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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Gossip Boy」F12 ...

  •   将时间拆开分成碎片,那是182个白昼和182个夜晚。每个白天太阳东升西落,我数着自己的心跳,因为在182个夜晚来临之际,我在想你。
      ——吴世勋
      半年后的4.19。
      成员们从来都没感觉到这么累过,保姆车上的世勋就像是打了镇定剂的困兽瘫软地仰在椅背上,头靠在玻璃上半合着眼。耳机线从口袋里扯下来,原本挂在右耳上的耳机,此刻耷拉着垂在肩上。
      车里很安静,茶色玻璃独挡住外界的窥视。六个少年像是披上隐形衣的巫师,游走在首尔的心脏,不留痕迹的。
      “要是那里也能放我们的宣传片就好了。”白贤趴在窗户上,抬眼看着大厦顶层的放映屏幕——是2NE1的MV宣传“让大家都知道我们。”
      “会有那么一天的。”
      接话的是俊绵。他一改台上官腔兄长形象,翻起领子把脸埋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样子亲近的就像是邻家哥哥。
      “我想LAY了,不是该回来了吗?”KAI向来与LAY关系最好,自从M队去了中国发展,两人的联系也渐渐少了,短信也是过了很久才回“好久没一起……练舞了。”
      嘟嘟始终沉默着,就在大家快要忽略他的时候,他才开了口却永远是那么乖张:“听你们这么说……”
      俊绵抛给他个温柔的眼神,揽过他的肩。手肘下的D.O显得很搞趣,水汪汪的看着队长点了点头,接着说完了他的话:“听你们这么说……我都饿了!”
      短暂的安静,是暴风雨前夕的寂静。最先憋不住笑意的灿烈,丝毫不掩饰的朴喜庆乐的露出他满嘴的白牙,帽穗上的小球跟着前后摇晃着。
      ——嘘
      KAI示意别出声,世勋貌似是睡着了。俊绵从前面回头打量他,世勋睡得很沉,眼皮垂着一眨不眨的。前窗的光穿透玻璃照进来,略到后排,在他高挺的鼻梁下织出小片玫瑰色阴影。
      半小时的行程,保姆车终于绕回清潭洞。在车位停稳,世勋头却‘嘭’地撞在了窗子上。
      迷糊糊地从车里钻出来,S.M门外守着好多fan举起相机尖叫着拍下他们。经纪人在外围护着六只,闪光灯依旧‘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
      世勋在队伍,眯着眼睛看起来还没睡醒。跟在小赵权身后走的很快,就在进门的瞬间,身后不知道谁喊了声——鹿晗!
      猛地回头过去,视线正好对准镜头。闪光灯‘啪’地一闪,瞳孔剧烈地收缩着,眼前顿时一黑紧接着就是像是下了雾,看不清方向。
      小赵权揽过世勋,自己走在外面对fan吼了句:“照什么照啊!”
      待密码门再次关上,声音屏蔽在外面。成员们围过来,世勋揉了揉眼睛,看见忙内没事儿才散了。经纪人还在训着世勋,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他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
      ——你并不属于你自己
      这句听着似乎很别扭,但简单地翻译下就很容易理解了:你是公司的。说是机器也好,工具也罢,总之你是S.M下了本捧出来的!
      世勋垂着头,样子很乖顺,不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经纪人数落完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站在密码门前,看着那些还等待在空地的fan,手上还举着勋鹿的牌子,眸子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了。
      哥,也许我们太久没见了。
      明天是鹿晗生日,世勋从一周前就在准备。每天都会忙到很晚,所以演出之后都会困得跟今天车上所展现的一样。

      下午。
      阳光就像是涮到最后的颜料,圆穹上都是淡淡的暖金色。美到这时候,总会有个人影偷偷地溜出去,今天也同样。
      瘦高的身影装备齐全地从公司后门溜出来,穿着反季节的厚重风衣,鸭舌帽也压得很低,超黑墨镜挡住他大半张脸,更衬出他过分白皙的脸颊。
      迈开大步走着,消失在拐角处那间常有明星光顾的奶茶店里。店主是个中年女人,看到他这种装扮丝毫不感到奇怪,而是亲切地招呼他进来。
      “怒那,我的Cake真的成功了?”摘了墨镜的少年有双很好看的月牙眼睛,瞳孔里像是攒满星星,下颌也笑的尖尖的。
      “是因为世勋的心意在里面,”店主端出了很大的蛋糕盒子,里面是个造型很奇特的蛋糕,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世勋每天都到这里学做蛋糕,才会提前烤好的,哈哈。”
      “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怒那,如果没有怒那我也没法送出去。”世勋笑的甜甜的,柠檬汁般。
      店主边说边帮世勋找生日帽和蜡烛,再抬起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问了句:“世勋啊,你的朋友是中国人?”
      世勋顿了顿:“是我喜欢的人,怒那!我喜欢的人是中国人!”
      离开的时候,世勋抱着蛋糕很小心,就像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生怕被弄坏了,被抢走了。
      ——叮铃铃
      店主姐姐帮世勋推开门,无意间说了什么,可就是这句话戳痛了他,也许今生都不会忘记……

      镜头拉回公司,除了练习成员们很少聚在一起。可现在,大家围在一起,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有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的。
      “我们还是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就去说!”嘟嘟憋着嘴,不情愿地伸出手。
      “还是让灿烈说吧,他向来都能调解气氛的,你说呢?”白贤撞了下D.O拦住他的手“就交给灿烈吧。”
      灿烈摆着手后退躲在队长身后,委屈的瞥了瞥眼睛,无辜地皱着眉:“我才不干这事儿呢,队长!应该队长说!”
      成员们争的不可开交,场面很混乱。也许时间拨回五分钟前,你就能明白了一切。

      ……
      5 mins ago
      鹿晗给KAI打了电话,他们因为中国天气原因今晚回不来,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才开放机场,所以生日宴不能参加了。
      “哥!你说真的?”金种仁显得很激动,从床上攒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天,首尔的天依旧是晴朗的“那世勋要怎么办?”
      ——世勋!
      鹿晗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我不好跟世勋直说,毕竟……”
      说说到一半,可KAI都懂。他沉默了阵,吐出的居然是疑问的口气:“不过鹿晗哥,世勋似乎没什么动作,我是说生日准备什么的。”
      信息量有些大,鹿晗那边安静了很久,几秒之后才是略显尴尬的笑声,也许是他太忙了,世勋还是个孩子不是嘛。
      ……
      电话忙音将他们拉回现实,五人又陷入沉默。
      “该怎么说?”
      “说什么啊哥?”是世勋的声音,世勋从外面回来先把蛋糕托练习生藏了起来,准备晚上给鹿晗个惊喜,带着欣喜声音也跟着欢快“你们开会呢?加我一个呗。”
      “世勋,其实……”
      “其实我们想给鹿晗录个VCR,祝他生日粗卡!”KAI堵住了白贤的话,编出了下半句。
      也许是气氛反差的太大,世勋愣了下。眼眸里都是空洞洞的,带着哥哥们不太懂的迷茫。
      半分钟的停留,世勋还是微笑着,就像往常那样淡然“嗯,好。”

      世界上,谎言有两种。一种是说谎者穿上华衣粉饰着面孔对你说出温馨而婉约的话,背后利爪却已接近你的脖颈,所有的婉约只不过是尖牙下的甜蜜毒液,它们会让你浑身瘫软再钳住你瘦弱的脖颈。
      另一种。是说谎着只是背对着你说着粗糙的谎言,毫无边际或者根本前言不搭后语,并不是他们不会而是不舍得,说谎只是保护的糖衣,他们是有毒液喷射过来会义无反顾为你顶住的善良存在。
      世勋知道,成员们是第二种,永远都是。

      其实,他都听到了。
      晚上早就轮到了他录VCR,可世勋却执意要到12点才进行。待阳光全部散去,空气再次冻结中冰冷分子,录音室的门被推开了。
      世勋哈着腰费力的把一只大纸箱子推进录音室,‘嘭’地关上了门。隔音门像是发出声闷哼,隔绝了外面的安静。
      屋子里,只有箱子和世勋相视而对。
      蹲下来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回忆,一个个的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是很多很多的过去,被尘封的被遗忘的。
      DV摆在录音架上,红色按钮一直亮着,乐此不疲的工作着。镜头里的世勋低头摆弄着箱子,过了会才抬起头,东西一件件地从箱子里拿出来。
      照片、手机链、空餐巾纸包、咖啡、书和CD……还有两条绑成结的鞋带,一条粉色一条蓝色。
      “哈喽,鹿晗哥。”世勋对着DV打了个招呼,勉强地挽起嘴角“生日粗卡!”
      地上的东西被他一件件地举在镜头前,默默地讲述着属于他们的回忆。声音很慢很慢,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那样,自顾自地诉说,却得不到回复。
      这该是怎样的心情……
      “说了这么久,哥都要听烦了吧。可世勋还是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呢……”世勋顿了下,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着,这是任凭谁都懂的心酸,最思念的人却不在身边“这个哥还记得吗?”
      两条绑在一起的鞋带举在镜头前,世勋继续静静地诉说对着毫无感情的DV,瞳孔盯着那空洞的镜头,诉说着:“这是我们练习时候跳破的第一双鞋,哥说会陪我跳破第二双、第三双,直到我们再也跳不动了,鞋带还会像最初一样绑在一起,因为哥永远在我身边。”
      “哥还说过,就算不能出道也不要勉强,会跟世勋开一间奶茶店最后开到中国去……”
      “哥告诉世勋,你最爱和奶茶。那是谎话,每次都是为了陪世勋才去喝的,这些奶茶店怒那都告诉我了,鹿晗哥你撒谎了……”
      “鹿晗哥,生日粗卡!为了世勋做了很多事的鹿晗哥,生日粗卡!说过永远陪在世勋身边的鹿晗哥,生日粗卡!就算自己不出道也希望守护世勋出道的鹿晗哥,生日粗卡!最疼世勋的鹿晗哥,生日粗卡!世勋最依赖的鹿晗哥,生日粗卡!!!”
      突然DV被捂着了镜头,镜头之外的世勋擦着眼睛悔恨地敲了自己一下,眼睛还是通红的,这是怎么掩饰都不可能遮盖的事实。
      当DV重新调整好,世勋已经站在录音器前站好,他冲着镜头挥挥手,擦干了眼角的‘雾气’。
      “鹿晗哥,刚才世勋又失误了,现在要送出世勋的最新单曲喽!”没有伴奏,整间录音棚只有世勋一人淡淡的声音——
      漫长的一天仿佛就像短暂一秒的感觉
      每天都像是为你写下的情节
      ……
      你如此完美突然我期待陪你走向的未来
      别把爱藏起来抓住幸福只要你能坦白 oh baby
      I lose my mind 当你走近我视线
      就在你周围整个世界 get in slow motion
      ……
      声音断断续续,世勋全部的歌词都是用中文唱的,每晚都是从未间断过。一字一词他都在很认真的学,希望能当面唱给鹿晗听……只是这个愿望落空了现在。
      爱无所不在会让我忘记伤害
      分担悲哀学习关怀
      吵过哭过还能拥抱
      ……
      最后的最后,世勋不唱了而是坐在地上,那个DV找不到的角落。掩面哭泣着,哭声充斥着这件不大的空间,每一个思念都像是只手,紧紧地捏紧人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泪滚落下来,打在手背。而世勋则像是哮喘病人得不到空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堵满棉花……
      ——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丝毫的解脱,请告诉我: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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