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不早了，走，一起去吃饭。不过我半个小时之后还有课，只能委屈你跟着一起吃食堂啦。”
“不委屈不委屈。”
“楼上的小食堂味道还不错，吃过没？”
“还没有，价格有点贵……”
“那就去小食堂，我请客。今天应该有红烧狮子头，味道很赞，强烈推荐。”
许翼点了点头，跟在霍老师身后。
走在前面，拉着办公室的门，霍老师转过身来等他，对上他的视线，朝他微微一笑。
男生立刻低下头去，三两步赶上前，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
开学一个多月了，许翼来得非常勤快，五天里有三天都会出现。
要么是上课前来帮着拿书，要么是带着作业或者习题来问，现在连一向脸盲的沈焰秋都已经认识他了，还主动跟他打招呼。
谢英坤也开过玩笑，说怎么老是看到许翼跟在他屁股后头，寸步不离简直像一只追着妈妈的小狗一样。
眼前瞬间浮现出了邻居家哈哈吐着舌头的小柴犬模样，霍老师有那么几天简直无法直视许翼，都忘记反驳谢老师“追着妈妈”的诛心言论了。
不是很可爱嘛，小狗~
霍老师侧过头看许翼红扑扑的脸，心头软软的。他个子高腿也长，害怕许翼跟不上，不由得放慢了些脚步，跟他保持着同样的步伐并肩走在一起。一二一，左右左，用心保持着一致的迈步，霍老师玩得不亦乐乎。
所以他没注意到，旁边男生的脸，似乎更红了。
这处食堂离别的院和宿舍楼都有些距离，所以并不拥挤。二楼的小食堂更加像是数学系的独门小灶，系里的所有老师这些打饭的阿姨全都认识。
“跟学生来吃饭呐。”老阿姨跟他打招呼。
“是啊，给我学生多舀点啊。”
“那还用说嘛。”说着，满满一大勺狮子头嘟噜噜滚进了许翼的餐盘。
找了空座位面对面坐下，霍老师伸手拿了四根筷子，挑出一双好些的来，转了个向，把筷子尾部递到许翼手边。
某种程度上说，对于心存好感的人，霍明封从不吝于他的体贴。
是的，在这一届的新生里，许翼之于霍老师，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并不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课代表，更多的还是由于他经常到办公室来，相处的时间多了，聊过的话题多了，自然就更加熟悉。霍老师对许翼的印象如此之好，也许还有某一次“意外”作祟的缘故。不得不承认，那一幕还是偶尔会出现在霍老师的脑海中，不过时间一长，早就挥发掉了某种不应该有的感情，只剩下了朦胧——嗯，顺眼，看他很顺眼。
许翼接过筷子，把狮子头分成两半，夹了半天似乎有些勉强，干脆就着嘴凑上去咬了一口。
眼疾手快地挡了一下，霍老师提醒：“头发都快掉进汁儿里了。”
耳朵边上的头发有点长，他刚刚伸手替许翼拢了一下。
“啊……”捂着自己的耳朵，许翼的脸又铺天盖地地红了起来，“……我本来就打算明天去理发的。”
怎么脸红了？哎呀，这也没什么好囧的，三四十岁的人还有吃饭漏米粒的呢。
霍老师以为许翼是因为这个害羞了。
“好吃吧？”
“好吃！”许翼正大快朵颐，突然停了停筷子，补充道，“我邻居家的阿姨也特别会做狮子头，味道很像。”
“嗯，这个狮子头特别有家的味道。”
霍老师的师母，最擅长的菜就是红烧狮子头。他早就把师母烧的家常菜的味道定义为了家的味道。
“对了，你是本市人对吧？记得你跟李犹同学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
“是的。”许翼有些奇怪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
“……是的。”
“哈，那我们是校友啊。”前几天系主任要霍明封把李犹的基本信息找给他，经手的时候看到了高中校名，是母校的高中部。霍老师当年基础实在太差，愣是没考上。不过话说回来，高中部是市里最好的，他就认真学了一年要还能上，真是得哭死全市考生了。
许翼没有搭话。
“那，怎么想起来要报考数学专业？”
霍老师对天发誓，他真的就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
不料对面的男孩子突然激动了起来：“有一个我一直很向往的人，他来这里学了数学！”
啊？
数学系也能出这种能让人追着来报考的男神/女神？
快点多出几个吧！数学系一直都门可罗雀很寂寞的啊喂！
霍老师是自认英俊潇洒没错，也没自恋到认为自己有这种人格魅力。话说他很有兴趣知道，那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
“……当然是男的。”
也是，数学系的女生是如此稀少，有如系主任头顶上的毛……又，数量决定质量，所以……
“那个人，他是你的学长呢，还是你的邻居哥哥之类的？”
霍老师对学生心中的这朵白莲花有点在意。这跟许翼可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有点好奇，难道本系还出过这等男神？
“……唔，都算吧。”许翼想了想，似乎并不愿意说太多，他很简短地描述了一下，“我的邻居就是我的数学老师，他是老师以前的学生。”
……
话说到这里，却没有时间继续追问了。设定的闹铃突然响了起来，霍老师看了看手表，他再不去上课就得迟到了。
他不得不站起来：“你吃着，我得走了。”
跑了两步又折回头，正撞进许翼的视线，直勾勾地追随着他。
——漏了一拍，心跳。
“哈哈，钱包忘记拿了。”
一直到走出食堂，霍老师的心脏似乎还有些不规则的鼓动。
好像有点糟糕了？
——————
好像的确有点糟糕了。
现在连我自己都唾弃自己的无节操，真想把心抠出来看看它是怎么长的，怎么老是为了不能心动的人七上八下个不停呢？
明明我从小缺爱，应该恋师才比较科学。
……
都在写些什么啊我。有这个空胡思乱想，还是早点睡觉吧。
下周或者再下周得给大一新生安排第一次考试了。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