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对不起 ...
-
（3）对不起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只剩下了包正，公孙泽，雪莉三个人在会议室里。
雪莉似乎很高兴包正的归来，虽然她脸上淡淡的，但是公孙泽知道她此刻很开心，从她说话的音调和动作的幅度都看得出来。公孙泽的鸵鸟习性又抬头了，赌气将头低着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不看这两个眉来眼去的家伙。
“探长哥的伤怎样了。”听到包正问到自己的事，公孙泽朝这边飘过来一眼，复又正襟危坐。
“公孙探长的右手虎口裂伤，肌腱拉伤以及软组织挫伤，我想大概要一个月才能拿枪了吧。”
“探长哥，你可得赶快好起来，德城治安还得靠你呀！”包正说话有点溜须拍马的嫌疑，公孙泽却不理他，他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问伟大的胡法医技术问题。
“雪莉，那把柯尔特和飞镖有什么线索。”
雪莉摇头：“枪上面只有公孙探长的指纹，有微量的乙酸乙酯和芳香烃，应该是香水一类的，另外从枪膛和枪托磨损对比来看，这把枪是改装过的，追查不到来源。至于那只飞镖，高锰碳钢，锋利坚韧，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在市面上出售的，都是使用者根据自己的需要设计制造，大小，重量，形状都是特定的，轻易不会改变。”
“哦，对了，还有一点很奇怪，枪托上有一小条金镍合金断焊痕迹，金镍合金熔点低延展性好，应该是为了修补枪托上细小裂缝，不过我想这条合金的价格应该超过手枪本身了吧。”
“这么说，基本上是没有线索，只能等到第二支特定的飞镖出现，才可能抓到疑犯。”一直沉默的公孙泽开了口，转过头正视着包正，等着他非常规性发散思维的言论发表。
包正定然不会让探长哥失望，他摸着下巴一边踱步一边说道：“那个人身高大概有185CM，体型偏瘦，从身手来看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高手，此人不是当官的就是个商人，若不花心必然自恋，有轻微的强迫症。”
“自恋？强迫症？”雪莉表示这个结论让她很茫然。
“香水一般都是女人使用的，连手枪上都能沾上胭脂味，必然美人恩不少，当然现在也有男人用古龙水，这样的男人还能不自恋吗？”
“你从他用金合金修补枪托就得出他是官员或是商人的结论，那万一这把枪对他意义非凡呢？”公孙泽见雪莉听完包正的高谈阔论后频频点头，心中不爽，随便捡了一句反驳，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有明显的破绽。
包正笑得一口白牙：“既然意义非凡，又怎会把枪留在探长哥手里，除非探长哥对他也意义非凡。”
“扯淡，那种情况逃命都来不及，还来得及拿什么枪。”
“所以我才说他是高手，闯DBI的警阵，如入无人之地，岂会来不及拿走自己的佩枪。”
这句话明显踩了公孙泽的尾巴，噌得就站起来了：“什么叫如入无人之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DBI！”
包正一瞧不好，连忙两手压着公孙泽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一副你受伤了你要消消气你要好好休息的表情。
“所以我觉得，那把枪并不是他特别稀罕的东西，之所以用贵金属修补，大概是一种习惯使然，不吝钱财也不会浪费，从心理学上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强迫症嘛！”
“这全都是你的主观臆测，根本不能作为抓捕的凭证！”
“...”
两人又如同往常一般针锋相对起来，雪莉微笑着看着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老布说得对，这两个人就是筷子的两根棍儿，包正天马行空，公孙循规蹈矩，琴短自有长萧和，互补的两人才是最佳的搭档。
想起实验室还有事情没做完，雪莉将手插在衣袋里默默走出会议室，余下两个男人尤未察觉。
------
“咕。”
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包正一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揉了揉扁扁的肚皮，将手中的报告往桌上一放，伸了个懒腰。
“去老布那里吃点东西吧。”
“我不去。”公孙泽低着头在整理另外一宗飞车夺包案的资料，包正却一下子把资料从他左手下抽了出来。
“探长哥，你这是要变神仙吗，我可是会心疼的。”
公孙泽皱着眉头要骂人，却不想包正的手伸过来，手指落在他脸颊上那道细且长的伤口上。目光变得温柔而落寞。公孙泽怔怔看着他的眼睛，这时的包正变得很陌生，仿佛剥落了外壳的一角。
“对不起。”两个声音，不知是谁先说。
“我那时太冲动了。”
“我不该朝你开枪。”又是两个声音，包正和公孙泽都是一愣，然后都笑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有诚意，就你先道歉吧。”公孙泽抬着下巴嘴角扬着笑，等着包正温言软语，包正却不知好歹的说：“这种事，还是探长哥先来吧。”
“额。”公孙泽用左手挠了挠额头，有点心虚：“包妈，怎么样了。”
“在乡下安顿好了，陪了她两天，精神好多了，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你不用太担心。”
“如果包妈还愿意的话，还是把她接过来吧，老人家需要人照顾。”
包正心中滑过温柔的触感，脸上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公孙泽刚毅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温暖且纯真的心，他拍拍公孙泽的肩膀，算是回答。
“孔雀王。”公孙泽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一拧，略静静心神，用尽量平稳的声音沉声道：“若他能醒来，我还是会将他依法严惩的。”
“其实我倒是想感谢你。”包正说得很真诚，完全没有平时戏谑的成分。“他这样躺着，像一个年迈需要人照顾的父亲，而我可以则当一个病床前的孝子，醒来做什么呢。”
公孙泽被他这番话堵得心中难受，他已经记不清当时疯狂的心情，一串一串的复仇刻印像魔咒一样钉入脑子里，直到某个不速之客抓着他的手开了一枪，他脱壳的灵魂才慢慢回归，报仇了，哥哥活不过来，报仇了，罔顾了一直坚守的人生信条。
但，公孙泽却知道，他并不后悔。
“走吧，吃饭去。”公孙泽出神的时候，包正已经将外套穿好准备出门了，公孙泽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笔直的西装。
只见包正回头朝他挤眼说：“一会得给老布说，饭菜里不能加酱油醋还有姜，留下疤就对不起探长哥这张美人脸了。”
当一只粉笔头虎虎生风得飞过去的时候，包正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