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流月奇谭》委鬼

4、8-9.捕获谢衣成功！

　　8.
　　“昭明？”瞳看着面前的弟子，“那柄已经折断了的神剑？”
　　“对！传说昭明可以斩断一切灵力，灵力阻断就能破除结界，然后我们再在下界找寻浊气稀少的地方……”谢衣说道。
　　“可是昭明自上古伏羲斩断古鳌之足之后便告折断，残片散落九州不复现世，你又打算从何寻起？何况，即便破除结界，下界浊气满溢，族人根本无法生存，你莫拿沈夜做例子，甘露珰只此一份，已被带走，且那小小一片耳珰护佑他们兄妹虽是够了，但更多人却是不能。”
　　“这……难不成就这么看着族人们一个个变成象我这样半人半魔的怪物不成？”谢衣道。
　　“你觉得自己是怪物么？”
　　“……”
　　“既然你觉得自己不是，那便不是。”瞳看着眼前的青年，沉着脸，压抑着难过的表情看得人心烦，“罢了，眼下也只有你能下界，死马当活马医，你去吧。”
　　谢衣没想到明明没有被说服的师尊居然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惊疑间脱口问道：“真的？”
　　瞳看看他：“总好过你留在这里跟风琊硬碰硬。”
　　“我又不是碰不过他。”谢衣哼了一声，嘀咕着。
　　“他是大祭司。”
　　“我知道，只是徒儿就这么走了，只怕风琊他为难您……”
　　“我会跟他说明事由，记住，我只一个要求，不论未来流月城做出什么，你都不得流月城为敌。”
　　“那是当然。”

　　一百二十二年前，流月城破军祭司谢衣感染魔气，下界寻找昭明下落；七杀祭司瞳与大祭司风琊密谈后，对外宣布破军祭司叛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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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间？？？瞳琊

　　“他走了？”
　　“嗯……”
　　“啧！真不公平，明明老子才是大祭司，可下界的人为什么不是老子？”
　　“因为大祭司事务繁忙。”
　　“……”

　　“谢衣本性良善，留在这里只会给大祭司添乱，不如让他下界去，横竖也是一线希望。”
　　“是啊……等我们把民众都改造之后，举族迁往下界时，总得有个熟悉下面的人来主持大局。”风琊冷笑着说道，“说起来，你是我师兄，如今是不是有几分得意？”
　　“没有。”
　　“没有？听说当初师尊挑中你做弟子是因为你是全流月城中灵力最强的人，本来这大祭司之位应该是你的，只可惜你染了疫病，白白失去了大祭司之位，如今你又有了谢衣这样天纵奇才的徒弟，我留在城里跟你们一起死守流月城，他下界去逍遥自在，最后大祭司之位还是要交到他手上，兜兜转转，你得不到的，你的弟子替你得到，也是一种圆满不是么？”
　　“不是。”瞳冷淡的回答，“天意从来高难问，所谓圆满，不过是人心饕足与否，于我，早已没有圆满二字可言。”他用尚完好的右手拧了拧有些僵硬的偃甲左手腕。
　　“哼，你和谢衣一样讨厌，不愧是师徒。”风琊嗤鼻，“啧，真想抓他回来痛打一顿！”
　　“比较难，破界之法尚不完全，出得去，回不来。”
　　“我知道我知道！烦死了！还有事没？没事就走。”
　　“大祭司心绪不宁可不是好事，做点什么分分心吧。”
　　“做什么？”
　　“收个徒弟怎么样？我新造了个蛊人……”
　　“不要！”风琊大叫，定了定神，想来瞳也只是玩笑，又道，“我不会收徒弟的，这个位子，坐到我这里完结正好，以后，不需要了。”
　　“原来你不喜欢这个位子。”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我喜欢坐在这位子上当大爷，而不是坐着它等死！奶奶的，今天老子说得太多了，散了散了，叫华月进来给老子弹一曲静静心。”
　　“……廉贞祭司不是歌姬……”
　　“好吧，请华月进来给我弹一曲静静心。”
　　“离曲易生泪，烈酒烧心愁，不如我请你喝酒。”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喝是不喝？”
　　“喝！”

　　“这酒味道奇特……”
　　“嗯，阿衣下界之前酿的。”
　　“什么？！！那你还叫我喝？”
　　“成分都是难得的珍品，只是味道欠佳。”
　　“这哪里只是欠佳而已？！！！”
　　“总之，我一人喝不完，总得找人一起消受了它才好。”
　　“七杀祭司，你恨我就直说……”
　　“哪里……”

　　流月城的某个夜晚，大祭司在七杀祭司家中大醉，此事只是一时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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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谢衣是真穷。
　　烈山部人受神农庇佑，得以不饮不食，居住的是现成的流月城，因此，上古时期帮着神上炼五色色也倒罢了，后来天灾已过，神农拍拍屁股走了，伏羲把城一封……全城的人都开始无所是事。
　　整天除了祈祷之外的时间，修习法术的修习法术，摆弄偃甲的摆偃甲……
　　所以谢衣下界之后发现，相比两个时辰就能逛个遍的流月城，这个世界是如此之大，大到若是要去远方，得坐很久很久的马车，而坐马车得花钱……

　　谢衣没有钱，只能靠双脚走，路或有平坦或有不平，鞋子坏了得买新的，衣服破了得换新的，若是累了找个地方休息，那种有舒适的床，叫做客栈的地方……这些统统得花钱……
　　而钱，太难赚！

　　好在下界植被多，谢衣造了些代步的偃甲，行走乡里被人当成怪人，但也有一两个胆大的对他的偃甲产生兴趣，一来二去，混熟了，谢衣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可以卖偃甲，自动哄孩子睡觉的摇床啦，自动挑水的桶子啦……
　　他就这么一点点卖着偃甲，顺便慢慢的熟悉着这个对他来说全新的世界。
　　他象个孩子，对一切新鲜的东西都无比好奇，四处看，四处逛了几个月之后，他来到了江陵。

　　这个小城附近的纪山风景优美，适合久居，谢衣决定在这里给自己造一个长久的住所。
　　对谢衣来说，那可不是一般的住所，所以普通的材料是不够的，而具有灵气的材料……还是需要钱……
　　可惜城里的百姓对偃甲兴致缺缺，他们多是商人，进货出手即可，不象农家那般需要偃甲来减轻劳力。

　　再一次推销自己的偃甲失败，谢衣有些失望，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身之时，摸着偃甲袋里为数不多的银两叹气：“唉！穷……啊！就这么点钱，连晚上住客栈的钱都不够了，难道要去关帝庙去凑合一晚？”转而又想到两天后海市就要开了，若是到时候还弄不到钱，他的宝贝偃甲楼就只能泡汤了啊！辛苦画了好几天的图纸，要是不做出来岂不是要憋死他？

　　走了两条街之后，谢衣来到了一处寂静的死巷，回身笑道：“兄台跟了我这一路，不知是想做甚？”
　　长巷中除了他，似乎再无一人，然而他话音方落，一个碧绿的神农阵便凭空透出来，阵中一个英武男子冷冷的看向他。
　　“你是何方魔物，为何冒充我流月城人？”男人低沉的声音有如暮鼓沉钟，又似隐含杀意，而垂于身侧的手中已在蕴蓄灵力，显是随时准备痛下杀手的意思。
　　谢衣瞪大了眼，流月城？这个男人怎么竟会知道流月城？！

　　“阁下如何知道流月城？”谢衣的心思飞快转了一遍之后，反问了过去。师父曾说先代大祭司的一对儿女叛逃下界，不知生死，如果下界有人知道流月城，那么必定跟那位公子和小姐有关，但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他不清楚下界对流月城的认识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一切小心为上。更何况看这人的样子，似乎随时要跟自己出手……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男人掌中的灵力渐盛。
　　谢衣叹了口气：“在下流月城破军祭司谢衣。”话刚出口，就见一道碧绿的光芒飞快的冲了过来……谢衣一惊，连忙出手结了个简单的护盾挡了一下，谁料这一挡，竟是震得他倒退了好几步，直到背抵着墙才停下来，这人的灵力竟如此强？！

　　“你说谎！”男人在法术幻化的叶阵中缓缓逼近，一双眼如同虎狼一般审视着他，“流月城烈山部乃是上古神农后裔，天生灵力纯净，你这一身肮脏的魔气，怎么可能是流月城的人？”
　　谢衣闻言，浑身一震，低下头去，肮脏的魔气么……

　　你觉得自己是怪物吗？你觉得你不是，那便不是。
　　师尊的话音犹在耳，但听到他人这么说的时候，还是……难过的。

　　但，难过归难过，该确认的事还是要确认的！
　　谢衣扬手一挥，偃甲刀展开，手捏剑诀，以灵力催动！
　　男人冷笑着看他，这些年来，他法术精进，少有敌手，他难道以为能逃得过去？然而眼前突然一空，那人尽以快到无法用眼睛来分辨的速度蹿到了他身后，唐刀直指背后心脏处——
　　“在下所言并无虚言，倒是阁下，究竟是何人？”胜券在握，他的声音从容中流露出一丝得意。
　　但这得意只维持了一个瞬间，眼前的人影居然也平空消失，紧接着，身后传来风声，谢衣来不及回身，便被一股劲风再次撞在墙上……
　　“你以为只有你会瞬移么？”男人冷冷地说完，单手将撞晕过去的谢衣提起来，扛在肩上，慢慢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