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十五章-一封情书引发的陷阱 ...
-
我只是指尖触碰到了那扇门,门就“咯吱吱”地打开了。
窗前站立的那个挺立身影闻声回头,他的视线和我的正好撞了个满怀。
“咦?这封信是你写的?”珠洲岛平凡的面孔上带着疑惑的表情,手里拿着一封雅致信封装着的情书:“总觉得年纪会更小一些才对。”
珠洲岛同学,那封信是出自镜夜前辈手笔,不要肤浅的以字论人。
我接过他回递过来的信,展开信纸,一字字地读了起来。
“LOVE……!!”
“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像小鹿乱撞般意乱情迷,我已深深陷入了爱河。好想跟你恩恩爱爱、比翼双飞,一起呈上爱的诺亚方舟~~!”
最后,是无比醒目的花体字:“我等着你的答复呦~~”旁边附送一枚炙热的红唇吻。
如果我没有自行将妆容卸去,常陆院兄弟为我涂上的红唇倒是与这信上的印记遥相呼应。
“珠洲岛同学,你的答复呢?”我故作镇定地收起那张充斥着思春情节的情书,背在身后,小心不被发现而又狠狠地撕扯了一番。
珠洲岛凝视着我,眼神晦明莫测,半响后,说:“我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我会给你你要的答复。”
“嗯,我知道你有……什么?!你说会给我想要的答复?!”我震惊地看着他,偷偷扫了一眼门外,HONEY前辈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变故,周围的气场隐约已经开始跃跃欲试地有火星迸出。
珠洲岛点了点头:“是的,只要你同我去一个地方。那里离这儿并不远,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哈,嗯哈。”我反应不过来地顺着他的话应和。
他看到我的应允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拉开门,绅士地向我做了一个半弯腰的邀请姿势。
“请。”
我带着谢意地行了个屈膝礼,先走出了教室。
左右环顾了一下,松了口气,HONEY前辈应该去找凤镜夜想对策了。
虽然现在发生的事情并不在计划之内,但如果只是一成不变漫画中的情节也太无聊了。
“珠洲岛同学,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啊?”转过了几个弯,下了几层楼梯,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路似乎是通往某一个地下室。
走在前面的珠洲岛脚步顿了顿,然后又以比刚才还要快的速度前进。
不愿意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我垂头加快脚步,小心不去踩到拖地的裙边。
“到了。”前面的脚步终于停下了,我抬头,看见门牌的标志。
『第三地下室』
地下室?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我和他保持着距离,在昏暗的灯光中问道。
珠洲岛没有说话,只是推开了门,在幽幽的开门声后,门内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珠洲岛,把人带来了吗?”
我感到一种从头到脚被灌了一身冷水的彻骨寒冷,不由自主地到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脚下是鞋底踩在柔软布料上的感觉。
在珠洲岛回答那个问题之前,屋里的那个人好像有所察觉,再次有轻轻的笑声飘至我的耳畔。
“你终于来了啊。”
门内摇曳的烛光同那声音一般忽隐忽现,让人身上窜起浓浓的惧意。
珠洲岛退后到我身后,示意我进去,眉眼间带着急迫:“拜托你了,他要见你。”
他要见我?
我像是被傀儡的线牵着一样,被带入房间,身后是珠洲岛放心的吐气声,然后门重重地被他关上。
“我知道你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春绯。”那个坐在房间上座的人影带着笑意地看着我,手侧支着下巴,声线低沉优雅:“所以,我便当你是重生了,过往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我们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
居高临下的气势和那句自然而然的“春绯”,让我心底一阵翻动,半晌才平静了下来:“前辈,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轻笑声绕着我的身边响起,像是在看一个孩童如何想尽办法编着笨拙的借口一样:“呵,这个问题岔得好,你总是能够故意避开重点。”
我再次僵住。
是的。我是故意忽略了那所谓的重生,并以这种方式表明自己只是一个叫做春绯的女生。
“在这个世上,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永远认出你的人,春绯。”他往下拉了拉本就挡在眼睛前的斗篷帽子,语气微妙。
对于这种过于自信的话,我本应该嗤之以鼻,可是,这次,我却是由衷的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会相信。
“您……”我恍惚地凝视着他,掠过那身打扮:“是猫泽前辈吧?”
那立在椅子扶手上的标志性地猫偶,显而易见地提示了我对方的身份,可见他根本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
猫泽点了点头,很满意我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是谁:“我现在的名字就叫猫泽梅人。”
“现任黑魔法部部长?”
“没错。”
“猫泽前辈,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我藏了藏从裙下露出的男式皮鞋,礼貌地问道。
扶手上的猫偶突然跳了起来,抖擞了几下,竟以一种慵懒少女的语音说道:“他找你来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想你了呗!”
“Persephone,闭嘴。”猫泽淡淡的瞥了它一眼,它便立马蔫了下去,嘴里低喃着抱怨。
这分明是两个人的声音,再如何精通口技,这样生理上男女音色的转换也是不可能的。
我轻轻地握着双手,指尖冰冷的温度触着掌心,我尚还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的给他一个平静的微笑:“这位是……?”
“Persephone,或者你也可以叫她撒旦。我的宠物。”猫泽阴影中的脸庞似乎带着些许笑意,不以为意地把猫偶从把手上推了下去。
别开玩笑了,当我不懂希腊神话吗,Persephone是宙斯的女儿,冥王的皇后。而撒旦隶属希伯来神话,二者根本不是一个神话次元的好吧!
“我又多嘴了!”猫偶发出声懊悔的低叫,在快要正面朝下摔到地面之前,迅速的转身立住,倚靠在椅腿上,那双占了三分之一脸的大小的眼睛斜溜溜地瞄着我。
我对着撒旦布质面料做的面孔笑了笑,然后就不再看它,尽力去忽视着它那道始终射向我的视线。
带着看戏成分的恶意视线。
“猫泽前辈,我部现在在举办宴会,我还要出席,请原谅我现在不得不离去了,改日我们再继续这次的聊天吧?”我微微鞠躬表示歉意,向后撤了一小步,等待他的回答。
猫泽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我当这是他的默许,便转身离开,手压上金属镀银的手柄,却丝毫按压不动。
我低头看着门柄,看不见锁,却已是被锁死的状态。
顿时明白了现状,我调整好脸上的笑容,又转回了室内的方向,这次不是拘束地站在一旁,而是直接在黑暗中找到正座右手边的客座,毫不客气地坐下。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隐藏在斗篷中的侧脸线条完美无瑕。
那倚着椅腿的猫偶脸上的眼睛向下弯出一个弧度,像是一个意料之中的轻笑。
挺直脊梁,双腿并起向左斜侧,双手叠放在腿上,我学着当初春日崎奏子的模样优雅地坐在软绵绵的椅垫上,望向这里的主人。
“猫泽前辈,您还有事情想告诉我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上,在这个光线暗淡的房间里,我只觉得不安,可是直觉这个人不会害我。
他只是让人不得不仰视而望,生敬意,生惧意。
猫泽轻松地带着笑,一派王者气度:“不,没有事情。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告诉你那些事情。”
这样完全凭借自己心性意愿的答案,让我皱了皱眉,刚来时心底的冰凉寒意消失殆尽,但仍然没有让我能够放开紧绷的神经,自如地应对。
似乎察觉到了我细小的动作,猫泽继续道:“我留你下来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出好戏。”
“完成一出好戏?”
“春绯,你说,如果一个人对一件事情已经志在必得了,却在最后让烤熟的鸭子飞走,那他的表情是不是会很有趣?”
他?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是季钺晟吗?”
这是我第一次将这个名字说出口,似乎当第一个与他相关的音节暴露在这个世界上以后,我的人生就开始发生重大的偏转。
我所认识的与我前世有关的男性,不包括眼前的猫泽,便只有东泽世一人。
猫泽目光闪了一下:“没想到你这样挂念他,不过很可惜,猜错了。”
猜错了?还能有谁?钺晟、月生。
“是季星眓。”我几乎可以肯定。
撒旦听到这个名字,挂在脸上的古怪笑容更加扭曲,接近一种崩溃前的绝望。
猫泽敲了敲椅把,它的表情才有所收缓:“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春绯。”
“凑巧知道一些人名罢了。”我礼貌地点点头,遣回了对方探究的神色。
“呵,偏偏还记得他的名字吗?上辈子的孽缘还没有受够吗?”撒旦尖细的声音锋利地划过空气,刺得我的耳膜生疼。
猫泽这次没有制止撒旦,只是漠然地半卧在椅中,俯视地望向我。
他同意它的那番话。
我就是知道如此,毫无缘由。
“上辈子?”我轻笑了一声,眼角溢出了嘲讽:“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莫非前世我也叫做藤冈春绯?”
撒旦脸上又浮起了那种异样的笑容,高深难懂:“即使你的□□改变了,你的灵魂还是还是那个你,灵魂血统这种东西不是你自己决定的了的。”
猫泽皱了皱眉头:“Persephone,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提什么血统,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同源,没有血统之分。”
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同源。
我浑身一颤,脑海中猛然闪过这样一句话。他,我曾如何的熟悉与敬仰,即使现在已经忘记了包括他的一切,可再听到他曾说过的话时,震撼永远都不会褪去。
“你是……”我有些迷茫地注视着斗篷下的那个人,眼睛的焦距模糊了起来。
那人似乎笑了笑,笑得好生灿烂:“我说过了,我现在叫猫泽梅人……不过,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对我还有印象,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感动一下呢?”
我眼前的景象晃动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我缓缓地抬起手,慢慢向他身去,只是希望揭掉那层遮住面颊的斗篷,好好得看清楚。
猫泽静静地望着我越矩的举动默然不语,仿佛也等待着中间隔着的那层薄膜被撕破的那一刻。
“砰——”
门被狠狠地撞击,震动了几下,我被惊得迅速收回了手。两人加上一个布偶的视线齐齐移到了门口。
“春绯!你在里面吗?!!回答我!!”伴着敲门声,隔着门,传来了紧张的喊声。
我愣愣地盯着门,旁边猫泽的脸色在不断变得阴沉,手指蜷缩,指节苍白,撒旦莫名地呵呵笑着。
环前辈,你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刻来呢?
我心底长叹一口气,或许,今夜真正的挑战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