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阿尔敏之死》夏深深

5、【第五斩】

　　——人类，终究要为自己荒诞的想法负责。

　　格雷莎·耶格，是镇子上的医生，虽然不是唯一的医生但是却以精湛的医术出名，所以外出就诊的时候很多。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他没有起的很早，等到起床到客厅的时候艾伦他们已经吃过早饭了。

　　“阿娜塔，给你留了饭，我把汤热一热。”卡尔拉见到他走出来，在围裙上擦一擦手，刚好洗完碗就去准备了。耶格点点头，自己摆好餐具，坐在桌旁等待。

　　“耶格医生，”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一愣，转过身看到了只到自己肩膀的孩子，背着手抬头望着他，“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么？”

　　“问题？”耶格先是不解，然后在看到对方从身后拿出一本书翻开，将其中夹着的几页纸拿出来的时候，不解变成了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艾斯，你想问什么。”

　　“嗯，这几页纸是偶然发现的，里面的数据我不明白，不过和这本书联系了一下，有些地方懂了，但是有些地方就是看不明白。”艾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住中间的几行，“就是这里……”

　　“艾斯，”耶格医生打断她，看住那碧蓝的眸子，发现这孩子眼中单单只是求知欲，单纯之中又带着一些固执，仿佛不问清楚就不罢休一样。这样的神情让他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样，不由微微笑起来，“既然这么多问题，吃完饭我慢慢和你说好不好？”

　　“啊，当然。”艾斯抿一抿唇，忽然语速变快了一些，“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哦，”耶格伸出手摸一摸艾斯那色泽漂亮又少见的长发，眼镜之后眯起笑意，“艾斯不必这样，我们以后都是家人了。”

　　耶格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眼前的孩子，他深知从被带回来那一日开始，这孩子就没有将这里当做过家，将他们当做家人。别人夸艾斯有礼貌，他却知道，是因为她没有想要融入这里，所以礼貌到了客气的程度。卡尔拉不止一次和他提过这件事，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转变这样的现状，今天倒是意外发觉了艾斯的其他特质，比如，对医学和研究的天赋。

　　不常在家的耶格不知道的是，相比于喜欢往外跑的孩子们，艾斯在家的时候很多，大多时候都在看书，很快就将他的藏书看得七七八八。这并不全是天赋，而是真正思考和学习之后的结果，只是艾斯也不会说出来，她只是抱着书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往下翻去。

　　那一天，耶格给艾斯细细教授了整整一个上午，竟然都没有留意到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艾伦和Mikasa从外面捡柴薪回来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和艾斯都坐在餐桌旁，一个讲一个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进来。艾伦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又鼓起腮帮子，大大的眼睛注视着耶格医生，“爸爸，你居然单独给艾斯开小灶！”

　　闻言耶格医生抬起头，看着自家儿子道，“艾伦啊，如果你不那么贪玩，我也想为你加快进度。”

　　耶格医生的确在教授艾伦自己的一身的医术，然而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所幸都觉得时间还长，并不着急，所以艾伦虽然在艾斯来之前就开始学习，却也没有领先多少。这会儿看着艾斯用功的样子，艾伦大抵觉得有些小小的惭愧，却又不肯承认，只好“哼”了一声转身跑去房间里了。Mikasa想了想，没有跟上去，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很安静地示意另外两人可以继续不用在意她。这时候艾斯仿佛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看一看Mikasa，将书本合起来对耶格医生道谢，“谢谢你讲了这么多，我会慢慢消化的，快到午饭时候了，我去帮阿姨的忙了。”

　　看艾斯跑进厨房了耶格医生才摘下眼镜揉一揉鼻梁，这孩子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一些，吸收的太快，本来没有打算讲这么多的。片刻之后他戴上眼镜，看到Mikasa已经在摆餐具了，也站起身去帮忙，他忽然觉得本来的一家三口和现在的五口比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这是他乐意看到的，不由也为艾斯和Mikasa的懂事欣慰起来了。

　　到吃饭的时候艾伦已经不再那么气鼓鼓了，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红着脸为大家盛了汤。耶格医生看着自家儿子有些别扭的脸，忽而觉得或许是家里多了两个孩子让他不可避免有些会被忽视的感觉，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转去和艾斯开口道，“艾斯很聪明呢，上午讲的都记住了吧？”

　　“嗯，差不多，还有些要自己想一想。”艾斯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就事实回答，她这会儿脑子还有些胀胀的。耶格再看一眼艾伦又鼓起来的脸颊，心里好笑，果然是这样，喝了几口汤之后对艾伦道，“艾伦，以前教你的东西没有忘记吧？”

　　“当然没有！”

　　“那就好，下次有空了再教你，艾斯也一起吧，两个人有伴也好。”

　　“真的？”艾伦睁大眼睛，他一直很崇拜父亲的职业，尤其是对那总是上锁的地下室很着迷，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进去，当然也被父亲明令禁止过。与其说是想学医不如说想接近那件密室来的更贴切些。所以这会儿一开心把刚才的事就抛在脑后了，到底还是小孩子。

　　“谢谢。”比起艾伦，艾斯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礼貌性道谢，当然她也是很感激耶格医生，毕竟能够收留就是很善心的事了，他本没有义务教导她的。

　　心情好了，艾伦话自然就多起来，讲了上午和阿尔敏一起去玩的事，也许有些忘形一时，竟然提起了阿尔敏带来的那些书上面描绘的外面的世界。这个时候虽然和平，人们对墙外的世界却也排斥的更加严重，卡尔拉听到这儿不由制止他道，“艾伦，别再说这些话了！”

　　“妈妈！”艾伦不满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么？”

　　“不想，我只知道，在墙内我们才能生存，你看看每次出墙的那些人伤亡多惨重。”

　　“可是……”

　　“够了。”

　　卡尔拉的态度很坚决，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有一丝半点对危险的向往，比起自由，她更想孩子们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也许这样的观点有些狭隘，却是真真实实包含了她对他们的爱。

　　艾伦不再说话了，几口将剩下的午饭解决掉，又跑回房间了。剩下的人在餐桌上沉默了一阵，艾斯和Mikasa也很快吃完饭离开了饭桌，这时耶格医生才开口道，“卡尔拉，你反应太大了。”

　　“阿娜塔！”卡尔拉不禁提高了声音，“不及时制止那些危险的想法的话有一天艾伦也会想要去墙外送死的。”

　　“调查兵团只是在为人类做贡献。”

　　“那可是巨人啊，将人类吞噬殆尽的巨人，你怎么忍心艾伦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艾伦并没有说要去调查兵团啊，他只是好奇外面的世界，他还是个孩子。”

　　“我不管，反正我不允许艾伦做这么危险的事。”

　　耶格医生不再说什么，他起身将餐具收拾起来，擦一擦手就离开了。他明白人类对巨人有多恐惧，所以从来没有将地下室的秘密告诉过任何人，包括一起生活多年的妻子。但他知道一件事，人类是不可能永远在巨壁之内得到和平的，想要的和平必须亲手去争取，而不是将自己囚禁在这鸟笼之中坐以待毙。

　　所以，或许真的是遗传呢，对自由的向往。他微微一笑 ，并不责怪自己的儿子，反而为他有些许骄傲。再过一些时候，他也该向艾伦坦白地下室的秘密了，希望他能够接受。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有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将自己的计划彻底打乱，当然现在的他不可能会知道。

　　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这样仿佛能长长久久的和平，比想象中还要短暂。

　　Mikasa和艾斯来到这个家之后，除了生活，耶格医生也考虑过更多的事，Mikasa还好说，艾斯的背景却完完全全是一张白纸，想要这样的孩子被当地居民接受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再加上艾斯性格内向不喜欢出门，估计到现在大家都只是知晓他们家还有一个孩子，见过面的就更少了。不过现在看到艾斯有了兴趣和努力的方向，他也是欣慰的，加上这孩子确实有些聪慧和天赋，他在思考这样教授她知识也许有一天能够派上更大的用处。

　　“巨人，和人类很相似吧，从外形看来。”有一天艾斯突然在讲授的中途这样问道，还不等他说什么，艾伦问道，“诶，你怎么知道巨人的样子？”

　　“我……”艾斯顿一顿，“曾经看过书上描绘的巨人，和人类看起来一样，只是是赤、裸的，所以他们是没有智慧的吧？”

　　耶格医生不动声色打量着艾斯，沉吟一下道，“这是艾斯的猜测？”

　　“嗯，不过如果没有智慧，那么繁殖的话是怎么样的呢，像人类一样吗？”

　　耶格医生没有想到艾斯会想到这么多，或者说，这么精确。他思索了一下，挑选性说了一些信息，“巨人没有智慧，也不繁殖，所以他们究竟是怎么来的一直都是谜团。”

　　“一百年前的巨人，凭空降临在世界上，但是既然和人类这样相似，会不会和人类有关系呢？”

　　“和人类……有关系？”艾伦也被惊到了，吞噬人类的巨人，和人类自己……难道有关系？这样的联想太过荒诞，他不由反驳道，“人类怎么会和毁灭自己的东西牵扯上关系，这没有道理啊。”

　　“也是，大概是我想的太离奇了。”艾斯点点头，刚才只是她的突发奇想，连带着把话题都带歪了，“耶格医生请继续讲吧，不好意思打断你了。”

　　“没关系，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是……”耶格顿一顿，语气暗藏幽深，“作为人类，是要为自己的想法负责的。”

　　艾斯依旧垂着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拳头。她撒谎了呢，不是从书里看到的，而是真实的看到过巨人，从那小小的圆球中，看到会动的，会走的，会吃人的……巨人的模样。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解释，只是在心底埋下了小小的疑惑。

　　巨人，和人类，真的是有联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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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斯很聪明 不小心真相了- -
大多数人都和艾伦妈妈卡尔拉一样抗拒出墙外的 能够想象艾伦的压力
小光棍节福利 以后更文时间设置都会在十一点十一 因为——看到十一点十一说明有人在想你哦~
大家来和我一起念——我们都爱阿尔敏 虽然这章他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