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迢迢梦无声》kk依旧初夏

3、初入江湖（三）

　　初入江湖（三）
　　纭筝发现宋离的日子过得真是惬意极了，可以媲美自己在苍茫的日子，托着下巴在秀丽地竹园小筑泡着茶，给某个神仙一般的人端茶送水，其实就是坐在八仙桌旁陪同着看书，看到宋离的杯子空了，便给他续杯罢了。自己则掰了一本江湖奇事录在看。
　　纭筝小时候，阿娘总是将很无趣的事物描述地很是生动，如同一幕幕生动的画片在脑海中。阿娘竟然可以将鬼故事说的那么凄美，比起这江湖奇事录，可是有趣多了。
　　觉得无趣便打起盹来，等到朦胧睁开双眼，已经天色渐晚，小安已经点起灯笼，宋离依旧在看他的书，只是她的肩头多了一件衣袍，将她整个人罩住。她的身形娇小，宋离的衣袍可以将她小小地身子完全裹住。闻着他衣袍上特有地清香的药草味，她果断地心神荡漾了，脸红了。。。。。。
　　或许是白日在小筑着凉了，纭筝夜晚的肚子一直不太平，躺在床上哼唧唧的。好不容易入睡了，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便浑身没精打采。整理床铺才发现被褥竟然有暗红色的血迹，纭筝素来早上特别懵，脑子容易转不过弯来。她咋呼一声，呆立在床头，脑袋是空白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中毒了，竟然没发觉屋子竟然有来人。
　　天籁般的声线，“怎么了？”，转头竟然是宋离，这人也太悄无声息了，不对，她明明在自己门口布置了八卦阵了，何况她现在完全是自己的真颜，还身穿着莲藕色的肚兜，等她意识到自己的现状，便“虎躯一震”，钻到被窝里面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光洁的身子。
　　“你，你，你怎么都不敲门？”，指责地气势也弱弱地。
　　“你怎么了？”，神情具是认真。
　　“我，我，我没怎么”，有怎么也不能给你知道呀，全身裹在被褥里面，只留下一张脸，宋离看着她这般摸样，竟然笑了，“神仙”笑了，笑的也太好看了，她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
　　“乖，给我瞧瞧”，说完也不给纭筝反应，轻轻坐在床榻旁，伸手将被褥拉开，握住她的手腕，不一会便微微笑到，“没事，只是这几日不可受寒气，好好歇着”，纭筝竟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无比地乖巧。
　　纭筝这才想起，这似乎是传说中女人的葵水，这也难怪她，她这可是第一次呀，无比羞恼。
　　“以后就这般面容吧，赏心悦目多了”。。。。。。
　　撂下一句话，便“飘走了”，果然神仙不是一般人能亲近的。
　　纭筝无比地懊恼，如果自己不吼那一嗓子多好呀。。。。。。
　　穿着告别已久的珠纱罗裙，而自己又是真颜，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看到小安目瞪口呆的摸样，下一秒，小安便生气地骂道，“大人怎么可以将二牛卖掉，换了一个女子，二牛多好呀，虽然就是丑了一点，懒惰了一点，粗鲁了一点，猥琐了一些，大人也不可以这样子对待二牛。。。。。。”，纭筝无力，原来他这二牛在小安竟然是这般的形象，弱弱地开口，“那个小安哪，我就是二牛，二牛只是我行走江湖的装扮罢了！”，还怕小安不相信，无比真挚地望向小安。
　　小安傻了，“你，你，你不早说，我还以为大人带了勾栏的女子回来”。。。。。。
　　纭筝出奇地愤怒了，竟然将她比作勾栏女子。
　　“小安，你去过勾栏院？不然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跟随大人去过而已！”，小安无比地委屈。
　　宋离去过勾栏院，怪不得看到她衣不蔽体丝毫没有惊吓到。
　　纭筝心中别扭一番，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不顺心。
　　纭筝楞是两天没在宋离面前出现，有女儿家的害羞，只是在他的药房里面打理药材。这天，小安急忙忙地跑来，说大人有急事找她。纭筝洗净手，才去找宋离，却是看到李琦在此处，“小溪，你过来！”，看到她的是宋离，说话的亦是宋离。小溪是宋离替她起的名字，纭筝绞着衣角进门，倒是李琦被吓到了，“鬼医，这是您的小徒弟？”宋离微笑着摇头。
　　“公子，我是二牛呀，您不认识我了呀！”，纭筝仰起头，望向李琦，只见他一脸震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你是二牛？你是女子？”，李琦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易容之术，你潜入李府是有何目的，一个女子，看你也不是小户人家的闺阁之女！”，接着便是审问，能再李府潜藏了半年，不动声色，寻常女子哪里会有这般行径。
　　“李公子，怕是误会小溪了，她是为了逃避婚约离家出走，对于李家便是毫无威胁！”，解释的却是宋离。纭筝一脸地震惊，这个宋离不会真的是能猜心吧，她离开的确是有这个缘由，怪老头说爹娘给她定了亲事，已然是二八年华，这曌空王朝自然婚嫁的最好年纪。怪老头除了在这亲事上执拗，其他还是挺宠她的。
　　“公子，神医说的是真的，小溪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寻东西自是不能说出口的理由，看到李琦的脸色缓和了，纭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此番前来，是想将你带回府里，你如何作想？”，李琦道出缘由。
　　“李公子，诚意十足，带了些许宝贝前来，不过，小溪亦不是货物，便不可交换，此番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愿罢了”，宋离叫她前来便是此意。
　　去留是她自己的选择！
　　李琦是眼神灼灼地看着她，纭筝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轻声说道，“既然小溪已经找到了安身之所，便决定留在神医府上，怕是要辜负了公子的好意！”，明明是拒绝的话语，却是如春风般和煦，叫李琦心中提不起任何的气，如痴如醉一般。
　　“既然你这样选择，如若以后有李某帮忙的地方请直言，定当尽力！”，李琦失望地神色却是掩不住。
　　等到纭筝离开，宋离对李琦直言，“李公子，不必执着”。
　　此后，李琦离开，纭筝似乎就在宋离处常住了。
　　纭筝之所以不想回到李府，一来她的身份不好交代，二来，她知晓了九转玲珑不在李府。纭筝思前想后，却是不知晓，为何宋离会说出她离开的缘由，她从不相信是巧合。即使是平时看的话本上，有才子佳人私奔或者是逃婚的戏码是常有的。
　　同时，纭筝也感觉到宋离对她没有坏心，反而有保护的意味。
　　傍晚，宋离掌灯读书，纭筝将茶水端过去，小心翼翼。
　　“神医，你平时也看话本么？就是那种写儿女情长的小话本”，抛砖引玉。
　　“什么东西？”，宋离果然不知道。
　　“不然你怎么，怎么说我是逃婚离家出走了？”
　　“我猜的！”
　　纭筝要抑郁了，“你骗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纭筝可不相信。
　　鬼医说的话，也是鬼话！她才不相信！
　　“你乖些听话，你阿娘也可放心！”，一句话，掷地有声。
　　“你怎么知晓？”，纭筝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
　　“坐下！”
　　纭筝乖乖地坐下。
　　“你阿爹在战场上生死未卜，你阿娘担忧昏厥后，你早产出世，接生的便是我。你阿娘的身子一向不好，你能让她少担心些也是好的，就在此处待着，亦是好的！”，原来，鬼医竟是爹娘故人，有这么一段渊源在。
　　“那我阿娘现在如何？”，急切地问道！
　　“你阿娘如今的命格却不是我能知晓的，跨越前年的机缘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如此你阿娘也是有福之人，所以不要担心！”，明明什么答案都没，纭筝却莫名地心安，纭筝也明白了为何每次看他从心中升腾起的安全感与亲切感。
　　如此，纭筝便安心在宋离处住下，李琦不时会派人送些女子所需的物品，倒也是十分有心，纭筝默默地收下，同时也托小厮带回一些强身健体之物。
　　一晃眼，离中秋只有数日，
　　纭筝收到李琦送来的请柬，大抵是晋州的花满楼，晋州最有名的勾栏院的花魁随心要公开演出，花魁公演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随心将要穿着“金缕衣”演出，金缕衣是何物，是独立于曌空王朝、如仙境一般存在地南音国，传说这金缕衣乃是十年前南音小公主所拥有，自从十年前美人香消玉殒，这金缕衣流落到了曌空。
　　原这勾栏之处的表演登不上大雅之堂，却因为这金缕衣，不管是江湖之人，还是名士之人，都想要一览无憾，南音国之物少之又少能流传到曌空。传说南音的祖先乃是神仙，南音之人是生来受庇护的。
　　本来纭筝不想去看热闹，夜晚的时候看到宋离的书房竟然也有请柬，不经意提了一下，宋离难得有了表情，算是同意一起去了。
　　纭筝颇为意外，宋离这般淡薄地性子，哪里像是愿意去烟花之地的人，转着眼睛，被宋离敲了一下，“小丫头，乱想什么！”，纭筝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承认自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呵呵地笑，“也是额要是神医大人看上了花满楼的人，必定会替她赎身出来的”，纭筝调皮地吹着刘海，看来宋离也不是完全没表情的人捏！
　　中秋节的前一天，便是花魁表演的日子，李琦亲自来接纭筝和宋离去花满楼。一路上，纭筝东瞧瞧西瞧瞧，不想这晋州城如今因为这金缕衣多了很多人流，到处是点点灯影，桨声灯影，和京都也是不相上下。
　　曌空有传统的花灯节，便是这一天了，养在深闺的女子皆可出门，成就了不少话本中的才子佳人，纭筝是头一次遇到这般盛况，十足地被吸引了注意力，兴奋地指着马车两边的摊贩，各种新奇的小玩意。但凡纭筝瞧着超过十秒的物件，小厮都自发地去买来，琳琅满目的玩意太多，最后干脆徒步而行，宋离将负手而行，停在一处脸谱摊面前，却是盯着一个不算精致的猴脸面具，纭筝干脆要挑脸谱，最后挑了一个颇为吓人的白脸无常，李琦照付银两，宋离却只是盯着猴脸面具，纭筝摇了摇他，“你也喜欢脸谱么，我给你买！”，宋离笑笑，抚了她额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都是哄小孩的玩意！”，纭筝不以为意地撅撅嘴，哄小孩的玩意自己不也看的很入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