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遗留问题》沙威的猫

4、身份问题

　　新人要先去教堂进行最重要的仪式，当时圣路易街北段末端正在翻修，从御花园街起就不通行了。婚礼的车辆不能直接去圣保罗教堂，必须改变路线，从林荫大道绕过去。来宾中有一个人提醒说这天是狂欢节，那边会有很多车辆。

　　吉诺曼外祖父问：“为什么？”

　　“因为有化装游行。”

　　“妙极了。”外祖父说.

　　他们就从林荫大道走。第一辆婚礼轿式马车中坐着珂赛特和吉诺曼姨妈，吉诺曼先生和冉·阿让。马吕斯按照惯例，仍与未婚妻分开，只乘坐第二辆。婚礼的行列从受难修女街出发后，就加入了那漫长的车队，形成了两条没完没了的链条。

　　在街上到处都是带着假面参加狂欢节游行的人，窗口也挤满了好奇的人。在剧院立柱廊周围的大平台上，沿着边挤满了观众。除了观看化装戴假面具的人外，还要看这狂欢节所特有的、象隆桑那样的车队。

　　在大型的狂欢游行中，街上的警察自然不会少。

　　冉·阿让坐在吉诺曼先生的旁边，试图从他这边寻找沙威，那边有更多的警察和保安。

　　“怎么啦！先生！” 吉诺曼外祖父快乐地大声说。

　　“找人。”冉·阿让艰难的看到了一个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他只露出半个头，其余都被行人挡着。冉阿让下意识的说了实话。

　　“谁啊？”珂赛特快乐并且好奇地问。

　　“是哪个美丽姑娘？”外祖父也凑过来寻觅。

　　婚车向前进着，距离那个人影越来越近，冉·阿让居然也紧张起来。

　　沙威——此刻他还是很好的在行使自己的职责，一双鹰犬的眼睛犀利的观察人群，头发和额头隐藏在他的黑帽子下，显然没发现婚车的临近。这令冉·阿让心生失落。

　　然而就在马车快路过沙威的时候，沙威抬起了头，准确无误地找到冉·阿让的位置，一瞬间他们的目光相遇了，紧紧维持着，直到彼此消失在视野。

　　“嘿！那边有更多的漂亮小妞！” 吉诺曼外祖父指着冉·阿让身边的一群拿花的少女好心提醒。

　　后者一动不动。

　　酒席设在吉诺曼外祖父饭厅里。在候见室里有三把小提琴和一支笛子在轻声演奏着海顿的四重奏。冉阿让坐在客厅里一张靠椅上，在门背后，这敞着的门几乎把他遮住了。

　　“我的孩子，“外祖父说，”你们现在是男爵先生和男爵夫人了，有三万利弗的年金。"珂赛特紧挨着马吕斯，在他耳边用天使般的妙音轻声说：“原来是真的。我叫马吕斯，我是你夫人。”

　　珂赛特随后微笑着看了冉阿让，当她别过视线，冉阿让就悄悄先走了。

　　宴会上重要的位置空了下来，在豪华和装饰满鲜花的住宅外面，冉·阿让走入街灯间隔的暗处。
　　一个黑影靠近冉阿让。

　　“沙威？”

　　“据我认为，高级场所总是伴有蹭饭的罪犯。”

　　“我在这儿。”

　　“闭嘴，我在说泰纳迪。”沙威这样解释自己在这里的理由。

　　冉·阿让看了自己的老对手一眼；“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进去。”侧了侧身，让沙威可以走过去。

　　沙威站立不动：“里面已经布置了一个警探。”

　　饭厅的格子窗向着大街，酒席上的嘈杂声传到了街上。可以听见外祖父那高亢而带有命令口气的讲话、小提琴声、杯盘的叮当声、哈哈大笑声，在整个欢乐的喧哗声中，冉·阿让失神地辨认出珂赛特温柔而愉快的声音。

　　“你怎么会现在出来？”沙威看了眼冉·阿让吊着的手臂，不自觉的、极微弱地笑了笑。

　　沙威看着他，而冉·阿让垂着头。

　　“怎么？是他们没给你安排房间，还是你喝多了？”沙威调侃。

　　“我不想进入他们的幸福的生活。一个苦役犯。”

　　“苦役犯已经死了。”沙威玩着自己的铅制手杖。

　　“你现在可以逮捕我。”冉·阿让抬头，远处的光线浮在他的脸上，有种惨痛的气息。

　　沙威一愣。

　　“你真是厚颜无耻到令我抓狂！”他有点恼怒地说。

　　如果能逮捕这混蛋，他干嘛还要去塞纳河游泳？！

　　“我完成了芳汀给我的任务。”

　　“惹上女人就是麻烦。”沙威余气未消，后者一言不发。

　　“你想要个合法地位，我可以给你。”沙威困难地说。

　　算是感谢这无可救药的混蛋在街垒救了自己一命。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管它呢。沙威不自觉的开始感情用事，不过心中还是有个声音在骂自己是个蠢货。

　　“合法地位？”

　　“尽管不是冉·彭迈西【1】。”

　　“我没心情开玩笑，沙威。”

　　“我没开玩笑！不过让我想想，是有个玩笑，以前你在监狱和那批囚犯唱的什么歌来着，好像是，玛丽的吊带袜——”

　　“够了。”冉·阿让说着就想离开这个充斥了婚宴笑声和歌声的街道。

　　不过他刚刚想起在土伦监狱还有一首隐秘流传的歌，叫沙威的小棍子。

　　沙威让自己严肃下来，他想让自己住嘴，但没成功：“仅仅在巴黎每年失踪的人就有几百个，我手上有几个你差不多年龄的失踪人员名单，你可以用他们的身份，甚至还有一笔年金。”

　　阿让惊讶的看着沙威——眼前的男人居然开始违抗他的法律了？他也几乎同时感到有什么光芒被抛掷在自己身上，一个合法的身份！对啊，苦役犯已经死了，自己一条面包的债务也该还清了，和珂赛特在继续一起，再也不用躲避了，这就是光明的未来！

　　“但是，万一失踪的人回来……”

　　“街垒那天死了很多人，有些没找到尸体的算失踪处理。”沙威沉思：“割风，修道院那个，他死了。”

　　冉·阿让一下子瞪大了眼。

　　“死在圣马尔丹的街垒上，我想他当时是路过那里。”沙威皱皱眉：“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失踪名单上有他，但是尸体很多，没人认领的都运到公墓里撒把石灰埋了。”

　　“那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帮你办份文件。”

　　“你的意思是——”

　　“我私底下问过，一个目击者说他死在街垒，他的死亡证明现在还没提交到巴黎警署，但我个人可以开份证明给修道院。暴动之后一切都乱的很。”

　　“你这是……”

　　“违背了法律？你得了吧！”沙威移开目光，对着婚礼的一扇窗，里面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冉·阿让想起珂赛特现在的身份正是修道院割风的女儿，如果自己用了老朋友的身份……他有种莫名的欢喜。

　　虽然和之前有点冲突，但这样很好。

　　“母亲只有一个，父亲……可以有很多个。”沙威调侃道，而这也说出了可能的“事实”。这让冉阿让笑了出来。

　　“事情解决了，冉割风，你可以滚回去参加婚礼了，”沙威嘟囔，“我继续巡视，这几天会把这事办下来。”

　　沙威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后退一步。

　　“沙威，你为什么？”冉阿让用没有裹上绷带的手一下子抓住对方的上臂，和上次在塞纳河边一样，这让沙威战栗了一下。

　　而沙威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轻轻挣脱，消失在街角。

　　冉·阿让折回婚宴现场，他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1】马吕斯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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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前天今天一共改了9个本子QAQ，一口老血。。。
我完美的吧任务完成了哦也~~~~~~~~~~~~~~~~~~~~~
然后后面就更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