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偏笑艳阳人》风伊楼

5、何如薄幸锦衣郎

　　何如薄幸锦衣郎
　　当子言向皇上禀告宋家兵权并无全部上交时，他的眉头皱成一团，手轻轻的拍打着怀里的女子，奏章被扔的满地都是。子言温和的笑着，好像什么也没看见。那女子也因为皇上的宠爱被封为贵妃，此时躺在皇上的怀里一脸得意的瞧着子言，大有挑衅之意。皇上看见她笑了两声，明白她是为何而来，他回宫以来已有五天却从未上朝，大臣们只知道皇上回来了却看不到真人，而他下旨封妃又一次引起他们的议论。他笑的很大声：“哈哈，这些臣子还真是本性难移，五年前如此，如今又是如此，皇后，你怎么看？”
　　五年前，子言垂下眼帘，那是一个噩梦，她每次都极力避免想起，他却要她时时刻刻记得。
　　他恨她，她是知道的。
　　“怎么，皇后怎么不说话，这让朕很不习惯，朕记得皇后是群战舌儒的高手啊。”男人步步逼近。
　　“依臣妾之愚见，皇上不必操之过急，先安抚臣心，了解国情国策，此事可向右丞相询问，周边战事军事详情可向宋将军询问。”子言脸上毫无表情。
　　“哦，宋将军？宋家如此忤逆能否相信？”
　　“宋将军少年英雄，智勇双全，实为将相之才，且对皇家忠心耿耿。皇上可下旨要回兵权，不可滋养。”
　　“滋养？”男人冷笑道” ：“皇后说的是，那么你杜家的势力怎么消减？”
　　子言看向男人，五年的心酸委屈涌上心头不禁大声道：“皇上当日为一女子抛下江山，
　　臣妾以一女子之力担任重任，安抚臣心，稳定朝纲。我杜家上下为皇上的江山付出了多少皇上难道不知？元丰二十五年，臣妾哥哥杜子衡为平复岭西之乱双腿已废，如今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臣妾之父杜云本为朝中大臣，位及丞相，为怕臣妾为难，难以在宫中立威便自愿自贬两职，以他的功劳，怎么会敌不过宋丞相呢？臣妾之妹为了皇上的江山自愿赴西域和亲，几生几世难见一面。臣妾敢问皇上一句，我杜家的势力怎么消减，我杜家有何错误，臣妾的亲生父母兄妹就该为皇上的江山牺牲一切吗？”
　　她字字诛心，句句泣血，那男子分明愣了一下，他的手里握着龙杯，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响声，鲜血滴在白色的龙杯上。这几年他在外逍遥不理政事，却也是听说岭西之乱来的声势浩大而又突然，也见证平凡百姓的颠簸流离，家破人亡，生死离别。再怎么说他也是皇上，因为他的任性离开而使国家陷入战乱，他此次回来并不只是为自己的利益。子言见他不说话，眼神复杂，跪倒在地：“臣妾不知皇上如此顾虑我杜家，既然如此，臣妾请求皇上废了臣妾，佛门木鱼，臣妾也可清清静静度过一生。”
　　男子闻言看向她，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些不舍：“皇后果真要如此吗？”
　　“是。”子言在赌，一个大赌，她想赢，却更愿意输。
　　寂静，许久的寂静。男人冷冷的看向同样冷清的女子，最终哈哈大笑：“是吗？皇后想要如此，朕就如你的愿。”
　　“多谢皇上成全，如若无事，臣妾先行告退。”她看到皇上怀里娇□□子猖狂的笑容，明白自己的计谋已经起效，这个赌，明明已经打赢了，为什么心里一阵冰凉呢？
　　是因为他的无情，还是因为外面起风了？
　　不悲不喜，男人看向子言，五年了，她依旧如此，宠辱不惊，态度淡漠，仿佛是没有心的稻草人。如果是他的部下，一定是得力帮手，他的老师半山老人曾给他说过若一个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定可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做常人不可做之大事。他还记得老师当时遥望着天空，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怎么也走不进他，他幽幽的叹气：这样的人不能爱不可爱，爱了就是输了。当时他不明白老人说的话，现在看着那女子离开，突然有些明白，心地有一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