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情感》写字的螃蟹

12、领证

　　再度躺下，没有辗转反复，这次比较快的入睡，只是脑子混混沌沌了整夜，一直梦魇不断。最后面那个梦境中，她走在一条望不头的路上，听见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可是四处张望却找不到人，终于能看到路的尽头处出现一个身影向自己走来时，她已经累的没有力气迎上去。苏沫想看清走过来的人，但是无论她怎样努力，却还是模糊不清的一团。
　　那人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最后终于睁开眼看清时，却见老妈站在床前瞪圆了眼睛问：“几点了都，还上班不上？”
　　手忙脚乱的洗漱完毕后，审视镜中的自己。大约因为夜里睡得不好的关系，本就白晳的脸上一双大眼下面现出淡淡的青色。愣了好一会儿，拿出彩妆工具做了简单的补救，最后又在唇上擦了淡色的唇蜜。
　　收拾妥当后的她走出卫生间问：“妈，咱家户口本呢？”
　　“书房抽屉里。你找它干嘛？”苏妈妈纳闷的问。
　　扔下“结婚”两字，走进书房拉开抽屉拿出户口本装进包里。
　　苏妈妈看着走出来正穿鞋的女儿，用满是嫌弃和不屑的口气说她：“你要是真带个男人回家来，明儿我就请全小区的人吃满汉全席。”
　　“行啊！您做好把棺材本都搭上的准备吧！”轻描淡写的说完就开门下楼了。
　　苏妈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闺女真的在今天就是别人的太太了，只是觉得这孩子脑子出问题了，想着是不是要赶快再物色几个男人安排她去相亲。

　　坐在车里的苏沫一副魂不守舍，惊惶失措的模样。展鹏飞在第三次提高声音提醒苏沫系安全带时，苏沫吓得一抖。眼睛定定的看他。
　　只听他轻叹一声，便倾身过来。苏沫越发紧张，带着抖音问他：“你干嘛？”
　　展鹏飞伸手拉过安全带扣好，把身体稍向后移开些闲闲的问：“苏沫，你，是害怕还是后悔了？”
　　苏沫心想着他问的就是一句废话，这才认识几天，怎么会不害怕。吸过一口气，苏沫尽量平静的说：“没。我只是太紧张。”
　　展鹏飞深邃的双眸注视她半晌，苏沫垂目不敢去看他深不见底的眼。那里好像有一个漩涡，让人不由自主向里陷。好在他没有多说什么，车子启动前从后排座椅上拿过一杯豆浆，插好吸管才递到苏沫手里。
　　喝着温热的豆浆，看着路旁的高楼和树木在车外滑过，还有许许多多或年轻或年老的面孔，苏沫的心奇异的安宁下来。
　　下了车，走到民政局楼前的台阶下面，展鹏飞顿住脚转了脸很认真的问：“我们上去？”
　　苏沫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却主动把手伸过去放在展鹏飞垂在身侧的手里。那只温暖的手好像就是等在那里，极其自然的包住她柔软白皙的冰凉并握紧。好像一个仪式，宣告从此两人一生的关联。那一刻的她就想，原来温暖的感觉还不赖，大概不会有人拒绝有关温暖的一切吧！
　　从登记处出来时，苏沫说：“展鹏飞，原来你已经超过三十岁了！”
　　“怎么，超过三十不能结婚？还是你介意？”牵着苏沫向外走的展鹏飞随口问。
　　苏沫摇头。“不！只是有些意外。而且人家都说相差两岁就是一代人了，那我们不是差了好几代？你说我们要是沟通不良吵架怎么办？”
　　“放心。我不跟你吵。”
　　抬眼去看，他幽黑的眼也正看过来，平淡却认真的说：“不是说了好好过日子吗？没事吵什么架。”
　　苏沫不知道别人领证当天都说些什么，但当时就觉得他这句话挺打动人的。于是她很少有的冒了次傻气说了句：“那我也不跟你吵。”
　　展鹏飞抬起手揉揉她的头，带了笑低低的说了句：“傻姑娘。”然后重又伸了手向苏沫：“你好，展太太！”
　　她笑着伸出手握回他的，“你好，展先生！”

　　从认识以来，第一次放下戒备，以恋人的身份略侧着身体打量这个半小时前刚成为自己老公的男人良久后，苏沫终于弄清楚他身上的凌厉气质是从哪里来的。
　　他有着极具观感的侧面，不像许多东方人一样有柔和的弧度，更像是像西方人的脸，由笔直的线条连接脸上几个点和面。他的眉毛浓黑，眉骨下的眼眶向里凹陷进去，从而使人觉得他的眼神深邃，捉摸不透。总之他就是给人一种硬硬的感觉，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浪漫温柔这类的形容词，但苏沫却很多次感受到他的温暖。
　　一直开车被她盯着看许久的展鹏飞，终于波澜不惊的开口问：“虽然被自己的老婆用热烈的眼光注视应该要感到高兴，但你能别用那种看外星生物的眼光看我吗？我会有一些不自在。”
　　苏沫坐正了身体也同样目视前方回答他：“你怎么会是外星生物？你比它们有气质得多！”
　　“我可以当作这是被你夸奖吗？”
　　“你理解能力还不错，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苏沫这次实事求是的回答。
　　“谢谢你，展太太！”展鹏飞的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苏沫稍显迟疑后，马上说：“别客气展先生，否定你对我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展鹏飞这次居然低低的笑出声来，不过并没说什么，只是又揉她的头。
　　对于新的称谓，仔细体味后并不反感，只是因为陌生才别扭。平静的接受事实。将来自己的生活要和这个人开始有联系，从现在被冠上展姓开始。
　　苏沫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虽然偏执，但又很宽容，她不喜欢为难自己。许多事情如果改变不了，那就接受。既然接受，就让它向好的方面发展。
　　她选择结婚，然后让自己接受。于是她做出决定对展鹏飞说：“你晚上去趟我家，见见我爸妈吧！”
　　展鹏飞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啊！”
　　车子到了苏沫单位门口，展鹏飞对她说：“下班我来接你！”
　　苏沫关车门前跟他挥手说：“路上小心！”
　　彼此都发现以往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因为关系的突然转换而让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回到办公室，接踵而来的工作让苏沫无暇顾及许多。她不会无聊到随处找个人就宣布自己结婚的事实，但是有人问起她也没想否认。
　　午饭时项杨就问她上午为什么没来，苏沫翻了翻眼睛很自然的说结婚，只是项杨不肯相信。他以为苏沫还是因为之前把她跟展鹏飞往一起硬凑的事情在生气，所以也不太好意思继续追问。
　　的确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连交往的男友都还没有的人，有谁会信她结婚。不信就不信吧，也懒得解释。
　　临近下班时间，苏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手机的铃声响起。接通后一个带点南方口音的男人用普通话问：“你好，是苏沫小姐吗？我是某某，现在正在酒店大堂。我们可不可以见个面？”
　　没听过这个名字虽然错愕，但依然很有礼貌的回问他：“对不起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那边的男人听了这话才想到要介绍自己是周薇的朋友，是周薇给他电话的。
　　苏沫听了恍然大悟，想到周薇昨天和自己通电话时要介绍男朋友的事情。还当她开玩笑的，毕竟一南一北相隔太远。结果人家今天真飞过来了，还打电话联系自己。不过这也罢了，只是目前的状况是她已婚的事实，要怎么向人家说。
　　刚出现在一楼大堂，已经有一位斯斯文文，长相白净的男生操着一口带着少许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走近问她：“你是苏沫吧？”接着伸出他同样白净的手，一面和苏沫握手一面说道：“我是周薇夫妇的朋友！”
　　苏沫底气不足的同这位看上去干净阳光的男人寒暄。男人好像并未发觉她的敷衍了事和心不在焉，一番对话下来极自然的邀请苏沫带着他去找本地的名吃，并且询问这里是否有可游览观光之处。态度之诚恳让苏沫感到拒绝他自己就等同于女巫和恶魔的化身。其实抛开相亲这层意思不谈，单就他是周薇夫妻二人的朋友这点来看，苏沫并不介意以地陪的身份带此君在本地到处走走。
　　想当初在大学里，还真幸亏有周薇这两口子。苏沫不爱吃学校食堂的饭菜，周薇就在学校附近到处找既便宜又好吃的各种外卖，然后差遣冯志远，就是她现任老公跑腿送餐。还有所有需要有一些体力来完成的各种事情也差不多都是冯志远解决。几乎整个大学期间，苏沫就像半个废人似的被周薇母鸡护小鸡一样的照顾着，她怎能不感动。
　　苏沫不是一个喜欢把感谢时常挂在口边的人，只是对于周薇和林雪婷始终觉得欠她们很多，也所以她把友情看得很重。一直以来对于她们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她不厌其烦的去见婷婷为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在深夜被周薇从远方打来的长途电话吵醒，就为了听她数落冯志远外出应酬至半夜未归，更或者是冯志远跑了半个城市为她买喜欢吃的那家的鸭脖子。
　　每每听到这些，苏沫都会为周薇感到幸福。她从不介意深更半夜被电话吵醒时听到的都是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在幸福的时候是希望全世界都知道的。她愿意分享这样的幸福，哪怕自己没有。苏沫是真心的希望像薇薇和婷婷这样善良可爱的女生都能得过得好。看见她们开心自己也会跟着一同快乐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朋友吧！
　　也许周薇也和雪婷一样，自己幸福了以后又想到身处苦海的苏沫，大老远的发来这位阳光帅哥想解救她抵至幸福的彼岸，只是现在的时机明显不对。应该说她已经上岸，就在上午，被另外一位冷面神强拉上岸。好像说强拉也不太准确，毕竟她连反抗都没有的跟着人家屁股后边签了“卖身契”。
　　还在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邀请的时候，传来一声带了些痞气的招呼：“嗨！苏沫，既然有吃有玩怎么不想着我？人多会热闹些。”
　　像以往一样，听到这声音的苏沫只送给向这边走来的男人一记白眼。不过那人并不介意她的冷淡，其实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依然痞味十足问：“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吃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地方吧！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吃海鲜的。看样子你今天有空，一起呗。”
　　阳光男被现在的场面弄得一愣，仔细打量这个刚刚出现的纨绔子弟样的男人。
　　白净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笑眼，只是眼睛里并未透出半点温度。一身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西装，袖子撸起露出一小段结实的手臂。没打领带，里面衬衫领口上面两颗扣子开着，浑身点了那么点不正经。但就算这样，也看出这是一个出身极好的男人，因为他身上带了浑然天成的优越感，那不是能刻意伪装得出来的。
　　从他说话能感觉这男人应该同面前这位苏小姐有些渊源，阳光男马上反应过来寒喧：“你好！我是到这边来出差的，苏小姐的朋友介绍我过来。既然能认识也算是缘份，我们可以一起。”
　　“当然可以，我个人是没有意见的，就是不知道苏小姐本人愿不愿意。”转过头问怒视他的人：“我没说错吧，苏沫？”
　　她心里有事情，自然没办法给那人好脸色，很不耐烦的问他：“你跟人约了吃饭吧？别让人等。”
　　“我今天没事，特意来找你的。”男人根本不计较她话语里的婉拒意思，直接回答。
　　心烦的苏沫碍于有外人在场，隐忍的拒绝他：“戴晨，我今天还有事。”
　　被叫戴晨长着一双桃花眼，满身痞子味的男人还是不在乎的说：“不就接待你这位外地朋友吗？人家都说相遇是缘份呢，一起呗！”
　　虽然不待见这个叫戴晨的男人，她也不可能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太使人难堪，换了商量的语气：“戴少，我今天真的有事，你就别添乱了行吗？”
　　“戴少”是熟悉他的人送他的称呼，因为此人的父亲是这座城市里有些份量的一位老同志。
　　要说戴晨跟苏沫的相识也算有点戏剧化，颇有点言情偶像剧的意思。
　　当初苏沫刚到酒店参加工作的那会儿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餐厅服务小妹。虽然所有的服务行业都有“顾客就是上帝”这样的服务理念，但是并不是所有受到服务的客人一定就是“上帝”。能来这种酒店消费的当然以高素质人群居多，不过其中当然也不乏一些“衣冠禽兽”。
　　苏沫在某次执台的时候，遇到一位喝大了的客人。这位满面油光的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没控制好自己一直隐藏着的龌龊思想，一开始只是讲些带了颜色的段子。其实一般酒桌上这种事情本就常见，所以大家都见怪不怪。而苏沫也像以往一样，遇到这样的时候便躲出包房门外去了。一是不想自己尴尬，另外她在里面那些客人也不能完全放开。只是没想到那次她刚出去透会气，那个油亮亮的男人居然跑出来喊她回去倒酒。同桌的客人见苏沫进屋，纷纷找其它的话题。
　　不过这个油光脸显然不满意只是口舌之快，在苏沫走近他身侧倒酒的时候居然伸出肥乎乎的爪子去拽她的手。苏沫忍住想把酒波他一身的冲动装着没感觉的走开后，他更是得寸进尺的拉住她的手腕要求她喝一杯酒为大家助兴。
　　当时的苏沫只气得挥手打翻了酒杯，冷冷的扔下一句“先生，您喝多了。而且，我没这个义务。”
　　当着一桌人，男人觉得面子过不去翻了脸，指着她鼻子说了好多难听的不能入耳的话，还扬言要找经理投诉。桌上的其他人大概因为这人身份的原因，当时都只劝苏沫服个软道歉，可她那时犟劲上来就是紧抿着嘴唇不出声。
　　委琐老男人见她这样，更是闹得凶了。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扑哧”一声没忍住的笑来。大家转脸就看到坐在主宾席上的一个年轻男人像地痞一样的笑着，发现别人都看他才闲闲的开口：“我说老何，这小丫头片子都能做你女儿了，跟她较什么劲啊？”之后瞄了眼脊背挺直的苏沫，话语里带了苛责：“你上岗前没经过培训啊？想耍小姐脾气回家去，这可没人惯着你。”
　　那天项杨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赶上戴晨正在对苏沫训话，项杨附和着象征性的说了苏沫几句，然后戴晨就叫他把人带走，说不想因为她扫了大家的兴。
　　出了门，项杨没说什么，只对低头不语的苏沫交待说找个机会谢谢戴少。
　　苏沫当然不会当面对戴晨说“谢”字，倔强的她那时并未觉得有过错，虽然心里不是不感激。但只是那件事之后戴晨每每到餐厅有酒桌上的应酬，如果能遇到苏沫执台，他必然不会喝醉。理由很简单，他喝到差不多时杯子里最后都由白水取代了白酒。更有一次躲无可躲，喝得实在高了些，最后结束时苏沫居然塞给他手中一杯温的蜂蜜水。回去睡了一夜，戴晨便认定苏沫一定是看上自己了，否则她何必费这个心为自己着想呢？
　　想法认定以后，再见到苏沫他免不了带了惯有的痞气调侃她：“我说苏沫，你是不是因为那次事情看上我了呀？我跟你说，你还真不是哥哥喜欢的那款。”
　　彼时的苏沫已看穿他的本性，而且他平时私下里对谁都整得跟自家妹子似的，跟他说话早就不是对客人的恭敬态度，对他一直以来的油腔滑调早就做到免疫了。
　　低头正擦一堆玻璃杯的苏沫听了他的话，眼皮都懒得抬的回说：“你想得太多了戴少。”
　　“你看你，这就不真诚了吧？承认你看上我也不是丢脸的事情，你可不如人家其它小姑娘勇敢。”
　　苏沫知道他因为身份和长相外加一张会讨女孩子喜欢的嘴，身边围绕着不少莺莺燕燕，可以说在女人这里他是被宠坏了的孩子。没心思跟他闲扯，收拾了擦干净的杯子转身不再理他。后来也没过多久苏沫便离开餐厅转去其它部门，此后自然也不用在酒桌上给戴晨做掩护。
　　戴晨这样的人少了一个苏沫，身边自然有其他愿意以水换酒的人。他身边的女伴走马灯似的换，但是这位戴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偶尔还要来招惹苏沫。认识时间长了，他的不正经也开始变本加厉。从一开始的“妹妹”叫着，到后来说“干脆你做我女朋友得了”，以至于最近开始提议“要不咱俩凑合过吧”。
　　早已经不胜其扰的苏沫对他这些真真假假的言语从未往心里去过，但也不想被人把她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对他一向敬而远之，饶是这样也总有躲无可躲的时候。
　　看看时间，又看眼前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戴晨对着外地阳光男信口开河的亢奋劲，苏沫透着不奈的皱眉转过脸却正看到出了电梯门的项杨和展鹏飞。
　　用两秒钟的时间快速做决定，喊住了项杨。然而随后却听戴晨对展鹏飞招呼说：“哟！老展，我们可有日子没见了？看来今天日子真不错，美女、新朋、老友齐相聚啊！”苏沫看着他们两人握手，戴晨又不轻不重了捶展鹏飞一拳说：“好久没一起玩了，哪天有空再较量一局怎么样？”展鹏飞听了只笑，并没答话。反倒是项杨说了句：“我看你是又想松骨呢。”他听了转过脸对项杨：“我看你才是骨头紧，我打不过他还打不过你？”说着还装作要动手的样子，项杨连忙说：“行，我怕你行了吧。”
　　碍于还有生人在，几个了说笑了几句也就算了。苏沫没想到展鹏飞跟这位戴少还有着交情，而且看上去相当热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先跟项杨介绍远道而来的客人，特别提起是周薇介绍过来的。
　　互相自我介绍过以后，那人一听项杨的名字就露出一副“原来是你”的表情，然后居然还问到林雪婷，苏沫跟项杨交换惊讶的眼神后也不得不佩服来之前周薇给这位先生上的知识普及课了。
　　项杨对外地男介绍了另两位男士后对苏沫说要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除了在场的几位都被要求一起还要给婷婷打电话。那位客人看以现在的情形显然不可能单独跟苏沫一起，所以也跟着热情的相约其他两位。
　　戴晨是特别挑了苏沫下班时间制造偶遇，进而再看情况安排活动，现在看状况也退而求其次点头同意一起吃饭。他向苏沫不正经的一笑，然后说：“小苏同志，今天你总没理由再拒绝我了吧。”
　　戴晨确实不是第一次约苏沫吃饭，但是没有一次成功倒是真的。并不想单独跟他一起留人话柄是不假，主要这位戴少也并不是个无风度之人。他虽然表面看上去痞了点，身上带着许多纨绔子弟的做派，不过并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每次她找借口推辞后，他总能一笑置之的说：“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说。”但其实心里也是清楚，苏沫并未想给过给他机会。
　　苏沫还没回答，安静站在戴晨身侧的展鹏飞却突然开口说：“今天不行，她约了人。”
　　几个人的眼睛一齐看向展鹏飞时，苏沫终于不得不开口，面带难色的跟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解释：“实在对不起，一早就跟家里约好了的，所以不能陪你了。不过有项杨和他女朋友林雪婷，他们比我会玩也会吃，应该不会让你失望。”说完拿眼看项杨。看到苏沫的眼神，他也连忙点头称是。
　　男人倒是也没显现出很明显的遗憾，依旧风度很好的说：“没关系，苏小姐家里的事情重要，你不用管我的。”
　　苏沫带着歉意一笑，展鹏飞又开口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玩好。”说完向其他几个人点头算是告别，拉了苏沫要走。她只能回头跟那几个人摆手。
　　戴晨在后面问：“老展，你怎么也走了？”
　　“我跟苏沫约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