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不分》妖木青松

19、第十九章

　　“东方，你这是开了窍？”不知过了多久，德康王爷带着十足兴味的声音响起。

　　季子墨动了动，不敢出声，把脸偏向内侧。

　　东方瑞紧紧压制他的身子，用力捏了季子墨的脸颊一下，在他吃痛的叫声下，衣衫不整地起身。

　　“王爷见笑了。“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欲，还有些意犹未尽。

　　“东方，刚刚本王给你介绍小公子，你连看也不看一眼，现在……”说着眼神瞟向罗帏之后，床上的少年被东方瑞遮挡了大半个身形，看不太清楚面貌，“你这么猴急？不知这小公子究竟是怎样的货色，竟然让你一去不回？”

　　东方瑞伸手，在季子墨的手背上又捏了下，顺着德康王爷的话，神智有些不清地笑道：“王爷，方才本官在走廊上透气，见这少年走过去，加上药效发作了，所以……”

　　“哦，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康德王爷挑眉。

　　东方瑞抓起季子墨的手，极带情色意味地抚摸着，笑道：“衣服有没有脱，都无关我将要对他做的事。”

　　说着顺着季子墨的衣袖，一路往里摸去，别有意味地说道：“这衣服穿着，也别有情趣啊……王爷是欢场老手了，这点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季子墨闻言，咬住牙，心中愤怒难言，好个东方狗贼。

　　德康王爷笑了，“东方啊东方，今晚我叫公公下了重药，你果然还是抵抗不了，云良阁的红牌公子都在我那儿，是我特地准备要送给你的啊，这小少年有什么好？叫他起来，我让其他人来伺候你吧。”

　　“王爷，我就要这个小少年！”东方瑞说着已经流露出恼意来，“我还没完事，王爷你就进来……”

　　德康王闻言，连忙识趣道：“好好好，我不打扰你的兴致了，明儿个一早，本王爷再来看看这少年到底生得何等模样，居然把我们冷情寡欲的东方大人都勾起了兴趣。”

　　东方瑞闻言，嗤笑一声，也不管德康王爷有没有出去，转身就扑向床上的少年。

　　季子墨紧紧闭眼闭嘴，十指紧握成拳。

　　东方瑞抓着他的手，他俯下身，添了一下他的耳垂，挑逗地笑道：“别害臊……”

　　说完，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见少年的唇瓣微颤却不再反抗，他皱眉，又吻上他的鼻尖，沿着鼻尖往下滑，尽情吸吮着他的细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瑞才起身。

　　季子墨张开眼，动了动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用力抹了抹嘴，唇间有他的气味。

　　东方瑞没看他，整理好衣服，极快地下床。

　　“季子墨，你这样瞪着我，可是会让我产生误会的，难道你还意犹未尽，想要继续……”东方瑞低头看着床上衣衫有些不整的少年，少年的脸上没有厌恶的表情，有的只是羞怒。

　　“继续你个头……”季子墨迅速的整理衣服，从床上下来。

　　“季郎中，你应该明白，本官……”东方瑞顿了顿，垂眸，脸上换上真诚的表情，解释道：“我刚才是为了救你，才不得不……”

　　季子墨从未见过东方瑞这样的表情，一时怔住！

　　片刻之后，才红着脸，大方地挥挥手，说道：“我明白，你说过那德康王爷很色的……我也不是笨蛋，不过你有必要这么用力地亲我吗？”

　　东方瑞平静道：“是我失礼了，我对你并无任何兴趣，只是如果刚才不当真，德康王爷看得出来。”
　　季子墨看他的神智十分清醒，有些迟疑道：“你……不是被下了重药？”

　　东方瑞闻言，哼笑一声，讽刺道：“以前我服多了这种药，现在这种药早就对我没有效用了。”

　　以前他常吃？季子墨心里惊讶，却不敢再多问他的隐私，只道：“我刚才看见你那样，还以为你的药效发作了……”

　　原来是装模作样而已啊，季子墨忍不住又偷偷抹了抹嘴。

　　东方瑞看着少年似乎是相信他说的话了，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季子墨见东方瑞坐在那边不说话，一时有些窘迫。

　　“等，等到天黑之后，我们再离开。”

　　“哦。”季子墨无力地应了一声，跑到桌边，看着满桌子能看不能吃的饭菜，发起呆来。

　　他看着东方瑞近在眼前的脸庞，忽然恍然大悟起来。

　　刚才东方瑞靠得极近，近到自己只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他当时愤怒，也没瞧清楚，现在细看之下，发现东方瑞的眼睛十分妖美……睫毛浓长得不像男人，漂亮的凤眸像精雕细琢过的，瞳仁更是黑而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季子墨以前认为他是个大奸臣，每次看到他就怒从心中来，根本没有在意过他的容貌，此刻面前的人，眼神冰凉如水，没有丝毫情绪，可刚才吻他时，却剎那间妖艳动人……

　　德康王爷这次奉召回京师述职，前几日听同僚官员说，德康王爷是日日去拜访东方瑞，今天又请他到云良阁，而且德康王爷如此好色，东方瑞又长得这么好看，唔……难道？

　　想到这里，季子墨吞了吞口水，不敢再深想下去。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他突然发现东方瑞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人。

　　虽说是个奸臣，可却每次在自己落难时都会伸出援手，董叔说，高处不胜寒，他一个人到底是靠什么支撑下来的？现在他又被好色的王爷觊觎美色……

　　混混沌沌地想了一会儿，季子墨开始觉得有些倦意，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东方瑞看着怀中的少年，神色一时有些复杂，还真是蠢直如初啊，居然就这么不设防的睡着了。

　　甚至于自己把他抱上马车也没有醒，少年白皙的眼眶下有些淡淡的黑影，盐碱地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不知道他这几日在工部又忙些什么，真是一刻也不安稳。

　　由于季子墨住的地方的巷子太窄，马车进不去，所以马车就在巷子口停了下来。

　　东方瑞看着睡得深沉的季子墨，一时有些不想叫醒他……

　　“季子墨……”

　　少年的睫毛动了动，刚睡醒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懵懵懂懂的，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在看到东方瑞时，才忆起发生了何事。

　　唔，自己竟然睡着了，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身，笑道：“我……是你把我抱上包车的吗？”

　　“除了我还能是谁？难道你期望是德康王爷？”东方瑞愉悦地挑眉。

　　“唔……那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就是上次盐碱地治理的事，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转身准备下车，忽然又想起德康王爷，遂转头，一脸郑重地看着东方瑞，说道：“你，你要小心德康王爷。”

　　小心德康王？东方瑞听到少年这神来的一句话愣了，片刻后便想明白了他家的少年把白天的事想岔到什么地方去了，让他小心德康王，他就不担心他自己吗？

　　还真……果然太合自己的口味，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京师，德康王爷的行馆。

　　“……你仔细查验清楚了？”

　　“回王爷，昨日首辅大人那间房里的少年，浑身青紫，属下去查探时，已死去多时。”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侍卫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东方瑞啊东方瑞，没想到你和本王还真是情趣相投啊，哈哈……”房内德康王爷一脸诡异大声笑了起来，眼中是掩不住的贪婪。

　　“去，找一个样貌相似的少年送到东方府。就说，本王昨日得知首辅大人未尽兴，特送此少年，聊表歉意。”

　　东方瑞，你可不要辜负本王的一番心意啊，本王将来可是要……

　　嘉晋十六年五月，季子墨的破宅中。

　　“……董叔，怎么最近让我看这么多书啊？而且还都是水文地理方面……”季子墨头昏脑胀的看着满桌子董泽为他找来的书本，心中满是疑惑，“唔……居然还有天文气象的，我有不会去钦天监任职，看这些书有什么用啊？”

　　董泽没理他，又丢了一本《乙巳占》过来，才出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去年你整治的盐碱地？”

　　“记得啊，怎么啦？那块地不是已经能长庄稼了嘛，这跟你现在让我看这些书有什么关系？”那块地现在可是一片翠绿，看着就让人欢喜。

　　“那你可还记得出现这盐碱地出现的原因？”

　　“不就是因为地势低洼，排水不畅，加上气候夏季多暴雨，春秋多干旱造成的吗？”这些他们也正是根据这些原因，才找出解决办法的，这些董泽都是知道的，怎么还来问他？

　　“你再想想，这些盐碱地可不是自古就有了，那可是嘉晋八年的那场洪水之后才出现的。”

　　“对，对，我记得当初柳泽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季子墨想起他第一次去京郊的农田时，柳泽庸就是跟他这么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