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杖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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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窦大人您在质疑皇城守将梁鸿大人的能力？还是说，你认为梁鸿大人与瑾瑜都统有所勾结？”季伯鸣真会见缝插针。
我差点憋笑到内伤，这季伯鸣简直是在给窦德贤无故树敌。
梁大人是何许人也，皇家御林军的总兵头，御前第一带刀侍卫，侍卫内大臣正一品，整个紫禁皇城都由他领兵戍守，康熙的人身安全全交由他负责。
作为清朝常备的侍卫机构——领侍卫府，而侍卫府里的侍卫内大臣又均由皇帝钦选，通常是由内大臣、散秩大臣及满洲都统、大学士、尚书、将军中选授，那么梁鸿其家族势力可不能管中窥豹，而作为康熙亲自挑选的人，必是御前最值得信任之臣。所以，被如此看重的梁鸿大人是很少参与朝中之事，因为康熙最忌惮的就是官员拉朋结党，何况是身边负责自己生死的近臣呢？
如今无故拉梁鸿趟这浑水，梁鸿真是躺着也中枪。
“季伯鸣，你、你、你……”窦德贤颤抖着双手指着令人发指的季伯鸣，气得他胸口起伏不断，“好，总之公主与格格出宫一事，梁鸿大人多少也担些责任！”窦德贤算是豁出去了，反正这事儿论深究，梁鸿也会被判个严守不周。
若深究，那么内廷一干等的太监、宫女、皇妃也难逃罪责，来个看护公主与格格不力、管教不周，这一层剥一层，可谓牵连无数。
康熙寒着一张脸，欲要发话时，旁边的李德全急忙低语禀报：“皇上，十四皇子与梁鸿大人在外求见。”
康熙本想怒骂他们非要在这节骨眼求见，但刚才的话题牵扯到梁鸿此人，便按捺住脾气，“让他们进来。”
没想到，十四与梁鸿身后，还跟着大、四、八、九、十皇子。康熙只是看他们一眼，问他们何事要一齐涌进来。
“回皇上，臣查了今日进出宫门的记录札，公主与格格私自出宫门一事，确实与瑾瑜都统无关。”
“那你说，她们是如何出的宫！”康熙不信这两丫头插了翅膀不成，不然就是梁鸿你小子放的人。
“回皇阿玛，是儿臣不好，昨日进宫向额娘问安归去后，发现腰牌已不在腰侧，以为腰牌落在了额娘寝宫，原来是不甚被荣婉这丫头摸了去。”十四知罪跪地，态度诚恳。
“是的，皇上。出宫的记录本上，确实有两名小太监携十四皇子的腰牌所出的宫。”梁鸿道。
“哼，俩小太监能携皇子腰牌出宫，你的人也不质疑？这分明是玩忽职守！还有你胤禵，腰牌掉了是何等的大事，居然还若无其事过了一天，不及时上报内务府提高警惕！”康熙指着跪地的两人喝斥。
“臣领罪。”
“儿臣知错。”
两人认错的态度很好，康熙也不好太作怒，毕竟荣婉和安柔已平安回宫，随意一罚便是。
“窦大人，你也听到了，此事并不关瑾瑜都统的事呢。”季伯鸣向窦德贤道。
窦德贤横了一眼多事的季伯鸣，再次朝上躬身覆手，说：“皇上，可瑾瑜伤人一事您一定要严惩啊！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如若日后人人效仿，可随意仗势伤人不受刑法约束，那要衙门与司法何用？整个天下岂不是乱糟糟透了！”
此话，说得在理。康熙点头，也觉得我伤人实在太过分了些，一下子把四五位大臣的儿子的手掌穿透，其行径往严重里的说，是令人发指。
就在康熙将对我的行为降旨处分时，一旁的大皇子出了声，“启禀皇阿玛，刚接到线报，准噶尔部落台吉有所动向，齐集兵马欲向喀尔喀犯难。”
“这个准噶尔，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康熙案几不拍，下诏：“立即传旨西宁办事大臣傅和宜，让他吩咐西南与西北的驻防军发兵介入。”
“启禀皇阿玛，陕西一带刚经春旱，又迎初夏洪灾决堤，眼看秋收已无望，大批难民开始背井离乡以致大片耕地荒芜。儿臣希望内务府立即拨款赈灾救济，让灾民回拢重振家园。”老八上奏。
“这天灾是个问题。”康熙不禁头疼，“这事朕准了，老八你来着手办这事儿，并让当地的地方官发布通告，减轻百姓耕地赋税，好让百姓早日恢复生产。”
“是，儿臣领旨。”
“启奏皇阿玛，湘西一带匪患猖獗，民间已流传歌谣‘无地不有匪踪，无日不有匪警，无人不受匪害’，地方官员已多次上折要求朝廷派兵前往剿匪，儿臣堪忧地方百姓受匪患骚扰，愿请旨领兵前去湘西剿匪。”老九上前进言。
“嗯，湘西一带多年匪患，若不根除，百姓难以安居乐业。这事儿暂由内阁军机处商榷，等木兰围场回来后朕再颁旨吧。”康熙驳回了老九的申请，心底哼了一声，这几个儿子约好似的一同来拟奏，分明是来搅事的，不免看向一旁的老四，“你呢，你又有何事？”
我看着几位皇子你一事我一事的启奏，把一干闹事的大臣挤到了一边，生生把康熙要处罚我一事给掐断。
“儿臣并无他事，只是当日下午在街上撞见瑾瑜都统同婉妹与安柔，想着皇阿玛是否会传召儿臣，索性儿臣就跟着进来了。”老四如实相答。
“哼，你倒好说，这个当哥哥与叔叔的竟然不当即责罚她们的胡闹，万一在宫外遇上不良歹徒分子，可如何是好？”康熙没好气地说，但对着这实诚孝恭的儿子，也怒不起多大的火：“既然事已至此，多说你也无意，还好你懂得立即派人护送她们回宫。”
康熙说的这个不良歹徒分子，我想着，我是不是可以利用呢？反正屎盆一扣上，闹事的几位大臣也不敢驳了康熙的话。是个好台阶，可我还没开口，话语权就被人抢先一步……
“皇上。”被晾一旁的窦德贤，终是忍不住开口插话。
“何事？”康熙皱眉，但看到依旧跪地的我，终于明白是何事……
“这完颜瑾瑜伤人一事……”
“好了好了，朕知道！”康熙已经很烦了，这国事还料理不完，还得帮大臣们调理纷争，而且宫中还出了公主与格格私自出宫一事，而这不屈不挠的窦德贤就唯恐天下不乱，大半夜还携众臣赖着御书房不走，烦不烦！
窦德贤见康熙有松懈之意，立即朝一旁的被伤了儿子的大臣们使眼色，收到窦阁老的讯号，众大臣们立即下拜叩首，喊道：“还请皇上为臣等做主啊！”
“你们、你们……好，那朕就罚他择日领兵三千前去湘西剿匪，匪患不除不得班师回朝，并当庭杖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康熙被逼无奈地对我下重罚。
“谢，皇上～皇上圣明！”有罚，好过不罚。何况康熙都发话了，不满意也不行。各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同声答复康熙。
我很不满，真的很不满！罚老子剿匪就算了，还被杖责三十大板，还要不要我下床了？！何况，湘西匪患向来严重，而且地域沟壑纵横、峰峦叠嶂，也不知剿个猴年马月才能班师回京。若此等重的责罚，他们还不满意的话，我还真不介意上去抽这些个大臣几巴掌。
我被拖出去按在长凳上，在挨到第十五板子时，一声响亮悦耳的音符抵达：“住手，谁都不许打！谁打，我跟谁急……”
荣婉生气凌然地一声令下，两边的侍卫立即停下板子，小姑娘话还没说话就风驰电掣地冲进御书房，“皇阿玛，你不许打他！”
这时，我身边不知何时窜出一位四岁大的奶娃儿，一口咬在对我挥板子的侍卫的手上，痛得那侍卫又不敢推开她，只能哀声讨饶：“舒敏公主您别咬啊，奴才疼疼疼！”
原来是姑姑的女儿，舒敏公主。我赶紧安抚她松口，告诉她这样子很不卫生。
这肉嘟嘟的奶娃儿，撅着嘴，奶声奶气的说：“谁让他打瑾瑜哥哥，他是坏蛋，坏坏的蛋蛋。”
两边的侍卫松开了我，我赶紧从凳子上爬下来，捏着她粉嘟嘟的脸，装可怜地说：“对，打哥哥的都是坏蛋，坏坏的蛋蛋。”听得一旁的奴才们满是冒汗，敢情下旨打人的皇上，也是坏坏的蛋蛋？
“敏儿小公主，你怎地来了？”我学着她的奶声奶气地问。
“我跟额娘一起来的。”舒敏一头扑进我的怀里撒娇，“瑾瑜哥哥抱抱，敏儿要抱抱。”
我张望四顾，并不见和嫔的身影，倒是她贴身的宫女上前作福，说：“都统，待会儿在东侧的朝房，和嫔娘娘有请。”
有请，准没好事儿。我垮着张脸点头，任怀里的小人儿钻呀钻，并侧耳细听御书房里的动静。
“皇阿玛，打人不关瑾瑜的事，是儿臣下令让他动的手，谁让他们对儿臣无礼在先。”荣婉据理力争。
“可他下手确实过重，并且朕已下旨。”君无戏言，康熙不想当众收回成命。
“那皇阿玛要罚便罚儿臣吧，是儿臣让他伤的人，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荣婉挺胸而出，敢作敢当，履行白天对我的承诺。
“放肆！”康熙怒喝，“你私自出宫一事，朕自会罚你。”
我一颗心肝颤得慌，真怕荣婉把康熙越激越怒，人一怒，就冲动，冲动可是魔鬼啊！
“那好，皇阿玛，出宫一事儿臣领罪，瑾瑜也认罚。那么，还请皇阿玛即刻降旨，捉拿今日月满楼调戏儿臣的几位歹徒，即刻杖毙！”荣婉果然厉害，别看她是个十四岁的女子。
既然我被杖责三十大板，那么月满楼那几位爷也甭想安好。我心里对荣婉这招，竖起了大拇指。
杖毙！！！这一通话，吓得几位大臣抖抖擞擞得如风中的残烛，有些可能是家中嫡子独苗，其中几位大臣经不起吓的跌坐在地。
“皇上，我儿肯定是冤枉的呀～”
“皇上，看在我儿已被穿掌责罚的份上，饶了我儿的命吧。”
“皇上，我儿当时并不知那是公主啊！不知者无罪啊～皇上。”
“皇上，请皇上开恩呐～臣、臣不再追究此事了，臣这就回家好好管教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忤逆子！”
“皇上，这必定是误会啊。对对对，臣等愿不再追究此事，恳请皇上放了瑾瑜都统吧！”
大臣们纷纷请罪，求情。这样一来，这些个进宫讨伐于我的大臣，反倒自我讨伐反省了。既然他们承认是自己儿子的错，那我便是无罪而冤。
“皇阿玛，瑾瑜哥哥已知道错了。”一个稚嫩的身影蹦跶进康熙的怀里，像糯米团一样拱来拱去，拱得康熙心窝子都软了。
“皇爷爷，您许安柔的生辰愿望，还作数不？”门外，一位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扶着门扇，怯生地道。
我看向光着脚丫子的安柔，乌黑及腰的长发垂于身后，她后面还追着数位慌慌张张的宫女，有的拿着披风，有的拿着锦绣花鞋。
安柔回望我，由于我刚挨了十二板子，站得有些歪歪斜斜，我不好意思地朝她羞赧一笑。可她的一双大眼却立即通红，储满了泪水。
我心里一抽，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牵强出暖暖的笑意，希望她别担心，也别掉泪，这样我也不好过。
“安柔，太医不是说你不舒服吗？入睡得好好的，怎地来了？”康熙皱眉，但也掩不去慈祥中的关爱。
“那皇爷爷许孙女的愿望，孙女今夜能用吗？”安柔满怀希冀地问。
“当然，不过你还是先留着吧。”康熙不想浪费她这么一个得之不易的愿望，便对众位大臣言：“既然诸位大臣自认是自己儿子的过错，而瑾瑜也都领罚，此事便揭过罢。”
“但是，君无戏言。”康熙很不喜荣婉今夜的莽撞，而也须得给京城里的公子哥们立警钟，“瑾瑜剩下的板子可免，剿匪一事仍得执行！”
康熙下令驱人，“好了，都退下吧！这一夜的事，搞得朕甚是头疼。李德全，和嫔不是差人送来了参汤吗？快给朕端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杖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