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D~去往永恒的国-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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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D抛出去的罗塞塔撞向城堡的正门，也许城堡正门是虚掩着的吧。她背脊才一接触正门，正门便被她的背脊推开。没有正门的阻挡她身体狠狠摔到地板上，这突如其来的痛苦令罗塞塔立刻清醒过来。她张开眼睛，从那恢复幽绿色的双瞳来看，她已经从之前的狂乱状态脱离。
眼前出现的是陌生的景象，未等她爬起来环顾四周，一点银芒从对面射过来。好在罗塞塔瘫在地上，没有被银芒击中。而那银色光芒似乎也知道这件事，如银蛇扭动般回过头来，往罗塞塔胸口窜去。罗塞塔发现自己手上还握着匕首，她马上选择用匕首去挡住银芒，银芒与金属匕首相击，使金属匕首上冒出一大串火花后，消失在空气中。
在此期间，罗塞塔发现门是开着的，又一道银芒用更快速度从远方袭来。时间紧迫，罗塞塔来不及多想便合上门扉，希望此举能稍微削弱银芒的攻击力。没想到当她合上门之后，银芒许久都没有击穿门扉冲进来。罗塞塔心下奇怪，伸手想把门打开一条缝隙，从其中窥视一下银芒到底在哪里，却发现根本拉不动这合上的门扉。
看来攻击是被挡在门外了，暂时不用担心门外攻击的罗塞塔，握紧匕首猛然转身，看见身后也没有偷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脑中仅有D打昏自己之前记忆的罗塞塔，并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与D分开的，但从刚才窥见的门外情景来看，这里是城堡内部？那自己和D的距离应该没有拉开多少。
既然没办法出去，接下来只有往更深处前进。虽说等在门口附近也并非不可，但是贵族的门也不是永远也击不破的东西。万一D没有及时赶来，门又被银芒洞穿，自己又看不清那加速过的银芒来势，不能提前作出反应的她，怕是要死在门前。
就算说前进有未知的危险存在，那等在门附近就安全了吗？不，对罗塞塔来说，这里到处都是未知的危险。这里是贵族的城堡，往深处前进与待在门口附近，危险程度都是一样的。思量再三，她还是选择前进，至少前进的话，她有可能能多知道一些事。
一边注意身后有无袭击，一边小心翼翼地迈动步子，罗塞塔走得艰辛无比。不知道基于什么来判断，罗塞塔觉得直线前进比较安全。直至往前走的罗塞塔，在通过几个室内花园与大厅后，罗塞塔耳边传来了轻微脚步声。
是谁？敌人？
罗塞塔抱住已经失去力量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停止前进的步伐。既然自己能听到对方脚步声，那对方也有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的可能性。比起继续乱走，不如停下来等待片刻，看看对方如何行动。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难道说自己真的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心脏被紧张感攥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罗塞塔牢牢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却越听越觉得奇怪。
不对，这个脚步声自己听过！自己听过，却不够熟悉，到底是谁的脚步声？
夏薇娅？罗塞塔简直要叫出声来，但在她发出声音的前一刻，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就是夏薇娅的脚步声。判断出对方不是敌人那一刻，罗塞塔不由得放松下来，随后又紧张起来。
之前消失的她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要不要跟上去？
罗塞塔没有犹豫多久，便决定跟上去。
不能让夏薇娅独自一人犯险，如果自己护住她的性命，D一定会很高兴吧。
尚未从少年的话中得出结论的D，听见了细微的响声。
有一道光芒从大门方向而来，打破雕花柱之间的屏障，直线射向少年。
少年一抬眼，铺满地面的草地，一瞬间又变成深黑色的金属地板，地板分成无数正方形的小块，打着旋翻起来立在空中，挡住了那道光芒。
能从大门方向发出攻击的，除了维克托还能有谁？
“出来。”
只需D发出声音，维克托便不敢躲藏下去，乖乖站出来。
“又见面了，阁下。”
他像是什么也没做过一样，笑着向D打招呼。
“暗示和灭口，D，这可是双重保险啊。”
听到左手如此说话，少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他望着维克托站直身体：
“真是遗憾，我暂时没有失去这个区域的支配权。虽说不能维持多久，消灭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换句话说，这里依然是少年的主场，对处于客场的维克托来说，情况绝对不利。维克托不理少年，反倒看着D说道：
“看来阁下比我想象得还要强大，您准备怎么处理我？”
“你和罗塞塔认识多久？”
“这个嘛，恕我无法回答。”
左手跟着问：
“不记得还是不许说。”
“如果我能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前一个问题我也能回答。”
“你见过那个贵族的面吗？”
“没有。”
这个回答并未超乎左手的预料，如果连与同伴的接触时间都不知道的话，怎么会记得与贵族的接触过这等大事？
从头到尾，那个和贵族就没有露面的意思，他彻底隐藏起自己的存在，只是单纯的引D来到此地。
这样一反常态的做法，证明那个贵族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如果连贵族在哪里都不知道，D就算想从那个贵族口中获得情报，也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阁下，其实以您的力量，和主人见面是迟早的事。”
“这么说，你是要D留下来？”
“留下来有什么不好呢？难道要回到下面——那个排斥半吸血鬼的世界吗？”维克托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愤愤不平，“不管半吸血鬼做什么，都要被当做恶人被怀疑，即便是阁下也体会过吧！”
贵族与人类二者间，被双方抛弃的禁忌，无论哪里都找不到归处，永远的流浪者。
“我从记录上看到过，阁下曾希望建立人类与贵族能够共存的国度，结果却失败了吧。”
D并没有失败，只不过人类与贵族那份“共存”，只在D强权保证下存在，并非发自真心想与对方和解。一旦强制他们和平共处的力量消失，双方又会恢复之前的状态。这样说来，人类与贵族根本没有真心共存过，也无所谓成功或失败了。
所以，D没有去辩解。对他来说，维克托接下来会说什么，远比辩白自己没有失败重要。
“人类与贵族没办法共存，半吸血鬼和贵族还是有可能办到。”
维克托直视着D，一字一顿说着，试图传达出什么。
“有些事我的主人做不到，唯有阁下才办得到。”
可以看出维克托这番话的确发自肺腑，他黑色的眼睛里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激烈感情，这份感情甚至让少年脸色也有些改变。
“请容许我这等卑微的存在，恳求阁下完成我的愿望。若是您的话，就可以做到。”
仿佛要用尽全身气力，维克托用艰难的动作，半跪下来。
“请您建立让半吸血鬼不会遭受排斥，半吸血鬼和贵族的永恒国度。”
不会被他人排斥，永恒不灭的完美理想国。
这是半吸血鬼奢望，也是美梦。
少年脸色微变，却没有第一时间附和对方。虽然他原来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会追随这个贵族，但少年现在却换了一个主人。D现在如何考虑，才是少年需要在乎的地方。
“连人影都看不见，俺可是看不见你主人的诚意。告诉你的主人，先从藏身处走出来再说。”
任由垂死老人嘶哑的声音笑着，D对少年说：
“带路。”
“是。”
少年站起身，维克托见D不打算和他多说，右手抚胸深施一礼，便消失在原地。
少年见维克托从原地消失，也想对D深施一礼，左手却道：
“不要行礼了，有什么事路上说啦。”
少年一愣，随后依其所言，让雕花柱沉到地下后。一边往正门前进，一边说道：
“请原谅我的失礼，现在才报上名字，我叫莱纳德，主人。”
“D。”
听到这个回答，莱纳德脚步一顿，随后很自然地转换了称呼：
“D大人，城堡正门只能从外侧打开。一旦我们全部进去，就只能往里面前进找出来的办法。”
“里面打不开，还要找出来的办法，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左手的声音不免有些好奇。
“我的确是从第一道门出来，但并不是用正常方法出来的，有人在内部帮我打开第一道门。我在城堡内部没有待多久，所以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打开这第一道门，也许是有操纵室。反正进去后，再直接打开是办不到的。”
说这段话的时候，莱纳德的声音十分平静，好像没有说谎。
“有意思，D，只能进不能出，你要进去吗？”
“这里有其他建筑吗？”
“没有，除了入口的这个中央庭院露天外，其他全部都是室内建筑。”
这种全封闭的城堡在贵族中不算罕见，可是能维持这种城堡防御的管理系统却没有多少了。 “如果D大人需要我在外面帮您守门，我也可以帮忙。”
左手奇道：
“这么做的话，你也可能马上会变成尸体吧？反正杀了你，就没有人会开门了不是吗？”
“是的，但我也有可能不会死，这个选择权在您不在我。D大人，您意下如何？”
问出这个问题的莱纳德多少有些不安，若是其他贵族多半会让少年守在外面。但是如果不问就跟上去，莱纳德不知道D会如何想，要是D一不高兴，立刻结果了他，他也没办法抱怨什么。毕竟D是那么强大，他对D来说利用价值并不高。
左手知道自己是无法说动莱纳德了，干脆闭口不言静等D如何发话。
D举步上前走上短短的阶梯，把手放在金属制的门上轻轻一推，门便轻易打开。
“走吧。”
依然是简短至极的话语，却让莱纳德面露喜色，至少他进去不会立刻死。
“是。”
莱纳德回应道，加快速度跟上已经进入门内的黑色身影。
片刻后，没有人去关的门扉，无声无息地合上。
无边的静默笼罩此处。
尽全力放轻脚步的罗塞塔，几乎可算无声无息地跟在脚步声后面，突然脚步声停住了。她躲在角落不敢探头出去，生怕露出头来被夏薇娅发现。
老实说，当她追到一半就后悔了，就算知道脚步声是夏薇娅的，但她哪里能确认夏薇娅身边还有谁呢？但是除了追着夏薇娅外，罗塞塔实在找不到其他目标，比起漫无目的地在城堡里乱转，跟着夏薇娅走或许还能得到什么线索。
如此想着的罗塞塔，走路越发小心，与夏薇娅保持一定距离吗，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夏薇娅一直没有停止前进，罗塞塔也就跟了一路。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夏薇娅一直不停步，夏薇娅就停了下来。
是到目的地了吗？要不要看看？罗塞塔正犹豫间，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不需要冒险接触夏薇娅的罗塞塔，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待到脚步声远了些许，罗塞塔才蹑手蹑脚地从角落转了出去，眼前出现的是通往城堡第二层的阶梯。
夏薇娅上二楼干什么？纵然心中疑问越堆越多，罗塞塔还是必须跟着夏薇娅。
就这样，夏薇娅一直在前面走，罗塞塔则是躲躲闪闪地追着夏薇娅。当夏薇娅走到一个开阔的大厅时，怕自己没处可躲的罗塞塔，决定守在入口等她出来。
然而，变故是随时存在的。罗塞塔守了一段时间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轰隆隆的步伐声。这个步伐声直直往罗塞塔的方向前来，罗塞塔一惊望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具高达五米的巨大铠甲向这边移动过来，许是铠甲重量不轻，对方速度很是缓慢，但从它移动方向看来，的确是冲着罗塞塔而来。
怎么办？要往回逃跑吗？正当罗塞塔如此想着，从她的来路与另一条走廊也走来两具铠甲，这两具铠甲比之前出现的要小上一圈，但也有三米之巨。
这下除了夏薇娅走进去的大厅，三个出口都被堵住，罗塞塔无处可逃。
手上只有失去攻击力匕首的罗塞塔，根本不可能打得过眼前三个钢铁铠甲裹身的怪物。
现在不是怀疑夏薇娅身边有什么人的时候了，如果自己不退到大厅，现在就要死。
抛弃所有犹豫，罗塞塔转身走进大厅。由于是开阔地，罗塞塔一眼就看见夏薇娅的背影。当她确认夏薇娅身边并无他人，心里不由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心脏又被吊了起来。
不想管那么多了，不再放轻脚步的罗塞塔，拼尽全力追起夏薇娅来。
奇怪的是她怎么也追不上速度不算快的夏薇娅，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重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四周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就是夏薇娅的脚步声，夏薇娅不可能听不见她的脚步声。
到底有什么不对？罗塞塔大声叫了起来：
“夏薇娅！”
夏薇娅并没有停止前进。
“夏薇娅！”
到了尽头再也无路可走后，夏薇娅终于停止前进，转过身来正对着罗塞塔。
“你怎么……”
一脸木然的夏薇娅把手放在墙上，不知为何罗塞塔心脏一紧。
这个是……
脑中突然闪过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216章 D~去往永恒的国-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