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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六章 涅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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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天雷惊破天空，于此同时，一道光华从九重阙的底端直破天际！文鸟从九重华阙的山中惊起，一条白色的银狐在文鸟中出现，直奔无名崖，将那道天雷生生的挡住！
白狐光华散尽，天空的红色开始如潮水一般退去，月光开始成为这个夜空中唯一的颜色。璇玑抬头看着天空，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掠过脑海，但又似乎忘了些什么。
月亮开始变成一扇门，像太极图一样旋转打开，门上绘纹雕刻无数，一道天梯就此打开，璇玑全身金光闪烁，就此而上。
由此，步入极乐。
山林中的风渐渐停止，璇玑最终消失在那月亮当中，月光刹那间消失，世间在顷刻变为了白日的景象。
无名崖下的弟子微微愣住了，立刻就开始欢呼雀跃起来，说师父定是有上仙保佑，从此列位仙班。
而只有青灯知道，那根本不是神仙……而只是一场因果缘。
天色已明，清空如兰，日光腾起，大地偏暖。
依旧是如此的天地，依旧是花草繁盛的盛夏，青灯抬头，看见了羽渡站在了无名崖的崖边，器宇轩昂，仿佛一代宗师。
“宗师璇玑，开创一代九重华阙，如今羽化登仙，实为天下幸事！即日起，大师兄羽渡承亲师衣钵，为我入云殿宗师，各弟子切以先师为望，多多修炼，步云入仙！”
话语一落，无人不服。
羽渡继承璇玑的位置，的的确确是一件入云殿上下都承认的事情。弟子纷纷行礼，羽渡宗师的称呼如同排山倒海而来，青灯也站在人群里仰望他。
你啊你……虽然平日里总是粘着我，让我终日的不放心，但能担此大业的，全天下也只有你羽渡一人了！
璇玑涅槃之礼过后，羽渡入住九重华阙的第九层，璇玑的衣冠冢按照其嘱托立在了九重华阙西方的一处山坡上，其正对着无名崖处，供后人参拜敬仰。
羽渡并不爱什么典礼，因此在无名崖上众人一拜，就算得他的仪式了。青灯站在山城那个偌大的广场上，蹦蹦跳跳的往九重华赶。现下的诸多弟子都在清理涅槃的后事，惟独青灯是闲逸的，她也不去找什么差事，而是一路小跑的上了九层。
一路上的弟子们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与羽渡之间的事情诸人眼睛都看的明白，也不道破，只有一个小姑娘正端着东西下楼，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奇问了一句。
“青灯姐姐可是去找新宗师么？”
青灯微微一愣，伸手转着自己耳朵旁的发梢，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要犹豫一会儿再点头。
“新宗师必定是在等着青灯姐姐呢！”小姑娘笑吟吟的回了一句，声音清清脆脆的：“他好像说，有要紧的事情要与你讲呢。”
要紧的事？什么事？
虽然说璇玑宗师羽化登仙是一件莫大的好事，但是新官上任，也不至于这么快就……
青灯想到这里，脸红了一半。她被这么一说，脚步更加快了些，像是一阵绿色的风，呼一下就刮到了第九层。
她站在入云殿的门口，把里面的弟子都招招手支开，那些弟子也都心领神会的离开。她将两只手织在身后，转着圈儿走了进去。羽渡正背对着他站着，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头发不再挽起，而是披散在肩膀上，怎么看都有师父的几分模样。
他立在那里，“卿”还是挂在他的腰间，并没有动作，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青灯笑着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想什么呢？”
她问，这是一个极其熟稔的动作，然后羽渡也转过身来，但他没有笑，似乎被青灯这一声给问的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看上去像是有些慌神，又像是有些恼怒，青灯正疑惑间，就看见羽渡低着头看她，刻意后退了两步问她。
“何事？”
他开口，声音沉稳语句流畅，似乎不是那副有些呆笨笨的样子。然后他唤青灯。
“师妹。”
何事？师妹。
青灯愣住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伸出手想要戳一下羽渡的脸，自己的手却偏偏被羽渡给抓住，松开了放在一边。
“师妹，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我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他说的字正腔圆，声音中透着一股肃穆与威严，青灯这才发现，在她没察觉到的时候，羽渡已经不着痕迹的与她保持了一丈远的距离。
“羽渡？”青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继续开口：“我是来贺你做宗师的。”
“多谢师妹。”羽渡冷冰冰的开口。
青灯有些恍惚，她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羽渡……你不是……”她不知该如何问，有些焦急的皱紧了眉头，跺了跺脚，匆忙的开口：“羽渡，还记得那日你喝醉了，你与我做了些什么么？”
她问出来，多希望羽渡说，其实方才不过是个玩笑。
但他开了口，有些疑惑。
“什么？”他不解，“抱歉，师妹所说，我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青灯听着他的话，总觉得有些恍惚。青灯聪慧，心中猜到了七八分缘由，但她还是不信，想自己确确实实的问那么一句。
“你那日与师父在一起……”
“我与师父如何？”
“师父是不是给你服下了什么药？”
青灯问，声音带着微微的颤声。
羽渡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似乎的确在思索，好半天才点头：“是。不过……”
“不过？”青灯问。
“不过，我也记不太清了。”羽渡开口。
他的话说的那么义正言辞，那么的毫无感情。
就好像就此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器具，没有情感没有记忆，只有力量与成仙两个词在他脑海里打转。雾妖曾经对他们说过璇玑的故事，青灯也曾想会不会让羽渡走上同一条路，但她转念又想，羽渡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服下那药的。
但事已如此，又能说些什么。
羽渡已经将她忘了，忘的彻底，忘得一干二净。像是在沙地上把一个名字抹去那么简单，从此那个会撒娇会吃醋的羽渡消失无踪，那个在羽渡怀里被保护的很好的青灯也没有了去向。
一切因果，就如此鲁莽、毫无征兆的被斩断当场。
青灯有些站立不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让羽渡有些厌烦。
青灯还不想走，她还想问一件事，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一些，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叫我来，不是有件事要说么？”
那是件什么事？这事是否说明青灯在羽渡的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地位？
“啊。”羽渡点点头，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道：“这件事也是师父嘱托我的，我觉得尚可，但多少要告之你一声。”
“什么事？”青灯问。
“你今年，已经要十九了罢……”他开口，面无表情，“那日云齐王子云皓渊曾来提亲，不如，你就嫁给他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