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是人》tiji

13、殷老师表示人类好可怕

　　这辆车的司机技术不怎么好，不过殷染一路上还是睡得很香甜，他本来以为他睡不着的，哪里知道周公的魅力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到了车站后天已经大亮，他在镇上买了一些吃的就搭三轮车到了自己的老家。

　　殷染的老家位于本省的一个小农村，不过这个农村比电视上那些特困村好，里面多是一些富农，前些年村子里承包了山地开始种桑葚和一些水果，后来又推翻了旧屋建高楼，殷染倒是分到了两套面积不小的楼房，一套还是抷房，另外一套做了简装修，是他父母用来给他娶媳妇用的，只是殷染才23岁，压根没想到有关媳妇的事情。

　　村子里已经和他记忆的大变样，亲戚更多是不在村子里，所以他回来时是无声无息的，进了自家的房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翻出被褥拆了套丢进洗衣机翻滚，自己拿了凉席铺在没有垫子的床上，一下子就睡了，等到他饿着肚子醒来，墙上的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

　　竟然睡了那么久？殷染有些悻悻的将洗衣机里的被套拿去晒，冲了包方便面，打开电视就看起来。进来时顺手拿进的邮箱里还有积攒了几个月的账单，不过因为没人在，也就只有象征性的百来块的管理费，村子里收的管理费就跟收保护费一样，强制性的，但价格不高所以没人抱怨。

　　他准备明天再去交，就着电视上的新闻吃着方便面。

　　主持人是一贯的西装领带看起来人模人样，这让殷染看着很感动，本来最反感的新闻也看得津津有味。

　　播放的都是一些粉饰太平的新闻，还有出格一点的是近期市内失踪人口增多，特别是未满十岁的小孩被诱拐的就足足有5个，稍微一想就知道私底下铁定有更多，国台播放的新闻里只能够往重的想，不能够往轻的想，不然就跟不上时代了。

　　犯人还没有找到，家属们哭得声嘶力竭的，殷染看着有些难受，却也没有太难受，他这人本身就有些凉薄，父母去世时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波澜，亲戚们都因为这个有些心寒，可是殷染却觉得这本身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人都死了，你哭得再伤心也回不来，何必做那么多的表面功夫。他父母是普通的厂子里面的工人，下班后还去经营一家夜档甜品店，每天为了钱忙得团团转，他上学期间基本就是住校的，和父母们很少聚在一起，也难怪感情不深。

　　殷染是自己给自己放假的，口袋里的红票子并不多，所以他决定花光了现金之后再去找工作，什么工作都可以，就算是扫大街也比做一群鬼学生的老师要强，而在花光现金之前，他开始了十年如一日的宅生活，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在ACG展买的那些手办游戏都没有带来，不过要他回去那个诡异的学校是免谈。

　　过了一整天日夜颠倒的生活，殷染就觉得自己老了，以前明明生龙活虎的一周下来还能够出门到饭堂打饭，现在第二天从电脑面前醒来，顶着一键盘的红印都觉得神经恍惚不能再爱。

　　抽了抽鼻子，一条鼻涕落了下来，他才知道自己感冒了。村里有卫生所，但那里的医生扎针很疼的，殷染觉得自己还是去镇上的医院跑一趟吧。挂个号去了2个小时，等医生也等了半个小时，觉得快支持不住的时候，闲下来的医生终于将他叫了进去。

　　进了办公室就觉得阴风阵阵，他打了个哆嗦，一个响亮的喷嚏下来，面前的老医生面无表情的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说：“你不知道打喷嚏不能对着人打吗？”

　　“知道。”殷染老实的低下头。

　　“现在的孩子啊……”老医生摇摇头，让殷染坐在椅子上，几下问话和检查后，就开了几幅药让殷染出去吊针区等着。

　　不一会就有人给殷染打吊针，护士小姐的技术不错，殷染觉得自己的红票子花得不算冤。旁边传来打针的孩子啼哭声和家长跟护士小姐的争执声，殷染有些看不下去，对那个涨红着脸的家长说：“行了，都是来看病的，你们这么大声会影响到别人。”

　　“关你屁事！”那家长倒是直接将炮火开到殷染这边了。

　　殷染说：“你们在这里闹就关我的事。”

　　对方是个中年妇女，怀里抱着的娃都有7岁大了，还不让他妈妈撒手，布袋熊一样的挂着，这家长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看护士瘦瘦小小的好欺负，小孩子怕打针是理所当然的，可做家长的拎不清就不好了。这回殷染加入了战场，那家长小声痛骂了几句，倒是放过那个满脸是汗的护士。

　　得到护士感激的微笑，殷染默默的想着自己是不是会交桃花运，他都23岁了长相又不差，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只能够说读书期间太呆了，如今要是有一个来调解一下这颗饱受摧残的心倒是不错。

　　打完针太阳还没有下山，殷染摸着自己的小肚皮进了一家大排档，点了几个小菜和一瓶啤酒畅快淋漓的开始就餐，喝了半瓶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柔柔的女声：“请问我可以和你拼桌么？”

　　殷染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裙的纤细女生，顿时就有些面红起来，结巴的说：“可、当然可以！”

　　女生笑了笑，坐了下来，她叫了一碗炒面，斯斯文文的吃相让殷染有些不好意思，他面前的桌子很是凌乱，对比女生的优雅就像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一时间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殷染是个现实里没有妹子投怀送抱，游戏里也没有妹子献殷勤的吊丝，被这种无形的压迫感所惑，急忙喝光了酒就准备走人，女生却拿出了手机面色红润的说：“帅哥，留个电话吧。”

　　害羞的女生还是有几分魅力的，殷染有些惊讶，说：“电话？为什么？”

　　女生霎时间抽了抽嘴角，耐着脾气说：“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

　　“可我和你不认识啊。”殷染更奇怪了。

　　女生这回是直接眯起眼睛，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殷染，甩手的动作不要太潇洒，喝了酒本就有些醺的殷染丈二摸不着头呐，他现在想做的就是马上回家睡个饱觉，叫了辆三轮车就指了村的位置，摇摇晃晃的车身是安眠药，殷染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他是被刺痛的声音惊醒的，兹兹的就像是电钻的声音一样渗人，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自己待在一个脏乱的散发着腐臭味的房间里。

　　门打开了，走进来两男一女，那女的就是他在大排档看到的那个，透过他们身体的缝隙，就看到殷染吓坏了的一幕：几张病床和一些医用设备，穿着白色大褂的几个人围着一个男人在下刀，还取出了一个蠕动着的器官，那是心脏！

　　就算没见过现场也听过新闻，如今连现场都看见了，殷染差点没吓到背过气去。

　　女的对男的里面最壮的那个说：“陈哥，这个小子还能用吧？”

　　“嗯，身体满健康的。”已经抽过血样检查过，陈哥还算满意，“凡是能用的都不能够放过，他的身上可都是钱啊。”

　　殷染嘤嘤嘤的心里抽泣。只不过是回趟家为什么会被迫卖器官啊，他一点都不想死啊。

　　可惜他的嘴被捂住了，根本没有丁点的反抗能力，就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可能是被打了什么药，眼皮子都不停的往下面掉。

　　好不容易外面那个折腾死了，陈哥看着玻璃器皿里罗列的各色器官点点头，挥手让人将尸体处理掉，说道：“将那小子搬过来。”

　　几名手下听令的走向那个关着殷染的门，外面的声音里面听得清楚，殷染不停的用被绑住的双手挠墙，企图自救，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心里问候了各色佛祖神仙，觉得眼下要是能够得救的话他就算回去和一群鬼学生作伴都愿意的啊！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请求，开门的时候面如死灰的殷染就看到司马易那张苍白得跟鬼似的脸，他伸手刷刷两下，束缚住殷染的绳索就被砍断了，刀口整齐简直不能够再专业，殷染得了自由马上就扑过去，哭泣：“呜呜老师错了啊，你们比人类可爱得多了啊嘤嘤嘤。”最起码他在学校里有吃有喝还肥了三斤，回家没两天呢却差点上了手术台，心想着自己身上的器官差点就被人挖了，心脏就哇凉哇凉的啊。

　　司马易迟钝的被抱着，还有些疑惑，抽动了几下脖子，在只顾着哭的发自肺腑的感谢的殷染背后，张了张嘴，满口的利牙，最后还是瞥到窗户那将臣的一片衣角才放下了心思，孩子气的嘟了嘟嘴抒发不满，这是他从电视上学来的一招。

　　殷染哭够了出来了，就看到好几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学生在收拾现场，他愣了愣，抓着司马易的衣角不肯放开，问：“人呢？器官呢？”

　　外面除了一张空荡荡的手术床，哪里还有陈哥陈妹受害人的影子，就连那些装着奇怪的器皿都不见了，可说是燕过拔毛，一清二白。空荡荡的连基本的家具都没有。

　　司马易又瞟了眼将臣的衣角，嘴上说：“处理了。”

　　殷染点了点头，他觉得那些坏人大概是睡不了好觉的，被一群鬼缠着铁定是各种不好了，但他差点就死了，自然不会管那么多，跟着司马易就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直到上了校车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司马易就坐在他前面，递过来一个爱疯，来电显示是校长，接通后就听到男神的声音：【呵呵~殷老师，假期过得好吗？】

　　“不能再好了嘤嘤嘤。”殷染接过旁边一个妹子递过来的湿巾，捂了一把鼻涕。

　　【那就好，下次可不要随便出门了，至少带几个人啊。】说得就跟殷染是□□太子爷似的。

　　“嘤嘤嘤我记住了。”他下次再也不要回来这里了简直就是噩梦啊。

　　殊不知殷染觉得是场噩梦，对于被司马易拉出来的丧尸群们也觉得各种不好。一个面色苍白的高个子男生死命的用手帕擦着自己的嘴，心呼果然跟了王是不能更痛的痛啊，每次有好吃的都要上供，轮到他们的时候就只有没进化的人类，这个世界的人类远没有以前那些异能者好吃啊。

　　说出来心塞。

　　司马易却拿出另一个手机，利用精神力操控着飞快的将N张照片打包送给远在学校的成光，他可没忘记自己四个月的点心供应商。而接到信息的成光也各种不好了，看着里面孬种得不行的殷染，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塞墙了，这种货色竟然让他花了四个月的高阶异能者心脏，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

　　没过几秒，校园网的某个社区就高挂着坛主挂上去的买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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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光：至少挽回一点损失啊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