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噬血莽

16、苦行僧

　　终于在没有多久的自我否定中决定回去与寇瑾的大床做个诀别。寇瑾今晚一定不会回家，我也不能在这儿做冰棍儿不是。嘻，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唉，寇瑾不像我可以无所顾忌。他有家，有家人。不像我独自一身，一口一人，如果不是我心里调节能力好些也必逃不了一个‘囚’字。我只是想活的好些，让自己不至于钻牛角尖累死，宁可家徒四壁也不愿困守牢笼固步自封。
　　呵，幸亏我带了钱包和钥匙。我在想，明天是应该到‘无夜’的员工宿舍呢？还是在实习公司的公寓。其实这两个地方都是不错的，最后我欢快的决定了离夜市小吃摊比较近的公寓。也不知道手续要办几天呀，先到附近的旅馆凑合两天吧。
　　唉！在我的抖擞下结了出租车的钱，我不禁暗骂自己，要是早想开一步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直接让管家送回来我，也不必冻得跟个鸡崽子似得。
　　可冻死我了，我也忍着双脚不能适应温暖的麻酥，也不在乎脚底板一突一突的刺痛感大步的上了电梯。
　　靠在扶杆上庆幸自己已经这里住了一段儿时间了，不然这副落魄样儿一定会被保安请出去的。
　　我低着头，抱着臂走着。直到来到门口才觉察有人站着。
　　“寇瑾？”寇瑾站在门口，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先是不解又是愤怒，然后是暴戾最后则是冷漠，是的冷漠。最终他只是动了动嘴，然后就看着我，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
　　“怎么不进去？”咳，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缩了缩本就蜷在一起的身子，不敢看他。尽量做的自然些，毕竟是我先退缩不是。
　　“开门。”寇瑾不再看我而是看着房门。他转过去侧过脸我才看清他脸上的五指山印。我有些看呆了，忍住想抬起的手，转身去开门。
　　“没带钥匙？”垂下眼敛去不该再有的感情淡淡的问道。唉！我当然不会期待寇瑾会回答我的问题。悻悻的开门了，屋里的暖气铺面而来让我微微一愣。看着他先我一步进去，我的腿就停在半空不知道是该迈进去还是退出来。
　　“进来。”听见他语气不善我不敢磨蹭迅速的关门，换鞋，站在离他稍微远一点儿的墙边儿。幸好，我以为寇瑾会生气的让我在门口蹲一宿呢。
　　“过来。”寇瑾进屋也不理我，负气的把外套一丢直接扔到了地上。重重的陷入沙发里边儿松松领口，见我还是不动站在门口他语气比在门口更是冷硬了几分。
　　“我来收拾了东西就走。”我所问非所答，快步去卧室准备马上逃离这种让我不安的环境。我受不了寇瑾的冷漠，不敢再看他，这样的冷清比外边儿的冷气更令人不能喘息，不知所起，不明所以。
　　“过来。”听了我的话，寇瑾简直要把我用眼睛杀死了。寇瑾的语气算的上是命令了，我还是充耳不闻，大步的跑开，我的脑袋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我没见过的寇瑾好陌生。
　　我不想这个样子，至少在我离开他之后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离开离开，快些离开，我只是这样的想着。
　　“啊。”我被寇瑾从后边儿扑倒，太疼了。不待我反应，已经被寇瑾翻身压下。
　　“寇瑾，你干嘛？”寇瑾粗鲁的没有一丝温柔把我还来不及脱的外套都扒了个干净。我这身体也不是第一次让他看了去了，可他的眼里没有感情什么也没有，没有表情，却像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寇瑾，不要。寇瑾！啊！”我的脖子出血了，寇瑾的力气可真不是盖的，任我怎么挣扎只会让他的眼神变得危险。我快被他揉碎了，他都胳膊勒的我更加呼吸困难。
　　逃离逃离，我不顾一切的与他撕扯，挣扎。他被我扇了几个耳光更是凶恶，之后我就被衬衣绑住手被他压在头顶。
　　身体还没能从寒冷中缓过神来，我浑身的肌肉紧绷，任我拼命叫喊，扭动踢他，他都不说一句都不说，甚至，我觉得他在冷笑。
　　不只是血液倒流，就连心都快受不了刺激爆炸了。
　　“寇瑾，寇瑾不要，不要。嗯嗯嗯。”我的嘴被堵住了，他的狂乱是我接受不了的，血腥味，心跳声，喘息声。这样被人扼制着我不喜欢，我不舒服。
　　被进入的一瞬间，全身痉挛过后我就彻底的放松了。
　　没有了疼痛，那一瞬间我的眼睛被泪水模糊，我看不清寇瑾的表情。我像是失声了，竟然连一个音节都没了，连呜咽都没有。
　　身下的钝痛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我闭上了眼，我好累，我感觉的身体不仅没有升温而且还在一点点冰凉下去。
　　呵，人的心里真是奇怪现在的我觉的像一块儿真正的破布，任人践踏。没有被捧在手心的温暖，没有一丝被顾虑，被心疼的份儿。
　　就这样我的面具一丝一毫都被粉碎了，然后再从新塑造然后更加坚硬。从面上武装到心上，从心理武装到生理。
　　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自欺欺人了些，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没有了眼泪，没有了感情，收起所有的情绪，再睁眼，寇瑾，你就是一个陌生人，至少，表面上是。
　　我脸上的笑容把寇瑾也震到了，他停下了动作，摸着我的脸用舌头把我脸上的泪痕舔干。我的眼里没有他，我知道他有觉察到。他是有所收敛，也仅仅是收敛，而不是停止和我在身心上的拉锯。
　　他捧着我的脸叫我的名字，这回换我无言以对。就这么看着他没有一丝波澜。然后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一系列不和谐的声响，良久良久我的身体停止了摆动，被他紧紧的扣在了怀里。
　　他的体温高的几乎灼伤我，他在我耳边一直的呢喃爱我。呵，这就是爱？可笑，以前有些人也很爱我，种种窒息的爱远远不及今天寇瑾给我的十万分之一，我还是第一次被爱的这么惨。
　　我就是这样对别人狠对自己更是残忍，心里作用一定能战胜一切，包括生理。寇瑾比我爱的深，这场洗礼我直到最后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爱之欲。在这场较量中我赢了，在这场爱情终点站我赢了。
　　“走开。”我推开还在我身上安抚我的寇瑾，就这么冷冷的说道。至少我要让他也一起痛，比我痛。
　　我强忍着，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腿软的已经不能在软了。不止一次跌倒在地，连手指头都在抖。但我还是躲过，来扶我的手。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走向更衣室，我很完美的刺伤了寇瑾，我把灯开了，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我就继续前进。
　　我的腿脚还留着血，伴随着灼热的液体流出，真是遍地开花。呵，像是一条牵引我和寇瑾的红线，只是断成了无数结。
　　操，我看着镜子里的我，还有坐在地上回不过神的寇瑾，看着我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红色勒痕和已经青紫的颜色对着镜子大大的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收起了没必要演下去的戏份，我找了几件儿能遮丑的衣服勉强穿上就走。我知道，我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我眼前已经有些发黑，就像是放瞳一样，世界在模糊混沌中不清不楚，像现在的我和寇瑾。
　　我艰难的跨出寇瑾的家门，靠在墙上。摸着手机给扈福打了一个电话，哼，现在终于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我的手机可是有按键的。
　　在现代科技飞速猛进的时候，什么大屏3G各种只能游戏等对我都通通是没用的。扈福经常还笑话我是个老古董，除了打电话发信息，购物付账时候能用上手机。
　　它对我来说最多是个能查日历的表，快捷拨号2，幸好我嫌麻烦没设过屏锁，匆匆的说了几句，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没说清楚我就眼前全黑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看了一圈儿半天也没有什么印象。东西都是很新的，室内有些味道不是很浓但还是让嗅觉比较敏感的我有些不舒服。
　　勉强的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喘息。看着窗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是什么时间，只觉的昏暗不知道是天气不好还是已经快晚上了。
　　饿，一切的感官冲击都不及自身的本能需求。身体虚弱当然是要补血补气了，天哪，赐我一杯红枣牛奶吧。
　　饭饭，呜呜。一觉睡醒我已经醒悟了许多。我还真是幼稚，非得弄的死去活来的才能证明爱之深，痛直切。
　　咳，现在想起来寇瑾一定恨死我了。他一定是嫌我不在乎，对昨晚的一切都不在乎。就不该说收拾东西就走，就不该虐待自己又狠狠的伤了寇瑾。
　　寇瑾之所以冷漠不是应为我不顾他的意愿切断我们之间的所以，他恨得是我的无所谓，对我们感情的不负责。哎呀！烦死了，想到昨天的寇瑾我又是心惊又是心疼。
　　唉！自作孽。现在可真是没办法回头了，我也不能酷酷的被虐待完再死皮赖脸的回去了不是。咳，果然我还是离不开寇瑾的大床。
　　“你醒了？”门被一个陌生人打开，斯斯文文，架着一副金丝眼睛。太不可侵犯的尊容，让我一瞬间不舒服起来，年纪也就和寇瑾差不多大，但看起来比我还面瘫。
　　难道我这是被别人捡回来了？那岂不是我现在清清爽爽都不是小福子的功劳？小福子呢？这不是重点。我在那里？次次奥奥，万马奔腾。
　　“你别担心，我是医生，帮忙处理只是分内之事。放心私人医生，我叫査树。”他推了推眼镜看我不解，解释着。
　　我有一丝错觉他的眼镜在发光，那动作简直是像极了海贼王里的一个变态的海盗执事，咦，恶寒。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算是‘失身’了，被一个奇怪的家伙看光光了且在一个不知名的地界。
　　额，难道我又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