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淑女与荣光》一灰

8、妹妹的职责

　　为了你，即使沾染的血色越发浓重，也无所谓。为了你，为了你所爱的彭格列。

　　Ｓｉｖｎｏｒａ对我说过，我具备了惊人的战斗天赋，如果当初我没有为彭格列杀人，那么他就会杀了我。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孩子日后成为彭格列的威胁。

　　如果不能成为自己的枪，那就让他死于摇篮之中。

　　Ｓｉｖｎｏｒａ确实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所以为了对得起我这一身杀人的天赋我拼命的练习射击挥刀杀人的技术，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收割生命的任务。于是，我成了Ｓｉｖｎｏｒａ当初训练那一批人中的老大。

　　当Ｓｉｖｎｏｒａ扯着一张笑得阴沉凶暴的脸告诉我，他没空管我们这群小兔崽子了让我以后好好的带着这批人到处玩的时候，我扛着刀刚干完杀人越货的活儿回来。

　　“你就不怕我哪天拖着小兔崽子们反了彭格列么？”我看着翘着二郎腿把脚搭在桌子上拽的二五八万的Ｓｉｖｎｏｒａ，甩了甩刀上的血，问得毫不在意。

　　“如果乔托他们被你们这些货色干掉那彭格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Ｓｉｖｎｏｒａ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要记得，以后玩的时候别扯上彭格列的名字。”

　　“哦。”我回答的毫不在意。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们为彭格列杀过人，但我们真要杀掉和彭格列毫无关系的人时却不会扯上彭格列的名号，确切的说，我们所有的行动，包括最初反扑那些想要蚕食彭格列的家族的行动，都没有说过我们是彭格列的人。

　　而且，我们在后期杀的人干的事里和彭格列的利益大多都没关系，只是为了让我们这伙人更好的养家糊口罢了，比如窃取情报倒卖给别的家族，接受别的家族雇佣去暗杀除了彭格列之外家族的人，收取费用然后□□杀人全家什么的，只要没侵犯到彭格列的利益又能赚到钱，我们什么都干。毕竟我们的武器都不是天上掉下来免费得来的，总得更新保养不是。

　　这么说起来，我们也只是Ｓｉｖｎｏｒａ在特殊时期临时弄出来清扫道路的清洁工而已。

　　“乔托也知道了你们的存在。”Ｓｉｖｎｏｒａ往空了的杯子里倒上了红酒，不轻不重的丢下这句话。

　　我卸下枪支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说道：“那你怎么说？”

　　“和彭格列无关的存在罢了，不过有人多嘴说你们是我的私人部队，我怎么可能会有私人部队，你说是吗？”Ｓｉｖｎｏｒａ裂开嘴，笑了起来。

　　“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面粉糊糊吗？我们可从来没拿过彭格列半毛钱。”我把身上的枪全都卸了下来：“乔托要是想结交我们这伙人的首领，我不介意找个‘首领’去和他聊人生。”

　　“哦？听上去很有意思。”Ｓｉｖｎｏｒａ放下杯子，看着我脱下沾满了血的衣服，“如果你们这支队伍的名字以你的名字命名就更有趣了，Ｍａｒｉａ。”

　　我用鄙视的目光回看他：“恶趣味。”部队名字开头就带了Ｍ，这简直就是杯具。

　　“那么，就叫Ｖａｒｉａ吧。”Ｓｉｖｎｏｒａ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杯子，对我平板四季豆的身材再也没有兴趣，“既然你是乔托捡回来的，用彭格列的第一个字母点缀，那是给予你们的荣耀。”

　　“……那我们还真是感到荣幸啊。”只要名字不带Ｍ，我觉得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过……Ｖａｒｉａ，这名字有点耳熟。作为一个穿越党，每天都在练剑练射击干着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趁火打劫的事儿，而且穿到了和兔子拯救世界这种大剧情无关的时代，剧情什么的基本上都还给田野娘了，我还记得自己是个穿来的就谢天谢地了。

　　和乔托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我在乔托的眼皮子底下瞒着除了Ｓｉｖｎｏｒａ以外的其他人杀了无数的人，乔托那个不要钱的超直感没发现真是走了天大的狗运。不过现在他又要找我们的首领，难道是想让我们像他一样爱世人爱圣母么？

　　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我换好了藏Ｓｉｖｎｏｒａ那里的干净衣服，嗅了嗅自己的胳膊，确保了擦在身上浓烈的玫瑰精油的香味盖过了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后才安心下来。凌晨时分夜黑风高时，我偷偷摸摸地从Ｓｉｖｎｏｒａ的房间摸出来。

　　在沉默密闭的走道里忽然间拂过一阵冷风，突然间鲜活起来的空气里随着风尾的余韵里慢慢飘散着浓烈的玫瑰精油味，在这最黑暗的时刻掩盖住了走廊最尽头那个房间的门缝里溢出的血腥之气。

　　虽然知道依靠外在洒染的香水无法长时期掩盖这丑陋的味道，但我早已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无法丢弃手中杀人之刃。

　　与血腥为伍，即便涂抹再多的香精，终有一日凝进于杀人之手的死腐气息无法掩盖爆发而出。

　　我叹了一口气，眼神忧郁地看着乔托，他一直温笑着和阿诺德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在着聊什么，时不时俩人往我这边看一眼，然后乔托那张脸上挂着把我引以为傲的表情，让我一阵阵的胃疼。

　　我坏心眼的想着，要是乔托知道我上周借着和Ｓｉｖｎｏｒａ去看望彭格列夫人的由头宰了某个一直反对乔托不为难穷人这种圣母主张的地主老家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虽然这种恶劣的想法让我打心底里涌出了那种令人愉悦是恶意快感，但我也只能想一想，要是乔托真的知道的话，我想我会哭成傻逼的吧。

　　被拉下了掩藏在阴暗中的道路，就别期望再看到风花雪月诗情画意的景色。

　　“玛莉娅，你喜欢阿诺德？”在阿诺德离开后，乔托对着忧郁表情的我这样问道。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把口里的茶喷出来，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乔托哥哥你刚才在说什么？”

　　乔托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尴尬地说道：“因为听埃琳娜说，你最近一直对阿诺德很在意，而且我见你看阿诺德的眼神也不同于其他人。虽然不太清楚你那个时代你现在这个年纪可不可以恋爱，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阿诺德，哥哥我会支持你的。”

　　我脑子抽了会去喜欢一个随时随地能够揭人老底的冷面男？我向埃琳娜打听阿诺德的底细也不过是想着怎么让我干过的事瞒过这个干情报工作的家伙罢了。

　　即使撇开阿诺德情报官的身份，我还是没法喜欢阿诺德这个人，这家伙性格太闷了，我平时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两个闷葫芦放在一起能发出什么响？

　　“呵呵。”我木着一张脸扯着嘴回给他干巴巴的两声笑。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表达出了我蛋疼的思想感情，因为乔托露出了那种有点无奈又带了点烦恼和宠溺的表情。

　　乔托叹了一口气：“阿诺德只是性格冷一点孤高一点而已，其实人还是很好的，作为朋友，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在工作之外的生活里也能够找到能够陪他一起走下去的女性。”

　　我觉得其实初云就像他的性格一样，又冷又冰还不爱说话，所以注定孤独一生也不意外。但是乔托，你在担心你家云守找没找到老婆之前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好吗？人家初云那张脸好歹比你耐看多了，撇开脸，人家的身高和职业家庭背景摆在那里也比你强很多好吗？

　　“哥哥，”我两只手抓住乔托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神痛心疾首：“在担心我的恋爱问题之前请别让妈妈担心你好吗？我上周回去的时候妈妈跟我说你岁数不小了，问我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我都没敢告诉她你成天和一群爷们儿混在一起。”

　　“……啊，玛莉娅请别再说些让妈妈担心的话好吗？”乔托从我手中抽出他的手，表情有点微妙的……懊恼？

　　“那是因为我和Ｇ在一起的时候总能感受到只要你一靠近Ｇ你的贞丨操就会变得岌岌可危。”虽然我知道Ｇ是忠犬，但是他太忠犬了，忠犬到我都觉得他在暗恋你了。

　　“听说冬菇头和埃琳娜都进展到快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年头好女人都被猪拱了。哥哥，你不会比戴蒙先生差吧？”我看着他的眼神热烈起来：“为了彭格列的血脉，哥哥你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下手一定要快啊。”

　　“……玛莉娅，你最近看了什么书？”咽了半响，乔托挤出这句话。

　　“青春励志小说。”

　　“……”

　　乔托怎么说也算是青年才俊，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还是一个家族的首领，除了埃琳娜之外，没听说他和哪家的淑女名媛有过绯闻，也没听说他和家族里的哪一个铁娘子有过暧昧。这不科学啊……难不成乔托还喜欢男人不成？

　　飞快运行的大脑顿时卡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彭格列里除了冬菇头喜欢埃琳娜喜欢得死去活来外，其余的几个守护者到现在也都还是光棍，直到若干年他们的骨头都变成灰后也没有见说他们妻儿。

　　家族的首领是光棍连带守护者都是光棍，而且刺青脸似乎一辈子都在跟着乔托跑……

　　——彭格列守护者这伙人连带首领，不会都是基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