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有些疑惑 ...
-
夜煌！！！
肖爱远在心里捏了捏拳头，怎么又是你！还真是孽缘！
刚想骂出口，嘴上的话却变成：“你这人怎的不让人睡觉？”语气带着嗔怪，却是掩不住的撒娇。
肖爱远愣了愣，忘了这是别人的身体了。
夜煌晃动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脸上带着戏谑，随后道：“你读书偷懒，小心你家先生打你屁股！”
肖爱远满脸黑线地听着这个声音，随即，从这个孩子的身体里打量着夜煌。
夜煌似乎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是顽皮。脸上带着笑，很顽劣的笑，看着直想让人上去揍上一拳！他身上穿着青色的长衫，头戴紫金冠，很是俊朗飘逸，手上还拿着一把镶着金边的白色扇子，悠哉地晃荡着！
肖爱远气得鼻子冒烟！这夜煌，假冒的吧！绝对是假冒的吧！哪有半分魔教教主的样子在里面！简直一个好逸恶劳的登徒浪子！
“你！”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转过身去不理他。
夜煌见人有些生气了，便悄悄凑到人身前，哄着人，道：“你莫要生气了，刚是我错了还不成……”
转过身去，不理他。
夜煌又追过来，在人的额上亲了一口，咧嘴无赖道：“你是要做我娘子的人，眼睛生的那般好看，气了，就不好看了……”
听了这话，心里微微好受了些，转过身来望着他。
夜煌心下一喜，捏了捏小孩儿的脸，随后有些烦恼道：“你都快八岁了，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你都不会自己去查的么？还问我……”小孩儿有些不满。
夜煌那厮不要脸地蹭上来，撒娇道：“不嘛！本座现在可是教主，就要你亲口告知于我，好不好嘛！”
小孩儿想了想，道：“我近日要随师父上山练武，八年。等我练成高手回来，我一定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你就娶我，好不好？”
肖爱远感觉到，小孩儿的脸在微微发烫。
夜煌高兴得直点头：“那样的话，我们便可以每日切磋武艺了！我记住了，你一定要早日学成归来，我娶你！”
然而，八年后。
肖爱远感觉到自己的这具身体在迅速成长，随后飘到一座竹林。
小孩儿已不再是小孩儿，而是长成一位翩翩少年。
肖爱远感觉到少年心里洋溢的喜悦，他踏着竹叶飞速下山，为的，只是八年前的约定。
然而，当他再次看见那人时，那人一身金线黑衣，神情庄重严肃，却又不失温柔百般。手上牵着另一人的手，那人微微转过身来，肖爱远顿觉少年呼吸一窒，心中痛苦难当。
是他，贺子安！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夜凌霄！你为何拉着我哥哥的手！你忘了八年前的约定了么！
肖爱远感觉少年抑制不住地冲了过去。
夜凌霄见陌生人靠近，脸上像笑容尽失，神情戒备，将贺子安护在身后，想也不想，一掌击中少年的肺腑。
肖爱远在少年身体里挣扎，只感觉一阵钝痛自心脏处升出，疼得他浑身痉挛，随即倒地，一口血喷出。
贺子安神情有些闪躲，大叫着“子莲”便像少年扑来。
肖爱远感觉到少年的心若滴血，伸手一推，重重将贺子安推开，随后哑着嗓子道：“滚开！”
少年忍着痛站起，肖爱远也感觉难受，血滴滴在地上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夜煌！我，恨你！”少年说完这些，便只身飞去。
身后的贺子安跟夜煌，他已看不清。只觉胸口血气翻滚，随后倒地，不省人事。
肖爱远惊醒了，伸手摸了摸脸颊，竟满是泪水。
原是，原是这样的结局……
肖爱远想哭，这种撕心裂肺的痛，竟比夜煌那一掌还要逼得人生不如死。
夜煌，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
而我，肖爱远，原是占据着贺子莲的身子。
夜煌，你不是爱惨了贺子安的么？怎么，脸贺子安跟贺子莲的身体你都分不清么？真是可笑！我都要怀疑，你的爱，究竟是有多么的廉价了！
肖爱远狂肆地大笑，大笑声引来了夜阑珊跟秦辕。
秦辕很是担忧肖爱远，不住地问怎么了。
肖爱远淡淡一笑，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云淡风轻道：“无事，只是想起些旧事罢了。”随后静静倒下，不理二人。
秦辕摇了摇头，只能作罢。
夜阑珊倒是眉头蹙起。这样的肖爱远，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
再说夜煌。
夜煌第二日醒来时竟已过了辰时！再一看，自己竟浑身不着片丝，倒在肖爱远的床上。
房间里情欲的味道还未消散，他皱了皱眉。忽地，看到床上散落的紫色衣服，昨晚的一切尽数闪现在脑中。
子安！
夜煌赶紧披衣起身，叫来菊香园的众人。
众人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夜煌扔到后山喂豺狼。
夜煌问了半天，众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夜煌也不问了，直接叫来了左右护法，在夜煌山大肆搜查。
于是乎，苍穹被找到了。被人五花大绑地打昏，扔在在竹青居。
夜煌当下大怒！这是贺子安的灵宠，他平时伤它都得留些情面，这下是谁！不要命了！
苍穹被泼了好多冷水，最后才慢慢悠悠转醒。看到了夜煌，当下咬住夜煌的衣袍，又哭又嚎，竟似几月前被告知贺子安已死的消息时那般伤痛。
夜煌见他这般反应，当下一沉，只感觉心要被掏空。命人将他带下疗伤后，便独自一人在房中反思。
左右护法在山中盘旋多日，始终未曾找到贺子安的一丝踪迹。
裴海悠终是看不下去了，出了悠园，求见夜煌。
夜煌似是苍老了许多，冷面冷孔的，周身寒气逼人。
裴海悠恭恭敬敬下跪，倒是惊了夜煌一把。
“夜煌，你我算是兄弟一场。这几日见你无头苍蝇一样心焦，我便过来求见了。实则，是有些话必须说。”
夜煌点了点头，有些疲惫道：“你说吧。”
裴海悠盯着夜煌的眼睛，严肃道：“夜煌，你顾着寻贺公子，可知那菊园的肖公子去了哪里？可知我那师兄去了何处？可知二公子又在何方？”
裴海悠一连几个“可知”下来，倒是让夜煌愣怔了好一会儿。确实，这几天满脑子的都是贺子安，倒是忘了这几个人的存在。继而转头望向裴海悠，目光犀利道：“裴海悠，你最好给本座讲清楚些！”
裴海悠叹了口气。这夜煌，一遇到贺子安的事，便就变得比孩童还不如。
“夜煌，肖公子失踪了，我师兄也失踪了。想来能做成此事的，怕是也只有二公子了。苍穹被用药迷晕，我心想着，是我师兄做的。至于贺公子……”裴海悠抬头望了望夜煌，道，“夜煌，贺公子别人是看不出，难道您还辨不出么？您与他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他的一切，您应当是最熟悉不过的呀！”
夜煌瞪大双眼，红眸渐深，似是有什么浮出脑海，渐渐明晰。
裴海悠继续道：“那晚菊园发生了什么，下人们都已跟我说了。夜煌，您仔细想想，肖公子的园子怎会出现他人？”
夜煌转向裴海悠，语气不稳道：“你，你是说……子安，子安是人假扮的”随后又摇摇头，否认道，“不，不会的，子安的身体我再熟悉不过！不是别人！就是子安！就是他！可，可……”
裴海悠见夜煌这般不定，无奈道：“我只问夜煌，当日为何待肖公子那般上心？真的仅仅是为肖公子与贺公子长得像而已么？呵，依裴某看来，这肖公子顶多只是三分肖似贺公子而已。但夜煌，您似乎不这么认为。您对肖公子的那些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如若不然，哪会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只怕是，夜煌你自己也没发现哪！”
夜煌颤抖着身子，扶着桌案慢慢坐下，喉咙有些哽咽，随后对裴海悠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就不要在卖关子了。”声音颤抖着，但却极力保持着镇定。
裴海悠此刻也笑不出，只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凌霄，你觉不出么？此事蹊跷甚多，只怕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夜煌双手紧紧握拳，在袖中颤抖。
裴海悠望着隐忍的夜煌，苦笑道：“凌霄，我知你已明了，何苦要我来道出。贺子安当初坠崖便失了踪迹，但肖爱远紧随其后出现，你又对他那种反应，明眼人都知道，这二人，怕是存着某种联系。我替肖爱远看过，他的脉象极其虚弱，想来应是受过大伤，是我师兄拼了命地将他救回才是。且我探到，他根骨本是奇佳，虽不是千年练武奇才，但也是百年难得之人，看样子，他似是武功尽失，内力尽毁。但他自己却不自知。”
夜煌咬咬牙，反驳道：“青狼山下的骸骨又该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夜煌啊夜煌，你还真是会自欺欺人！这么小的把戏，谁玩不出！
裴海悠道：“我师兄是鬼医方百守，你说，该作何解释？”
夜煌闭上双眼，面上尽是悔色，声音无力道：“所以呢……”
裴海悠也不急，面无表情，劝道：“快些去追吧。现在的话，或许还追得回来。他是不记得你们的事，但他却记得对你的感情，这点，我看的出。再想想你近段时间的若即若离，他怕是要伤透了心。所以，才会扮成贺子安的样子来试探于你。他这一次，怕是堵上了全部，只是最后，你还是亲手打碎了他……”
夜煌靠在座椅上，宽大的袖子遮住面庞，声音闷闷着带着哭声，道：“追？去哪儿追？他怕是再也不愿见我了……”
裴海悠见夜煌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当下气得一拍桌子，吼道：“姓夜的！我告诉你！那日我为他把脉时，发现他曾落过胎！而且仅是几月之前贺子安落崖那时！你平时不是挺会呼风唤雨的么！怎的遇见自己夫人便就这般软弱！你还是不是夜煌！”
夜煌慢慢移了袖子，表情坚定道：“备车……”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有些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