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一颗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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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颗包子
“市国科所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准备从后门下车，下车请走好，请上车的乘客注意安全，抓好扶手。”
市公交7路缓缓的停在了站牌前，一个背着粉色旅行包的靓丽女子走了下来，她身后又跟着下来一个男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步三晃的走到了站台广告窗旁边靠着边框立柱就不想动了。
“喂喂，才几步路啊，就装死了。”苏沐橙走到叶修身边，拉了他一下。
“昨晚没睡好，有点困。”叶修打了个哈欠，“你快点进去吧，这里熟人太多，哥怕暴露了啊。”
“好吧，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天快黑了。”苏沐橙挥了挥手，顺着斑马线过了马路，一路轻快的走向挂着“国防科技研究所”几个标准仿宋体大字的大门，然后向站岗的士兵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从侧门走了进去。
“回去啊。回去也没东西吃。”叶修目送着苏沐橙进了对方的高墙大院，又掏出根香烟，叼嘴上，也没点，把外套的衣领翻了起来，就这么晃悠着离开了站台，四处看了看，向着街边的一排小店走了过去。
“来包烟。”叶修拿了瓶矿泉水夹了个面包走到便利店收银台前，敲了敲柜台，让正低头看着电影的女人放下手中的IPAD，抬起头来。
“是你。”唐柔马上认出了叶修，她带丝警惕的看着对方，一副准备报警的样子。
“喔，是你啊。”叶修挑了下眉，有些诧异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这人身上的气息了，不然他也不会没有注意到对方就是之前在墓园见过的人。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唐柔右手手腕上那一串精致的铂金手链上，露出了个了解的表情：“原来带了抑制器啊。”
看来她也是躲出来的，而且家里条件应该还很不错，至少能做到不让上面继续查下去，没有点背景是不可能的。
“我说，小姐，还做生意吗？”发现唐柔一直盯着他没动作，就伸手在玻璃柜台上敲了敲，指着下面陈列的香烟中的一种说道：“给我拿包烟，还有这两东西。多少钱。”
唐柔又看了他两眼，才拿起扫码器，在矿泉水瓶子和面包外包装袋上扫过，又拉开柜台下的抽屉，拿出包烟也扫了下：“一共11块5毛。”
“给，哎，我看你们店门上贴了个出租信息，单身公寓的，还有租吗？”叶修拿出张二十的让对方找，同时指着便利店的玻璃门上的那张有点泛黄的A4打印纸问道。
“没有了。那是很早之前贴的，现在已经租光了。”唐柔把找零放到柜台上，就坐下继续看电影了。
“喔，那挺可惜的。也对，一室一厅才1200一个月，在这个地段已经够便宜的了。”叶修点了点头，正准备往外走，就有人风风火火的推了门走进来：“小唐不好意思，晚了点。昨天退房的那个房客说有东西忘了拿，我刚去给他开门去了，来这是晚饭。”
“果果。”唐柔忙放下IPAD，接过陈果递过来的保温桶，“行啦，你去忙吧，我吃好饭等下自己交班了拎回去。”
“不急，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陈果却从柜台底下抽了个凳子出来，坐在了唐柔身边：“今天的老鸭汤可是我花了不少心思炖的，你喝喝。”
“老板娘。”这时叶修又凑了过来：“你们这外面贴的租房信息……”
“你要租房子啊？”陈果马上抬头去看一直没出店的人，马上说出了房子的信息：“有是有，不过只有一个很小的一室户，10坪，也不朝阳，不过屋内自带了个卫生间，有空调、网线，卫生间里可以淋浴，不过冰箱和洗衣机没有，你要租吗？”
其间唐柔拉了陈果一把，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叶修看着她俩笑了笑：“多少钱一月？太贵了我就租不起了。”
“你要有兴趣，我们就先去看一下房吧，如果你觉得可以，再谈价钱好了。”陈果马上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小包：“小唐，那我先带他去看房子了，回头再来啊。”
“喔……”唐柔有些泄气的应了声，坐在那看着陈果带着叶修离开了便利店，扒了两口干饭，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
“有点乱，上个房客昨天才退的房，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看，你如果急的话，850怎么样？回头我免费给你套床上四件套，不过我就不来打扫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对了，我这不欢迎黄赌毒啊。”
陈果带着叶修绕了半个马路，进到一个住宅小区，然后进了一栋六屋联排公寓的中间一个单元，上到四楼，打开了一个房门。开门进去是个小玄关，然后马上又是两个个屋门，都关着，她开了侧边的一个门让叶修看，然后又指着正对着大门的那个门说：“这本来是一套两室一厅，我隔成了一个一室一厅和一个一室户，你隔壁住的是对情侣……呃，他们住到六月底估计就会搬走了，是在校大学生……唉。”
叶修回头看眼陈果的表情，笑了下：“放心，晚上我睡得很死，一般的动静弄不醒我。老板娘，我想租先一年，一次性给清房租能不能再便宜点？”
“租一年啊……那加上一个月压金，你给我一万块吧，同意的话，我们就下去把合同签了。”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很好说话，甚至是很大方的降了个价。让叶修有些意外的又多看了她两眼：“好，这附近哪有银行？”
似乎知道叶修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陈果锁了门，转身就往楼下走：“出了小区左手边过一个路口就是工行，再往前一点有个建行。房租好商量，但绝对不能黄赌毒，不然我马上把你赶出去。还叫110。”
“放心，除了抽烟，我没别的爱好。”叶修说着又叼上根烟。
“烟也要少抽，对身体不好。”陈果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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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个人正在拔腿狂奔，还时不时的扭个奇怪的造型，一身稀奇古怪的穿着，如果是白天的话，估计会有很多人把他当成是精神病，当然，也可能会有小部分人会以为是某个动漫社团在出COS外景。
“我去，这么恶心的灵兽也有，真心没下限啊。”叶修一边嘀咕着，一边又一个转身闪过了一条柔韧有劲又湿粘嗒嗒的触手，而在他身后，一大团常人看不见的如同水母般的巨大灵兽正飘在他身后一路追着，时不时伸长了一两条触手上去想要抓住他，让他一路跑得非常狼狈。
“又有摄相头！真是麻烦。”看着马路上安装的电子监控摄相头，叶修叹了口气，这都跑过五条街区了，就算是人形，也是会累的好不好。
嗯？再跑到第六个叉路口的时候，叶修眼睛一亮，左边有一大片建筑工地，在深夜里黑漆漆的，明显是一个监控盲区，而且他粗粗的感觉了一下，里面应该没有人。
于是叶修马上冲到了工地外，一个翻身过了围墙，跳了进去。
很快，在工地深处传出一阵枪声和金属猛烈撞击的声音，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呼，下次要找个好据点才行。”叶修靠着根墙柱坐下，“休息一下，回去了。”
就在他抽完一根烟，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啪嗒”一声，叶修向边上闪了一步，和一块从高空落下的砖头擦身而过。
“嗯？”他抬起头看向上头顶上方，因为还在建筑中，所以他所处的位置上方好几层都没有封顶，在这深夜里看去，就像一张黝黑的大嘴，随时会吞噬掉什么。
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有感觉以有什么异常，叶修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但他刚迈开腿，上方又掉下半块砖头来。
有人！
叶修一惊，手中的武器一个变形，然后对着地面“嗒嗒”两枪，整个人就借着子弹的反冲力向着上跃去，第一层没有，第二层也没有，但到了第三层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又没打中，今天的力气快用完了，只能用小石头了，没有板砖帅啊。”
他手中再打出一枪，改变了方向落在第三层边沿的水泥地板上，顺着声音走过去。
然后，他看到一个留着一头黄头发的小青年，正蹲坐在那对着地上的一小块石子念念有词，“快动，快动，快动。”而那块小石头竟然真的随着他的唠叨慢慢的一点点的滚向了叶修刚刚飞身上来的地洞，很快就可以滚到边缘掉下去了。
“你在干什么？”叶修走到对方身后，好奇的问了句。
“哇！你好酷！”在最初的惊吓过后，那个染了一头黄发的小青年马上眼中放光的盯住了叶修身上的武装和手中的武器：“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包子，很高兴认识你喔大侠。”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修摇了摇头，然后坐到了地上：“你好，包子，我叫叶修。你……在干什么？”
“用板砖拍人啊。我跟你说，”包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凑到叶修身边：“我这在蹲守了好多天，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喔，什么事情？”叶修也配合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一开始这楼里人不少，可是慢慢的就少了，到后来几乎七八天才有一个人过来；而且我板砖一拍，他们就吓得和见了鬼一样跑掉了。”说到这包子抬眼看向叶修，露出一副“你很棒”的表情，“只有你竟然能找到我，果然是我包子看中的人，果然狮子座的就是厉害。”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看中的人了？还有狮子座是什么东西？
叶修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咳了一下，表情认真的对包子说道：“包子，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嗯，什么事？难道这里是你的地盘吗？那就麻烦了，我也很喜欢这里啊，换地盘很麻烦的，要重新拜码头，找小弟。”包子马上露出了一个很麻烦的表情，然后突然就跳起，往一个墙柱走：“嗯，我果然应该先做点标记。”
“哎，我不是说这个。包子你快过来听我说。”叶修又摇了摇头，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脑回路异常的家伙。
“好吧，你说，我听。”包子还是不准备离开墙柱，并且开始拉裤子的拉链，还要往外掏。
“包子，你已经死了。”叶修沉声说道，在包子的动作停止的时候快走了两步来到一堆堆在墙角砖块旁，果然，在那堆砖块后倒着一个一看就已经死去已有很长时间的尸体，虽然身体已经腐烂并被一些野生动物啃咬得七零八落了，但从服装上看，正是站在那的包子身上所穿的那一身。
这时包子也跟着他来到了砖堆后面，望着自己的尸体，过了好久突然右手锤了一下左手手心：“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自己不吃东西这么多天也不饿呢。你好厉害！我这么多天都没发现的事情，你一来就发现了！厉害，老大！”
竟然是这种反应？
叶修觉得自己真的理解不能了。
一般这种本身有些能力，但自己并未发觉的人，在死去以后，会像包子这样成为地缚灵似的存在，但一般只要有人点破他们其实已死，那么不是马上顿悟消失，就是化为恶灵最终沦为灵兽一流。
像包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不过这种程度或许有希望试试？
叶修不太确定的对包子说道：“你已经死了，包子。不准备去投胎吗？”
“好像是这样喔，那老大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不知道要什么投胎。不投胎也不错啊，我可以继续在这等人来了丢砖头打人玩。”包子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这里还有一大堆的砖头，来的人又少，够他丢上很久了。
“我有个办法让你活过来，包子。”叶修想自己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一定很像童话故事里诱拐小孩子的老巫婆。
……
深夜里，大开的窗户让风吹着窗帘不断飞舞着，月光透过翻飞的窗帘照了进来，随着屋外摇曳的树枝，不断变幻着光斑图案，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我说，你怎么弄了个这么小的屋子来往。”一个人从窗户外翻了进来，落地后打量了下四周，找了个椅子坐下，就开始抱怨起来。
“满足吧，在市区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已经不错了。你以为是那没什么人烟的郊区空楼啊。”睡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了看刚从四楼窗户里跳进来的人：“你背了什么？鼓鼓囊囊的像个球。”
“这就是我觉得屋子小的原因。”人形叶修打开了那个包得严实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报纸包了很多层的物体，一层层拨开来给叶修看。
当最后一层报纸也拨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哇！有两个老大！”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一颗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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