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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溪镜若恍桃花在 ...

  •   宫中的一场变故结束了,但南宫炙权却从静玉跪于圣驾之前开始再也没有离开分毫。

      南宫勋小心地将静玉扶于轿辇之上满脸愧疚道:“让母亲担心了!”静玉一向冷然的神色,只有在面向南宫勋时才是一派柔美。

      静玉微微一笑:“这十年来母亲为你做得太少了,哪怕能有些许帮到你的地方也好。”

      静玉坐于轿辇之上,南宫勋就在近旁走着陪静玉说着话,却也没有忽视在他们身后另一深蓝色轿辇覆着沉重的帘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南宫勋知道那里面必是南宫炙权无疑,今日之事南宫勋知道他必是参与其中,如果没有南宫炙权透漏消息,商暄楚又怎会如此确信。

      南宫勋低首对静玉说道:“母亲请先回山庄,孩儿还有事要处理。”之后燕升便自后面而来,接替了南宫勋的位置。

      南宫勋稳稳地立于南宫炙权轿辇之前,轿夫不得不放下轿子,南宫炙权撑帘而出,南宫勋望着这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父亲,不发一言。

      南宫炙权却似乎没有看到这眼神一般,急欲自南宫勋的身侧向前,南宫勋自是不允,沉声道:“你还嫌害她害得不够吗?”

      南宫炙权看着静玉的轿辇就要走远,他心中再难忍耐大喊出声:“静玉!”

      南宫勋刚刚沉声说话本就是怕惊扰到没有行远的静玉,却不想南宫炙权这一声大吼,静玉的轿辇竟停了下来。

      南宫炙权只觉心中燃烧着火焰,此时竟要生生将自己点燃一般。

      静玉自轿中下来,一双美目看向南宫炙权时却只是冰冷之意。

      她微微福了一福道:“相爷别来无恙!”

      上一次见到南宫炙权还是在十多年前,虽然共同居于南宫府中,但南宫炙权却几年都不会踏入缎玉轩一步。

      十年前那个铁骨铮铮的年轻将军已经不见了,静玉看到他双鬓间的点点白发,想道:他竟也老了。

      南宫炙权看到已经恢复清明的静玉,本来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只是呆呆相望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良久之后,南宫炙权才问出一句:“你可愿与我回府?”

      十年了,南宫炙权以为自己对静玉已经忘却,可今日突然在朝堂上见到她时,才知道自己从没将她放下。

      这十年自己在朝堂中苦心经营,早就不复当初年华,静玉却是与十年前一样,这十年的光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就连她眉目间的清冷也与他们初见时一般无二。

      静玉看着南宫炙权,轻声开口道:“十年已过,我欠你的也已还清了。此生我们再无瓜葛!”

      清冷冷地说罢,便再不看南宫炙权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轿辇之上。

      南宫炙权紧握着双拳,竟像被生生定在当场一般,初见之时,她也是这副清冷的神色,便让从不近美色的自己无法自拔,从那日起,自己竟从没走出过这魔障。

      看着远去的静玉,他唇边一丝冷笑,此生我们再无瓜葛,静玉,自从我见到你那刻起,便注定了此生此世我们都必将纠缠在一起,即使是死,我也绝不放手!

      这次事之后,无论是朝堂上,还是那三个皇子之间,都陷入了平静之中。虽然这场皇权之争几乎让每个人为之疯狂,但却没有人愿意轻易打破这即使是表面的平静。

      自从上次在朝宴上,南宫勋就再未见到樱漓。每当南宫勋忆起冀远之战时,两人在军营中日日相见,心中便会酸涩难当。

      静玉看樱漓再没来过,心中便也猜到了再三,一次似无意地与南宫勋说起:“两个人如若总不相见,那再深的感情慢慢也就淡了。”

      南宫勋沉默片刻道:“她若不愿,孩儿也无法强求。”

      静玉微微一怔:“勋儿,有时女人就是口不对心,我看得出她对你有情,现在你若错过她,将来便再难追回了。”

      这些话就如一股清风一般吹散了自己心中的一团混沌,是的,对于樱漓他无法放手也不会放手。

      虽然在战场上,南宫勋是百战百胜的将军,可是当面对和樱漓时,自己却总是没有办法。

      静玉看南宫勋眼中一亮,心中稍稍宽慰一些,将自己手上的一串佛珠取下,交到南宫勋手中道:“我与那孩子很投缘,你帮我把这佛珠送去给她吧。”

      南宫勋脸色微微一红道:“谢谢母亲。”

      静玉笑道:“和娘还道什么谢,为娘只盼你早日将樱漓迎娶进门,也好了了娘的一桩心事。”

      南宫勋心中早就急切地思念着樱漓,只是一直苦苦压抑,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便是一刻不能等,急急地向商子乔的别院驰去。

      南宫勋虽然急切地想见到樱漓,但却也没有直接去庸利王府,只因商子常的事现在已经说破,庸利王绝不会允许自己有机会亲近樱漓,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先来到了商子乔的别院。

      樱漓最近是有意躲着南宫勋,即使是在朝宴上南宫勋轻触烛台时两人的眼神相对,樱漓也是匆匆避开。

      自小,大哥对自己就最是疼爱,看大哥被贬泷洲那苦寒之地,每次见到大哥愈显瘦削的身体,樱漓便心中一痛。所以,她无法原谅南宫勋,更不愿去面对那个充满阴谋算计的纷争。

      庸利王见樱漓总算收了对南宫勋的心,心中稍安。朝宴之上,让樱漓献舞,一是为了缓和与皇上的关系,另一个就是希望终臣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适婚的年龄了。

      庸利王这招果然奏效,那日之后,便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提亲,庸利王和王妃心中虽然欢喜,但自从有了上次樱漓离家之事,便知此事不可强求。每每有来提亲的,二人必定让樱漓自己定夺,樱漓表面上虽然不好拂了父母的好意,内心却是不胜其烦,寻着理由推脱了几次,这一日寻了个理由,便来到商子乔的别院中与殷盈盈一起。

      最近樱漓时常来商子乔的别院,因为她每次与商子乔和殷盈盈在一起,心中总会觉得十分安然,有时,她也会幻想,如果南宫勋可以抛弃一切,也可以和自己这么洒脱地生活在这一处远离尘世的所在该有多好,但很快,她便会自嘲地一笑,他是绝对不会将那所有放下的。

      这一日,樱漓正在别院之中,殷盈盈手抚一琴,只听铮铮之音自琴弦上弹出,这是樱漓听过最纯净的乐声,再加上抚琴之人又是如此的清丽脱尘,樱漓渐渐地便忘记了那些许烦恼,只一心一意地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之中。

      就在樱漓赏到动情之时,琴声却戛然而止,樱漓看到殷盈盈唇边一丝微笑望着自己的身后,便也疑惑地转过身去。

      却不想想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思而不见的南宫勋。

      南宫勋依然是与往常一般的俊朗神色,只是神情之间那抹淡然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焦灼和渴望。

      南宫勋迈步走到樱漓身边,殷盈盈微微一笑,商子乔便轻拥着娇妻道:“今日南宫兄就留在别院之中吧,我们不醉不归。”说罢,便与殷盈盈离开,将这难得的时刻留给这默默对视的二人。

      南宫勋看着樱漓,发现她比几日前更清减了,心中一痛,便轻拥她入怀喃喃说道:“都是我的错。”

      樱漓微微挣扎,可南宫勋却没有放松丝毫,似乎对怀中这娇柔可人渴望得太久,现在终于将其拥入怀中,竟如梦中一般,南宫勋只有将她愈抱愈紧才能证明这险些被自己错过的爱人此时就在自己怀中。

      樱漓挣了几下见挣不脱便眼眶一红,却不肯让眼泪流下,南宫勋看到樱漓微微颤动的双肩,强烈的感情再难压抑:“漓儿,我想你,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其实这段日子,就连樱漓自己也没有答案,可直到此时南宫勋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内心对他的渴望竟如此之深。

      此刻眼泪再也无法抑制,顺着樱漓俏丽的脸颊流下,南宫勋慌乱地擦拭着樱漓的眼泪,可樱漓的眼泪却愈加汹涌。

      樱漓抬起泪眼,声音依然酸酸的:“我以为你就这样放手了,那日,你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我以为放开你才是给你幸福,但我知道,我错了。”南宫勋心疼地说道。

      樱漓望着南宫勋,用手轻抚过他俊朗的眉眼,虽然南宫勋与自己的家族有太多的恩怨,但此刻她想说的却只是:让我们抛开那一切好好在一起吧。

      南宫勋欣喜地在樱漓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般的情意,他开口道:“今后不论我做什么,都绝对不会再伤害你的家人,我会尽力弥补我犯得过错,直到你父亲愿意将你嫁给我!”

      樱漓含泪点头,两人在这初夏的繁花锦簇中紧紧相拥,那一直将两人隔开的隔阂终于尽数散去,南宫勋只觉怀中拥抱着的人儿对自己是如此重要,他终于明白了,不论有谁加以阻挡,此生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此生他都会尽己所能地给她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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