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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诡异的校园生活(中)——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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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昏迷中醒来,望着医疗室哥特风格的天花板,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待了足足有一个来钟头。好像是酣睡了有一千年之久,头脑无比清醒,但是我需要花时间整理我想起来的那些被遗忘和篡改的记忆。
“我不想吓到你,可是你打算就这么继续躺在床上假装自己是石像鬼么?”奥杜因的声音响起,随即他放出一束烛光,那可不是巫师们常用的“荧光闪烁”,是魔光。在天际最深处,矮人们建造的地下城市黑降里,全靠着它我才能走得出来;任何普通的光照都会被黑降彻底的吞噬,只有这束魔光,才能打破永恒的黑夜——这是我在法师学院冬堡学到的第一个法术。
"老帕呢,在么?我知道你听得到。"和奥杜因的交流不需要我那多余的小字幕,尽管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还是习惯性的动了动嘴。
“他在,帕克,玛蒂看来有话要说。”奥杜因一次也没有叫过我现在的名字,要么直接叫我“杜瓦可因”——龙语中就是龙之血脉的人类,事实上这是一个称号,大概的意思可以直接翻译为“龙裔”;要么他会直接叫我“玛蒂”——玛蒂尔达,那是我在天际的名字,在久远的上一世,持盾侍女的歌谣被人人传唱,我的名字就来自那里,尽管我从不用盾牌。
“我就在你身边,露西亚。”老帕一向都把我的身份区分的很清楚,我想那是因为他很清楚,玛蒂尔达·杜瓦可因早已经死在了独孤城之战里;卢克雷齐娅·布莱克并不是什么他为我寻找的□□,而是我的“轮回”。
“看来你整理好你那乱糟糟的脑袋了?那么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儿了。”奥杜因用龙语念动咒语,似乎是巫师们的反窃听和屏蔽咒语——“这很实用,并且龙语的效果会加强它们的作用,我想我算的上是个好学生。”奥杜因洋洋得意的解释。
"我已经死了,是吗?确实死在天际了?为什么我的记忆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是你做的么?帕克?"我明明记得自己是死在拜龙教的残余信徒的手里,可是我的另外一份记忆却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我是如何在那场动摇了帝国的内战中活了下来,最后却死在帝国的断头台上。
“我恐怕这是个很长的故事,首先我得说明,没有人篡改过你的记忆。”帕图纳克斯索性直接用诺德语跟我说话,我们之间还需要奥杜因来充当翻译,照顾到我的龙语水平,老帕还是决定用更通用一些的语言解释。
“我们以前讨论过关于轮回的事情,我希望你尽量去理解。首先,你确实死去了,我不知道在你的记忆里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但是就我所看到的和听说过的来说,杀死奥杜因之后你就死在了天际的内战里。”没有人篡改过我的记忆?但是为什么我要自己编造出一个虚假的记忆呢?奥杜因没有帮我传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只好接着往下听。
“就像我曾经告诉你的,你的灵魂没有滞留在松嘉德或者任何地方,它干净的转生了——也就是现在的你,卢克雷齐娅·布莱克。这是你注定的命运,阿卡托什的血脉之力赋予你永生的能力——你的灵魂会被死亡净化,然后去向新的开始。但是更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命运总是和奥杜因相联系,所以,奥杜因也随着你的转生在这个位面复活。”奥杜因笑着做了个向我致意的手势,完全不理会我的脸色看起来像便秘。
“按照这个位面里,你原本的命运轨迹不应该有我和奥杜因的参与,你不应该带着任何上一世的记忆活着。可是,一个不该被说出来的预言,导致两个孩子的命运走向被选择的道路,这影响到了你,你的家族遭遇的厄运使得你为了活下来解放了自己。
“但是法则是不可违背的,你虽然活了下来,但是灵魂遭受了很大伤害。记得你学过的关于亡灵的知识么?玛蒂尔达的记忆作为死者,是不能理解自己的死亡的,活着的本能让你自己对自己的记忆给出合理的解释——你的言灵能力,还有魔力的不稳定,都是因为你在灵魂不稳定的状态下强行借用自己上一世的力量,这不符合法则的规矩。”
“你的记忆开始产生混乱和伪造的内容,因为灵魂的封印被打开,你必须给自己这一世的生活体验一个合理化的原因。你的混乱影响到了奥杜因,而他的混乱,又影响到了我。”帕图纳克斯休息了一下,看着我困惑的表情,只好接着说——“从血脉的角度来说,你有一半是龙,灰胡子应该跟你说过,不过看来你不怎么理解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我的兄弟奥杜因,事实上,他并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奥杜因来自阿卡托什的阴影,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以算是阿卡托什本身——人性化的恶的部分。而你,你的阿卡托什之血,来自阿卡托什人性化的善。作为奈恩大陆的创造者,绝对的存在,阿卡托什必须是公正无私的,善与恶的情感会造成法则的困扰,法则必须是中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老实说,我不理解这之中的逻辑上的关联;但是同样的话在上一世我听老帕和灰胡子们跟我说过很多边,仅仅从字面意义上来说,我想我明白。
看见我点头,老帕无奈的叹口气,他知道我的明白肤浅到什么程度,但是他只能选择继续说:“打个比方来说,你和奥杜因代表阿卡托什的两个方面,你们命中注定要存在于同一个时代,而且彼此争斗。”这毋庸置疑,我耸耸肩。
“马尔福对你下的禁言咒语,表面上似乎使你失去了言灵能力,但是实际上它是进一步的削弱了你现世的灵魂对前世的约束——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还能说话,你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直接消耗你的灵魂,过不了多久,卢克雷齐娅·布莱克将不存在,但你也不再是玛蒂尔达·杜瓦可因;你的灵魂的根本——会回归阿卡托什本身——这会让法则覆灭,后果将是无法预见的灾难。”老帕放弃了跟我解释其中的原理,直接迅速的扔出了结论。
“这部分里,和我相关的就是,你的失控或者说陨灭,会使得我的力量毫无限制的膨胀,甚至超出一头龙能承受的范围。”奥杜因插话说明他坐在这里的原因:“你瞧,没有了你并不能让我为所欲为,反而断送了我自己。所以为了我们都能活下去,恐怕我们这一次得并肩作战了。”
“我们来到这所学校,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们不能贸然的唤醒你的记忆,只能等待你自己想起来,你的灵魂已经非常虚弱了——比如像今天下午那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停止你的暴走,恐怕我们就没有机会坐在这儿谈话了。”老帕顺便解释了一下,不得不对我使用言灵的原因。
但是现在,有个让我非常关心的问题,既然我没有死在战争中,那么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我的记忆还是有一部分断层了。
“好吧,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必要再隐瞒你什么了。你还记得内战的最后一场战役是在独孤城么?”是的,我当然记得,准确的说,是我回忆起来了——那座美丽的城市被战争变得面目全非,没有任何战争是有价值的——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接受图留斯将军的投降。
“乌弗瑞克和图留斯达成了协议,为了将天际省真正的从高精灵的统治下解放出来,他们决定暂时达成和平。至于你,大概就是议和的筹码——我只知道这么多,最后你死在了断头台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做任何反抗。”帕图纳克斯最后的语气越发凝重,配上他目前少年的面孔,让我觉得滑稽,但是笑不出来。
“解决了上辈子的恩怨,我们得谈谈这辈子的问题。你的灵魂有很严重的裂痕,我们得想办法把它粘好。关于这一点,帕克已经有法子了。”奥杜因已经对谈话失去耐心了,他把手里的魔光不停的变幻出各种形象。
“长话短说了,伏地魔,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巫师……”奥杜因将魔光化作一支箭的形状抛向老帕:“为了节省我们大家的时间,还是我来说好了——那个叫做伏地魔的蠢货,把自己切成碎片了,破碎的灵魂被做成了‘魂器’,虽然被玷污了,但是这不是大问题;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碎片,然后净化它们,用它来粘合你的灵魂上的裂缝——分裂活着的灵魂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即使是那个叫做阿祖拉的魔神也只能玩弄亡灵。”
难道这整个位面里就找不出其它的魂器了么?为什么非得参活到巫师界的是非中心里去?
“因为方便,而且就近,这学校里就有。”奥杜因说完这句话,走到和我相隔了两个的床位旁边:“偷听别人的谈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首席先生,我知道你醒着。”
德拉科!他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