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阿尔敏之死》夏深深

2、【第二斩】

　　——你为什么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一百年前，突然出现的巨人高大又凶残，喜爱吞噬人类，面对这般的庞然大物人类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凭巨人为所欲为将人类几乎吞噬干净。残余的人类建起玛利亚，罗斯，希那三道巨壁，高达五十米的巨壁为人类赢得了百年的安宁，渐渐也意志松散起来。

　　没收焚烧讲述墙外世界的书籍记载，禁止有关墙外世界的话题，一代又一代，人类像是安于囚禁的金丝雀，充耳不闻那墙外的怒吼，以及岌岌可危的险境。

　　“异端分子！”

　　“说什么墙外的世界，都是假的，想要到墙外的都是傻瓜，像调查兵团一样的傻瓜！”

　　“别说了，直接揍他一顿好了，让这小子清醒一下也好。”

　　“是啊是啊。”

　　街巷中，被几个比自己高大的孩子围堵住，一个瘦小的孩子被拽着衣领撞在墙壁上，背上刺骨的疼着，可他却不在意自己，反倒专心抱住胸前的一本厚重的书，目光直直望着那些人，“要打就打吧，反正你们这群家伙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恐惧，真是没用。”

　　“你说什么！”

　　“我说，暴力相向，是胆小如你们的愚笨的人类才会使用的手段。”

　　“混蛋，揍他一顿！”

　　“是啊，揍他一顿，这小子才能清醒。”

　　闭上眼睛，金发的少年准备承受这一场围殴，这不是第一次了，可他依旧不会放弃，抱紧怀里的书，他坚信只要有希望，只要有希望……

　　“喂，你们，给我放开他！”突兀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几个人都望过去，待看到来人的时候一阵哄笑，“哟，这不是艾伦么，怎么又来讨打？”

　　“你们放开阿尔敏，混蛋！”艾伦二话不说就上去，双拳难敌四手，依旧被打趴下了，可他不服输，每一次又站起来，“你们放开阿尔敏，不许欺负他！”

　　“嘁，真晦气，不玩了，我们走。”几个人吐一口吐沫就一哄而散了，被留下的只有阿尔敏和艾伦两个人。

　　艾伦那湖水一般绿色的眼中不服输的光芒闪烁着，也许他真的不够厉害，但是这一种心灵上的震撼却足以让人败退，或许从这个时候开始艾伦就表现出一种旁人没有的坚韧，是继承了妈妈的优秀品质，只是目前还未曾有人发觉其中的可贵罢了。

　　“谢谢艾伦。”阿尔敏一边说着，一边却别开脸去没有拉上艾伦伸向自己的手，扶着墙站起来，“我没事。”

　　“是吗，那就好。”艾伦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他揉一揉自己被踢中的肋骨，感慨一声，和阿尔敏在两人常常聚在一起的河边坐下来，这是他们的老地方，阿尔敏摊开手里的书，指着里面并不细致的图画，目光中是满满的憧憬。

　　“呐，总有一天，我能到这些地方去看看，离开这悲哀的鸟笼。”

　　“嗯。”艾伦看着阿尔敏瘦弱的身躯，却丝毫不怀疑这一句话，他唯一承认的朋友便是阿尔敏，不管如何他都愿意相信对方，也同样对外面的世界憧憬着，希冀着，“阿尔敏，能出去的只有调查兵团的人，你要参加吗？”

　　“调查兵团？”阿尔敏抿起唇，“我不知道，只有调查兵团的人可以出去，这多悲哀啊。”

　　“诶？”

　　“难道一百年前人类不是遍布世界的吗，为什么现在能够走出这巨壁的只有那么一点点人，每每还要被打压嫌弃，如果可以，我，我想要改变。”阿尔敏的声音忽然提高了，“我想要改变这个被巨人统治的世界！”

　　“是吗？”声音并不是艾伦发出来的，两人一惊，这才看到艾伦身后正在往这边走来的人，纯粹黑色的长发和眼瞳，很少见，又很漂亮，虽然她也还几乎只是少女而已，“艾伦，阿姨叫你回去了。”

　　“知道啦！”艾伦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拍拍裤子，“阿尔敏，这是MIkasa，Mikasa，这是阿尔敏。”

　　“幸……幸会。”阿尔敏结结巴巴地说道，面对生人他就显露出羞涩的一面了，而Mikasa却连语言都吝啬着没有理会他，目光重新回到艾伦身上，忽然降低了气压，“艾伦，你受伤了？”

　　艾伦脸上有刚刚和那群孩子打架时留下的伤痕，并不严重，可在Mikasa眼中还是如此醒目，她走到艾伦面前抬手去抚慰那些伤痕，被艾伦不自然地躲了过去，“快走吧，回去就有午饭吃了。还有，Mikasa，拜托下次不要这么快找到我嘛。”

　　以前艾伦总是一个人，现在到哪儿都能被Mikasa找到，瞬间觉得自由被剥夺了。他转身拉住阿尔敏的手，“呐，一起来吧，上次妈妈还说要让你常过去玩的。”

　　“额……”阿尔敏感觉到一道凛冽的视线射中了自己，或者说是艾伦拉住自己的手，再看一眼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整个人都散发黑气的少女，缩了缩脖子，“艾伦，那个，我还是……”

　　“走吧走吧。”艾伦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拽着阿尔敏的手劲儿又大，两个人就这么往艾伦家的方向走去了，一路上阿尔敏都战战兢兢的，一面又觉得不解，到底为什么，艾伦明明时候自己最好的朋友啊？

　　当然他不知道，这其实就是真正的原因了，Mikasa只是嫉妒和艾伦如此亲近的他而已。

　　“妈妈，我回来了，阿尔敏也来了！”

　　还没到家艾伦就大声喊道，匆匆推开门却发现餐桌边坐着一个略显陌生的人，他脚步一顿，有些不明所以，“妈妈，这是……”

　　“艾伦回来了，还有阿尔敏，快坐吧，Mikasa来帮阿姨摆盘子，饭就好了。”卡尔拉一如平日穿着围裙，并没有先回答艾伦的问题，待到大家都落座了，她才拍拍手，“呐，艾伦，这个以后也是我们家的成员了，要像和Mikasa一样好好相处哦。”

　　艾伦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人，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穿着妈妈的裙子所以显得格外小一些，红色的长发被从身后束起来，一双碧蓝的眼瞳也直直望着艾伦，只是整个人都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艾伦一时间也说不出是哪里，但下意识就觉得难以接近。

　　“来，打个招呼吧。”卡尔拉笑着说道，自己却也是相当苦恼。从早晨醒过来之后，这孩子就一直是这个样子，问她什么也只点头摇头，不开口说话。为此卡尔拉也只知道了她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了，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想着孩子之间好沟通一些，这才让Mikasa把艾伦也叫回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艾伦被看得有些心虚，明明是自己家为什么要被一个陌生人看得心虚，他不由语气也恶劣起来。

　　那孩子并不回答他，目光一转落在了艾伦右边的Mikasa身上，目光有些波动起来，却终究还会没有说出一个字。

　　“嘛，还是先吃饭吧，都饿了吧。”卡尔拉看着这情景，连忙解围道。

　　那一晚Mikasa一直在房子里，精神涣散，后来和艾伦一起奋战的时候用尽了力气，再后来目光就只在艾伦一个人身上，她并没有什么机会细细打量那时候据说和她一样是受害者的孩子，倒是艾伦想了起来，“对，你就是那天一起被绑架的孩子。”

　　“艾伦！”卡尔拉担心这样对这孩子刺激太大，忍不住喝止了自己的儿子，又担心的望着依旧沉默的孩子，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放低声音，“呐，先吃饭吧，喜欢吃什么就告诉阿姨，过两天给你和Mikasa做两套换洗的衣服。”

　　孩子的目光动了动，又垂下去点点头，用叉子拨弄盘子里的土豆泥，张口吃了下去。卡尔拉松一口气，这才顾及阿尔敏，“阿尔敏你也是，想要面包还有。”

　　“恩，谢谢阿姨，这些够了。”阿尔敏有些羞涩，他没有爸爸妈妈，一直是爷爷带大的，说实话不是没有羡慕过艾伦一家，这会儿慢慢吃着饭，也忍不住打量着对于他陌生的两个孩子。一个是Mikasa刚刚见过，对于那具实可见的低气压他还是心有余悸，转而去打量另一个，看她安静地低头吃饭，只是这样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日后阿尔敏才知道，这叫做优雅。

　　“呐，我叫阿尔敏，阿尔敏·阿诺德（Armin Arlart）。”

　　很久很久之后，阿尔敏都不知道为什么如他那般羞涩胆小的年少时候会主动和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孩子说话，或许是因为她安静的样子很孤独又那么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她那几乎没有波动的目光像极了书里面讲过精致漂亮的傀儡，又或许，只是因为一种强烈的直觉，日后他才知道那叫做怦然心动。

　　“阿尔敏……”有着如天空一般碧蓝眼瞳的孩子开了口，比起她纤细柔弱的外表，她的声线却意外略显低沉的有质感，“我叫艾斯。”

　　“艾斯？”

　　“艾斯·亚瑟（Ice Arthur）。”

　　“艾斯，这是艾伦和Mikasa，”卡尔拉也很欣慰这孩子终于开口说话，她抿唇笑道，“以后要好好相处呐。”

　　“艾斯吗，名字倒是和长相不一样，明明是比Mikasa还要漂亮的女孩子……”

　　“艾伦，吃你的面包吧，还有艾斯可不是……”

　　“阿姨，我想再要一份土豆泥，可以么？”艾斯打断了卡尔拉的话，轻轻问道。

　　“当然可以。”卡尔拉立刻将要说的话抛之脑后，起身为艾斯又盛了满满一盘的土豆泥，“要多吃一点啊，你病才刚刚好。”

　　“恩，谢谢。”

　　“你这孩子，不要总这么客气，以后是一家人了。”

　　“好。”

　　这一顿饭就在这样平静又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待到饭后卡尔拉让Mikasa和艾斯一起过来，为两人丈量了身材的尺寸，一边还耐心道，“Mikasa，明天和耶格医生回家一趟，把原来的东西带来一些吧，这样方便一些。”

　　“好。”Mikasa点点头，家人已经不在，之前的家不过是一所空房子了，她并不那么留恋。卡尔拉摸一摸Mikasa的头发，有艾伦在她并不太担心Mikasa，反倒是艾斯，她也为艾斯量了尺寸，“那艾斯的话，原来的裙子就算了，阿姨给你做新的衣服好不好，总穿着裙子也不是回事。”

　　“阿姨，不用为我担心。”艾斯抬起头，直直望着卡尔拉，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那一双眸子却仿佛会说话一样，“裙子就好，我喜欢裙子，就算是阿姨的衣服也可以，改小一点就好，不必新做这样破费了。”

　　“你……”卡尔拉先是一愣，转而想起那一日为艾斯清理身体时候看到的痕迹，不由眸子黯了黯，她不忍心对这个孩子太过苛责，是因为她经历的苦难已经足够多，“好吧，阿姨知道了。”

　　“谢谢。”艾斯垂下眼去，身上穿的是卡尔拉的衣裙，袖子太长所以伸出手也不容易，所以就那么垂在身侧，红色的长发滑落几丝在耳鬓，打一个圈落在锁骨上面。如果说Mikasa的漂亮是要看过脸才能知晓的温婉，那么艾斯的漂亮就是整个人都散发出的张扬，单单是一个侧影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注目。

　　在这样的世道，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这孩子还遭受过那样的事，卡尔拉愈发心疼起来，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这个孩子自有一种高贵，即使被践踏到泥泞里也不需要安慰，反而在狼狈之中开出一朵花来。如果多想一想，也该想到这孩子身世或许是不同寻常的，可这时她也只是抬手摸一摸那柔顺的长发，说了一句话。

　　“艾斯，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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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名字出来了 请勿联系到任何关于海贼王的信息 因为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有谁第一个说艾伦是小天使的 明明从小就表现出那种勇气和冷漠了
阿尔敏果然还是害羞啊~附图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