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七 谁杀害了四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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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敖迟疑了一下，收了手中的戟，然而他看着魏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只是过去搂住了她的肩，低声道：“你今日回去起码得闭关十天半个月，哪有余力对付这魔头。”我的眼睛都瞪得老圆了，可惜没有人看得见。
魏娆依旧不甘心，却听魏敖又对韩公子和蜜桃说：“小妹任性，请容二位宽限几日，我兄妹二日定然手刃魔头，届时还请二位登门拜访，好好瞧瞧这魔头的惨状。现在我妹妹实在虚弱，不宜久留，二位来时，我一定好好给韩公子和蜜桃姑娘赔礼。”
韩公子爽快地点了点头，蜜桃咬牙看着魏娆，说了声“好”，她虽认识二人，又如何好意思去问这魏姓兄妹家住何处！而韩公子以为蜜桃知道，自然不会冒昧相询。
就这样，魏敖搀扶着妹妹，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我，慢吞吞地向魏家走去。人群很自然地给我们让了路，目光复杂。我觉得他们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死人。
出了凤凰城那地段，人迹罕见。我们三人健步如飞，不过一炷香便回到魏家。
还不等我破口大骂兄妹二人狼狈为奸，魏娆默不作声猛地回身给我一巴掌：“混蛋！”
“你……”
“禾岱，都是你的错！我平日里就长这幅模样也不见别人说，今日带你出去就受尽嘲讽，这是其一！其二，若不是你对那些凡人做了什么，有哪里来那么多是非！还给我装无辜！再者，不知分寸，竟然杀了蜜桃那只老虎，让我给你背了黑锅！”
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禁不住火气也上来了：“我是在帮你！”
魏娆越想越气，听到这一句红了眼，咆哮道：“我要你假好心！”说完她看也不看我，一声不吭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魏敖本想训斥我们二人，如今魏娆自己生闷气去了，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走吧，魏娆今日是不想见你了。”
难道还是我错了？难道是我没有忍住，要划花蜜桃的脸？难道是我非要参加这花魁之选？究根揭底，谁叫魏娆和蜜桃结下梁子了！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这兄妹二人着实伤了我的心，拿我做挡箭牌不说，还一句解释也没有……想要我干事就唤我过来，不想见我就毫不客气赶我走，还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还是卓乾够哥们，至少我说啥他做啥，还不曾如他们这般算计我！
等我气呼呼回了古府，魏敖叹了口气，拍了拍魏娆的房门，低声道：“他走了。”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哭声。魏敖又叹了口气，不管人前是多么倔强，到底是个小女孩。就妖的年龄来说，她才不过人类孩子的七八岁罢了。
魏敖没有去安慰他的宝贝妹妹。他只是折下了院子里最漂亮的那一朵花，放在了魏娆的门口——若是此刻魏娆打开门看上那一眼，会发现这比凤凰楼那几位手中的蓝烟牡丹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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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外面如何喧闹，古府里一派祥和。大部分人都出去看花魁了，只剩下一些仆人看守院子，就连卓乾也不在府中。还好门口的守卫认得我，不然我等到天黑都进不去哩！
我很快机智地想到，这不是搜查蛛丝马迹的大好良机吗？
妖和人的品味不同，生活习惯也不同。如同我喜欢在有池子的院落里生活，魏敖一家总喜欢把吃食储藏在地下。只要是妖，肯定有何常人不同的地方。
古府里面虽然有不少树木花草，但也杂草丛生，植被凌乱。古家很宽容，没有强求我一夜美化古府，只是要求我这一周把杂草清除干净，再听取各个夫人少爷小姐的意见种上他们喜欢的花草。
我借着除杂草的名义很轻松地出入每一个角落，然而房间我却是不让进去的，最终一无所获。我心想那妖刚搬进这古府，恐怕还很谨慎，要想探明四小姐死亡真相还是得去一趟老古府。
快到傍晚的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兴奋地讨论着今天当选的花魁。今天的花魁之选据说很精彩，众美人之间悬殊很大，最后有一气质高雅美女连获七朵蓝烟牡丹，险险超过第二名，拔得头筹。虽说比不上去年获九朵的蜜桃姑娘，却也是很难得的好成绩了。
魏娆和蜜桃的事情也在人群中疯传，如今都城里不知道的都认识了魏娆这个人物，还有“魔头鹤”这个名字也在话题中出现频率极高。
他被处置了吗？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他的真容是如何的？更多的我不想多说，只因那描述没有一个是好的。看着他们开玩笑，我真想忍不住告诉他们我就是那只鹤，却害怕当场被乱棍打死，只能作罢。
原本以为自己仙人身份轮不上他人恭敬喊一声“仙长”，也得被称呼几声“禾岱大人”。如今倒好，初次扬名，竟然成了魔头。若是被司命知道了，不仅毛被拔光，皮也要掉几层。
正在哀叹之中，有仆人来寻我，说是大夫人要见我。
我跟着他去大夫人的院子里一瞧，不仅古陶在此，连卓乾也坐在下首。
我一瞬间明白这发生了什么。
大夫人唤我在卓乾边上站着，然后冷淡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古陶请你们来办事，你们就好好办，捉出那妖孽……只是你们要搞清楚，谁才是这家的主人！我可以给你们满意的酬金，给你们出入自由的权利，然不管你们查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要毫不隐瞒地汇报给我。”
“大夫人……”
“同意，便点点头。”李枝强硬地说，“不同意，现在就离开我的府上。”
卓乾点了点头。
李枝满意一笑：“陶儿，送客。”
古陶应了一声，走到我们身侧，等卓乾站起来了，才又迈出步子，走在我们前头。出了门，拐了一个弯，古陶突然转过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道：“夫人的话你们记好，老老实实照做。但是我今日不得不跟你们说，你们既然是我请来的，我便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古陶没有李枝那般强势，语气却不由分说：“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必须先跟我说个明白，才能告诉别人。”
这古陶难道心中有鬼？我心中一跳，却见古陶明悟地笑了起来：“别怀疑我。我只是要做第一个知道的人，不会妨碍你们道明真相。”
我没说话，卓乾却抿了抿嘴，很爽快地说：“好。”
古陶于是挂着和大夫人一样的笑容离开。
“只是要查一件事，竟然还要这么曲曲折折。”我不高兴地叹了口气。
卓乾却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耸了耸肩。
过了会儿我忍不住跟他说了去老古府的事，他不是特别赞同，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我拿他与魏敖一比较，顿时再也不想去魏家了。其实古府的事很简单，魏敖鼻子灵，叫他过来一闻便知道谁是妖谁是人，可是如今叫我去找他帮忙我还拉不下这个脸来。
卓乾功夫还不错，古府守卫也不森严，我们一拍即合，当晚便夜探老古府。
临走前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那个四小姐的丫鬟叫什么名字？我们找她问问，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卓乾一拍脑袋：“忘了告诉你了。今早我打听过了，出了那事后那丫鬟就被赐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我“啊”了一声，又激动问：“是谁赐死的？”
“老爷和四夫人。”
闻言我有些沮丧：“我还以为是凶手为了隐瞒真相杀的呢！”
卓乾挑眉，斜斜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你认为谁是凶手？”
我想了想道：“还是三夫人嫌疑最大吧。我先排除的就是古老爷和四夫人，她们没有必要杀害自己的女儿；其他三位夫人都有可能，三夫人嫌疑最大，因为她和四夫人差不多时候进府，二人很容易起冲突。而且在她们进来后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再到现在的四小姐那事。之前听王威说的，四小姐死了古陶姐就如愿嫁给大少爷，这样的巧合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古陶既然敢放我们进来，不是心中无鬼，就是想靠我们遮掩。对，还有还有……下人们里面有妖不是没可能，不引人怀疑，就是动机不清楚了，说不定是跟树老一样练了什么邪功！”
“你说的的确很不错，几乎每个人都有嫌疑了。”
“我这是猜想！”我瞪他一眼，“我今天走了一圈古府，没有发现什么异状，看来那赏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卓乾点点头，半晌道：“那就按你说的，我们从嫌疑最大的三夫人查起。你明日就调到三夫人的院子里修剪花草，看看她有什么异状。”
见卓乾这么信任我，我胸膛一热，忍不住说：“我一定会抓到坏人的！”
他哈哈一笑。
老古府里东西已经搬离，一片空旷，利落的草坪和修剪过的树枝依稀可见先前的景象。我们先去的便是四小姐的院子。门口我们便看见一棵大树，两根绳子垂挂在一条横着长的粗树杆上，秋千已经被烧了。我们没有发现血迹，明显是被清理过了。
夜深人静，一阵微风拂过，仿若有人在你身边呼了一口气。
四小姐死了，连带着线索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七 谁杀害了四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