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 Sherlock]三千小时录音带》茶*球

13、Part.13

　　接过那个电话以后，约翰整个人感觉都不是太好了，不是说麦考夫的不合适宜打扰让他觉得焦虑，而是有别的什么。当时他在这个旅店的对面，隔着一条街，就是这样，他和麦考夫通话的时候他更多的时候也还是望着属于他们的那个楼层——

　　于是很快就到了晚上，夏洛克在忙他自己的事，而医生却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约翰睡着的时候眉头是紧皱的，案件需要夏洛克，夏洛克也需要案件，其实一个看起来不怎么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并不像是表面的那样，如果仔细剖析，如果你愿意剖析，你会发现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

　　不可否认的，华生医生不喜欢这样的梦。

　　在一个安静的街角，在夕阳照射下的小公园，孤孤零零的枯叶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们被风带走，有的就干脆掉在地上任人踩踏。

　　这儿没人，除了他们俩之外，而现在，夏洛克·福尔摩斯还背对着他站在那，双手插在口袋里，从背后吹过来的风让他的头发朝着前面一窝蜂地聚拢——有些冷吧，可华生感觉不到。

　　“夏…”他想说话，但夏洛克却比他开口更快。

　　“你说的对约翰，”夏洛克并不回头，只是留给约翰一个背影，并不真切，“我当艾琳艾德勒为一个可敬的又有能力的对手，或许她还能是个好的女朋友好的妻子。”

　　“什么？！”约翰立马愣住了，夏洛克一定是在开玩笑，艾琳艾德勒…这绝对不可能。他自我安慰着，然后深呼吸那样吸气出气，他觉得血液直往脑袋上撞，“你在开玩笑吗夏洛克…爱琳艾德勒，她？”

　　“你没听错，约翰，如果你真的没有曲解我的意思——我想你是对的。”

　　华生想说很多话，甚至于那实在是太多了反而让他没办法开口决定先找哪一段回忆更具有说服力或者更适合在这里被提起来，这太真实了，因为艾琳艾德勒从树后走出来，一脸得逞了的样子望着约翰。

　　有时候那张脸很美，那个身体，那张嘴，但有些时候，那种近乎于残忍的感觉从她的周围散发出来，毫无保留的残忍压迫使约翰·H·华生无法呼吸。

　　他的指甲嵌进了手掌心，但猛然间这些画面就被全全掀了过去，他的眼前出现曾经他在军队里的生活，他是个军医，他看见数不过来的人在他眼前断气窒息，约翰的眼睛瞪的老大，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来——

　　“夏洛克！”

　　静谧的屋子里只有约翰大口大口呼吸的声音，喘息，从喉咙里扩散出来的腥甜让他觉得难受，他觉得自己头皮在发麻，甚至全身都在，一阵一阵的麻痹感觉涌上来之后，反而更加没力气了。

　　约翰握了握拳，他在心里不断地否认着那个梦，最后轻轻哼出了一口气，就真的像是在和艾琳艾德勒表明自己的立场似的，更何况——约翰也觉得她早就死了。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夏洛克坐在床上，他拿着本书，就在小夜灯的周围端着那本书在看，不像是睡过觉的人，他这样说着，但是也没扭头看旁边床上那个大叫着蹭地一下就坐起来了的医生。

　　约翰被他吸引了视线，等到他看向夏洛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是湿乎乎的（他当然知道那是生理盐水，或者说是眼泪），一定是梦的错，一定是！所以约翰抬起手掌来好好抹了抹眼睛，又才拿手指按着眼角中间的鼻梁骨附近来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我说什么了夏洛克。”

　　夏洛克翻了一页书，就像是他真的读书读到津津有味：“放心，你没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小秘密也没说。”

　　“哈…”约翰发了个感叹词，他把被子抓上来重新躺下，虽然是错觉，可他还是觉得背后森森的冷。

　　实在是可怕，约翰只知道他在醒来的最后一秒钟大声叫了夏洛克的名字，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其他的——这该死的梦，为什么艾琳艾德勒会出现。

　　华生医生就翻了身，他转向墙那边睁着眼睡不下了，而夏洛克那一边，约翰能听见夏洛克“啪”地一声把书合起来了，然后就有床单摩擦的声音，他没回头。

　　“你做噩梦了吗约翰。”

　　声音挺近的，如果约翰没猜错，夏洛克一定是走过来了，站在他的床边，用眼睛盯着他——现在约翰觉得自己就像是赤身裸体暴露在夏洛克的眼神下面，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许是那种眼神太犀利了，即使约翰都没看到那个侦探的神色，可他却也已经感觉到了）。

　　“没有，我不记得了，”约翰回答，他把眼睛闭起来，又蜷了蜷身体，“你怎么还不睡觉，夏洛克？”

　　“我没有这种爱好，听着别的人在睡梦里叫着我的名字当成是安神曲。”约翰不能否认在他听见这个的时候他自己的脸变烫了，就一下。夏洛克是故意的，所以他在看见华生医生的额角抬了一下的时候，露出了小幅度的笑意，“我有个能让你好好度过后半个夜晚的好主意，至少不用再做噩梦——也不用太感谢我了约翰，我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好好睡一会。”

　　约翰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感觉到夏洛克把他推了进去，虽然说是没用多少力气，可他还是在感觉到夏洛克躺在他床上的时候没办法遏制那种惊诧的心情。

　　“喂，你在干什么夏洛克？！”被子被掀开了，夏洛克整个人都钻了进来，那一瞬间约翰估计就连头发都竖起来了，他几乎愣住，看着旁边的侦探悠哉悠哉地把被子重新盖好，然后朝着约翰那边侧躺下来。

　　约翰撑着床垫，他一个词儿都说不出来了，只有呆愣愣看着身边的夏洛克，直到对方开口先说：“睡你的觉约翰，我的床垫太硬了躺上去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