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谋尽天下》未央洛氏

3、整顿下人

　　熟悉？怎么能不熟悉？她的前一世生命就葬送在了这个声音里，就连她死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来自这个声音！
　　季青兮眸中闪过一抹冷漠，转过去却是一副笑意欣然的样子，“瑶姐姐有什么事么？”
　　眼见得季青兮这般热络地待自己，季青瑶倒是愣了愣，季青兮往日里都是个闷嘴葫芦，不敢得罪自己，也不见得有什么讨好巴结的举动，怎么今日倒对自己这般热情。
　　想是今日季青涵大婚，她也沾染了些喜气吧。
　　母亲这两日总说季青兮是个伶俐的人，若是可以收为己用，对日后自己打理一干事情有巧用。季青瑶有些纳闷地审视了一眼季青兮，只觉得和一般闺秀无两样，怕是娘亲看走了眼。“怎么会有事呢，只是几日没见着妹妹了，想念的紧，这才巴巴地过来问着，兮儿妹妹莫不是嫌姐姐烦了？”
　　想念？上一世她也是经常说着想念自己等姐妹情深的话，利用完自己便毫不留情地踹开。况且以现在府内嫡妻并不怎么受宠的情况，嫡妻苏氏和她这个女儿季青瑶只怕是希望两个姨娘和庶子庶女都远远地躲在自个儿院子里才好。
　　季青兮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满腔的怒火，将有些僵硬的唇角化成了柔和的浅笑。“姐姐又开兮儿玩笑了，若是姐姐不弃，兮儿恨不得天天陪伴在姐姐身边。”
　　天天陪伴在自己身边？季青瑶想着一个木头一般的人天天跟着自己后面跑，顿时僵住了，好半天才勉强陪笑，“这怎么可以，洛姨娘定然会万分想念兮儿妹妹的。”
　　“无妨，娘亲要是知道兮儿跟在姐姐身边，一定会万分欣慰的，再者说了，这季府虽大，娘亲住的院子到底是离姐姐不远的，若是娘亲想兮儿了，兮儿便回去就是。”季青兮继续步步紧逼。
　　季青瑶无言，还要再思量怎么推辞，却听外间一阵吵闹，却是拜堂已经开始了。“兮儿妹妹，拜堂已经开始了，娘亲那边定然很忙，我该去帮娘亲做事了，妹妹自个儿找绾儿妹妹玩儿去吧。”
　　“是，姐姐好走。”季青兮笑容浅浅，又是浅浅地行了礼，教人挑不出作为庶妹的礼数来。至于找那个体弱多病一年到头来也见不着几回的二姐姐季清绾？她还真没那个兴趣，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趁着无人注意，季青兮从大厅侧门溜了出去，径直返回了自个儿院中。此时院中下人已然是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或是在打着牌，或是在随着嘴，眼见着这个主子来了，也只是站起来，随随意意地请了个万福，打着牌的也并不惊慌，连遮掩一下也不屑于。
　　果然是这样。季青兮眼中一凝，早在前世，她就知道自个儿院子里的下人总是爱打牌。季府门规森严，三番五次地严禁下人做这种事情，她三小姐府中的丫环小子就敢做，还做的这般公然！
　　前世里她是不愿意管，这辈子为了自己的计划，她不得不管了。
　　“双儿，按着府中规矩，下人在府中打牌，该如何罚。”季青兮冷眼一扫院中林林立立的下人，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全非之前那个柔弱的女子。
　　：整顿下人
　　“啊？”被突然点名的双儿愣了愣，一个看起来很是疯狂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莫非自家姑娘要开始整顿下人了？自家小姐素来不管这些事的，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莫不是听了哪里的闲言？
　　“双儿，我在问你的话呢！”季青兮瞧着双儿并不答话，而这一院子的下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只觉得又可恼又好笑，也是自己平常太纵容他们了，自个儿发火倒也无人理会。
　　眼见得季青兮似乎是真着了恼，双儿也顾不上维护平时的情谊，“回姑娘的话，是要打二十大杖的。”
　　“二十大杖？怕是总归有几日不能起来服侍的吧。”季青兮冷哼一声，语气清淡却泛着寒意，“我房内大小下人统共有八个，竟有五人公然玩这起子东西。”
　　这话的意思里，竟然是有放过她们的念头。
　　双儿更是不知道自家姑娘想要做什么，听着季青兮这么一说，暗自里揣测了一番，不免接着季青兮的话为大家开脱，“姑娘，这五人虽然可恶，不过还是需要服侍着姑娘的，姑娘不如欠下这顿，来日再收拾他们吧？”
　　“这种人，搁瑶姐姐那里，会怎么处罚他们？”季青兮说得不轻不重，却是让一干人等白了脸色。
　　季青瑶是正儿八经的名门嫡女，凡事讲究规矩，对待犯错的下人不是杖打一顿，便是逐出府去。因是尚书嫡女的身份，大家也只敢夸她一声治家有方，将来嫁了人好做主母的。
　　双儿脸色也是吓得不清，喏喏回着，“瑶姑娘向来是重规矩的，用起惩罚来……只多不少。”
　　“只多不少，那岂不是二十大杖都是轻的了？”季青兮把玩着手边垂发，似笑非笑。一眼望去，这话让众人都白煞了脸，唯独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小子，依旧是满脸不以为然地挤眉弄眼，还想着要偷瞧一番别人的牌。
　　枪打出头鸟！
　　这么多下人季青兮不可能一次性罚完，他既然愿意做那只出头鸟，季青兮自然乐意成全他！
　　季青兮含着一丝玩弄的笑容，一步步走向这个小子。那小子倒还是不如何害怕，只在季青兮终于走到他面前时，皱了皱眉头，眉眼中却还是不惧的模样。
　　季青兮也发作，只淡淡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才小奇。”
　　很好，还知道她是姑娘，还知道自己是奴才！她之前从未管过这些事，倒是还没留意过自家院子里，竟然有这么一个“人才”。她是不是该表扬他的铮铮烈骨？
　　“你是新来的？我怎么从来不曾看见过你？”
　　话说到这里，季青兮依然是含了股淡然的味道，一眼扫去，只看见那些聪慧机灵些的人都已明了，纷纷带着放松却又看好戏的表情。想来这小奇平日里也不遭人待见。
　　“回姑娘的话，前些日子里姑娘大寒，二奶奶怕姑娘身边的人服侍不周，就指了奴才过来。姑娘不曾见过奴才却也正常。”
　　这么说来，他是嫡母的人？
　　季青兮眸光一闪，很适时地收敛起眸中的一丝凌厉。
　　“母亲派来的下人都是高贵些的，怎么会不放在我身边伺候着？我倒看你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偷小贼，瞧见母亲今日忙，顾不得你，才胆敢撒谎来骗我！”
　　小奇一愣，神色间终于浮现起一抹惊惧来。到了如今，他即便是再不知所谓，也明白过来季青兮的意图。然而即使这般，他依然强作镇定。“姑娘说笑了，这事各位姐姐都是知道的。您若是不信，只管问她们便是。”
　　“是么？”季青兮审视全场，倒要看看此刻谁还没半点眼色劲，敢为这人说话，“你们倒是说说，这混账小子的来历。”
　　全场肃静一片，鸦雀无声。瞧着季青兮将视线投去，一个个地低下了眸去，唯恐季青兮点到自己。这一幕让小奇瞬时便白了脸，胸中恼怒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小奇，你倒说说，咱们这院子里，有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瞧见四下无人应声，季青兮便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奇身上。
　　若要好好整顿一番，就必然要把第一招处理得漂漂亮亮的。这个人，她轻饶不得！
　　“这些小人平白的诬陷奴才，姑娘千万不要信，”小奇有点慌神，“奴才是林妈家的，明明实实的家生子，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找管家来问一问。奴才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啊。如果有半句谎话，小的甘愿天打雷劈啊。”
　　天打雷劈的人多了去了，还缺他一个不成？
　　林妈，可是母亲身边的大红人，看来这人的来历也大有文章呢，怎么自己前世就没有发现这么个人的存在。季青兮不着痕迹地冷笑一声，原本就没打算轻罚，既然知道了他身份大有奥妙，她就更留不得他了！
　　此时，不知何时离去的双儿走了过来，放下一把轻椅子，“主子，坐着再训吧，免得为这起子人累了脚。”双儿轻声言道。
　　双儿还是这般体贴。季青兮满意地看着这个丫头，忍不住想起前世的事情来。那世，相貌平凡的双儿不知怎么入季府大老爷的眼，竟然强行要了双儿的身子。双儿性烈，出了房便投井死了。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让这么个可心人遭受那样的事情了！
　　她要护着双儿，哪怕是让那个人面兽心的大老爷堕落黄泉也在所不惜！
　　“那你便去把管家找来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季青兮坐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小奇时忧时喜，只觉得恶心之至。
　　“诶，奴才遵命。”小奇听到季青兮这么说，心内一喜，连忙转身跑了几步，却又慌张停下来，看着季青兮满脸为难。“姑娘……管家忙着前院的事情，怕是没时间来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