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智波时代》抚文

3、003 成田一家

　　003 成田一家

　　草鸣满脸震惊：“纳尼？”
　　我扑哧笑出来。
　　“开玩笑的。不过既然下忍的要求仅仅是准时报到，我觉得一乐村不如去批发闹钟比较划算！至于我们这种一到周末就睡懒觉赖床不起平时也要磨蹭个十几分钟才肯起床的平凡人类果然还是适合组建一个乐队去拯救世界……”
　　我开始琢磨乐队的曲风问题。
　　“我也放弃。”一旁的鹿纱突然开口。
　　……我受到了惊吓。

　　“你哪里想不开？”我摇着这个软妹子的肩试图让她清醒过来，“我是被草鸣那个傻逼连累才放弃馅饼的，就算你很崇拜我也别盲目学习啊，盲从毁一生啊少女！你可是要成为世界之神的少女啊！”
　　“我没有那个打算啦。”鹿纱轻轻挣脱我的魔爪，心平气和地说，“我也认为仅凭迟到就判定丧失资格太过草率。作为忍者，比起精准的守时，更重要的是随机应变、具备随时应对任何意外情况的身体和心理素质。约定固然重要，但是这个世界常常不会按照约定运行。想要在危机重重的任务中活下来，保护同伴，完成任务，最重要的素质有很多。对形势的观察力、胆大心细的行动力、当机立断的决断力、突破重围的勇气和决心，乃至同归于尽的牺牲精神……唯独守时这一条，可以说比起其他素质，无足轻重。”
　　“春野前辈看重守时的理由，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她实事求是地说，“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不是有隐情，就是毫无价值。无论哪种情况，我都不想接受。”

　　我们被她震住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内涵？
　　“呵……不得了的小鬼。”春野樱忽然低笑一声，拍了拍手抓回我们注意力，“既然如此……我宣布，奈良鹿纱，宇智波佐美，漩涡草鸣，你们，全都合格！”
　　什、什么……？！
　　草鸣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我、我也？”
　　我呆滞地看着笑得春光明媚的春野樱，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这个女人是抖M啊。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似乎正在缓缓向我敞开……

　　草鸣这个单细胞倒是接受得快，欢呼一声，抓住我猛摇。
　　“太好啦！好厉害，佐美，我们好厉害！甩了我爹八条街呀哈哈！”
　　“死白痴！放开我，痛死了！”话说这个白痴从头到尾唯一的贡献就是睡过头了吧？他到底有什么脸说甩了自家老爹八条街啊！
　　“啊，啊，不好意思……太兴奋了，嘿嘿。”草鸣露齿一笑，握拳励志样，“不管怎么说，这是超越老爹的第一步！”

　　没想到忍者考验这么容易，原来只要起个大早就可以、不、考虑到草鸣，更简单的办法是睡个懒觉……喂喂，这不就无论怎样都能成功啊？这么容易真的可以吗？
　　原本对春野樱、木叶丸老师、父亲、爸爸，甚至是乐影……这群忍者的模糊的憧憬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姐姐我随随便便就当上下忍了，只比我高出两三个级别的你们这群上忍和乐影也不怎么样嘛。
　　长大以后我也搞个村长当当，轻轻松松超越父亲和爸爸。

　　我脑内猖狂的妄想一如既往地照进了现实，受害者也一如既往只有一个。
　　“草鸣，你得换个目标了。”庆功宴上，我拉过草鸣，语重心长地感叹，“成为第二代乐影这种毫无挑战性可言的梦想说出去有点掉价啊……”
　　草鸣不舍地望着餐桌上被春野樱大肆掠夺的芥末寿司，悲痛点头：“你说得对……我要赶紧回去抢救芥末寿司！”
　　“……”我刚想要拍他肩，这小子已经光速回座位抢食了，留下原地默默思索该如何高贵冷艳地收回还悬在半空的爪子的我。

　　儿大不中留啊！
　　我就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面说要嫁给我的萌包子，一点一点被火辣性感的芥末寿司妖女给抢走了！
　　我的悲痛，我的凄苦！我恨芥末寿……芥末寿司真的很好吃QAQ！
　　哦芥末寿司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化悲愤为食欲，也投身寿司大战了。

　　有位哲人说过，人生在世，吃喝玩乐。
　　即使是游走在生与死边缘的忍者也不例外。刀光剑影的背后，无非也是为这四字奔走而已。

　　通过了下忍考核，草鸣以为我们即将展开忍者腥风血雨的生涯。
　　现实是，我们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操-蛋人生。

　　给村南边成田一郎老婆养的猎犬刚下的小狗崽们喂奶，扶成田一郎的老母亲到村东边探望成田二郎，为成田家后院除草，送摔伤了腿的成田一郎的小女儿成田美子上学……
　　我们作为忍者的前十个任务全部贡献给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成田家！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乐村里有个这么大的成田家族……”我一边拿着奶瓶给狗崽子喂奶，一边尽力躲开它调皮的小爪子，嘴里不忘感叹。
　　路过的鹿纱听到，顿了一下，还是好心给我解释：“成田先生的家庭属于一乐村普通村民的正常水平，像这样的家庭有很多。我认识的普通村民几乎都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兄弟姐妹。”

　　我一愣，第一次了解到一乐村不是忍者的那部分普通人的状况。
　　春野樱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啊，这就是和平年间的景象嘛。第四次忍者大战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大概就是没有波及普通人了吧……”樱色短发的女忍者坐在树干上，闭着眼听MP3，盛夏的微风和阳光轻轻抚过，令她周身浸润着通透与宁和，“如果没有那次战争，我们忍者的家族，也该是这样吧。”

　　鹿纱抱着装满杂草的藤筐，沉默地停驻在树影里。
　　幼弱的狗崽子吃够了奶，肉爪子蛮横地拨开了我手里的奶瓶。
　　我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樱老师你偷懒也稍微收敛一点吧！在干了一上午活的我们眼前睡觉听歌乘凉是还嫌自己仇恨值不够高吧！！”

　　春野樱笑呵呵地道歉了。
　　然后继续塞着耳机听歌。

　　我……敢怒不敢言！
　　经过前几天血的教训，我们樱班的下忍三人组已经深刻认识到带班老师的铁拳之威……俗话说的好，叔叔能忍，婶婶也能忍！

　　喂完崽子吃奶，我回到后院帮草鸣除草，鹿纱出门接美子回家。
　　就这样用一天的时间同时完成了三个D级任务。

　　坊间已经出现传闻，说某个三流小队人称D级任务小能手，一次做三个任务，同时完成，带班老师全程睡觉。
　　我在宇智波族地的水果店买苹果的时候听到一旁的大妈议论，嘴角抽了抽，挑苹果的手一抖，掉了一颗在地上。
　　不会是在说我们班吧……D级任务小能手我倒是不介意啦，但是那个“三流”小队是几个意思啊？

　　水果店的小哥默默把苹果捡起来，擦了擦放回原处。
　　我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过来装进袋子：“抱歉啊小哥。刚才手滑，这个苹果我要了。”
　　“没……没关系……”小哥垂着脑袋，短发遮住了眼睛，只留一个光洁的下巴，声音极小地回答。
　　后面好像又说了什么，太小声了，我实在没听到。继续挑了一会儿苹果，拎去结账，临走小哥还送我一颗梨。
　　“谢谢！你人真好！”
　　小哥飞快窜回柜台后面……害羞？
　　总之，我高兴地挥了挥手离开了。
　　果然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我心中充满了苹果店的阳光，暂时把什么三流小队的耻辱忘到了脑后。

　　托成田大叔一家多灾多难的福（？），我们樱班似暴风般狂速完成了D级任务经验积累，成功晋升可以出使小部分C级任务的初级忍者小队。
　　临走前早就和我们混熟的成田夫人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作为送别。

　　“以后有空随时来我们家做客哦。”成田夫人笑得温柔和蔼。
　　我们连连点头，吃得喘不过气——当然，这个我们单指我和草鸣两个糙汉子……
　　鹿纱的礼数最周全，放下筷子郑重道：“多谢夫人一个月的照顾。”
　　“是呢，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樱老师笑眯眯道，“我会安排孩子们过来帮忙。”

　　——喂为什么是我们来帮忙啊不是跟你说吗！
　　我嘴里忙着吞咽只能默默腹诽。

　　“哦呵呵，那可真是多谢啦。”成田夫人拿着饭勺笑得春光灿烂。
　　“客气客气。”樱老师也笑得百花盛开。
　　“……”我有不详的预感……

　　“鹿纱姐姐，以后要常来哦。”美子揪了揪鹿纱的衣角，小声说。
　　鹿纱笑道：“好，不过美子要认真学习，就算讨厌数学也不能逃课哦。”
　　“……嗯。”美子鼓起了包子脸，不情不愿地答应，“那说好了，鹿纱姐姐不能食言！”
　　“嗯，约好了。”

　　……我嚼着鸡肉，忽然感到一阵蛋蛋的寂寞。
　　樱老师有成田夫人，鹿纱有小美子，连草鸣那个没心没肺的吊车尾都有后院的母猪追着他发情……只有我是一个人？
　　我默默抬头，扫视一周，发现活物里只有成田一郎大叔身边还没人。
　　难道、我要和一只中年谢顶大叔配对？

　　我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艰难开口：“成田、先生……”
　　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成田大叔侧过头：“啊，二郎！你来啦。”门口走进另一位中年大叔，爽朗大笑：“我来的不晚吧，大哥！”
　　“不晚不晚，我们刚开始。快坐！”
　　我默默低下头，自问自答：“不，没事……”
　　从这天开始，我决定专注吃饭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