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第三十章-打乱关系,重新发牌 ...
-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拉着HONEY来到了校园中心喷泉的位置,我就是在这里将我的书包扔进池中,却又莫名其妙地让绫小路当了替罪羊。
“虽然听不懂你们刚才在讲些什么让我很懊恼,”耳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干净明快地驱散了我心头的迷茫:“但小春的难过我却不会看错的。”
HONEY温温柔柔地冲着我微笑。
感觉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顶,一如我曾经对他那样:“看到小春难过,我觉得自己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闷得喘不过起来。”
“体检之后,要不要到我家的别墅去放松心情?”气氛陡然一转,HONEY愉快道:“金枪鱼中段要多少有多少哦~”
我仿佛看到有人将金枪鱼中段放在了简易的陷阱之下,坐等我上钩。我在你们心中就是这么一个无脑吃货吗= =。
“谢谢HONEY前辈,只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个心情。”我低头看着闪着光的池水慵懒地流动,我的呼吸也开始跟着放慢了节奏,大脑逐渐脱离激动的情绪,清醒起来。
“HONEY前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我突然间的发问让他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到令人熟悉的可爱笑容:“小莲华说在进校门的时候,看到你坐在猫泽家的车上,有些不放心,让我过来看一看。”
这个理由不够牢靠,但也不能完全否定。
我强压下怪异的感觉,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思考上。我与这里所有人的关系都掺杂着一丝不协调的感觉,一件小事就可以动摇我们之间的关系。
须王环过多的注意,常陆院双子过多的恶意,东泽世似远似近的距离,凤镜夜暗中的观察,绫小路突然的怀疑。
似乎有人在操纵着我的人生,在迈进樱兰校园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过于顺利地进入HOST部,剧情的逆转,东泽世的退部,这一次与猫泽的争吵,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动我按照剧情前进。
我试图从一开始就塑造的关系被全部打破,重新来过。
然而,凡事终有例外,唯有一人站在了原作的剧情之外。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HONEY的眼眸。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深沉地望着我?我害怕触及那份温柔。
我迅速移开了视线,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搅在了一起,我的烦恼被一览无余。
“呐,小春,你还在假装不知道吗?”
我死死地看着水池中的倒影,不搭腔。
HONEY眼神黯淡了几分又迅速亮了起来,他坚定的捧起我的脸,直视着我的眼睛,不容我逃避。
“只要我不亲口告诉你,你就永远不愿意承认吗?接受别人的善意,真的有那么困难吗?我不能再对你那么仁慈了,我必须亲口告诉你……这样,你就逃不掉了吧?”他边说着边笑了起来,抬手帮我把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发现时已经是现状了。小春,我并不是要求你接受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思,然后给我一个平等的机会。”
“HONEY前辈,我…”
“嗯?”HONEY捂住我的嘴,笑容带着淡淡的悲伤:“可以叫我光邦吗?”
“光邦……”
“嗯。”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得像两弯月牙:“呐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哦。虽然把你一人扔在这里有些不够绅士,不过我想小春也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整理一下思绪,不是吗?”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我不……”
“嘘——可以不要这么快打碎我的期望么,小春?”
他挣开我的手,大步离去。
“看来后宫主人也并非人人当得来,对不对啊,艳福不浅的藤冈春绯君?”
偷听别人讲话可是不道德的行为啊,我妻医生。
我的沉默没有击退我妻朱雀的轻佻,他恍若不曾见证今天这出狗血的闹剧一般,嬉笑着戳弄着我的伤口。
“本来打算装糊涂装到底,结果被直接揭穿,你想好以后如何与他们共处吗?猫泽梅人的难缠自不用说,埴之冢光邦的执着也很出人意料呢。”
“多谢挂念,不过我想我处理得好自己的事情。”我略有些恼怒地回敬道。
“你必须处理好。”上一刻的轻浮表情自我妻朱雀的脸庞上隐去,低沉的嗓音非但没有安抚的功效,反而勾起了我一身的寒意。
我没有意图深究他的话语,只是他的意思过于表面地向我展开,警示的意味非常浓重。
我的反问尚没有出口,我妻朱雀即开始解释了整个事情,而我能做的只有静静地听从,并压抑住心底的那份不安。
“那小子刚才真是失态到了家,连并蒂咒都敢说下就下,似乎只要一和你相关,他的大脑里本就没有的智商更是变为负无穷啊。”
我侧首忽略了这句话。
“对于这个并蒂咒,春绯你一定要小心处理。”
所谓并蒂咒并非是简单的两人生死相连,更多的是心灵上的联系。控制得当,我与猫泽梅人可以做到情感相通,心有灵犀,而若相悖,矛盾的情绪终会将我们的精神逼到极限。
“虽然我对猫泽梅人的危险大可无视,但你,我必须保住。”
“我何德何能,能得我妻医生的关照?连与你知根知底的梅人都得不到的赏识,我这一个不相干的穷人家的孩子又怎么能拥有?”
我妻朱雀没有直接的回答我的问题,凝视着我的目光越发的专注。
我注意到他缓缓地抬起手,抚上我的脸颊,我并没有闪躲。
与他粗犷的外表不同,我能感觉到那双手非常的温柔,轻轻地摩挲着。
“这双眼睛,和她的一模一样。”
一瞬间真相就敞亮地摆在了我的面前,由不得我不去相信。
“我和你的母亲,片山琴子,是旧识。”顿了顿,他又道:“准确的说,是旧情人。”
妈妈才不会姐弟恋呢,这是我下意识的第一反应。
啊不对,其实妈妈是就喜欢姐弟恋才对吧。
我抚额怔在一旁,妈妈大凉二六年这个事实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的。
他们相遇那年,凉二十九,妈妈二十五。
眼前的我妻朱雀明显年长于凉二,那么曾是母亲的恋人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一朵经久不败的桃花啊,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春绯,从现在起,你最好听从我的安排。”他认真地说道。
面对对方紧追不舍的目光,我不禁垂下了头,是因为我之前太好性子地任由他们安排,所以才让他以为我如此好掌控吗?
就算你是我亲爹我也没有听从你的吩咐的打算,更何况你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
一向优哉游哉的我妻,今天的耐心极差,右脚无意识地打着越来越快的拍子。
“等我何时也打碎了你的复古花瓶时,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我对HOST部有一份债务的义务,对我妻,我一无信任,二无责任。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答案,伸手就想拦住我,却又像是突发剧烈头疼,猛然收回了右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我顾不上去看他,脑袋里充满了今天发生的这些奇怪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听我一句,春绯。”我妻的声音变得很是嘶哑,就像骤然苍老了十岁,他咬紧牙关硬是挤出了后面这一句话:“你绝对不能顺从命运。”
因为会死吗?
顺从命运就会让预言实现吗?
焦躁的心情海浪般一下下拍击在我的心头,有哪里出现了说不通的矛盾。我闭上眼睛用心地回想,究竟是哪里,哪里出现了差错?
那个一直以来让我糊涂,也在阻止着我做出抉择的矛盾是什么呢?因为那一块儿空缺,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啊,我想到了,那个最大的漏洞。
我挺直了刚才因思考而微微弓起的身子,不带一丝退缩地直视着我妻朱雀,一字一顿道:“我一直搞不明白,我被写下的命运明明是完美的,那个死亡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个预言如果有着绝对的正确性,那我现在在经历的剧情的不可逆转性又是怎么回事?
与我的直白不同,我妻一直坚硬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轻轻别开了一下眼睛,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竟然对这个世界的故事还留有记忆。
“如果不为我解释清楚这个矛盾,”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的条件:“我是不可能安心听从你的安排的。”
“还是说,我妻医生,我的死亡正是因为我不顺从命运而引发的呢?所以你才不向我讲明。”我充满恶意地故意嘲弄道。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我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是想让你死,但是她不许,而既然她想让你活,我就绝对会为她实现。”我倒没有料到我妻会这样干脆地承认。
“你为什么会想让我死?因为我是凉二的女儿?”
凉二的名字出现的一瞬间,我瞄到他的拳头上暴起的青筋。
他僵硬地背过身去,不愿意再看见我的模样:“我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下次见面时,再告诉我,你的选择吧。”摆摆手,他擅自为我们的对话画上了句号:“春绯,好好看看你的心,你真的不想改变吗?你真的甘于命运吗?”
我没有被他的问题岔开思绪,但也无法阻止我妻的离开,他的背影如同落荒而逃般慌乱。
这真的只是改变的问题吗?我在心里向自己发问。哪条路又是我的未来呢?
我遥遥地看着这个世界,大脑无法再转动。
如果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成是用线串连的,那么一定有人故意用剪刀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剪短,再按照自己的意愿,一一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