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sip Boy绯闻帮》萌妖夭

51、 「Gossip Boy」F11

　　“真失落，不记得我了吗……”
　　一门之外，带着幽怨的声音，是沉沉的女声。原本还是挣扎的世勋瞬间就石化了，似乎是被什么牵引住了神经，嘴唇微微抖动着，瞳孔中尽是不可思议……
　　世勋保持着撞门的姿势，就好像身体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慢慢地额头靠在门板上，是凉凉的触感。
　　一门之隔，门外的少女靠门坐下。没开灯，只有幽幽的月光照在身上，她抱膝坐着，脸侧在骨节分明的膝盖上，头发乌黑的像瀑布一样泻下来，伴着呼吸微荡着。
　　这面的呼吸，穿透门板变成对方的轻叹。
　　记忆中，姚曦是个尘封的记忆，不会再出现在彼此世界里面。世勋顶着门板，垂下视线好像特意避开对面那双黑洞洞的瞳孔，他不敢闭眼，因为逃避的瞬间，他似乎就能感受到她垂顺的发丝要向他绕来。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姚曦幽怨的声线又回荡在空间里，声音很轻，也很小却能激荡起人心中最最深处的自责。
　　“托你世勋哥的福，我被开除了。再也没机会出道，无论多努力都不能站上舞台了，都是亏了你世勋哥。”
　　脑子里像被绕上绳套，抓紧绳头用力地紧了下。剧烈地疼痛着，世勋吃痛地皱了皱眉，抿着嘴角没出声。
　　全程，都是姚曦一个人的声音。无声无息地，淡淡地，忧愁地诉说着。也许，她只是想把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一样简单，幼稚的行为。
　　“对不起，对不起姚曦。”世勋说了句，对方沉默了。静谧笼罩着大楼的顶层，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在延续
　　“……”
　　“是我错了。”
　　“……”
　　姚曦空洞地扎眼。她的瞳孔很明亮却一点都不澄澈，有种被怨恨充满的污浊织成网罩在眼眸中，抬起头刀削般的下颌顶在骨节凹处，看着像被扎进皮肤里。
　　“我不会接受哥你的道歉……”姚曦挑开嘴角，样子同鬼魅重叠，皮肤在黑发掩抑下白的更慎人“就像……我不会把世勋哥放出来一样。”
　　“……”
　　这次，轮到了世勋沉默。
　　他小心地打开手机，尽量不让姚曦发现，可惜屏幕‘唰’地亮起来刺痛了双眼，瞳孔收缩剧烈。手机被他贴紧门板高举着，渴望能找到微弱的信号。
　　——嗒嗒嗒——
　　是指甲叩门的动静，力道不重。指甲很尖，敲在木头上就变成五个质点。听不出姚曦那是是满足还是快感的语调，总之是很空灵的感觉：“没有信号的，不然我怎么会送这个礼物给世勋哥呢。”
　　姚曦自顾自的笑着，有种报复的快感混在其中：“鹿晗哥呢，现在应该在国外吧，这次世勋哥也尝到了没人帮没人疼的感觉了呢，是不是……很无助也很空落。”
　　“姚曦……”
　　“我会回来的！”姚曦收回冷笑，门外是她站起身掸裙子的声音，她站起来声音很坚定“我一定会回到公司的，最终。那时候，我们会再次见面的，今晚请好好享受吧。”
　　脚步声由近而远，最终消失在拐角的尽头。
　　世勋抿了下嘴，四周环望着。月光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胡乱地丢弃在地上、桌子上。大片大片的阴影笼罩在黑暗中，被揉成一团。
　　“BingBing^_^”
　　居然有短信进来，世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看到屏幕上有一小格信号挂在上面，微弱微弱的。
　　——世勋呐，哥在中国很好。要记得吃维生素，不要自己跑到黑地方去，乖乖等哥回来。有时间就给哥打个电话，知道了吧？
　　署名：LU HAN
　　“哥——鹿晗哥！”
　　世勋踮起脚尖，祈求着微弱的信号。拨了号码回去，电话‘嘟嘟嘟’了几声，就没声儿了。
　　——No Serve
　　屏幕上干干净净，只有这么个短语。而无论之后世勋如何挪动手机，那个微弱的信号，再也没出现过。
　　猛然间，有种恐惧感从冰冷的墙壁延伸来，就像洪水一样，把他包裹淹没。
　　屋子半明半亮，可世勋不敢再打开手机照亮它。只是跑到能被同样微弱月光照亮的空地，蹲下去又抱紧了自己。
　　双臂环绕着，自己圈进自己怀抱中。手掌笼着双肩，指尖感受着肩头衣服的褶皱，越发的冰凉下去。
　　过了很久，他才打开手机调出那条鹿晗最后发来的短信，读了一遍又一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抓挠的东西。
　　月亮越升越高。清冷的光线也被拉拽渐远，慢慢离开世勋身边。一点点，世勋追逐着月光从窗子这边挪到另一侧，直到……屋里完全被黑暗所覆盖，没了生气。
　　蜷缩在桌角，打开短信，密码依旧是某人的生日——0420。世勋手指很凉，指尖所触之处都感觉是温热的，像心的热度。
　　世勋一条条地翻着鹿晗以前的短信，都是记忆的颜色。静谧的室内，他很怕，他从来都不善于掩饰什么，此时他的脸在屏幕的映衬下也显得格外煞白。
　　“鹿晗哥……”世勋对着录音话筒，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我很怕，很怕。”
　　话音止了，世勋在想鹿晗会对自己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记忆中的鹿晗应该会跑过来，从正面抱住他，揉着他的头发告诉他不要怕，哥在呢。而自己呢，大概也会撒娇地拽紧鹿晗的胳膊，就这么安静地，什么都不说的度过这一晚。
　　“哥，世勋犯错了，有个叫姚曦的练习生因为我被劝退了。”世勋说的很愧疚，声线颤抖而眼眶也湿漉漉的悬着眼泪。“如果是鹿晗哥，会原谅我吗？”
　　世勋闭着眼睛，想象着鹿晗的对白。可是过了好久，脑海里都没有再出现鹿晗的样子或者是言语。
　　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心底还是有种失落从心底升腾起来，是无助的空虚。
　　“原谅……不原谅……”世勋靠着墙，抬起头。视线正好看到对面大厦顶端闪烁的飞机信号灯，一明一灭。
　　——原谅……不原谅……原谅——
　　他跟着数，随着明暗间歇的灯光，世勋的心也跟着沉浮不定。明知道是虚伪的，却不自然地相信，这种感觉……
　　“18原谅……19不原谅……20原谅！”
　　时间定格在原谅上，世勋好像稍微地得到了些安慰，他站起身望着对面的亮点没扎眼，直到那个质点变成了模糊的小片红雾，朦胧着却异常温暖。
　　心中的暖度，重新被唤起。
　　世勋走到门边，屋子里回荡着自己脚步的声响。抿紧了嘴唇，他像外冲出去，早已做好了撞击的准备，却扑倒在了地上。
　　——门开了！
　　或者说，姚曦离开的时候就把门偷偷开了。
　　‘咣当’，世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闷响，伴随的是纷飞的腐朽尘埃。本来就很瘦，世勋感到膝盖生硬的疼痛好像失去了站起来的力量。
　　手机被甩到不远的地方。蹭着地板滑出去，却突然亮灯响了。亮亮地嗡嗡作响。
　　世勋踉跄地捡起来，飞快地按下接听键。当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世勋激动的差点呜咽出声儿。
　　是鹿晗。
　　声音很急，鹿晗声音从中国传过，穿透时间阻隔：“世勋啊，你在哪？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世勋静静地听着，可胸膛的起伏却越来越剧烈，呼吸都变得难以控制。泪水从眼角滑下来，变成水滴悬在下颌。
　　捂着嘴，世勋不想让鹿晗知道自己此时的复杂，不是想隐瞒，而是那种感情到底是委屈还是幸福，他不清楚。
　　“世勋，你在韩国有没有好好呆着？等我回去，不要捣乱听成员们的话，知道了？”鹿晗声音渐渐放缓，是种安心的诉说“乖乖等我回去。”
　　“好。”
　　“世勋乖，哥要去排练了。”鹿晗顿了下，这边世勋能听到中国那边吵嚷的响声，他还听到了原处包子叫鹿晗名字的声音。鹿晗答应着，又对世勋说了句“世勋啊……叫我一下。”
　　世勋擦了擦眼泪，把那种委屈逼回去，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叫了声鹿晗的名字：“鹿晗哥，鹿晗哥……”
　　虽然不清楚鹿晗用意，但世勋还是照做了。
　　“嗯，”鹿晗笑了笑，语调里有些无奈“那我挂了，手机记得充电，也要记得充钱，要不……”
　　那头又传来叫鹿晗的声音，鹿晗只好没说完就挂断了。世勋还站在原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嘟嘟嘟嘟’一连串的未知。
　　膝盖还在痛着，全身充满凉意。他一个人静静地走下楼，尽头他看到了光，看到了明亮的玻璃，看到了熙熙攘攘的练习生。
　　他，终于回来了。
　　只是他不知道，鹿晗在另一个国度，同他拥有同样的亦或是更多的……更多的思念。
　　——叫自己名字，是因为想他；给他打电话，是因为想他；让手机充电，是因为想他；想要回来，是因为想他；
　　吴世勋，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