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阳光》冥蝶

4、第四章

　　嚼着口中干涩的食物，我庆幸自己带了一点蛋糕和牛奶出来，虽然看见彤的媸笑，但我还是很高兴，至少，小家伙还能吃一顿好的。正想着，就看见彤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笠，包得严严实实的从马车里钻出来，对着我一撇嘴。我不大放心地把鞭子交给她，一边小心地叮嘱她赶马不要像打仇人似的没命地甩。看着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说实话，我还真是不放心。其实我也没赶过马，夜里看她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一辆马车还担心谁会赶。然后看彤二话不说就坐在了前面，手中的鞭子噼里啪啦地响着，我就放心地坐进了马车。可坐了一会儿，那鞭声一直没停，而且那马叫得实在可怜。我探出头去，发现马都快被她打出白沫了，只好坐了出去。彤倒没说什么，钻进马车补眠去了。我就在马车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这会儿东边也有了一丝晨曦，我本想吃了饼干就进去拿斗笠，看见彤一脸厌恶地出来了，我就知道茉醒了。
　　茉，众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平时最吃不得苦，这回要苦着她了。我一边叹息一边从怀里掏出蛋糕，这是我特意为她留的，放在怀里，才没被彤抢去。果然，进到马车里，茉已经哭得淅沥哗啦的啦，可站在一边试着安慰她，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弄得可的眼睛也红红的。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可的肩，示意她离开，另一只手将蛋糕递了过去。小东西看到好吃的立即停止了哭声，那吃成小花猫的样子让我苦笑不得。不一会儿小东西吃完了，舔了舔嘴，意犹未尽地向我讨要另外一块。可是，没有了。我无力地向她摊开双手。可是，没用，小东西又哭开了。我无助地抱住她，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当初，听到落的回答，我不能自己，这种答案要我如何说得出口，彤和落可以不顾他人的感受，可是我如何能不睬，我是大姐，是她们的支柱。拍着茉的背，我轻轻低吟着，试图把她哄入梦乡。许久，声音终于渐渐弱了下去，我找了一个比较柔软的地方把她放下来。揉揉发酸的肩膀，我向好不容易睡去却被茉惊醒的大伙投去歉意的一笑。灵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无奈，听着外面马儿的嘶叫，我不得不让可去安慰她们而自己则钻了出去。必须在彤把马打死之前换人，否则我们就要走着去了。先不说我们见不得光且只有一套斗笠，单是那个小镇就够远的了。那个小镇是我和落一起选的。当时，我和落去了藏书室，开始是落带着我，后来就变成我抱着落，落指路了。因为那条道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了，不少地方都堆着碎石，落都过不去。到了藏书室，落很容易就找到了地图。奇怪，这里我们不怎么来的啊，要看书也不会到这个区，因为我们的活动范围只在这个城堡里，根本不用认路。落怎么会？唉，今文晚有太多的事我都不懂，看来，我这个大姐有点名不附实了。落指着地图说，大城市制度严厉，对外来的人排查很严，我们不容易混进去，不如去村镇。我说好。然后我们就开始研究具体地点。太近的不行，他们肯定会派人查找的；太远的也不太现实，我们没有那么大的精力，水和食物也十分有限。可落却说，只须熬过这一阵，远一点就可以用钱去买了。钱？落说就是彤拿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纸，我们可以用它换来水和食物。我不大明白，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大家会吃不消的。最后，我们把地点定在那个小镇。小镇不是很远，却地处偏僻，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只是路上有些担心，不知会不会有野兽出没。落说没关系，只要走官道不会有多大危险，但还是让我多带了些火药。
　　一夜的路赶下来，大家都有些累了，马车颠颠的都睡不好。我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太阳。透过面纱打到我脸上的阳光刺得我生痛。我犹豫了一下，把马车赶到路边的林阴中。马也需要休息一下。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周围割了点草，又从马车里拿了点水，把马系在树干上，钻进马车，找了一个空位，睡下了。
　　———虹

　　听见车壁上传来轻轻的“咯咯”声，我模模糊糊地抬起头，发现大家都还睡着，就轻手轻脚地爬了出去。掀开一点车帘，一张汗津津的笑脸随着漏进的光闯入我的眼帘，阳光般的笑容让我不由自主地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们从哪里来，一群姑娘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休息？年轻人问道。
　　我低下头，心里有些迷茫，我们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姐告诉过我们的，但是当时大家都很混乱，没怎么听清，再加上大姐本身讲的就似乎有些遮遮掩掩的。我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转过身去，准备把大姐叫醒，一只小小的手拉住了我：“我们从A城来，因为家里出里点事，我们几个女孩子不得不独自出行。至于在这里休息是因为迷了路，实在赶不出去。这几天也太累了，只好在这休息。我们想去B镇，听说那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们想在那里安家。”我低头吃惊地看着落，第一次听她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而且……大部分还不是真话。年轻人看着我们，我红着脸低下头去，落则难得地抬起头来。安静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那个年轻人会因为我们的谎言而发怒时，他开口了：“我们也是去B镇，正好同路，一起走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我感激地抬起头望向他，这回轮到他低下头红着脸不说话了。咦，他为什么要脸红，我正想问，身边的落不高兴地拉了拉我的手，我不明白地看着她嘟起的嘴，随她缩进了马车。她一回到车里就毫不客气地把彤踹醒，拉着我一边睡去了。我微微抬起头看着被踹醒的彤，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出去，一边还骂骂咧咧的。可是，不一会儿，帘外就传来了嬉笑声。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安心地睡下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