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平淡淡》曲色

47、收获

　　除了第一次和二伯在一起摆摊后，后面二伯他们就搬到了离这不远的一个步行街上。她过去看了，生意也不错。二伯虽有些闷，但二妈能说会道的，夸别人的时候能夸出一朵花来，哄的那些女孩子眉开眼笑的。每天收摊后，二妈数数手上的钞票，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直道，要知道这么好卖，二伯应该多进点货回来。
　　妈妈这边的生意也还好，虽二伯他们分去了一些生意，但妈妈摆摊的时间长了，附近的人都认识，很多人还是喜欢到这边来买。虽说价格是一样的，但长期买东西的地方，总归心里踏实些。
　　妈妈手上的货也未完全摆到地摊上卖。花色好看，稍微显档次的，曹方拿去搭配衣服了。她设计秋装的时候，就加入了些饰品去装饰。就如前世流行的毛衣链。各种V领，圆领，无袖T恤，搭配不同的链子，给人感觉耳目一新，很时尚的感觉。徐强也看中了这一商机，打算等妈妈手上这批卖的差不多时，就和爸爸去义乌进货。
　　这一次进货，不等爸爸叫，二妈已经来询问好多次了。
　　上次二伯进的货少，卖了不到两周就没货了。二妈初次卖东西，也尝到甜头了。农村人，也没什么卖东西觉得丢面子的观念，只要规规矩矩，能挣到钱，要啥面子呢。虽说在外面摆摊，大太阳的有些晒，但种田何尝不是这样呢？况且这收入比种田可观多了。
　　临走的时候，她跟爸爸交代这次进货除了上次的货外，还可以进些新奇的回来。这边没有的都可以进点回来卖。
　　因是第二次出去了，在家的几个女人就没第一次担心了。

　　家里少了个劳力，地里的活就压到妈妈身上了。牛轮到自家的时候，都是她去放。
　　她家这头牛是头水牛，有三四岁了。平时牵出去的时候，只要有草吃，都还比较温和。但是脾气上来后，它就站在那个地方不走，拉不拉不住。有穿红衣服的人从旁路过的时候，那脾气格外暴躁，拼命往那人身上凑，那样子，吓死人了。她牵着绳子，使劲拽，才没让它去撞人。
　　这次被吓到的是前面那条街上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去地里找她爸妈的。她从旁路过的时候，牛突然发起疯来，追着她跑了几步，把她吓的哇哇大叫。曹方说了叫她赶紧走，她才飞快地朝前跑。跑了好长一段路，回头发现牛没追过来才停下来慢慢走。
　　等人走了，牛就盯着曹方，两只牛角朝向她，眼神凶狠狠的，好像她是它的仇人似的，真要命。
　　她有些害怕。可是也不敢把手中的绳子扔了就跑。这要是她敢扔，回去挨一顿骂都是轻的。牛跑了，还得花不少人力物力去找。这时候的牛还是挺值钱的。
　　原先绳子比较长，她把绳子挽了几圈箍在手上。这时候有危险了，她放长了些，也往后挪了几步。和牛对峙了几秒，她心里一直毛毛的。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有谁被牛拱了。要是自己当了这头一个，估计要一辈子被人笑死了。她真希望这时候路边有大人经过。就算牛发疯了，有个大人帮忙，她也不会那么害怕。
　　和牛对峙了一会，也不知咋回事，它低头了，转了个方向，在地上的青草出嗅嗅，然后伸出舌头埋头吃草。
　　霎时，她整个人身子都放松了。刚才，真被吓死了。

　　放牛，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牛吃的草，大多是长在农田旁的小道上，或者两旁的河里。牛不像人那么自觉，可能吃着吃着，就吃到别人地里的庄稼了。吃一根苗还好，多几根不被人骂死。

　　前世好像出现过这种问题，记不得因果了，只记得当时爸妈拿自家地里的苗给别人补上了，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两家人狠狠吵过一顿。爸妈很少和人争吵，这算是头一份吧，她脑海里老记得有这回事。

　　有时候人的记忆很神奇。明明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前因后果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偏偏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发生过。

　　这边的农田放牛的人还是挺多的。但一般看到这条路上有人了，就自动换到另一条道上。牛和牛碰在一起，有时候也是一场灾难。就像人一样，可能就是看对方不顺眼，又或者觉得对方抢了自己的地盘，一声不响地就打起来了。牛打架很恐怖。主要是哪一方赢了，都不是好事。要伤及旁人，更不好了。她放牛的时候，除了怕牛发疯外，还怕和其它的牛碰在一起。若是放牛的人是大人还好，要是和她一样的小孩，恐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牛打架，无法把它们拉开了。

　　她一路跟着牛前行，只在要拐弯的地方拉拉牛头，顺着她指定的方向走。
　　一路，稻田里的谷子开始泛黄了，这是要成熟的迹象。
　　再过些日子，就要秋收了吧。
　　秋收也是非常累人的，一大家子都早出晚归的，抢着把稻子割了，抢了把稻子用打谷机打出来。要是淋了雨，发了芽，一年的心血都废了。农民看天吃饭，真不是嘴上说说的。
　　所以后面些年地里产出还不如外面打工挣的多后，很多人都出外谋生了，家里的地就交给别人种。她们村子还好，基本上地一直有人种，没有闲置，不像其他地方，大块大块的农田都荒废了。

　　方方，今天你在放牛啊。
　　嗯，妈妈在地里忙，没时间放。
　　你真乖。这牛吃的已经很饱了，可以牵回去了。
　　嗯，等下就走了。

　　天色渐渐变黑了，在地里忙活的人开始收拾工具回家了。
　　走在路上，一些大人都会问几句。一问一答后，大家都各自走向自己的归途。

　　她看了看牛的肚子，已经吃了很饱了。趁天色还没黑透，赶紧牵了牛回家。

　　爸爸回来后，又去市里卖了几次货，一直销量都很好。这东西，利润比较大，做了两个月，也存了不少钱。家里商量怎么处置这笔钱的时候，爸妈说存镇上的信用合作社，还有利息拿。她不这样想。钱只有去投资才能生钱，捂在手里，利息能有多少。至于做什么，她的理想不大，就想在公路旁开一家杂货店。
　　前世，村里那家杂货店生意可好了。因旁边有家加油站，南来北往的过路车加油后都会去这家店买点水，饼干之类的。她们附近几个村都只开了这一家杂货店，要买什么都在里面买了。烟啊酒啊，还有过年拜年买的礼品都在这家店，虽然是一家小店，但利润肯定很高。利润是一方面，她开这家店也主要是觉得有了店，爸妈也算有一份长久的工作了。和徐强的合作，她一直怕不长久。再说如果不离开村子，开店，和种地相较起来，这算是一项很好的选择了。就是想种地种到老，也困难。村里的土地，在她重生前的一两年，一直听说要被征地，一是有火车轨道要通过，二是要建工业园。但又听说后来国家有文件出台，严格控制农村土地转为工业用地。征地又被搁置了。她父母听后，都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而言，地就是立身之本。可能有的地方喜欢征地，因为赔偿高，但她们这小地方的，商业价值又不大，能有多少赔偿。一旦没地了，像父母这一辈的人都得失业。后世物价那么高，两年轻人靠打工养一家子，生活条件能好的到哪里去。因此，在村子里有家自己的店也算是一份工作了。
　　她跟父母说后，父母有点犹豫。这时候的村里，已经有一家杂货店了。主要是卖些酱油啊，盐，味精，瓜子糖果饼干类的，品种比较少。开店的是一对夫妻，年纪是她爷奶辈的。也许年纪大了吧，店铺没开几年就关了。后来他们这条街上的最边上两户也开过一段时间，但因为是在自己房间里，没有专门的店铺，买东西都要去敲门，极为不方便，直到她英语老师的父母在公路旁建了房，专门拿来做店铺卖东西，村里人买东西都到那里去了。
　　她对父母说，“妈，你们卖过东西肯定知道这生意能做。虽然现在村里买东西的人少，但往后东西品种多了，肯定能赚钱。现在村里的店都在村里面，我们把店开在加油站旁，来往的人那么多，还怕做不起来。”
　　“做肯定能做。”妈妈说，“但是有一点你想过没有，要是村子的人赊账怎么办？少了还行，多了这钱怎么要回来？”
　　“那就不赊账。”曹方说，“若从一开始就规定不赊账，大家能接受的就买，不能接受的就去其他地方买。我们开店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为了好玩。”
　　“除开这点，人手呢？”妈妈继续说，“我们现在卖的东西还做不做？如果不做，这店还可以开起来。但是还要做的话，你爸和我一人就一双腿，田里还要忙，哪里顾得上？”
　　“可以叫爷爷过来守店啊。”曹方说，“爷爷现在也没事，不是打麻将就是打花牌，叫他看店总比他赌博好吧。我们每个月给爷爷点工资，相信爷爷也不会说啥。”
　　“你爷爷会帮忙看店吗？”妈妈问。
　　“那叫爸爸去问问爷爷的意见吧。”曹方说。她也不肯定爷爷会不会帮忙。
　　“行，这事等你爸问了你爷爷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