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惊魂》陌陌了无痕

4、厕所里的脑袋

　　林夕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睁开眼，那个男人竟然靠在自己的身边，吓得她赶紧往旁边一躲。
　　才发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手之间不知何时竟然被绑了一根细细的铁链，一动就会响，林夕懊恼的挠挠头，晕死了，明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经的男人在身边，自己怎么还能睡过去。
　　“醒了就扶我进去吧。”一阵悠悠的声音飘进林夕的耳朵。
　　林夕没好气地瞧了对方一眼，感觉对方脸上的青紫色好像加重了一些，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突然想起什么，又一脸戒备的看着对方。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要财没有，要色也没有，我长得这么丑，你，”林夕看对方没反应，只是盯着自己瞧，心里有些奇怪。
　　“你看什么呢？”
　　“听你说话啊，接下来是什么，我怎么了？”声音凉凉的，带着一种耻笑，至少在林夕听来是这样的。林夕没有说话，
　　“扶我进去。”林夕没有办法，无奈的扶起他，打又打不过，喊人来救命也没有人理，只能先听话了。
　　抬头看了一下这栋六层楼。
　　“几楼？”
　　“那里。”男人抬着下巴点了点一楼开着的门。
　　林夕撇撇嘴，原来是他家，怪不得自己喊死都没有人应，吃力的将对方扶进了门，结果走廊有点窄，两个人无法并排，左边放着鞋架上边摆满了鞋子，林夕愣了愣。
　　“要不要换鞋子啊，换鞋我就不进去了，我脚臭。”男人闷声笑了起来。
　　“不用，”
　　林夕撇撇嘴，“那踩脏了可别怨我，”
　　还示威性的故意剁了剁脚，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侧身扶着他向前走去，不小心磕在右边的门上，林夕吸吸气，有点臭，应该是厕所，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张大床，林夕把他扶着坐到了床上，甩甩发酸的胳膊，看着瘦瘦的，没想到却挺沉，而且就像生病了，浑身没有力气一般，整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像那个发疯的男人。
　　房间不大，就一个房间，厨房，带个卫生间，房间里放张大床，一个长长的写字桌，上边放台电视，旁边摊满了各种零食，包装袋，乱七八糟的，林夕皱皱眉头，就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一般，脏死了，地上仅容两个人并排站立的地方，还放着垃圾桶什么的，好窄，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小的地方了。
　　“我饿了，”林夕回身看看他。
　　“我不会做饭。”
　　刚说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两声，林夕尴尬的摸摸肚子，才发现好饿啊。
　　“厨房有泡面，”
　　“哦。”
　　林夕走到那个小厨房看见橱柜上放着几桶泡面，碗就那么乱放在洗手池里边，还有吃剩的半碗粥，都起了霉灰。
　　就像很久没人用过一般，碰哪里，哪里一层灰。
　　提了提热水壶，没水，林夕把电热壶洗干净，热了壶水。
　　等水开的功夫，把厨房收拾了一下，顺便把外边桌子上的垃圾也扔进了垃圾桶。结果一袋还装不下。
　　“垃圾袋满了，扔哪里？”林夕看着那装满的袋子，无奈的问那个男人。
　　“就放那里吧。”
　　“哦！”反正是他家，随便他，林夕无所谓的耸耸肩。
　　“臭男人，臭男人”，说的就是这种人，住的垃圾窝也不介意，她心里腹诽。
　　水开了，林夕泡好面，无所事事的盯着两桶面看。
　　“无聊就看会电视吧。”
　　“好啊！”
　　林夕兴奋了一下，以前下班回家除了手机就是电脑，现在穿来了啥都没有，挺无聊的，有电视看也不错。
　　开电视的时候，看到电视下压张小纸片，拿起看了看，原来是身份证。
　　林夕瞅了瞅，照片上的男生一脸清秀，稚气。
　　“卫晓东。”
　　“怎么了？”
　　“你名字啊？”林夕回头看看那男人的脸。
　　“嗯，”对方点点头。
　　林夕噗嗤笑了一下，“根本就不像你好不好，你看你以前多好看，现在……”
　　他现在瘦的可怕，两只眼睛都陷下去了，而且整个人很阴霾，还顶着一脸青紫色，看身份证的皮肤，多白皙啊，忽然想起那会就是因为自己看他，他才变得狂躁。
　　咽下“多丑”，林夕赶紧把头转过来，盯着电视，心砰砰跳，使劲的转台，可是没什么反应。
　　“别按了，就一个台，”
　　“哦。”
　　过了会传来泡面熟的味道，林夕给他端了一碗，自己也拿起一碗。
　　林夕没在敢说话，吃着泡面，努力的让自己别乱想，集中看电视，免得哪里刺激到卫晓东，要是他再发疯，自己就死定了。
　　电视台放的是部枪战言情片。
　　男女主角亲梅竹马，可是因为家里都是混□□的，结果男方老爸吞了女方家的地盘，并且赶尽杀绝，灭了女方全家，然后女主命大，逃出升天。
　　N年后，女主长大归来报仇，最后男主替他父亲受了一枪，死在了女主的怀里，女主痛悔不已，也开枪自杀了。
　　看到结局，林夕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别哭了，假的。”旁边替开一块手帕，林夕接过来，檫着眼泪。
　　“谁哭了，眼睛进了沙子了。”哽咽着，“你就一个冷血动物，你懂什么？！你看他们多感人，为什么要死掉一个。”
　　放下早已经冷掉的泡面，擤了擤鼻涕，才发现现在什么状况。
　　林夕感觉跑到厨房，把刚才的手帕洗干净晾好，也不敢出去，就站在厨房里。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电视里传来的声音，鼓舞人心、充满力量的音乐，一个男声激情澎湃的演说着，鼓励大家一定要坚持下去，对抗末世的到了，让大家学习愚公的精神，敢于与天地抗争，人类从猴子变成人不会轻易被打败的等等。
　　林夕透过厨房的玻璃偷偷的看着卫晓东，目测他什么时候发疯。
　　卫晓东静静的靠在床头柜上，好像在睡觉，如果忽视他一直在动的喉结的话。
　　过了不长一段时间，他猛然睁开眼，林夕吓了一跳，握紧了手里的擀面棍，卫晓东冲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呕吐了起来，一声一声，就像又把一切都吐出来。
　　林夕看着不忍，想了想，到了杯水，端出去，看他吐完了，把水递了过去，卫晓东喝了点水，林夕扶着他躺好，又屏住呼吸把垃圾收拾了一下，他的呕吐物实在是太臭了，还夹杂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林夕自己都要吐了。
　　“我把垃圾放门口啊？”林夕小心翼翼的问，免得卫晓东误会自己要逃走。
　　“嗯。”路过那扇厕所门的时候，也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林夕干呕了呕，感觉捂住了嘴，免得卫晓东以为自己嫌弃他。
　　摇摇头，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厕所了。
　　电视台又在重播刚才的片子，林夕坐在床边盯着电视，觉得很无聊，看过一次就没什么意思了。
　　“每天都这样，一部片子好几次，然后广告。”
　　“哦。”林夕只管盯着电视看，好像上边有花一样，要知道她最烦这类型的广告的，想不到现在被形势所迫，也能看的入神。
　　“你很奇怪？”卫晓东想了想，“面对歹人，竟然能那么冷静，不反抗。”
　　“不然怎么样，警讯老师不是说碰见坏人先不要反抗，不要硬碰硬，记住对方的脸，以谋后效”林夕没好气的说。心里嘀咕，谁不想反抗了，这不是打不过嘛。
　　卫晓东“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不逃走？”
　　“啊？”林夕看看卫晓东。
　　“我晕到的时候，你可以趁机逃走的啊！”卫晓东嗤笑一声。
　　“你还说，”林夕激动的拍了下床。
　　“要不是你死拽着我的脚，我早跑了，你以为……”
　　话没说完呢，卫晓东忽然朝着林夕爬过来，林夕赶忙站起来。
　　“你要干嘛？”
　　“别动！”
　　卫晓东喝到，林夕楞楞的看着他从床上扑到自己脚边，拉起自己的裤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林夕的脚脖子，然后松了口气般的坐到地上。
　　“怎么了？”
　　“你应该庆幸你命大。”
　　林夕感觉不对劲，自己也检查了一下，很奇怪，按卫晓东的力气，她感觉那会起码破皮了，可是现在却连个印子都没有。
　　突然想到了卫晓东那会说的什么感染，心里一惊，她抬头看着卫晓东那张瘦的可怕的脸。
　　“怎么，害怕了？”对方嘲弄的瞟了林夕一眼。
　　“我，”
　　林夕想说自己没有，又觉得没什么用，就没开口，她感觉出了卫晓东的好意，只是那家伙一脸别扭，林夕自己也尴尬，误会了对方。
　　眼睛瞟见立在墙角的折叠床，没话找话。
　　“你是不是还有室友啊，他怎么还不回来？”
　　卫晓东听见林夕的话，明显的楞了一下，继而表情古怪起来，看着有点怪异。
　　林夕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提了他什么伤心事？！可别再发狂啊。
　　“室友？！”卫晓东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我是有室友的，你要不要见见？”
　　林夕看他一个人自说自话，没敢接口，卫晓东扶着地缓缓的站起来，歇了一会，慢慢走到那间林夕认为是厕所的门口停下，转了一下把手，回身朝林夕喊。
　　“过来啊。”好像里边有什么好东西让林夕看一样。
　　“那不是厕所吗？难道我猜错了。”
　　林夕好奇，走过去，冷不丁的被推了进去，林夕拽住门把手。
　　“你干嘛，”
　　昏暗的灯光下，七八颗头颅垂挂着，正对着林夕的那颗是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头，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不敢置信什么一般，满脸血污，夹杂着一些白色的东西好像在蠕动。
　　没说出口的话卡在林夕喉咙里，她呆愣了几秒，慌忙跳出了那里，尽量的离那门远远的，一直躲到了厨房，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林夕才感觉反胃的厉害，对着洗手池干呕起来，肚子里边没有多少东西，吐的难受，满鼻子的腐臭味，好不容易才止住了。
　　她漱漱口，抬头看到卫晓东走过来。
　　“你别过来，你这个变态狂。”
　　林夕慌乱的拿起擀面棍指着卫晓东。
　　对方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好整以暇的问林夕。
　　“你不是要见我室友吗？”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只是满足你的要求而已”
　　林夕动动嘴没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惹怒对方。
　　卫晓东好像也不指望她回答，自己靠着门窗慢慢坐到地上，观察着卫晓东的林夕干脆心一横，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大不了一死，也还过这样一直提着心。
　　“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给个痛快。”
　　卫晓东没说话，林夕盯着他半天，看他没反应，也靠着坐在地上，警惕的看着卫晓东。
　　电影又到了结局，男主角颤抖着声音让女主放过他爸爸，祈求下辈子好好在一起。悱恻的缠绵，爱人被自己亲手所杀的痛苦，一声声痛苦的撕喊，在悲怆的音乐下，溢满了整个房间，使它涂上了一层浓厚的悲哀。
　　“给你讲个故事吧！”卫晓东开口。
　　林夕泯泯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