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就算穷鬼也不可以穷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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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小姐给的委托，东方凌一开始因为那两个人实在是太不靠谱，而感到惴惴不安。
在酒楼帮忙了几日，再没有遇到难以应对的客人，相当顺利的度过了。
又到了轮休的时候，本来她的班就比较少，基本上就是在打杂。
心中满是烦闷，既然脑中乱成一团，干脆暂时别想了。包了换洗衣物，带条毛巾，就去芳华汤澡堂。
虽然住在李娘宅子的耳房，但耳房简陋，平常只能自己打桶水擦洗，在轮休时常自己去芳华汤泡汤，和花子渐渐混熟了。
城里有很多澡堂，有价格亲人，也有豪华高贵者，但芳华汤最是环(外)境(观)僻(破)静(旧)，花子其实也没在经营，常常不收钱，更何况泉水这么棒。
「花子，你在吗？」
东方凌走进陈旧的建筑中，堆满杂物的柜台旁出现了一个阴沉的背影。
「额，我替你带了酥炸柳叶鱼…」
油纸包了五尾酥炸柳叶鱼，每尾鱼大约食指长，连骨头都炸的酥脆可食，鱼腹的鱼卵更是美味。
花子一点都不客气，还拿着了沾酱配这吃。苍白阴森的脸孔在用餐时倒有几分生气。
东方凌拉上门帘，快手快脚的泡入飘着忍冬花香气的泉水，大夏天的还是冷泉畅快。
『唉，为什么要选我呢？相亲画像明明是很重要的，却交给我这个一点名气都没有的人…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有胡闹的意味吧…』东方凌打了了盆水，兑了皂角，细细搓洗身上污垢。
虽然丁家小姐是那样胡来，但终究还是大小姐…看来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当务之急想必是了解这个世界时兴的绘画风格，再来便是了解当代颜料的特性了。唉，好怀念化工颜料啊…矿物性和水性颜料性质相差甚远，总得要先熟练运用色彩，毕竟没有如现代一样方便的化工颜料，仍以矿物及植物为主要原料。这里的画材复古，和现代的画具差异不小。
『不过要是办的好，也许能在小姐间稍微有点名气，未尝不是机会，但是不成功便成仁，压力不是一般大。 』
想通关节后，东方凌在充满花香馥郁的水池里舒展身心，就当作是一种挑战，总不能永远在酒楼里打工。
人要活得像自己。
泡完澡后，一身清爽的上街，四处逛字画铺，重点研究仕女图，顺便看看并采买颜料.
画笔和纸。虽然丁家小姐说会提供画具,但是却怕用不习惯，至少有备无患。
东方凌现在就成为了字画铺不受欢迎的客人之一，仔细观察每一副画，东问西问，比如画作年代、价格、所用色彩、材料…乃至于画家生平事迹，弄得店家烦不胜烦，却不买任何东西。
『真是麻烦…蓝色怎么这么贵…』
古代颜料与现代化工颜料相差甚远，不论是用法还是原料。
矿物颜料大多就较贵，色泽越艳丽者越贵，尤其是蓝色。蓝色中的青金石末被称作「来自遥远海洋」，自古便是最昂贵的颜料，几乎与黄金等值，原料是次等的蓝宝石，是相当坚硬的半宝石，带有艳丽的光泽。
东方凌对于这种顶极的颜料就只能看看了真心买不起，青金石末的替代品石青，源自蓝铜矿，但是色彩较为深沉，相对的便宜多了。
赭石(咖啡色)、黄土、藤黄、朱标、花青、莤红这些常用到的水性颜料是必备的，价格便宜又方便。
水性颜料主要是以植物提炼而成，价格较低易于取得，透明度较高，直接兑水晕染即可使用，亦可兑墨，可自由调色，颜色淡雅细致，但容易褪色。
矿物性颜料价高，颜色深浅以颗粒大小决定，颗粒粗则深细则浅，须兑胶并以平涂法上色，无法自由调色，与墨相性差，覆盖性强，色泽厚实鲜丽，但价格昂贵。 (例如金，银，石青，朱砂、雄黄，珊瑚末等)
另有人工颜料，由炼丹术发展而来。例如铜绿，将铜片泡入醋酸中取得,色彩鲜明，为石绿的廉价替代品。
因为东方凌依旧是个穷鬼，除了颜料还得买画笔、纸张，砚台墨碟则借用李娘没用的。
买了水性颜料后，又买了胡粉、铜绿，更肉痛的买了一点石青。
胡粉乃是以蛤壳磨成的细末，是白色的颜料，
以画法而言是矿物性的颜料。因为总得习惯没用过的矿物性颜料，多少要买些。
仔细想想，现代化工颜料，不论是管状水彩颜料，或者块状水墨颜料，颜色又多，什么颜色价格都一样，通通都能兑水用多好啊。虽然专业的水彩和水墨颜料都不便宜就是了。
考虑到人物画，便买了勾勒笔，又称精工及小红豆。属于弹性较好的狼毫细笔，用于细腻处或工笔画都用得到。
另外又买了兰竹笔和兼毫，几张不同材质的纸张，再加上颜料，荷包都空了。
看来这几日又得找酒楼要多出来的菜了，不能买点心了…真忧伤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就算穷鬼也不可以穷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