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平淡淡》曲色

9、卖东西

　　那天爸妈回来后，曹方先是把煮好的毛豆端给父母吃。得到父母表扬后，她开始劝说父母做生意。父母一辈子在田地里侍弄，没做过生意，一听说卖毛豆都不看好，还直说这玩意能卖钱？方你就别折腾了。她好说歹说，说这毛豆做法简单，又不花什么本钱，就算卖不出去也不亏本。要是卖出去了，咱家也多一个赚钱的路子，是不是。父母死活不同意。
　　她一开始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吧。她完全没想到第一道阻力会是父母。她其实和父母的性格挺像的，认定的事都不会妥协。她没法说服父母，只有自己单干了。她手上没钱，没法坐车，去市里卖毛豆的愿望落空。周边能够有能力消费，她也能卖的地方只有学校了。
　　她批发了一打塑料袋，以几袋毛豆的代价找学校小店的刘爷爷借了一条凳子，一张桌子，摊子就摆在离学校门口五十米左右的十字路口。朝学校这边的路口有一户人家，专门卖馒头包子，还开了几桌麻将，村里的人不忙时，都喜欢去那里打麻将。其它几个路口经常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卖甘蔗，还有瓜子糖果，桔子水。这外面卖的稍微比学校的小店便宜，他们有零钱的时候都爱在外面买。也有些过路的人渴了，会停下来买杯水喝。后来，小学搬到新建的校区后，这个路口就没再没有卖东西的人了。
　　她找了一个纸板，用毛笔写着毛豆一毛钱一袋。她本想价格订高点的，不过想到学生普遍没钱，就价格便宜点，量少点吧。
　　她是趁中午午休这段时间摆摊的。因下午还要上学，只有中午有时间，周末学生都放假了，也不会有多少生意。没办法，午饭匆匆吃完就出摊了。
　　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周围来来回回的都是学校的学生，被人盯着怪怪的。
　　有一两个好奇，上前的，她赶紧介绍，这是我家秘制的毛豆，味道挺好的，你们尝尝，味道好就买一袋，也才一毛钱。她剥了毛豆的壳，给对方，对方尝了，说，挺好吃的，不过今天我没带钱，等下次我带钱了再来买。
　　她也理解，笑笑说，好的。
　　头一二十分钟围观的人特别多，但没什么人买。
　　她淡定地坐在那里，心里却着急的要死。不会这么惨吧，一单生意都做不成。虽然这个路口做生意是差了些，但也不至于没一个人买吧。也不知过了多久了，等下还要去上课呢。要是今天真不能开张，还真没法说服父母做点小本生意了，老天不会这么无情吧。莫非还真的吆喝几句？这可真难为她了。她虽然能写几句酸腐文，但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地说出来，她还真不会。每次公司聚会的时候，大家都去敬酒，她都是躲在一旁的。一来是喝不来酒，二是一些场面话说不来，只好闷头大吃。所幸，她们公司小，大家都不注重场面上的交际。

　　就在她等的无望的时候，第一单生意上门了。

　　第一单生意开张还是个过路的司机，大概口渴了，在隔壁摊买了两杯桔子水。大概瞧着她一个小姑娘卖东西挺新奇的吧，就过来看看。
　　那叔叔也是个人来熟，直接就问道，小妹妹，你这卖的什么啊，怎么没去上学？
　　曹方指指挂在桌前的牌子，叔叔，这是我家秘制的毛豆，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下？
　　他剥了一颗，说，哎，不错，接连又拿了几颗剥了。
　　好吃吧。叔叔，你要不要买点路上吃？开车也蛮辛苦的。有点东西吃就不会了。而且也不贵，这么大一袋才一毛钱。她推销道。
　　好的，给我拿五毛钱的。他说道，小妹妹，你嘴巴蛮会说的。你怎么没去上学呢？
　　现在是午休时间，等下快上课的时候我就收了。叔叔，你是分开装还是装在一起。
　　分开吧。
　　她麻利地装好5个袋子，用称称了下重量，又再装了一个，叔叔，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意，这袋是送你的。要是你觉得好吃，下次路过的时候再来买哦。

　　卖完这一单，围观的有几个学生，开始问，同学，刚才那个人买5袋送1袋，我们几个要是合起买5袋，你送不送我们啊？
　　啊？这几个学生挺聪明的。曹方笑笑，送，我今天第一天开张，所有的买5袋都送1袋。
　　她话刚落完，几个学生凑了5毛钱，递给她。
　　她赶紧装了6袋，给他们。这算是开张来的第二单生意了。

　　还有些围观的，实在是凑不足5毛钱的，就只买1袋。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也卖出了二十来袋吧。她捏着这些钱，手心直冒汗，心里却无比雀跃。这两块多钱，要换在后世，扔在路边都不见得有人捡，此时她真是高兴啊。真赚钱了。这个能赚钱，她相信卖点其它的更能赚钱。她对说服爸妈做点小本生意更有说服力了。

　　打第一道铃的时候，她赶紧把东西收了放在学校的小店里，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她卖东西的时候，好几个同学都看到了。一下课，就有几个同学围在她身边。
　　曹方，中午在校门口卖东西的人是你吗？
　　曹方，你明天还卖不卖？
　　曹方，我明天买的时候，你能不能多送点给我。我今天尝了，挺好吃的。

　　今天中午在门口卖东西的是我，以后大家买，我都装点给你们。以后可能还会卖一些其他的。不过，我要上学，也不一定是我卖，可能叫我妈来。我会跟我妈说的，大家去买的时候优惠点。

　　一直到下课，都没见老师提起她卖东西的事。一下午，她都在忐忑中渡过，怕老师说。毕竟，她还在上学。她琢磨着要不要把剩下的毛豆提到办公室，请在座的各位老师吃。但这个时代不像后世家长那样喜欢给老师送礼，让老师照顾照顾自己的小孩。她也怕提去了，老师不要，挺尴尬的。

　　放学后她没有立刻走。这次轮到她和班上的另外两位同学打扫教室。教室的地板是泥巴的，不需要提水来冲，扫扫地上的纸屑，把垃圾倒在三年级后面的一个垃圾堆就好了。整个过程就十来分钟吧。

　　曹方，我们一起走吧。钱芳也打扫完了，说。钱芳是二队的，和她同一段路程。

　　收拾好，她背着书包，去小店里拿了剩下的东西。还挺重的，她背着有些吃力，正考虑是不是先回家，再叫爸爸来把锅拿回去。想想，这时候父母可能还在地里，等他们回去估计天都黑了。她咬咬牙，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钱芳看着她走路挺艰难的，说，曹方，要不要我帮你拿一点东西。

　　好的，谢谢。你帮我那这赶称吧。她自己抱着锅，背上的书包挺沉的，有些步履阑珊地前进着。她们现在的桌子还是老式的，抽屉是敞开的，不能所锁。她们每天都得背着书包上学，一来一回每天四次。之前背习惯了，一直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发现还是挺重的。

　　和钱芳说说笑笑的，到了分叉口，她装了两袋毛豆给钱芳，说，谢谢你帮我拿东西，这是给你的，尝尝。
　　钱芳有些推却，不想要。
　　她赶紧说，拿着吧，也不值几个钱。好了，你走前面吧，我也要拐弯了。明天见。

　　好容易回到家，她真累趴了。把书包和锅扔在地上，直接坐在草堆上起不来了。歇了会儿，点了点口袋里的钱，一张五毛的，其它的全是一毛两毛。看着这些钱，感觉真不容易啊。看着锅里还剩的些毛豆，她给隔壁左右都拿了些。这几户邻里关系都挺好的，平时哪家有多的，都会给另外几家拿。

　　明天？明天还卖吗？毛豆隔夜会坏。要卖得一大早起来煮，她今天折腾了一早上，早已困的不行，明天再这样折腾，身体肯定吃不消。她这个年纪，正是好睡的时候。还是得说服父母来做。

　　晚上她把钱拿出来的时候，父母还讶异了好久。当然，钱被父母没收了。在是否同意卖，还是没个定论。也罢，父母不想，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他们去地里干活前把毛豆煮好。她中午回来就有东西卖。

　　生意不温不火，每天都能卖两块多吧。过路的，附近的锁厂的员工，学生，基本上还是比较平稳的。卖了一周，她又煮了些茶叶蛋来卖，每个三毛钱，学生买的少，主要是锁厂的员工和过路的人买，每天也能卖出十来个。

　　因毛豆渐渐老了，爸妈还得留一些做种。卖了两个星期吧，她就没卖了，改卖花生。花生自家种的也不多，到后面只卖茶叶蛋了。

　　她家的鸡每天也就下五六个蛋，远远够不上她卖的。她就叫父母找周围的邻居买，按市面上的价格，每个1毛钱。因卖茶叶蛋就一会的事，她也没再提让父母跟着做。一个月下来，她手上的钱竟然有百来块了。

　　天气变冷的时候，鸡下的蛋越来越少，附近的人有了蛋也都留了自家吃，没法买到充足的鸡蛋，加之父母一直没有做买卖的念头，她就收手了。

　　原本是个好项目，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