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淑女与荣光》一灰

18、神爱世人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泰戈尔

　　每个人对这个世界来说都只是个过客，就如同巴里安里的每一个人一样，每天睡觉都不会想象明天。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知道，今天睡着后明天还会不会醒来。

　　我们活在当下，不去思考未来。

　　巴里安里从来不会有绝对的信任，只有命令与服从命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把背后交给别人，也从不会带着所谓的同伴的尸体前进。

　　死了的人注定会被抛弃，尸体燃烧在战场中，最后剩下一抔青灰消散在风中。而活着的人从来不会记得有谁死去，大家只会嘲笑着说他们实力不济或者不走运。

　　列维经历了整整两间屋子的录像带摧残后，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身为巴里安二把手的斯夸罗当即决定要把那些快把他弄疯的家伙们碎尸万段！

　　因为这一次是集体灭口暗杀行动，巴里安做事一向缜密，为了以防万一，斯夸罗派了至少两队人马暗杀一个头目，每个任务目标都配有一个高级干部行动，这次的行动我和列维一组。

　　到巴里安那么多天我总算摸清楚巴里安这一群变态的行事风格，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多少有点普通人无法接受和认同的嗜好，但这不能否定他们的能力。且不说身为剑帝的斯夸罗和持有靛蓝色奶嘴的最强婴儿之一的玛蒙，就算是年纪最小的贝尔，他所拥有的天赋连鲁斯利亚都认可为天生就适合生存在巴里安的人。

　　而列维虽然武力值和其他人相比没那么高，脑子也笨了点，但胜在这人责任心强，用鲁斯利亚的话来说就是个死钻牛角尖的工作狂。

　　我曾经问过斯夸罗为什么把我和列维分到一组，斯夸罗当时直接一剑把他的办公桌砍成两半咆哮道：“少废话！我的命令你只需要执行就好！”

　　这是这个月第九十八张桌子了，守活寡的寡妇果然脾气暴躁。

　　事后鲁斯利亚告诉我，那是因为我的战斗力可以弥补列维那只部队的战力缺陷。

　　我听完后咋舌，我的战斗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了，能顶得上巴里安的一支战斗部队？

　　鲁斯利亚见我不相信，直言道：“不要小看你自己哦～在这里除了斯夸罗妈妈外不一定有人能打得过你呢，鲁斯姐姐我可是很嫉妒的～～～”

　　我抽了抽嘴角，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人形兵器了，还是说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人比较细皮嫩肉不耐操么？

　　巴里安的黑色皮质制服因为我的高速移动在夜风中猎猎飞舞，脚尖一跃身体一轻，我落在了主人卧室的阳台下紧贴着墙壁。几秒过后，这栋独立的庄园四周就布满了我们的人。

　　我比了个手势，对面的人立刻用极锋利的特质道具从窗缝里削掉里面的锁，我在耳麦旁敲下了事先约定好的暗号然后对表。不过几秒，耳机里传来相同的敲打声，我咧开嘴对对面的人一笑，他点头忽的甩开窗。而在他打开窗的一霎我翻身进去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转身在床上的人还未睁眼时就让他永远闭上了眼睛。

　　从里面拉开门，外面的人已经干掉了门口的警卫。

　　我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大家四散开去。一分钟后，庄园里的警报响起。

　　没有什么，能阻挡巴里安的脚步。这一刻的黑暗是属于巴里安的，而天亮后的荣光是属于彭格列的。

　　列维切掉了整个庄园的电路系统，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巴里安的所有人都配备了军用红外线夜视镜，枪声穿透庄园响彻在夜空。

　　我倒挂在屋子靠墙边的横梁上，装饰用的帘子很好的隐藏住了我的身形。从空中一跃而下直接把下面的那个人中间劈成两半，手上用力扯住钢丝脚尖一点地面又跳到了对面的大吊灯上。在急促的惨叫声后，下面的光源纷纷照到了那个已经被我劈成两半的倒霉蛋上。

　　砍刀随手别在背后，朝着下面惊恐的人咧开了笑，我摸出挂在胸前的一挺冲锋枪随后对着下面就是一阵扫射，耳朵避开了枪支射击的炸裂声和弹壳的落地声直接扑捉到那些除了惨叫外的人翻身躲避的声音。

　　最后一发子弹打出，我收紧手上的钢丝一使力就直接落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抽出背后的刀子对着面前的人一刀割喉。对方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旁边的人立刻感觉不对劲朝我这边射击，不多时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我这边，所谓枪林弹雨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翻身躲避着子弹，耳朵听着弹壳的落地声嘴里默默数着数，在我数到十时他们的火力有稍微的停顿。我狞笑起来，然后摸出腰间别着的炸弹直接朝那边人多的地反扔去。

　　激烈的爆炸声过后，我推开身上作掩护的尸体。耳机一阵吵杂过后，传来了不知道是谁咬牙切齿的声音：“喂！你想把我们全都炸死在这栋房子里吗！！！！！”

　　“抱歉啊，一下子玩得太ｈｉｇｈ没注意。”我回答得毫无诚意，耳朵里又是一阵骂骂咧咧的操娘。

　　我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卸掉了胸前的冲锋枪反手对着我身后就是一阵扫射，那个为了偷袭我而想晚到地狱里报到的家伙终于见到了他的同伴。

　　列维他们已经扫清了外围，里面基本上已经被我带的小队搞定。列维进来和我们会和的时候看到这幅好像经历过什么大战过的场景眉角抽动，似乎很努力地在忍耐着什么。

　　“你去看一下还有没有活口。”列维按着眉角转头对手下吩咐，而我则跟着他一路检查那些人有没有死绝，还喘着气的就给他补上一枪。

　　走到庭院里时，看见一块异样突起的草皮后我转头对着列维挑了挑眉，列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愤怒地一把捞过属下的火箭筒一下就轰掉了那一大块草坪。

　　我看着原本突起的那块草坪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炸弹坑，里面藏着的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已经从这个世界里抹去了。

　　我耸了耸肩，对着那个巨大的炸坑扯过麻木地笑容：愿上帝赐予你永恒的安眠，愿我在地狱里不会遇到你，阿门。

　　——感谢圣母玛利亚，因为我所得到的，我的家人

　　——与我所遭受的好与坏的，还有神圣的爱，阿门

　　——我祈求上帝，您的恩典，在这一天宽恕我的罪

　　——愿圣母玛利亚，和神圣的主

　　——所言及所行，在地上如同在天上

　　——以父之名，圣子，圣灵，阿门

　　我和鲁斯利亚坐在歌剧院里，我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他在我前面一排偏右的位置。舞台上那个花腔女高音拼了老命地在歌颂上帝。我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冷眼看着台上的那个似乎能把高音飚出花来的女高音，眼角向下轻轻一瞥看到鲁斯利亚送旁边那个男人那接过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关于某个地下拍卖行拍卖品的清单。

　　虽然距离那次和列维一起搭档的任务已经过了一年，但是活永远是做不完的。

　　我已经记不清这一年里到底干过多少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儿，不过巴里安里的人对人命基本不放在心上。本来就是靠别人的性命存活的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别人的命算个屁！在巴里安，每一个人都是最精密的杀人机器！不管什么样的人，也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巴里安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得出来！

　　有一次，我们直接劫了美国某个军火商运往中东的军火，一伙人把押运的军队连同军火商的负责人全部干掉，事后还用当时那一批军火轰了那边的一个贫民窟事后把武器转手全部卖给了中东那边的恐怖分子。还有一次暗杀某国某个参加总统选举的议员时，在他整个演讲会场布置了两百多公斤的炸药，按钮按下的那一刻那个地方就是地狱。之后那个雇佣我们的另一个议员却不打算支付酬劳，而我们直接绑架了他全家，在他面前折磨他的妻儿。在拿到酬劳后毫不犹豫地让他们一家在天堂里团聚。哦，我忘了，他也是要下地狱的。

　　巴里安从来不干亏本生意。

　　眼角撇到鲁斯利亚收起了盒子，舞台上的声音高昂了起来，最后激昂的歌声混合着热烈的掌声落下了帷幕。

　　那个男人弹了弹他的黑色帽子，随着人群退出了歌剧院。

　　我默默地跟上了他的脚步，夜的黑色很好的掩饰了底下所有浓烈的色彩。僻静的街角，一丝腥甜的味道渐渐漂浮在空气之中，一个男人被割破了喉咙静静地躺在地上，而在他旁边掉落了一顶黑色的男士帽子。

　　这一次，我们的目标是这次拍卖会的所有拍卖品。

　　巴里安，不会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