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初芒

15、 圣湖

　　15.这日，孩子们被沙明思带出去玩了，我和丽娜去拜访明斯老人。她多大年龄了连丽娜也说不清。她住在偏远的一边。明斯老人批着头巾，脸上的皱纹带着岁月的创伤，她两眼混沌，对进来拜访她的我们不理会，只是独自吸着一袋旱烟。这个到象中国东北的人吸的那种长长的旱烟，一口烟出来，更是把她笼罩在烟雾里，让人看不清。我不清楚草原上是不是也有烟草。但是的确到这个世界来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吸烟。而且用这样的方式。
　　我们向她问了好，她只是微微点点头。丽娜问她可有古老的传说，是草原上没有流传的？明斯老人什么都不回答。我都以为她是失去语言能力了。却还是忍不住跟着追问了一下。她却突然瞪了我一眼，那么有力，好像眼睛瞬间睁开清明了般。然后对着我嘿嘿笑起来：“回不去喽，回不去喽。”
　　丽娜不大明白，我却心头一震：回不到那里？现代吗？我真回不去了？她再没有说话。丽娜带着我出来，看着我苍白的脸，安慰我：“紫歌，明斯老人年龄大了。有些糊涂的呢。族长说过等明年开春，天气转热了。如果你想回去，就算你师兄不来接你。他也会送你回去的了。”
　　我很想微笑一下，却只是裂开嘴巴轻轻应了声。
　　我告别丽娜独自回到帐篷，和衣躺下。我感觉明斯老人是乎知道。她看着无意的话。其实很针对的。我是回不去了。我再见不到李园长！李园长曾经说我是敏感的，太过多心。开始我总觉得有些感觉是十分清晰明了的。我要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孤独的生活了！我的身体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还怎么回去！我闭着眼睛，让泪水就这样静静的流，什么都不用去想。
　　我不知道我这样无声的哭泣了多久，直到有只温热的手轻轻搽去我的泪水，我猛的睁开眼，居然是陈楠岚！这个漂亮王子此刻真跪坐在我身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或者还带着几分怜悯？我忍不住呆了，只知道这么呆呆的看着他。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就笑了。那一刻我看到山花开了。听到自己的心里也什么东西咚的响了一下。他的睫毛很长不过不是很密，这样反而微微上翘，鼻子如古希腊的雕像，集合了两国的优点，整个脸显得柔和又有菱角。那么微微一笑很倾城。我心里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一个男人很倾城！都说混血儿是出奇的漂亮。果真如此！我就这样呆呆的盯着。他搽干我的眼泪，任我打量。只是微笑变得有丝挪揄。我的脸慢慢红了。
　　“表哥！你果然在这里！”古丽丝如一朵红云贸然闯进来。明明啥都没有做，我心里却莫名有些心虚。我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古丽丝，她是个娇小健美的女孩，身材很好，眼睛如星星一样闪亮，是个十分美丽的姑娘。她风风火火的进来。看到我们两个怔了怔。“那个叫什么来着，大武国的小子。不好意思啊，我找我表哥。”她几分别扭的看了看我。我几乎是一下子喜欢上这小姑娘。那是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我们会成好朋友。感觉她是个单纯的好姑娘。
　　那天的结果是，陈楠岚带着我和古丽丝去看湖，听说那是圣湖，旁边还有座圣庙。听说那里美得不象是人间。一路上。我们都听着她介绍那里如何如何的迷人，本来就是她提议去的。我是和陈楠岚合骑一匹的，本来想拒绝。他淡淡的一句：“你能自己骑？你想和古丽丝骑？”我不肯定他是不是从族长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来古丽丝肯定不知道的。马匹上他紧贴着我，本来就比我高出一个头不止，在马上我都象是卷缩在他怀里般，上了马我就有丝后悔。咋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古丽丝一起跑出来了呢？
　　然而当圣湖出现在视线里，我马上被吸引了。古丽丝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漂亮吧，表哥带我来的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的。”
　　是的这里感觉象人间仙境，蓝色的湖水十分平静，在群山围绕中。有白色的不知名的小鸟在湖面上飞来飞去。那种静谧安详的感觉让人一下子沉淀了烦杂。我站在湖边的时候感觉人都清爽起来。它居然有这样的魅力！
　　雾突然在湖面上袅袅升起，湖面变得不是十分清晰，却显的更是神秘。我又些发愣。陈楠岚笑笑说：“想不到你运气这么好，第一次来就能见到圣湖成雾湖。我这么多次来才第二次见到呢。”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身后他还在说：“圣湖，原来叫泪湖！”
　　“泪湖？”我重复了一句。那么静静流淌的蓝色水面象颗眼泪？我仿佛记得有首歌曾经唱过：高山上的湖水象地球表面的一颗眼泪！
　　“你再看看，湖面”他又道。
　　我这次真的惊讶了。湖面上居然更是猛了，分明还在下雨，就下在湖里，其他地方是没有一滴雨的！这么奇异的自然现象，就算是对现代人来说都是少见的。更何况对古人来说。难怪被改圣湖。
　　“不是因为这样才改叫圣湖的，”这家伙是乎看懂我的想法“你不知道二百年前的圣女吗？”
　　“什么圣女？”
　　一旁的古丽丝回过神来：“啊，你连圣女也不知道？是你们大武国的人呢！嫁给我们黑金国最有名的王哦，我听说在你们的国家里，连最小的孩子都知道她的故事啊。”
　　看着他们这样怀疑的瞪着我，我心虚的掩饰：“那个，我以前跌伤了脑子，不记得很多事了。”
　　陈楠岚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要去圣寺看一看吗。”他手一点。果然在山里隐隐有楼角露出来，如果他不指明。都不会注意到那里有建筑。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又进不去！”古丽丝显然兴趣缺缺。我也懒得再去。看距离肯定还有不少路。而夕阳已经斜落了。也就摇头拒绝了。
　　我们打道回府，我转头看看圣湖：雾已经散去。雨也停了，夕阳照在上面，格外的美丽，仿佛脱俗般的飘渺无声的说着它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迟疑了下。终究没有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