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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会计周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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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会计周岭
一间有些诡异的病房,门窗都安装着铁栅栏,外面还有警卫把守。包正守在病床前,用心折着纸鹤,狭窄的床头柜上除了几个苹果,放满了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纸鹤。
病床上,安静躺着的人是孔雀王,除掉那个危险的面具,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惨遭毁容的可怜老人。子弹打偏了一点,没有要他的命,但是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包正又折好一个,轻轻的放到了床头柜已经为数不多的空挡上。折纸是他童年对父亲唯一清晰的记忆,他甚至想不起父亲的容貌,却记得纸鹤的每一道折痕。在心情最为烦乱,思绪最为无序的时候,纸鹤便如同童年时代父亲衣角沾着的青草气息,宁静温馨。
可是,真相却是他的父亲是十恶不赦的孔雀王,尽管他始终无法相信,但是母亲的言之凿凿,却让他迷惘了。他不是心疼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而是那一段思念的回忆。
公孙泽,你的伤好了吗?
“检察官,你的佩枪。”
“嗯,谢谢。”包正关上病房的门,穿过狭长的过道,从警卫队长手中接过佩枪,熟练的别在腰间,身后的铁门层层关起,激起阵阵的回响。
孔雀眼余党的追查和抓捕被吴天要求释放的罪犯的工作还在继续。
“老王,你汇报一下孔雀眼组织的清扫情况。”DBI的全体会议,公孙泽板着一张脸坐在上首,其余众人心中默默,不要被探长的尾风扫到。
公孙泽依然头发乌亮,西装笔直,一丝不苟,领口的墨绿金边的小丝巾搭配得恰到好处,若不是右手挂着纱布掉在脖子上,这绝对是个完美无敌的探长造型。
“抓...抓获孔...孔雀王,梦飞,银...银子弹狙击手,四鼠,还有杀...杀...”
“诶,诶,还是我来说吧。”老马耐不住性子将老王拉来坐下,老王照例白他一眼,便乖乖坐下了。
“根据搜查到的孔雀眼人员花名册来看,目前为止,我们抓获了孔雀王,梦飞,银弹杀手,四鼠,还有十名孔雀王手下,击毙了吴天还有十五名手下,尚有五名外逃,其中两名干事,三名杀手,干事一个叫蒯亮是负责上下联系的,另一个叫周岭,据说是吴天坐牢这几年负责孔雀眼组织进出账目的。”
听到孔雀眼三个字,公孙泽的眉毛不可抑止的跳动了一下,他暗暗挺了挺脊梁,用平稳深沉的语调说道:“外逃这五个人有消息吗?”
“另四个都有线索可以追查,唯独那个叫周岭的,没有人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任何的情况,除了一个名字。”老马说着,摊手耸了一下肩膀。
“周岭?”公孙泽伸出手,示意老马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他,老马屁颠颠的赶紧奉上。公孙泽的眉毛深锁,皱成一个川字,眼光迅速的扫视着纸张。
展超抓抓头发,右手揣在衣兜里捏玩着一个苹果,心里思索着一会怎么回探长问话。雪莉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睨一眼偌大的会议室玻璃门。
“老王,我给你三队人手,依着报告上的线索,摸底排查,务必将逃跑的这四个人都抓回来。老马,你继续带人搜索孔雀眼总部,发现疑点线索立刻汇报,必不让一个孔雀眼余党漏网,另外配合德城大学的生化学研究所妥善处理锐鑫生化实验室残余的病毒溶液。展超,你那边怎样?”
公孙泽说话很快,展超一不留神就听到探长点了自己的名字,他紧张得噌得一下站起来,却忘记了刚刚想好的开场白。
“额......”
公孙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太过犀利,展超只觉得背心冒汗,谁都知道从抓获孔雀王那一晚之后,公孙泽的心情一直处于跌破地平线的状态,DBI众人几天以来都小心翼翼,以免成了老板的沙包袋。
“监狱外逃的犯人一共两百三十名,现在已经抓回了两百一十九名,剩下的十一名都逃往了外地,稍微要费一点时间。”
展超说完偷偷瞄了公孙泽一眼,见他脸拉得老长,心中暗呼,完了完了,又得挨训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包正一张黑脸配着一身黑风衣出现在门外。
“哎呀,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我迟到了。”包正满脸堆笑的跟大家打着招呼,房间里的低气压似乎一下就消失了,大家都觉得浑身上下封条解禁轻松了不少,纷纷叫道检察官好。
公孙泽身体僵了一僵,低着头没有看他,包正却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公孙泽右手下方的老位子,见展超站着,便说道:“小玩命,继续汇报工作。”
“刚刚我已经跟探长汇报了,还有十一名罪犯外逃。”
“不错啊,小玩命,这才三天时间,只有十一个外逃的,全德城监狱可有好几百号罪犯呢。”包正就差竖起大拇指称赞了,展超听包正这样说,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了。
“什么不错?”公孙泽激动得一下就站起来了,厉声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抓人,你可知道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在外面多呆一天,就会对老百姓造成多少伤害吗?”
“哦。”展超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霜打茄子一样的蔫了下去。
包正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似乎是嫌弃公孙泽的音量太大:“小玩命,今天之内把任务完成。”
展超见有检察官解围,忙认真立正行了个礼:“是。”
DBI有两位老大已经是既成事实,默认人群包括公孙泽在内。包正消失了三天,今日突然又出现在DBI,继续发号施令做这个没名分的老大。公孙泽起先还不看他,此刻便故作淡然的朝他扫了一眼。
包正自然接收到了这一眼,他很绅士的朝他点头一笑,音容仪态,毫无破绽。公孙泽心中五味杂陈,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什么,怎么能将一切喜怒哀乐埋藏的那么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