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初芒

10、劫杀一

　　看着炊烟起，不是很远，真走到村前，天已经完全黑了。
　　村里说来也奇怪，就近处亮着灯，里面黑乎乎的，仿佛是看不见的怪兽在等，也是有些可怕的。又冷又饿的我，对着灯光十分向往。
　　我带着三师兄前去敲门，这村叫上燕村，只有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去清燕镇顾马车，就方便多了。
　　开门的是个老头，驼背，因为天黑看不清表情，估计是疑虑的看着我们，声音暗哑：“你们找谁？”
　　“老人家，我们路过这里想住一晚，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我礼貌的开口。尽量用无害的笑容对他说，尽管他不一定看得到。
　　屋里有个苍老的女人在问：“老头子，谁呀，”
　　“借宿的，你烧些开水吧。”
　　当我们被请进去的时候我发现，山里的房子不算最简陋，这里更是简单：除了桌子凳子就一张床，隔壁估计是烧饭的地方。油灯昏暗，照得人影晃来晃去，我有些恍惚。简单的家具很陈旧，窗户上的纸有些破洞，这是个贫困的家庭。
　　老太太拿了热水进来，就去隔壁邻居家住，让我们住他们这里。让我们感激不尽。
　　十月的夜晚非常美丽，打开窗，望见繁星点点，远远还能望见一边的紫芒山。山上我如鸵鸟一样，那么以后呢？是不是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如果不能又如何？
　　明明走了一天很累我却反而睡不着，三师兄却没心没肺的趟着睡，他卷着身体，睡的很香甜。一张床，就算他心智如儿童，我却也没有办法同睡。还有，我今天估计是睡不安稳的。
　　我静静的坐下。半夜里我叫醒三师兄。叮嘱他不可声响。悄悄离开，离开村子我催三师兄快走，我想到了镇上应该会好些。旷野无人之地最是危险。
　　三师兄虽然睡意浓，却因为我叫他赶路居然没有多抱怨。穿过一片玉米地，来到一条河边，顺着河边走就能到清燕镇。
　　然而担心的事终于来了。一道亮光在远处冲天而上，还带了尖锐的哨声。
　　“两位不在我家好好休息，这么抹黑赶路是嫌弃我们的招待不周？”苍老的声音恰恰是刚才的老头的。
　　“老头，不要装了，那小姑娘早就看穿我们了呢。”一个娇嫩的声音媚媚的响起。
　　转眼，两条人影如鬼魅般飘到我们跟前。我偷偷对三师兄说：“一会自己快跑，你走了，我就有办法逃跑的。”
　　“不呢，紫歌，我会保护你的。”三师兄实心眼的大声说。
　　若的对方哈哈笑：“好有情谊，没有关系，你们就要永远在一起，我会把你们埋在一起。”那女人虽然还穿着老人的衣服，分明却是个20多岁模样的姑娘。
　　“不过呢，我们百变双雄很少被人看穿，小姑娘如何看出问题的，很好奇呢，如果你回答让我满意，也许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些。”那老头也不装了，声音洪亮的很。
　　我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我也学点防身的。怎么会刚下山就碰到这样的事呢。
　　“一个快进土的老太太，家贫如洗，怎么可能身上带香粉味？”我故装冷静。查看着四周。看刚才的情景，估计他们还有帮手。而我这里，不清楚三师兄的功夫如何，但是我却是没有一点点反抗能力的。如果能跃到河里？我的水性是十分出色的。也就十几步路能跃到河里了。不知道三师兄是不是会游泳？
　　“师妹，原来你总是爱漂亮，出了这么个破绽。”
　　“上了年纪的人，最怎么强健，眼睛总不如年轻人那么清晰明亮，特别是个驼背的老头，化妆的最好，眼睛眯的最小，眼神总是改不了的。”
　　“哦，还有啊，明明看出我是姑娘，有些略微的惊讶，却让我们同住一房间，什么都不过问？这不象村里的老人呢。”我一边慢慢说，一边往河边挪。
　　“村子总有人养狗，生人来了会狂叫，这村子却安静的很，安静的象死村一样。”我脚慢慢移动，眼睛却盯着他们：“而且那么巧，不是很晚，却只亮了你们这么一盏灯，仿佛在专门等我们上门。太巧了的事多了就让人怀疑。”
　　“小姑娘，讲的有几分道理，那就让你们死痛快些。”那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就欺身上来。速度快的惊人。我感觉面上凉凉的一阵。还没有搞清情况，三师兄已经抽剑架住她的双刀。我不知道三师兄的剑从何而来，反正他们的速度根本快的不是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看得清的。
　　没有几招吧，就听见那男的说：“师妹，你下来，我来会会五皇子。”
　　“一起上吧，师兄，早点解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免得夜长梦多。”那女子声音冰冷，显然更加狠辣。
　　他们把我晾在一边，显然看出我手无搏鸡之力，解决了三师兄，我是如板上的肉。也因为他们今夜就是针对三师兄来的。三师兄居然是皇子，牵连到政治就没有好事！我心里转了无数个弯。却什么主意也没有。
　　在冷兵器年代，他们打斗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心里急，盼着三师兄快快解决他们。看情况，结果不是很理想。他们的速度慢下来了，但是三师兄分明占不了上峰。
　　自然，那边的两人也比较焦急，男的说：“老四他们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
　　我听的更是心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明显听到三师兄的喘气声。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充满惊喜，飞快的跑向河边象去迎接谁。打斗的三人都慢下来，被吸引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心，我把捏在手里的一块石头丢向那两人同时叫：“三师兄快过来，”
　　那两人慢了半拍，等回神被我骗了，三师兄已经跑过来了。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往河边跑，只是担心我而已。那两人也只是慢了那么半步而已，我拉着三师兄就跳进河里。
　　我赌他们不会游泳，起码有一个不会就好多的。有什么东西打下来，我看着在水里乱折腾的三师兄很无语，他果然是不熟水性的。却如此信任的跳下来。夜里的河水很冷，这条河宽阔，水到不是十分的深，我拉着他游了一段把他的头向在上面，本来不会水的人在水里是慌乱的，三师兄却刚下水的时候折腾了一翻，现在居然听话的不动，让我拉着游。
　　远远我望不清河边的情况，想来刚才他们没有下水，是不会游泳的了。
　　只吃了点干粮，喝了几口热茶，已经累了一天一夜的我。十分的疲惫。但是我不敢停，我相信他们一定沿岸在寻找我们的。我自然也不能顺水去清燕镇，谁知道有没有命到那里呢？也许河对面的某个地方可以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