一眼审判员，意思很明显，庭审过程交给他。审判员抹了把脸：“经过验证应小姐的性别确实为O……按《恒沙法典》第一千七百四十条是不允许Omega私自进学的，请问应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在他看来这虽然是一件震惊帝国的丑闻但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嗯，也许今天还能提早下班追个电视剧？审判员深沉地走了个神。
“有的。”应出云颔首低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什么？哦，请讲。”
“那请恕我直言。”少女坐在那沉默了半晌才默默站起身来，顺手掸了掸裙边儿，然后转过身直视前方黑压压的陪审员和摄像机：“我并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屏幕前的各位，都是辣鸡。”
审判员：？
陪审团：？？
观众：？？？
双月众人沉痛地捂脸。
瓦克斯曼：“开庭前让我去劝劝大姐多好。”
卡农：“说得好像劝有用似的。”
“说好的如诗如画的温婉女子呢。”风行烈一脸迷茫。
沙空流倒是笑了笑：“我第三场跟她对战的时候就发现应小姐能忍的时候特别能忍，不能忍的时候一点都忍不了，不然不会最后功亏一篑被我击败，还有的玩呢。”
“应小姐你什么意思？请注意言辞。”审判员微微皱眉。
应出云也疑惑地砍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审判员突然卡了个壳。
“我凭自己的实力的考上四大学院的双月，并且被选为四院争霸的参赛者，甚至是双月的队长。我相信屏幕前的各位只有比我差很多的和比我差一点的，不会有比我更优秀的。”应出云双手撑住桌子，“有什么问题吗？”
鸦雀无声。
“我想请问各位，如果你也如此优秀，你会舍得让自己明珠蒙尘吗？”少女漆黑的眼睛如珍珠般温润，神态诚恳地仿佛在宣扬什么真理，“明明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却偏偏要给一群除了性别一无是处甚至人品极其低劣的废物让路，你们会心甘情愿吗？”
陪审团中响起窃窃私语。
“哦豁，这小姑娘挺自恋啊……”羽甘蓝摸了摸下巴，“不过她说的很对，我们这种天才无论如何都要发光的……很好，勉强能配得上我儿子。”
兰斯洛特端着那张典雅高贵的脸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也不遑多让啊。
“这不是你能违法的原因！”审判员提高音量，“如果人人都如你这般想这个帝国将会陷入混乱，你知不知道万一你不慎在关键场合发情将对Alpha造成多大影响！”
“这就是Omega被剥夺去自由的原因？可笑。”应出云柳眉倒竖，猛地一拍桌案，“A与O同样人数稀少，为什么不想办法限制身为加害者的Alpha，反而去歧视去抵制身为受害者的Omega！”
“Alpha可以为帝国做出更多贡献！”审判员火气也上来了，“要不是他们你凭什么过得安安稳稳！”
“这就更可笑了。”应出云冷笑连连，“就凭Alpha不到5%的人口就能守住防线？那是帝国千千万万的Beta用命填出来的！”她忽然盯住摄像机，一字一顿道，“我知道星网上很多人，很多Beta在嘲笑我，侮辱我……我可怜你们。”
“Alpha并不至高无上，也许你们大多数人并没有他们那么优秀，但是当你们凝聚在一起时，你们能做到的比他们多得多。”
“不要转移话题，你以为你讨好Beta就能掩盖罪行了吗！”审判员额角一跳。
“好，那我们回归正题。Omega虽然体质相对较弱，但并不代表我们智商有问题。”应出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给我一支百万人的军队我能消灭上千万的虫族，给我一支千万人的军团我能消灭上亿虫族！而很多脑子里只有肌肉的Alpha能做什么？在战场上杀一百只虫吗？”
少女嗤笑一声：“当然Omega并不都如我这般优秀，但是我们至少不比Beta智商低，我们能做到的比你们想的多得多，只是你们没有给我们机会，还说我们一无是处……抱歉，不是很懂你们的逻辑。”
整个法院，整片星网都陷入了难得的寂静。
应出云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我们本就生而自由。”
“但是自由不是无限制的自由，自由是做法律所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力！”审判员声嘶力竭道。
“难道Omega就生而有罪吗！”应出云眼角微红，猛地抬手指着天顶上那行字迹，“如果法律剥夺了我们自由学习并改变世界的权利，那么它就不是法律，而是陋习！”
“当——”安德烈放下锤子，淡淡看了审判员一眼。审判员意识到自己事态，勉强压下火气整了整领子：“……陪审团诸位，请投票吧。”
三千五百人，三千五百票，仅仅五分钟就投完了。
有罪一千七百五十三票，无罪一千七百四十七票。
审判员看向应出云，却见她昂首挺胸，风轻云淡：“应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应出云看都没看他：“我有没有罪并不是你人多就能决定的。”
“死到临头。”审判员微哂，转而面对审判长，“请宣判吧阁下。”
安德烈冷淡的目光扫了一圈法庭，抓起金锤在半空举了片刻，忽然又轻轻放回桌面。
“阁下您怎么了？快敲啊。”审判员愣住。
“不好意思，我没你胆儿大。这一锤太重，我敲不动。”安德烈靠着椅子，语气懒散。
“可，可是在场的人都做出决定了。”
“我觉得人家小姑娘说的有道理，你管我。”安德烈翻了翻放在面前的一叠纸，“而且谁说在场的人都做出决定了？”他慢慢坐直了歪歪倒倒的身躯，便仿佛苏醒的虎豹，雄姿英发，“按《恒沙法典》第二千三百三十三条，若证人中有人与未到场陪审人同属一领，可成为临时陪审人。”
“等等阁下，这不太好吧……”
“你们这些人，也许代表着这个帝国过去，以及现在对Omega的看法。”安德烈平静地审视着审判员和陪审团，“但是他们，才代表着帝国未来的潮流。”他指了指证人席中的学员们，“若是他们也认为有罪，我无话可说。”
“首先磐石领缺席两人……那么妮娜小姐和提坦先生，请投票。”
“无罪，当然无罪。”妮娜笑嘻嘻地冲应出云挥挥手，“小姐姐太帅了。”
“虽然不太懂这些……不过我觉得应小姐说的有道理。”
“加两票。战神领缺席一人，那么风先生你觉得如何呢？”
“无罪。”风枉逝淡淡道。
“加一票。孔雀领也缺席两人，羽桑先生和羽衣先生，你们呢？”
“无罪。”羽衣耸耸肩。
“无罪。”羽桑心想，我却是不如她。
“再加两票。卡农先生？”
“无罪。”
“加一票。咱们二皇子呢？”
“无罪。”
一千七百五十三。还差一票。
安德烈微微蹙起眉。
“未来毕竟还未到来。”审判员叹了口气，“请宣判吧。”
“你急什么。”安德烈撇撇嘴，“我还没投票呢。”
“那也不过是同票！”
“都说了你急什么。”安德烈摆摆手：“齐光领还有一人未到，按照二千三百三十三条第六百六十六小条，我得问一问应小姐……”
审判员的脸色变了。
“你有罪吗？”
应出云怔怔看着他。良久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道：“无罪！”
“当——”安德烈一敲金锤，“闭庭。”
作者有话说第120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