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三（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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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我从你脸上看到了满满的纵欲过度的气息。”
“扯淡。”
周一早上第一节是思修，睦冬赖床赖的愣是没有赶上，桑珣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八点过一刻，她想都没想，让他直接给车开宿舍楼下了。
于是又尼玛让在阳台上晨练的贺云锦抓了现行。
“你怎么也不去上课。”
“天儿太冷，不如在寝室里提高一下个人修养。”
“所以你就……”睦冬爬上床，越过贺云锦正襟危坐的背影瞄了眼她电脑屏幕，“看动漫？”
“这个你没看过么，最近可火。”她指着屏幕上一飞来飞去的矮子，“看，兵长！帅不帅！”
“帅……”但可真尼玛矮啊，她使劲摇了摇头，也没能把脑海里那个手持大刀的山东大汉形象驱逐出境，“其实，我认识一人绰号就‘兵长’来着……”
“那你就多关爱下人家……一米六的汉子好难混社会的。”
“不是啊，就那个黑衬衣的主人。”睦冬回忆了下花汐城的身形，“差不多比我高一个头……要一米九了吧。所以我印象里的兵长一直很高大。”
“他是巨人来的好吧……别人喊‘兵长’他也好意思答应？”
“反正我从没这么叫过。”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闲着没事干的沈睦冬同学也开始看那部叫《进击的叉叉》的霓虹动漫，然后就无耻的进入了痴迷状态。将近十点的时候，放在床下写字台上的爱疯开始嗡嗡直响，她和云锦纷纷戴着耳机猫在床上，对此一无所知。
“冬冬！有你的电话！”最后还是下课回来的黄晓珊把手机拿到她眼前，睦冬划开屏幕一看，居然有六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都是林大伟同志的。
习惯使然，她电话簿里没有一个人是用英文字母打头，睦冬兢兢业业地给所有人备注上了中文姓名，虽然David知道了肯定不会对此心存感激。
面对这一串的未接来电她只能联想到昨晚David给自己发的短信。没错，花汐城现在在瑞士。这一消息看起来的确无关紧要，但也有可能带来炸弹爆炸一般惊人的真相。
她马上给David拨了回去。
“睦冬，兵长出事了。”
线路那边的环境非常喧闹，像是几百种声音在一空旷的大厅内同时嗡嗡作响，而其中还不时夹杂着一两段广播的女声，不难分辨，他现在应该是车站或者机场那种地方。
“雪崩是么。”
“对，是雪崩，今早他母亲打给我说有警方通知他们兵长在圣莫里茨山区的雪崩中失踪了，然后问我说她儿子是不是联系了我。”
“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说我什么都不清楚了，事实上我也确实毫无头绪，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兵长居然把自己的去向告诉你了？”
“我……”
她显然没法对David说是自己完全是瞎猜来的，但之前她所预感到的一切或许真的只能用“直觉”来形容，可这种朦胧的主观感受明显无从解释给第二个人知晓。
“昨天看新闻的看到的，觉得花汐城是那种闲大发了会跑去滑雪玩儿的人。”而且还是会给自己玩儿雪里去的那种。
David听过有点玩味的笑了一声：“女人第六感什么的还真是神通广大，要不然就是兵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通过意念强力的暗示你来着，然后你感受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睦冬扶额，“所以说你现在是要去瑞士？”
“是啊，他母亲身体状况不太允许，所以我陪他父亲一起去看看情况。”
“那路上小心。”
随后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匆匆就收了线。
“云锦。”拿着手机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睦冬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于是她扳过贺云锦一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对满脸茫然的舍友说，“我觉得他不会死。”
“嗯？谁不会死。”云锦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老子已入魔”的光环给吓着了，“不是吧宝贝儿，刚做恶梦了么？谁吓唬你了？”
睦冬摇了摇头，又一脸恍惚的回自己床上去了。
“我没事。”
所以也希望他不要有事。
——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时间刚踏入十一月，帝都就开始下起漫天的大雪。她在阅览室上自习的时候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呆，心里头想的却是花汐城要是看到这一幕的话会不会后悔自己曾跑到异国他乡去玩雪藏。
此时已经是他失踪的第四天，清早的时候David打来电话说人找到了，这青年其实早就被转移到当地的某家医院，但是手机进水了，他又从不记任何人的电话号码，于是一切信息便被隔离开来。
因而在所有人找他找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候，这魂淡却在躺医院里舒舒服服的跟白妞护士调情。
这也他妈的太让人火大了。
电话那头David很不文雅的爆了一句粗口，睦冬听后也只能笑着安抚他：“安啦，那家伙起码还愿意找个手机进水了的理由，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
“他才不在乎我们这帮朋友来着。”
David说完这句之后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做声，睦冬正候着他的下文，却也一直没有等到那所谓的接下来。
“喂？你还在听么？花汐城他怎么了？”
十几秒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确认对方是否已经断线了，但手机上显示的，似乎还是处于通话状态。这让她刚刚放回胸口的心脏又一点点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住了三天院然后突然翘辫子了？
一大堆不好的想法纷至沓来，完全没有让人喘息的机会，她又对这话筒问了好几句，电话那头才传来一段让她熟悉的低沉嗓音。
“我还没死呢，别急着担心。”
——
生活日复一日过的无甚新意，但也总不叫人乏味。她几乎是从贺云锦每每发射过来的揶揄目光中，体味过来自己似乎正在谈恋爱这一事实的。
但贺云锦这女疯子着实可怕，她现在一有空就会盯着睦冬的脸意味深长的笑啊笑的，弄得一宿舍人都毛骨悚然。
终于有一天周燃再也无法忍受宿舍里这种奇异的氛围：“说，你是不是爱上冬冬了？”
“非也。”女疯子高深莫测的摇了摇手指头，仍自一脸暧昧的看着她“你们都没有从她身上体会到那种‘巴黎春天’的气息么？啊，爱情的气息。”
“你妹的气息……”睦冬把刚脱下来的一只袜子甩到了贺云锦脸上，她已经三天没看见她家老师了好么。
幸而两个人都不是那种离了对方就活不下去的类型，中间短短的距离可以算是恰到好处。桑珣依旧忙的足不沾地，偶尔会在开会的间隙发来短信，跟她说那些股东们的领悟力似乎还不如一般的高中生来的透彻。
她对此也只能一笑而过。
周四的时候睦冬在楼下签收了一超大布朗尼蛋糕，寄件人未详，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她能想到的除了桑珣以外别无他人。于是两天后花汐城带着一车粉玫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几乎是处于当机状态。
“雪崩的时候给你脑子压坏了？”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周围一大圈兴奋略带探寻的好奇目光，给人拖到一边的角落，“你这什么意思？”
“蛋糕好吃么？”花汐城只轻轻一笑，摸出烟自顾自点上，“从瑞士快递回来，不知道对味道有没有影响。”
“那玩意是你送的？”
“要不然呢？航空邮戳应该写了Switzerland，你就没有发觉？”
还真没……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到底去瑞士干嘛去了。”
“自然是滑雪了，这个时间游客还不会很多，比较清静。”一丝玫瑰花的味道随气流传递过来，和他指尖的烟草质感混为一谈，“要不然你以为是怎样，殉情？”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微妙的质感，在她听来，几乎可以用危险来形容，睦冬不自觉的后退了一点，跟面前的男人拉开段距离。
“花汐城，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是这样。”花汐城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烟蒂丢到地上捻灭，突然向她走进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的面容，“其实当我被那些从天而降的大雪埋在下面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很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
“人在那种情况下产生恐惧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事实并不是那样。”他步步紧逼，她节节败退，不一会儿，两个人就重新回到那部银灰色的Aston Martin旁边，花汐城从大开的车窗里抽出一枝粉色的玫瑰，娇嫩的花瓣轻轻触着女孩子仿若花朵一样柔美的脸颊，“我只是突然明白过来，有些事情，一辈子错过一次就已经足够多了。”
他低头，将一个有着烟草味道的吻印上她的侧脸，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
“所以，那时候我对自己说，花汐城，如果你还能活着回来，就绝对不要轻易放过她。”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三十三（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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