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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七三一?剧院魅影 ...

  •   七三一剧院魅影

      “那两个小鬼怎么还不回来,好无聊。正月十五怎么可能有人来住店。”仁王窝在铺了棉垫的藤椅里,一双长腿撑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一蹬一蹬。

      “你觉得无聊?”柳生站在身后给他揉肩,一推眼睛,大手就开始沿着白净的脖子往领口里钻。

      仁王眯起眼睛一爪子拍开“安心伺候爷,晚上保证你爽。”

      柳生低低一笑,俯下身来,沿着耳朵根开始慢慢舔舐“娘子不是觉得无聊么,为夫自然要给娘子找找乐子。”

      “官人要给奴家找乐子,不如让奴家来一次。”

      “娘子想要在上面,为夫莫敢不从。”

      “够了,柳生你个王八蛋快把手给老子放开!桑原和柳随时会进大堂!”

      “店家,我要住店。”不能怪仁王胆小,这晚上灯油昏黄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带着冷气的年轻女声,实在有点惊悚。所以他被绅士无情地抛弃在姑娘面前摔了个狗啃泥真的不是他的错。

      “这位小姐,很高兴为您服务,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吗?”柳生迅速切换玉树临风模式。

      “请给我一间上房。”仁王晕晕乎乎爬了起来,揉着脑袋一抬头,双眼一闪。立刻整了整被柳生扯散的前衿,一撩耳后的辫子“美人!请问美人芳名?如此元宵佳节,风月无边,何苦一人住店,不如由区区陪您看戏游园,赏灯猜谜,月下对饮……才不枉这良辰美景啊。”

      姑娘十分镇定,全然没有被仁王这个孟浪的登徒子吓到。反而是被他逗乐了,“我叫橘杏,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这是要抢新娘吗?”

      仁王被姑娘的笑容迷的全身都酥了,猛然听见这么一句,脸色刷地就白了。低头仔细一看,姑娘身上果真穿着新衣,像是有炸弹一般立刻跳开半步。

      柳生知道他是有心理阴影,暗自得意,面上绷得紧紧的招呼姑娘上楼看房间。

      仁王在楼下啧了一声,看了看门外的觥筹交错的光景叹了口气。不成想当年一时贪杯,想出个假扮新娘的点子,吃了大亏,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爽。偏偏柳生这个伪君子像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样,无坚不摧,无缝可插,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斗不过他,还只能把自己陪进去。不过虽然这家伙性格有够讨厌,但是技术好的没话说,和他在一起虽然在下面,但每次都很舒服,说白了,男人们,就算心不在一起,身体契合了一切就搞定了。难道……难道就真要这么跟他过下去?过多久呢?难道是一辈子?

      仁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甩了自己两巴掌,从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也会考虑以后?真是太可怕了。
      “噗哩,回来啦?”一抬眼是丸井和切原回来了,看两人神色,应该是切原成功了。“不愧是区区的学生,区区的恋爱大法就算会有追不到的妹子,也绝不会有搞不定的基友。”仁王顿时又自我膨胀起来。

      “店里来了客人,可别偷懒,娘子快走。如此元宵佳节,风月无边,你我若不携手游园看戏,赏灯猜谜,月下对饮,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柳生伸手一抄,瞬间就把仁王拐走了。

      “你给老子松手啊啊啊啊”技术好又怎么样,这么一个伤风败俗的斯文人真的不想跟他过了!老子要温柔贤惠一笑百媚的零号啊!

      ————————
      “伙计。”第二日一早,橘招呼仁王。“我在椿椋园定了纸雕,能请你帮我取一下么?”橘杏是从南环嫁到谷扬城去的新娘,途经七贤镇,在此稍作停留。昨日虽是一人前来住店,实际上送亲队伍人数太多,都在城外扎营。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性子倒是豪爽,自己一个人闷在帐里难受,也不怕抛头露脸,就跑了出来。昨天夜里等柳生和仁王回到店里,又住进来两个侍女,从城外千辛万苦找过来的。

      “你的两个侍女呢?”美人是别人的,再怎么对他笑他也没兴趣了。

      “朋香和樱乃带着你们店里的年轻小哥和点心师傅去戏班里找人了。

      乖乖,原来昨天丸井和切原他们提到的戏班也是给这位大小姐送亲的,这家人到底是多有钱啊,南环城他以前也去过,没听说过什么橘姓的大户人家啊。“要我跑一趟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么一出去,掌柜的现在看着您的面子不追究,发钱的时候想起来,这……”

      橘杏做出个明白了的表情“你且过去领东西,领回来随你选一样。”

      仁王暗中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要一堆破纸干嘛上茅厕吗。可是柳生在酒窖里,掌柜的去衙门上班了,真田每日循环任务去了,切原丸井去了戏班,桑原在灶台上,柳守着柜台,居然没法子推给别人。橘杏显然察觉到他的不屑与不耐,爽朗一笑,露出一边一颗小虎牙“待你看到了人领了东西,你就明白了。”

      ——————

      “长太郎!”

      “早就听见你们俩的脚步了,快来坐。凤正在帮乐师调音,招呼二人坐下,和两个丫头打了招呼,轻声对乐师道“再拨一次……嗯,这根弦再紧一些。”

      “你还在忙啊,那我们先去其他地方逛逛,等等再来找你。”

      “也好,让朋香和樱乃带你们参观吧,大家都知道她们是杏小姐身边的人。”

      “凤先生笑起来真好看。”朋香和樱乃嘀咕起来。

      “是呀,真是可惜……”

      “宍户先生也很好看,就是有点凶。哎哎哎,小心别踩到。”朋香拉住樱乃,阻止她往扫好的灰尘堆上踩。

      “哎呀……是秋婆婆,不好意思。”丸井和仁王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个手持扫帚的老妇人,皮肤蜡黄,眼窝深陷,还驼背。和戏班里光鲜亮丽的小戏子们简直是在两个世界。

      “走拉樱乃,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去找梶本先生吧,梶本先生又帅又温柔,最好了。”

      一行人找到宍户,他正忙着排戏,脸上没有上妆,但一入戏,就转脸从英气逼人的青年变成千娇百媚的女子。

      “梶本先生在呢,梶本先生好帅。”两个小丫头激动到不行,忍不住开始发花痴。丸井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哦,这不是昨天那个薛仁贵么。”

      “对呀。梶本先生是戏班里小生中的翘楚,他和宍户先生可是南环的黄金组合。

      “停。”梶本按了按额角“师弟,你转身的时候腰部用力太过了。稍微收一点。”

      宍户皱眉“可是等穿上了戏服,幅度不大一些就看不见啊。”

      “我说的是力度,不是幅度,你腰上用力过多,转身就快,但是手部动作跟不上,看起来就不太连贯。”梶本耐心解释道。

      “师兄柔韧功夫最好,不演旦角真是可惜了。”

      “师弟这是哪里话,师弟的扮相唱腔都是顶尖的,我哪里比得上。”

      “是啊,倘若不是因为长太郎出了事,哪里轮到你和我搭戏。”宍户此话一出,本来还围着看热闹得小角色都闭紧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

      “宍户!长太郎让我们来找你。”丸井见情况不妙,赶紧插话。当着他们几个外人的面,宍户自然不能再多说,只是甩袖离去,“我还是先自己多练练,再来劳烦师兄。”说着给丸井和切原使了个眼色,两人只好放弃原先参观的计划,跟在后面回去找凤。

      “怎么了?怒气冲冲的,又和师兄吵架了?”凤和宍户相识久了,竟然连对方的情绪都能分辨出来。

      “我实在放不下这件事,每次一想起,就管不住自己。”

      “那个……我们,还是改日再来打扰。”丸井见宍户不理他们,虽然心中郁闷,明明是宍户叫他们跟来的,但看眼下情境,还是离开的好。切原也明白这个道理,和丸井对视一眼,就往外走。“那个叫梶本的小生,恐怕和凤先生的病有些干系。”

      “哦?”丸井惊讶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为什么?”

      “宍户虽然看似霸道,但是和他无关的人他只会爱理不理,只有和凤先生有关的事情,他才会如此好斗。方才他们二人话间提过,宍户对待梶本一向如此,可见此人与那件事一定有关联。”切原再单纯也是皇家里长大的孩子,动作表情是真情是假意,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丸井还想琢磨琢磨,却见切原停了步子,支支吾吾“你……”一抬头,他们正讨论的人物就在他们面前。在背后非议别人还被本尊撞了个正着,真是太尴尬了。

      梶本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本来想来道歉的,见二位都出来,大概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不如……二位到我那里歇一歇吧。”

      *******************

      “斯兄。”进了戏班里表演者住的院子,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向梶本扑来,同时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大家低头一看,是个刚刚超过梶本膝盖,粉雕玉琢的奶娃,。“秋来来给我做了新衣胡。”

      梶本伸手将他抱了起来,高高地举在空中,逗的奶娃咯咯笑了起来。“真好看,秋婆婆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举着奶娃转了两圈,梶本将他放下来,奶娃飞快地跑到一边侯着的老妪面前。“秋来来,斯兄说我漂酿。”

      他跺着小步子跑得飞快,梶本拉都拉不住。宠溺地笑了笑,直起身子向秋婆婆打招呼,“秋婆婆手艺越来越好了,我真嫉妒小小,有秋婆婆做的新衣穿。”小家伙洋洋得意,秋婆婆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走到梶本面前,拿出一个包袱。“给我的?”梶本微微吃惊,很快恢复方才谈笑生风的优雅“我今日有客人,晚上再去道谢。”秋婆婆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就牵着小小走了。她是下人,并不住在这院子里。

      丸井同切原站在一边看了这一出,心里默默思量,看梶本此人举止谈吐优雅随和,并不像是嫉妒凤的才能而去下毒的阴险之人,但赤也的分析也有道理,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内情?

      “赤也走了,发什么呆?”回头看切原,小孩居然一直盯着秋婆婆和小小,若有所思。“文太,那个秋婆婆有点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她包的那么严实都看不清脸,你怎么就看出人奇怪了,走吧,先听听梶本要说些什么。”

      “不知二位对凤师弟一事,所知几何?”梶本小心确认院子里没人,小心翼翼关上门窗,这才坐下招待二人。

      丸井和切原对视一眼,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含糊回道“只知道长太郎过去也是班里的,后来生了病,就不学戏了。”

      梶本点点头,抬头看二人神色,苦笑道:“二位怕是已经知道,凤师弟不是生了病,而是被下了毒。”“虽然下毒的人并不是我,但师弟的确因我受难,我难辞其咎。”

      “十五年前,华村师姐把身为孤儿的我带入戏班。师姐当时不过二八年华,却一力担负照顾我的工作,白天唱戏,晚上教我读书写字……我不愿师姐辛苦付之东流,自然加倍努力,总算也让师父对我青眼有加。”

      “可是五年过后,师父将凤和宍户两位师弟收入班子,凤师弟才赋天成,我不管如何努力,终是比不过他。而师姐虽然也能揽到角色上台,却始终唱不成名角,师父对我二人渐生不满,不仅克扣月钱,还不时拳脚相加……有一天,师姐突然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我们又能过上好日子了。我见她神态古怪痴狂,怕她入了魔怔,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再三问过,才知道……才知道她求来了一门毒药,放入了凤师弟的点心里。”

      “后来凤师弟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消息传了出去,师姐主动承认此事,自己也吃了那包毒药……我知道师姐所为后,连夜去求师父,可是终无结果,随后生了一场大病,待到病好了清醒过来,凤师弟已经离开班里,师姐也已经入殓。”

      “宍户师弟一怒之下割去长发,转学旦角,师父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如今能出人头地,说到底,还是因为凤师弟的意外。我明白班里人都对我有微词有不屑,可我如今的地位是师姐用她一条命换来的,我不能让她失望。”

      丸井和切原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晒太阳,梶本将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全盘托出,心绪难平,他们必须给他时间重新平静。

      “对了赤也,你刚才说那个婆婆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丸井枕在切原的肩窝上。

      “我觉得她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女人有些像,但是年龄不对。”丸井一翘一翘的发梢蹭到了他的鼻头,一阵痒痒,纠结了半天打不出喷嚏。

      “女人?什么女人?”

      这是吃醋了?切原挠挠头“小时候兵部尚书的长孙是我的伴读,一次我去他家做客,撞见他娘将一个漂亮姐姐赶出屋子,嘴里一直骂着死戏子,臭婊子之类的脏话。那个女子衣不遮体,长发散乱,现在想起来,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吧。可我那是年幼,只觉得冬天不穿衣服会冷,于是走近她问了她一句,她明明冻得全身发抖,却还是拼命地在笑。那个婆婆,给我的感觉和那个女子很像。”

      “天啊。”丸井双手捂脸,“尚书之子玩戏子玩到登堂入室,年幼皇子和裸女调情,我对国家的未来好生担心啊。”

      “没有没有,我当时是看她冻得可怜,而且我认出她是前一天宴会上戏班里的戏子……等等,我记得,我记得那个戏班叫……”

      “哎哎你别跑了,你要干什么啊?”切原一旦着急起来红了眼,丸井也是没辙。

      “梶本先生,天佑十八年,你们戏班有没有在京城唱过戏?”切原顾不上敲门,直接冲进梶本房间。

      梶本见他红了眼睛呼呼喘气站在门口,整个人气势汹汹,着实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伤感,怔怔答道“天佑十八年,兵部尚书六十大寿,我们班子在府里唱了几天。”

      “那时,那时你师姐还在登台?”

      “在。”

      “你们班子是不是演的贵妃醉酒?”

      “正是,你怎么……”

      “你等等,等等我。”切原心中有了数,又风一般地跑了,留下梶本不明所以。

      “赤也我们回……”丸井眼看着切原跑进跑出,话还没有说完就不见人影了。“……去吧,这小子这是怎么了?”

      ——————————————————

      “橘这个丫头真是会使唤人。”仁王一面绕着小辫一面往椿椋园走。“啧,这地方也忒阴森了。”仁王对着门口的隐壁吹了个口哨,直接走了进去“木更津先生在吗?”脚下传来清脆的断裂声,低头一看,道上的枯叶堆积了半尺,不知已有多久不曾打扫。走过弯弯绕绕的残枝败叶之后,终于踏进了空无一人的内院。“有人吗?我是来给橘小姐取东西的,木更津……哇”转角忽而现出一个人来,仁王本是确定周围并无生人气息,此时突然发现附近有人,着实吓了一跳。

      那人见他了,却是不管不问,目不斜视,仍旧站在原地若有所地。仁王到底也是老江湖,片刻后便觉出不对来。院里有风,那人的衣服发梢却纹丝不动,仔细看去,那居然是一个男子的等身雕像。只是那雕像面容较好,五官精致,眼睑微垂,睫毛根根可数,眼里蕴藏着不舍与悲伤,似乎还能看见水光。肌肤如瓷,衣裳如丝,甚至连肩头的露水都清晰可见。仁王越看越惊,此等鬼斧神工之物胜似神迹,若是以人力成之,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

      看来这个萧瑟的小园的主人的确技艺高超,如果不是自己有意避世不出,早已扬名万里。

      背后又传来脚步声,仁王回过头去,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可惜仁王刚才才看过惊为天人的雕像,如今看到美人到不显得激动。“客人请随我来。”那姑娘也不怕生人,见了他只往另一边引。

      “噗哩,姑娘怎知我不是恶人?”

      “前院和内院都已经空置许久,没有任何东西,客人若是有恶意,见此处无甚宝物,早已离去,怎会对着一尊雕像发呆。”

      仁王撇嘴,“那尊雕像堪称巧夺天工,若是被人偷走,岂不可惜?”

      “没有用的。”那女子理了理耳朵后的碎发,神情莫测“那尊雕像生根于地,谁也带走不得。”

      仁王心中嗖地一凉,不及细想这话的意义和自己那怪异的感觉,一阵风起,自前方飘出一片红色飞絮。“这是……红色的纸片?”

      “前方就是公子的院子,请随我来。”

      院子里倒是没有落叶,却满是纸屑,红色的纸屑。院中间坐了一个年轻男子,一手拿了一把小巧剪刀,一手拎着一张红色喜纸,正飞快地在纸上笔走龙蛇。见了人来,也不管不顾。

      仁王对于木更津的年轻吃了一惊,那青年瘦得吓人,埋头露出的一段后颈有些病态的苍白,额头上绑了一根红色的丝带隔住刘海,手中纸屑翻飞不止,近似偏执。

      “您是来取什么货的?”女子在一方问道。

      “橘小姐让我来取她定的纸雕。”

      女子颔首,“橘小姐定了十份,客人请随我来挑选。”

      “挑选?”

      “客人看来尚不知椿椋园的规矩。公子所为不为形式表象所制约,所谓定制,不过是指数量。至于商品,则要客人自行挑选。”

      仁王做了一回深呼吸,这个院子里实在有太多令人惊讶的秘密,绕是见多识广的仁王也不禁连连失态。忽而想起橘杏的承诺和最后一句交代,这才明白过来。

      挑好橘杏的嫁妆,仁王左顾右盼就是找不到自己那一件,走出房间伸伸懒腰,看见木更津仍旧坐在原处,手里的纸张已经初具雏形。仁王眼睛一亮,“我想要那一件。”女子依旧微笑“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客人等到公子完成。”

      “这个自然。”仁王眨眨眼,他已经看出这个惊才绝艳的青年精神方面有些奇怪,但这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不知是否是由于他的目光太过挑逗,沉浸于艺术创作的青年突然抬起头来,往他这里望了一眼。

      然而这一眼,终于让整个下午都惊心动魄的仁王惊呼了出来。

      那张脸,那张脸竟和废院里的雕像一模一样!

      ————————
      丸井抬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哎,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秋婆婆正是华村,居然被你认了出来。”

      “我一开始是觉得秋婆婆看梶本先生的眼神有些奇怪,就留意了她。”

      “华村也是根深情重,即使毁了容,还是默默陪在他左右。回头想想你当年目睹之事,恐怕她也是为了梶本……”丸井叹了口气“设身处地一想,我是否能有此决心?”

      “文太。”切原小心地握住他的手,舔了舔嘴唇“我……”

      “等一下,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仁王的鬼叫声。”丸井眼珠转了转。“大概是我幻听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切原伸出手指“你没有幻听,仁王在你后面。”

      丸井回过头去,看到仁王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脸色惨白。登时乐了“你怎么这幅鬼样子,肾虚?”

      “老子见了鬼了。小子快来扶我一把。”仁王伸出颤抖的爪子,顺利挂在了切原身上。“丸井,借你家小子用用,阳气盛。”

      “大白天的见个毛鬼,你给我放开,阳气胜也不是给你采的。”

      “采采采采阳气。”切原瞬间满脸彤红。

      三个人推搡着回到客栈,却见幸村正站在门口,指挥真田挡着一个红发青年进门。那红发青年剪了个风靡一时的洗剪吹造型,一边刘海挡住了眼睛,装得不行。正在试图和真田玩老鹰捉小鸡,奈何不论老鹰如何暴跳,母鸡都不动如山。“小杏,小杏你出来,你绝对不能嫁给那个家伙啊!”

      七三一剧院魅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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