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正]流逝》笑千刀

29、二十七

　　公孙泽往后使了使力，但没挣开包正的手掌，看着黑白交融的皮色，莫名的，他突然不想离开这份适宜的温度，任由热量合着脉搏一下下响在自己耳边，加上纷乱的思绪，只能亦步亦趋跟随着对方前进的步伐。
　　包正也愣了一下，他本已经蓄力准备压制公孙泽一再的挣脱，但又怕角力间牵扯到他的伤口。可所有的担心都显得多余，除了第一下反抗，力量微弱的几乎不需要加大力度就再次紧握住对方消瘦又骨骼明显手腕。
　　和预料中完全不同，包正差点回头去看公孙泽，猜测着他下午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会乖乖的任凭自己掌控，一路拽到了审讯室。

　　可等看见房间内坐着正微微发颤人，公孙泽即刻恢复了应有的样子，用力甩掉包正准备松开的禁锢，惊讶的问道：“怎么是你，吴元华？”
　　“死者是陈家的司机，送吴元华回家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被一枪毙命。”包正转身接过警员送进来的咖啡，推倒吴元华面前，“喝点热的定定神。”
　　吴元华伸出的手臂都在发抖，拿起杯子时勺子撞击在杯沿，发出清脆且持续的响声。

　　公孙泽叹了口气，无法责怪吴元华的紧张，他白色衬衣的袖口有着显眼的红色痕迹，呈泼溅型，分明的死者被击中后溅到他身上的血迹。这么近距离目睹死亡，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知道对方是否会伤害自己，的确会把人逼疯。
　　因此公孙泽体贴的停顿了一会儿，在吴元华努力喝下一口咖啡的时候侧头轻声问包正：“是什么枪？”
　　“狙击枪，但改装过，”为了不吓到吴元华，包正同样将脑袋凑近，可他发现当两人肩膀轻轻相撞而公孙泽竟然没有躲开，在极短暂的发愣后掩饰般的伸出食指挠了挠额头，“具体是什么型号鉴证科还在查，最快明天早上出结果。”
　　“一会儿问完了派人送他回去吧。”耳边是包正熟悉的气息，一段时间以来再次充斥在自己周围，发愣的还有公孙泽，但他同样极快的掩饰了过去，坐到吴元华面前，“好了点么？”

　　吴元华将杯子捧在手中，好几滴咖啡随着他的颤抖顺着杯沿往下淌，不一会儿就钻进了指缝中，而吴元华像感觉不到烫人的热量，定定的看着公孙泽，张了好几次嘴，才成功的发出声音：“太快了，血一、一下子溅到玻璃窗上。”
　　“血迹在右边的车门窗上，凶手的伏击点在左侧，具体位置还要等弹道分析。”包正貌似没正形的靠着墙，及时补充道。
　　“对对，我、我……”吴元华拼命点头，依然无法顺利表达内心的想法。
　　“下午我去见了吴元昊，”公孙泽以手指点了点桌面，等吴元华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后，带着安抚的笑容继续说道，“他说父母忌日时等你回去看看，希望你能当个好医生。”

　　靠着门的包正挑了挑眉头。
　　吴元华则瞬间瞪大了双眼，沉默的看着公孙泽很长时间，低头将咖啡杯慢慢的放回桌面，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反复捏着右手的食指，目光终于变得安稳，在长长的呼气之后恢复了些许镇静：“我当时在后座，司机的斜后方，看前几天……陈老爷送我的怀表，突然一声巨响，我抬头的同时，王伯的血溅满了右边的车窗，还有好些溅在我脸上和身上。我吓坏了，就怕下一枪会打中自己，怕的脑子一片空白，连叫都叫不出声，直到你们的人出现。”
　　“王伯有仇人么？”
　　“我才去陈家没多久，下人们都不熟悉，”说着吴元华停顿了一下，“他们似乎也对我有排斥感，除了必要的接触，几乎从不说话。”
　　“陈文林和陈老爷呢？”
　　“说起陈文林，有件事情很奇怪，”吴元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公孙泽，“包检察官让我特别注意他，我发现他有个女朋友，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文林叫她婷婷。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平时总是躲在文林身后，看上去文文静静，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但有次我无意中看见她掐着文林的脖子抵在墙边，力气大的文林怎么挣扎都推不开，似乎还在恶狠狠的骂文林，但具体什么内容由于距离太远我没听清，本来还想走近些，结果被一个仆人发现叫了我一声，我只能装模作样的走开，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看见我没有。”
　　公孙泽听了即刻转头，可他还没开口，包正就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儿安排人画像。”
　　公孙泽下意识的横了包正一眼，又回头看向吴元华：“做的很好，还有其他发现么？”
　　“没有，”吴元华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过前几次，还有今晚的商务聚会也是，总有人问我有没有兴趣做一笔大生意，不同的人，话都差不多。”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陈家的生意是父亲在打理。”
　　“那几个人的长相还记得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这样问我的时候，他们都背着光，看不清相貌。”

　　画完婷婷的画像后公孙泽让展超送吴元华回家，他和包正则坐在会议室中整理思绪。可当公孙泽将所有线索罗列在黑板上，放下粉笔的同时，就看见包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准备给小玩命的苹果，双脚高高的架在会议桌上。
　　“像什么样子！”在理智阻止习惯之前，公孙泽已经下意识的将训斥脱口而出。
　　包正笑了一下：“反正就我们两个，别在意嘛探长哥。”
　　公孙泽冷哼了一声，硬是将视线挪回到黑板上：“明天让人去查查陈家的公司，我觉得有问题。”
　　“英雄所见略同，”想到展超在送完吴元华后直接回家，包正咬了口手里的苹果，“嗯，很甜。”
　　“和你说正经的！”
　　“放心探长哥，明天呢，我会让人去调查陈家的公司，去追查婷婷的身份，把陈文林和陈绍文请来局里问话。对了，在王伯家搜出一万块钱，这么多的钱绝对不是一个司机能赚到的，我已经拜托Sherry尽快查看上面的指纹，明天中午之前也会有结果。探长哥你看看我还有什么漏掉的没？”
　　“还有，调查那几个商务会议的参与人员，虽然希望渺茫，说不定有人见过正脸。”公孙泽几乎控制不住要横包正一眼，转身走向门口打算离开。
　　“公孙泽。”然而包正叫住了他。
　　公孙泽停下了脚步，包正很少叫他的全名，并且语气如此慎重，所以他回头，看着包正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一脸正经的看向自己：“我们应该谈谈。”
　　公孙泽低头不语，眉头微微的皱起。
　　“同一屋檐下，你逃不掉的。今天不行明天，明天不行后天，比韧性和耐性，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公孙泽抬头，目光缓缓的扫到包正脸上，吴元昊的话语不断在耳边重复，脑子似乎有两个声音不停的在打架，一个说不行，你得给自己留点尊严，一个说为什么不，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谈，况且……他想知道包正的想法。

　　最后后者占据了上风，公孙泽仿佛妥协般的点了点头：“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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