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恋爱那些事儿》微笑着流泪的鱼

3、三、暧昧游戏终有时

　　自校园游那一日之后，我开始越来越感觉到Ricky同我之间那种暧昧的气氛。我们之间的短信开始变得简短而没有实质内容，但却多了些别样的味道，比如，他会在中午的时候问我吃饭了没，晚上睡觉前叮嘱我别太晚睡。面对面的时候，即使我们说很少的话，也仍能感觉安适，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厌烦我，而他也知道我不会因为无声而感觉尴尬。
　　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奥妙的阶段，若有似无，点到为止，不过激不崩溃，没有那么多的应该不应该，但却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和其他的人不同。有些话，说给别的人听也许很唠叨很啰嗦，但说给他听，却有把握他不会没有耐心；有些事，麻烦别人可能会想很多的合适不合适，但如果是他，就一点也不用担心会听到拒绝的回答，而自己也会比较多地想起这个人，就算频率还不算高，但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微微地笑，那一种温暖的感觉，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

　　因为Ricky，我的生活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于是，我写的那些故事也就跟着喜庆了起来，身边的朋友们陆续听说了这个人物的存在，都很好奇我同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尤其是介绍我们认识的老大，更是八卦得不行。他说，丫头，年纪一把了，暧昧有什么意思呀，你要是真有意思，老大帮你下通牒去。老大把话说得直接，我却接不上话来，我想，我还没有到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地步，只是，有些微妙的平衡，我不想先打破。
　　并且，其实，我也并不太确定Ricky心里是怎样的想法，事实上，我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对彼此说过任何语义明确的话，有的只是彼此之间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如果说，暧昧这东西有它不怎么美妙的地方的话，那应该就是有些话不能太直接地问出口，仿佛是一座跷跷板，先往前走的那个难免会感觉失重。
　　我想，我还是不懂男人，虽然我写的都是关于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我们之间这样是什么程度的意思，Ricky不说，我就永远也不会多想，我说过，我很安分，不该想的绝对不多想，我不想给自己下套，同样的苦头，吃过一次，就绝对不会想再碰第二次。反正，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周日的晚上，Ricky又来了电话约我散步，我看看时钟，十点刚刚敲过的光景，于是，一面擦着刚洗完的头发，一面对着电话那头抱怨了起来，“我说，锐老大，你能不能挑点儿正常的时间啊，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时差也该倒回来了呀！”
　　“废话真多，出来不出来？”Ricky依旧气势十足的口气，仿佛笃定了我不会拒绝他。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死死地瞪了几秒钟，终于，还是没出息地叹了口气，又放回了耳边，没错，我还是不忍心拒绝他，“你在哪里？”

　　当我在小区门口看见Ricky，他正一身休闲的装扮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我在他面前立定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自由职业者是无所谓，你自己明天不上班啦，这么晚还出门。”
　　“反正在房间里呆着也不睡，不如喊你这夜猫出来逛逛，逛累了直接叫车回去睡觉，”他耸耸肩，“诶，到时候，你就自己走回来啊，我可不管你的。”
　　“敢！直接劈得你这辈子都不用睡觉了！”我凶神恶煞地恐吓道，惹得Ricky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这么笑笑闹闹地在我家附近晃荡了起来，快十月末的天气，夜凉如水，我抱着胳膊，觉得自己穿的有点儿少了。
　　“冷了？”Ricky问道。
　　“有点儿，”我朝他点点头，然后嘴贱地又跟了一句，“我说，你可别脱衣服给我穿啊，太狗血了！”
　　Ricky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你觉不觉得你很会破坏气氛？你真的是写小说的？吹的吧？”
　　“你嫌弃我啊？”我又打算装无辜，便站停下来转过脸看着他。
　　“不是你在嫌弃我吗？连我的衣服都不要！”一个不留神，这家伙装得比我还像。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嫌弃你！”我赶紧换口气，心想着，怎么换句话好噎死他，结果，却被Ricky跟着的第二句给噎到了，他说的是——既然不嫌弃我，那就跟我交往吧——那话音刚落，我就像是被人给点了穴一样，只懂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Ricky看着我迟钝的不良反应，等了一会儿仍是没有等到我说出些更有建设性的回答，便冲我挑挑眉，扯了扯嘴角，说了句“走啊”，便又朝前走出几步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跟了上去。

　　突然，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这一回跟从前任何一次的静默都不同，气氛着实有点怪异。我走在他身后小半步的距离，企图偷偷地看他脸上的表情，却因为位置的关系看得不怎么清楚，几次想张口，却想不好自己该说什么，如果，他就是开个玩笑呢，那我如此认真地慌张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忍了一会儿，终于，我还是没憋住，“你刚才不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Ricky说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你的回答呢？”
　　“我……”我半张着嘴好一会儿，终于把话说完，“不知道。”
　　“不知道？”Ricky重重地咬着这三个字的发音，一副不太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
　　“嗯，有点突然。”我老实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真的不是我矫情，就是觉得有点缓不过神来，当然，也不是说我完全没有料想过这一幕的发生，不过，当它真的发生了，我还是没有办法立刻就从善如流，尽管我们已经暧昧了有些日子了。
　　Rick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淡地笑了笑，开口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哦。”我应了一声，无法解释心里突然低落下来的感觉所为何来。

　　有些平衡终究是要被打破的，这一点，我早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