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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青竹成林胜苍梧 ...

  •   这注定是皇城不眠的一夜,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有些人为了权利和利益,在苦心钻营,有些人却是为了生存在奋力拼搏,那么南宫勋呢,他已经在朝中稳稳地站稳了脚跟,可距离他心目中的功成名就又有多远呢?

      这一日,南宫勋悄悄来到奕辰处。南宫勋认识奕辰时,他是个商人,夸张一点说,他所拥有的富可敌国,这就是为什么不论有多少个环节需要打通,有什么样的人需要收买,奕辰都可以办的到。

      奕辰没有妻室,也没有子嗣,有的只是他的这几个义子。不论奕辰的居所,还是奕辰的所为都让这个人在他的这几个义子面前十分神秘,而南宫勋却是他这几个义子中最能接近他的。

      南宫勋长在南宫府,因为南宫炙权和大夫人对他的打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到今日之境,虽然他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和他的超乎常人的意志以及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死的性格密不可分,但如果没有奕辰所给他的所有帮助他也是无法成事。

      这一日见到奕辰时,他却并不是往常的云淡风轻的神色,一袭青衣,神色中却是淡淡的忧郁。

      这对于奕辰也极为少见,因为他总是淡然的,不论是在谈论几万两的生意,还是买多少人的性命。南宫勋甚至想过,这世间是否有什么事能让奕辰皱一下眉头。

      奕辰看向南宫勋,看到南宫勋俊朗的脸上又添了坚毅的神色,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勋儿,你长大了。”

      南宫勋对奕辰心中十分亲切,在他的心目中真正的父亲,早就不是南宫炙权而是奕辰了。

      就如南宫勋所说,在他需要时,伸向他的那双手不是南宫炙权,却是奕辰。

      奕辰神思暗淡道:“晋大夫刚刚来过。为父还是晚了一步。”

      南宫勋看着奕辰一丝凄凉的神色,说道:“父亲不要这样说,如果没有父亲寻得神医,母亲到现在还无法与我相认。父亲对我母子的大恩,勋无以为报!”

      奕辰却依然神情不畅,南宫勋甚至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心痛,南宫勋蓦然想到那一日自己说起母亲已经目不识人之时,奕辰竟失手打碎了茶盏,并任由碎片将自己的手掌割破。

      难道……?南宫勋却很快将自己加以否定,一个富可敌国的富商,一个深闺之中的侍妾他们能有何瓜葛呢,奕辰能对静玉如此原因肯定就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

      南宫勋心下如是想,奕辰却又是另做打算。

      奕辰说道:“勋儿,你选一日,我想去探望……静玉。”

      南宫勋十分吃惊,因为义父没有说“你母亲”,没有说“夫人”竟是直呼母亲的名讳。

      南宫勋刚欲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但奕辰却是一副疲惫之色,他看着南宫勋探寻的双眼,叹了一声道:“有些事到了时候,为父必然和盘托出。”

      南宫勋看奕辰欲言又止,便知这其中必然牵涉了什么秘密。长久以来,南宫勋对于奕辰的一切不是不猜疑,为什么奕辰对于当今圣上和自己的父亲会如此了解,这种了解几乎细致到了他们最喜欢喝什么茶,在某些事情发生时,他们会做出如何的反应。

      可这一切又与自己的母亲有什么相关呢?南宫勋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只好将这一切放下,也许正如义父所说,等到了时候,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南宫勋只是希望,不论如何,自己的母亲都不能再有人伤她分毫。

      最近一段时间,静玉自上次晕厥之后,身体一直虚弱,所以南宫勋并没有提到奕辰要来探望之事,他只是在心中有一种预感,所以,本能地想错后他们的见面。

      却不曾想,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四皇子商暄楚,却在朝堂之上参了南宫勋一本。

      商暄楚和前太子比起来,性格更要狡诈几分。所以南宫勋对他的防范总是无处着手。

      因为南宫勋是皇上倚重的武将,行事又甚为谨慎,所以平时想寻个错处却也并不容易。

      这一日,商暄楚所参之事,竟是与静玉有关。

      商暄楚奏折中写到:怀柔夫人乃是一名疯妇,南宫勋所犯便是欺君的大罪。

      皇上知道后沉吟片刻,心中虽然不全信,但想到商暄楚却也不至于用如此手段暗害他人,便也就信了几分。

      南宫勋看朝堂之上皇上沉着脸心中便知不好,此时商暄岐却将眼神向南宫勋投来。

      南宫勋看到这一眼神,心中便知晓了他的计划,微微点了一下头。

      商暄岐看到南宫勋镇定自若的神态,心中便有了把握,开口说道:“依儿臣看,此事定然是四弟误会了。南宫将军为国家奋力杀敌,其母又为了社稷不惜离开南宫府,独居云华山庄终生礼佛,如果再招人猜忌,恐怕会寒了人心。”

      皇上听商暄岐说的也很在理,便看向商暄楚,意思是此事你是否有把握,商暄楚不知是买通了什么人,将南宫府中这么隐秘的事给挖了出来,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此时看到皇上的眼神便开口说道:“此事儿臣已经确认,南宫将军欺君犯上,居然以一疯妇欺瞒皇上,此心当诛。”

      群臣皆垂首不言,心中想得却是这皇权之争已经愈演愈烈,上次死了一个户部侍郎,这次竟然就轮到了一个将军,还是皇上眼前大大的红人。此事一旦属实,那等于折了商暄岐的一个左膀右臂。

      南宫勋虽然不愿让母亲卷入其中,但现在商暄楚步步紧逼,他心中恨极,表面却不露分毫,低垂着头,别人无法看出他丝毫的情绪。

      看在商暄楚的眼中更是觉得南宫勋此时连头都不敢抬实在是惧怕至极。

      商暄岐今日却似乎特别执着,依然开口阻拦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妥,如果怀柔夫人并不如四弟所说,那四弟未免留人口实,落一个陷害忠良之罪。”

      如果商暄楚此时能听出这是商暄岐故意给自己下得套,此时就应不再多言了,偏偏他现在心中却将商暄岐这一番话听成了为南宫勋遮掩,想得却是如何现在将南宫勋至于死地。

      商暄楚说道:“如若真如二哥所说,儿臣愿接受任何责罚。”

      商暄岐看商暄楚终于说出这句话来,唇边微微一笑,但很快又收了一抹笑,换成了一副忧虑之色:“四弟何必如此。”

      这时这件事情的正主南宫勋终于缓缓得抬起头来,恭然对皇上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末将恳请皇上宣我母亲进殿,在这朝堂之上,还我们母子一个清白!”

      南宫勋此言一出,各人心思各异,而最震惊的莫过于南宫炙权。

      因为商暄楚究竟如何能如此确信此事,几乎不惜将自己搭上也要将南宫勋至于死地,原来将这瞒天过海之事透漏给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炙权本人。

      那日南宫勋竟敢公然仵逆自己,南宫炙权心中十分生气,关键是他不能给南宫勋再向上爬的机会,所以才危险行事。

      此事若是成了,静玉虽然是自己的姨娘,自己定然也是难逃干系,可当日朝堂之上一切都是南宫勋尽力促成,所以说起来,自己也顶多算个从罪。

      南宫炙权这方法十分毒辣,就向削骨疗伤一般,毒瘤去除,也势必会伤其本跟,可即便是如此,今日的南宫勋对于南宫炙权来说是不得不除,哪怕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所以当南宫炙权听到南宫勋居然同意将静玉带到朝堂之上时,心中震惊迷惑,不知道他心中打得是什么主意。

      因为南宫勋对于下人选择管理都十分严格,云华山庄因是一处湖心小筑,探子想入内是难上加难,因此静玉已经恢复的事南宫炙权竟不知道。

      朝堂之上一时静寂无声。

      当静玉迈入朝堂之中,端然跪于天子脚下时,朝堂中众人心中则又是一惊。

      因为皇上昭得急,所以静玉只来得急换了一套正规一些的淡紫色长裙,但即便如此,朝堂中人看到一女子略施粉黛神情中却是说不出的清冷之色,心中依然为这女子如此冷艳之美而震惊。

      素闻南宫炙权的静姨娘有倾城之貌,今日见了才知道静玉最美之处不在姿色,却是那神情中的清冷素净竟向是错坠人间的仙女,绝非寻常美字可以比拟。

      皇上看到静玉端然跪于脚下,便厉色看向商暄楚。

      自从静玉迈入朝堂之刻,大家心思各异,可心中最吃惊的莫过于商暄楚和南宫炙权。

      此刻,商暄楚看到皇上看向自己不善的眼神,心思一转,便开口道:“父皇,端然神态并不难伪装,依儿臣看,还要怀柔夫人对答几句才可证明正身。”

      静玉本来正在云华山庄之中,不想突然被昭入宫,虽然不知是何事,可心中必定忐忑。刚刚看了这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狠辣的眼神,又听到他的听似淡然但实则却是费劲心机的一句话,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她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秀丽的眼望着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威严男子开口道:“怀柔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她声音柔弱,吐气清晰有力,任何一个人听了都能知道她绝不是商暄楚口中的所谓“疯妇”。

      虽然已将静玉封为怀柔夫人,并御赐了云华山庄,这却是皇上第一次见到静玉,心中更是没想到静玉会是这样一个美人,其姿色不在自己的后宫佳丽之下。

      皇上语气和善地开口道:“平身吧。”

      商暄楚虽然已是极度震惊,但心中却依然不信,还欲开口强辩道:“父皇……”

      “住口!”皇上怒喝一声。皇上瞪视着商暄楚,等再开口时更是难掩的怒气:“前太子之事刚刚过去才几天,你便又闹出这等事来,也不怕别人耻笑吗?你究竟是被什么蒙了眼睛,居然如此陷害南宫勋和怀柔夫人!”

      商暄楚心中一惧,跪倒在地,再开口时已是含了泪声:“父皇,儿臣也是被奸人所骗,因着怀柔夫人是为了国家社稷祈福之人,所以才怕有丝毫差池,不想竟犯此大错。”

      这便是商暄楚与前太子的不同之处,前太子即使到了陌路之地,却依然垂死挣扎,生生磨掉了皇上对他的最后一抹父子之情。

      商暄楚此时声泪俱下,皇上又因为前不久刚刚失了一子,此时心中也是哀叹非常。

      群臣看着朝中变故,心中皆一惊,却也没人敢开口。上次太子在朝堂之上被削爵,赐绫,跟着求情的户部侍郎当堂斩首,今日群臣皆揣摩不出圣上的心思,只有孙之谦站了出来。

      “四皇子一向宅心仁厚,与圣上最为贴心,此次看来必然是关心则乱,竟混了圣上的圣听。”

      皇上听了沉吟不语,数日前他们父子二人还合力将前太子拉下马来,商暄楚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宅心仁厚他是必定担不起,可确实是自己几个儿子当中最能揣摩圣意的。

      商暄岐本欲趁此次之事重重打击商暄楚,可当看到皇上犹疑的脸色之时只好暂时隐忍。

      皇上看向南宫勋说道:“南宫将军,商暄楚误听人言,你说该如何惩治?”

      南宫心心中冷冷一笑,想道:如果要严惩你还会来问我吗?口中却是一派恭顺之色:“全由圣上定夺。”

      皇上再看向跪于地下的商暄楚,说道:“你误信人言,伤了忠臣之心,罚奉一年,将你辖内的阜新交予商暄岐管理。”

      商暄楚知道这已经皇上对自己最大限度的容忍,便赶忙叩首谢恩。

      此次朝堂中的变故就以商暄岐得到一个省的管辖权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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