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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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面孔割开的崭新伤痕仿佛拨动了一个无形开关，紫擎狂躁而混乱地喘息起来，横在维罗妮卡腰间的手臂大幅度收紧，机体表层的温度伴随着电流激响攀升至滚烫。继而逻辑回路中涌现虚质的热流，炙烤着他的中央控制系统。
“我早就知道——”他神经质地重复着这句话，冷光前所未见地自周身的外甲链接缝中迸发。
战甲光能炮早已蓄力充满，维罗妮卡清晰地听到钢铁发出的低声呜咽，却迟迟下不了手。或许受到了紫擎紊乱外泄的电磁波影响，她的视网膜雾化，呈现在眼底的画面逐渐减淡。
他发声系统振响的每一个单词都带有某种空洞的疲态：“每个世界的你都会背叛我。”
根本不在意生命之源已然暴.露于她的威胁下，他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到了臂腕关节，机械组件一节一节收缩，像是不顾一切想要将她禁锢在怀里撕成碎片。
背叛……他？
维罗妮卡紧咬住后牙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紧致的金属肌带神经性抽跳着，仿若激动的脉搏贴着战甲不断刮磨。
她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会……”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持续了半晌，她嘶声大口抽吸，断断续续接着说道，“就算是在平行世界，我也绝对不会背叛擎天柱，背叛……你。”
这番话一半是权宜之计，一半则是出于真心实意。
紫擎“嗤”地冷笑：
“谎话。”
他一把抓住她按在自己心口的手，紧接着往旁侧游移了几英寸，精确对准了自己的火种，感受着她战甲掌心攻击性光束的蒸腾，“你想杀了我？——来吧，现在不下手，你会后悔的。”
……
亲手毁灭另一个世界的擎天柱的火种？可他迄今为止并没有对她造成过于严重的实质性伤害。他无意间透露出的“让她褪色”或许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可是那个动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短暂的犹豫出现在脑海，随即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神秘力量所牵引，维罗妮卡不由自主地压低了音量，双眼涣散失焦了一个瞬间，呢喃道：“……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火种舱内灼热的核心剧烈一震！
他猛地垂头凑近了她。
“谎话——全是谎话。”
紫擎一只手直扳住她的颚部，战甲外壳在他手中轻巧地哗然变形，他透过隔光的护目镜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扭曲笑意像蛛网般盘根错节地生长在漫开的血红暗光里，“别对我说谎，维罗妮卡，我再也不会相信了。……再也不会了。”
他说着松开了手，尾音化为沉重的叹息。
事实上……
维罗妮卡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
她的意思是，她很乐意对擎天柱说上一百遍，但她不能确信——或者说，不愿意承认这个满身戾气精神错乱的暴力跟踪狂，也是无数个平行世界中的无数个“擎天柱”之一。
“你说对了。”
终于想通了这一切，维罗妮卡奇异地冷静了下来，“我确实在说谎。我永远都站在擎天柱那边——但是真遗憾，我说的擎天柱不是你，你对我而言什么都算不上。”
不再留意他脸上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她将全部同情与好奇心嚼碎了吞回肚子，放弃了与他继续纠缠斡旋的打算，压在他胸前的手快速滑向上方，抵达他透出怔忡神色的左眼。
“发射，贾维斯！”
她的手掌中心骤亮，能量光束击中了他的左半边脸，无防备的光学镜片被强大冲击力一秒轰碎。
而他受到外溢能量的波及也稍稍退却了半步，维罗妮卡顺势挣脱钳制，扭头便借着战衣的推助力快步冲下了楼梯。
因而她没能看见，就在她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紫擎右手分裂成数块，每一块都朝四周掀起，露出隐匿其中的一架融合炮。
他抬起手腕，又放了下来。
“不……还不是时候。”
他告诫着自己，尚存完好的单眼彻底流失了温度。
“维罗妮卡。”他默念了一句，了无生气的语调像是在宣告死亡。背部架起反重力发生器喷射火焰，他脚底轻盈地浮空而起，径直撞破玻璃没入了沉浸暮色的繁华都市之中。
“贾维斯，封锁建筑，开启堡垒模式。”
维罗妮卡将战甲整体退了下来搁进陈列柜，“谁都不许进来……除了擎天柱。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调试库里，托尼才听烟幕讲述完一系列来龙去脉，回过身就看见门口落下了防爆钢板和红外扫描网，形成了无懈可击的武装配置系统——这还是纽约之战时洛基入侵了斯塔克大厦以后，他深感防御措施需要进一步加强才一手设计的，时隔多年还是第一次真切地派上用场。
毕竟在此之前没人敢惹钢铁侠——现在他想他需要在这句话再里头加个定语，没有“地球人”敢惹钢铁侠，但那些无法无天的外星生物可就不能算在内了。
“他在哪儿？”烟幕紧张地问。
“不见了。但我确定他会再回来。”
维罗妮卡硬梆梆地说，仍在隐隐作痛的四肢几乎动弹不得，“这儿是整个地球最安全的地方，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挡得住他。”
她带着倦意叹了口气，在人生中头一回体验到束手无策的滋味，“他想要的是我。”
“擎天柱——我是说，那个正常的他——”
烟幕试探性地提及，“他离开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个特殊的频段。你遇到生命危险了吗，□□？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可以试着联络他……”
维罗妮卡没有让他这么做。
“他得救回救护车。”她说，“我们还能应付。”
——然而几天后她就再也无法自信满满地说出这句话了。
他们在家中一待就是数日。平常托尼一旦陷入狂热的研究，十余天足不出户废寝忘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这对他并没造成什么影响；而维罗妮卡早就习惯了不定期缺席学校活动，况且还有擎天柱的螺丝钉陪伴着她度过每天，也很适应这种深宅在家的生活——只有烟幕找不到机会舒展筋骨，简直憋得快要发疯，每天都不知疲惫地在调试库里四处走来走去。
“你出去透透风吧。”终于有一天，维罗妮卡于心不忍地把堡垒式防御装置关闭了半分钟，将烟幕放了出去。
就在当天晚上，她照常伴着那枚螺丝钉酣然入睡。
梦境中双臂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怀里充实的感觉一下子凭空消失，她闭着眼吃力地往外摸索，很快触碰到冰冷的柱形金属，便拱了拱身体靠了过去，安心地揽到臂弯中。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根浸润着凉意的指尖抵在了她的唇角上，不轻不重地细致摩挲着。
她刷地睁开眼，还不习惯漆黑的光线，只能感知到床垫的另一半向下凹陷，熟悉的危险气味持续刺激着嗅觉。
待到双目逐渐适应了黑暗，维罗妮卡惊惶地发现，她的确环抱住了什么东西，但那可不是从擎天柱身上替换下来的废弃螺丝钉——而是紫擎的一条手臂。
他侧躺在她的床上，将她稳妥地圈禁在自己的身体和墙面之间。
“我能穿越平行世界，你又凭什么认定这些钢筋水泥能把我挡在门外？”
他偏过头，独眼泛起森寒的光泽，“现在你的防御系统是由我掌控的笼子了。而你……”指节拨弄开唇瓣探入口腔，亲密无间地扫过她温热的牙龈和舌根，“永远也别想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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