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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念白玉盏,不念黄金罍。
不念朝入省闼暮登台。
只念一江西水照红颜,曾向该陵城下来。
不念西江月,不念东堤柳。
不念塞上烟云关外秋。
只念一朝生死破红尘,难剪烦恼丝中愁。
窗边的烛火轻轻地跳动着,瞬间吞没了连铭鸿手中的纸笺。烛火中的脸,清秀俊朗,棱角分明,目光澄澈坚毅,于坚毅中蕴含着诗气。
看着那张题写着词曲的纸在自己手中化为灰烬,连铭鸿一扫心中的犹疑不决,目光一如既往的澄澈,给了屋内女子明确的回应。
“降吧。”
国运不再,城池被占,负隅顽抗只会生灵涂炭。
如此,降便降了。
转身,黑夜的阴霾掩盖了他眼中仅剩的一丝丝光亮,也掩盖了二十年来的峥嵘岁月。一个转身,便是另一个起点,另一种人生。
一声轻叹,被淹没在窗外嘈杂的人群声中。
连铭鸿闻声而出,多了一份从容,少了一点怯弱。
该来的,迟早会来。
执了女子的手,连铭鸿便与其妻成碧君相携着出了书房。
失了城池,昔日的将军府内已人烟寥寥,寂寥冷清,府内丫鬟家丁早已出逃,只有三两年老的老仆人留在此处。
深夜大驾这座荒凉冷清的将军府,为首的人却是连铭鸿昔日的友人——赵凝夕。
该陵城不攻自破,为敌人提供便利的正是这位常年居住在将军府内的将军幕僚。之后,赵凝夕便主动投靠了敌军,受到了敌军的赏识与重用,委以“长史”一职。
唇边一点笑,在这飘满血腥的夜色下一点点晕开,染红了该陵城下那一弯西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