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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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门的时候，慕容烈正坐在桌边，对着一盘棋局沉思。半边脸隐在黑暗里，越发显得明处的五官轮廓深刻。我挑了一边眉毛，倚在门口笑道：“美人，几日不见，可曾想我？”
慕容烈抬头看我一眼，只略略点了一下头，算做招呼。抬手点了灯，屋里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他身上的着装已经换了件竹青衫子，虽然还是有些不合，总比那天的碎花薄纱好多了。之后便不再理我，只是从容地一枚一枚收拾棋子，那架势不像是个随时有某方面危机的阶下囚，倒更像是应我所邀前来作客的贵宾。
嗯？难道那天咬他咬得还不够？
自从荣登祸害宝座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忽略我。玄四王爷怒了。
晃呀晃到桌边贴着慕容烈坐下，冷不丁伸手捉住他一只手。他本在收拾棋局，两指间还夹着一枚黑子。眉毛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想要抽出手来。我用了几分内力，牢牢地攥住。
一边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手伸过来，顺着骨节分明的手背慢慢地一遍一遍摸着。我抬眼看他，笑得无比暧昧：
“美人，是我不好，这几天冷落了你。本王跟你赔个不是，你就别再闹脾气了好不好？”
一边满嘴胡说，一边眼神在慕容烈身上打着转。竹青的长衫略略有些小了，却正勾勒出他身形。我想起那天轻薄他时触手的肌理，不由浮想联翩。手上动作不停，眼睛已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一层一层地往下扒衣服。
饶是慕容烈心思再深，到了这地步，也不能不生生打了个寒颤。
然而他表情恢复之快，倒是连我也望尘莫及。
原先还以为他会比方子扬好玩一点的。当年方子扬用了三个月才做到看见我笑不会变色，慕容烈用了不过三天。
“王爷若无要事，可否先放开在下？在下尚未用膳，王爷不会如此苛待下人吧？”
慕容烈淡淡地开口，神色平静。
这就自称“下人”了，改口得倒快，堵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别想我称赞你“能屈能伸”。
我悻悻地松了手，脸上的笑却愈发花哨：“我猜美人也没用膳，所以今天特地命厨子做了几道菜，你我共饮几杯可好？”
拍了拍手，桃红柳绿立刻推门进来，放下早已准备好的酒壶酒盏，厨子特意做的几道精心小菜。两个丫头一边布桌，一边不时地抬头瞟一眼慕容烈，意味深长地咯咯轻笑。
慕容烈继续收拾他的棋子，视若未见。
我抬手一边掐了一把：“你们两个越发没规矩了，布个桌也这么拖拖沓沓的？”
桃红掩着嘴笑：“这不是想看看这次的美人长什么样么。”柳绿不如她能说会道，只是抿了嘴笑道：“还有一道菜，柳绿去端上来。”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又回来，手里托着个盘子。
我接过盘子放在桌上，看着慕容烈笑意盈然：“前几日府里截下几只鸽子，却是人从小精心养大的，集市里卖的绝没有这样的珍品。我看这难得一见的浪费了可惜，便命厨子拿来做了菜。美人尝尝看，味道可是不同？”
盘子里卧着两只烤得金黄的鸽子，外焦里嫩，香气四溢，当真是极品。
这鸽子自然不是当日截下来的鸽子。事隔多日，那鸽子拿来做菜我还嫌不新鲜。
不过鸽子旁边放着做装饰的两个小铁环，却的确是从当日的鸽子脚上取下来的。
铁环不大，映在灯下，要很仔细才能看见内里刻着的图案，旁边还有微小的两个字。
正是慕容家的标记。
慕容烈表情不变。我自笑吟吟地斟了酒，推了一杯到他面前：“美人尝尝看，这可是二十年的碧云天，便是宫中也难得一见的。”
慕容烈瞥了一眼那酒，淡淡一笑不予理会，倒是抬起筷子夹了一块鸽肉放入嘴里。
他还真事不关己地给吃了。明明是刚进府时用了慕容家特制的鸽笛唤来通风报信的，可惜没到他手里就见了阎王。
我笑意晏晏，看他从容不迫地用菜，对放在一旁的酒理也不理：“美人不渴么？难得我特地为你开了这坛藏了好几年的陈酿。”想了想，突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美人你放心，这次的酒里没加迷散香，也没加一夜媚、合欢、醉鸾凤、嫣红酥……”
我掰着指头数着媚药的名字。慕容烈忽而转过头来，脸上居然带了一点笑意——虽然是带着嘲讽的笑：“王爷说了这么多，难道就不渴么？”
我摇着头笑：“美人秀色可餐，甘醇如酒，我看着你，便已经醉了。”
慕容烈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用饭。
我一边继续拿扒衣服的眼神打量他，一边随手端起酒杯，笑眯眯地一饮而尽。
慕容烈抬头看我的眼神一下变得非常奇怪。
“美人，你看我作甚？”
想了想，低头看见已经空了的酒杯，不由笑道：“本王说了酒里没放东西，那便是没放。美人，自从你我相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慕容烈顿了一顿，这才又举筷。举到半空，突然啪地一声从手里滑落，掉在桌上。
他抬眼看我，脸上已经泛上薄薄一层红色，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了愠怒。
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拈着酒杯，笑得非常无害：“我说了，酒里什么也没放。”
“那些一夜媚啊，合欢啊，醉鸾凤啊，嫣红酥啊，我都放在刚才你吃的菜里了。尤其是那两只鸽子，上面涂了四五层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