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观察日记》末代枫子

39、第三十九章 心如蛇蝎

　　午膳过后，贾氏褪去外衣正准备在床头小歇一会儿，这时丫鬟突然传话来道二夫人来访。
　　伺候着贾氏的赵嬷嬷见自家夫人甚是疲惫，便有意想让丫鬟回了苏氏，不想贾氏却自发起来道：“无碍，让她进来吧。”
　　苏氏此次来访正是为了上次贾氏所托之事——调查兰家小姐兰蝶依。
　　两人私底下见面自然也没多少客气，而对于苏氏拿来的东西，贾氏不过粗粗看了一眼就摆在了一边。
　　“这位兰小姐难道有什么问题？”
　　这份资料早几天就已经到了苏氏手里了，只不过她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不妥，只好在硬拖了几天后才交到贾氏手里。刚才她见贾氏翻开第二页的时候，停留了小半功夫，于是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问题，至少比你家三姑娘会做人。”贾氏的食指轻轻敲打着翻开的纸页，那页纸的中间一行小字写道：六月初九，从黄雀楼失手摔落，其经数日，终于十三日转醒。
　　六月十三，也正是柳慕莲醒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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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的头似乎有点晕。”
　　“想必三姐姐是累了，不若你先回紫苑休息片刻？若是到了申时，我再派人叫你起来。”
　　“让奴婢来扶这位小姐过去吧。”只见不远处的一位女婢极为热情地接过柳慕莲的手道。
　　这位女婢的眼角点了三颗痔，笑眼媚开，也不知原就是个这么热情的人，还是另有玄机。
　　关于俞少对柳慕莲下药手法，两人曾悄声讨论过，最终得出的结论无非就是在酒菜中动手。由于整个宴席都是分食行餐，连掌酒的女婢都是随同服侍，因此若是在酒菜中下药，反而不易造成差错。
　　不过不论如何，装晕总是没错的。
　　酒过半巡，刚才与柳慕莲同一时间离开的宁珍突然回到了位子。
　　“梦言，我看到那女婢把人送到了别的屋子。”
　　“两位县主呢，她们把小伶换进去了？”考虑到自己在此势单力薄，柳梦言决定让颇有些能耐的宁珍一起帮忙。
　　“柳慕莲前脚出来，她们后脚就把人扔进去了，恐怕是迫不及待要看好戏。”
　　这两个丫头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柳梦言无奈道：“那你呢，把那小伶处理了？”
　　“我进去的时候，那小伶还误以为是俞少来了，在床上装模作样扭捏了半天。”想起刚才的场景，宁珍忍不住笑道，“而且那家伙怕我发现，一开始就背对着我的。于是我便随手从架上拿了个木雕，一下就把他给敲晕了。”
　　“你不会下手重了吧。”
　　“放心，我走的时候他嘴巴还能抽搐了两下。”
　　嘴巴抽搐两下……不会是口吐白沫了吧。
　　“哎哟，要不是你千叮咛万嘱咐，我倒真想看看俞少和那个小伶会发生些什么呢。”宁珍捂嘴偷笑道。
　　“天啊，你们饶了我吧。”事后俞少若要追究，洛姗她们自然没事，自己跟柳慕莲估计就会不幸成了那替罪羔羊。
　　“两位县主应该还未察觉，刚才同她们谈话，她们还表现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可见她们自以为已经成功了，就等着待会儿去看好戏。”刚才的分工，宁珍负责料理小伶，柳梦言负责吸引洛娴洛姗的注意力。
　　“梦言，我总觉得这次见面你有些不一样。”见柳梦言絮絮叨叨的样子，宁珍突然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你比以前有生气多了。以前你吧，总是一副冷清的样子，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就好像……好像你失去了……失去了……”
　　“好了，宁珍姐姐。”柳梦言一如既往地微笑道，“你现在帮我继续盯着县主，我去三姐姐那儿再看看。”
　　“哼，你就知道使唤我。”宁珍嘟囔着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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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大多数仆从都被调去主园伺候宾客，所以一路走来，柳梦言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仆人从身边匆匆走过。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柳梦言快接近院落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了争执声。
　　“江素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做什么打算！”听声音似乎是柳慕莲的。
　　只见柳梦言悄声走到墙边后，微微拨开遮挡的竹叶，从缝隙中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柳慕莲，另一个却是兰蝶依。
　　“小诗，你这么说，真是太令我伤心了。”此时兰蝶依卸去伪装，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是打算用我来报复我妹妹吧。”柳慕莲的声音有些颤抖。
　　“原来你现在才发现啊。”兰蝶依用嘲笑般地口气说道，“小悦有你这么个姐姐，她还真是可怜。”
　　“别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柳慕莲怒喝道，“没错，我跟妹妹的感情的确不算好。但现在想想，当初若不是你在旁边吹风，我根本就不会跟她闹得如此恶劣。”
　　“若是你不嫉妒你妹妹，又怎么会导致这种结果？”
　　“你原本是跟我妹妹同班的吧，那么从高二起，你就开始有计划地接近我了？”
　　“错错错。”兰蝶依伸出一个食指道，“不是高二，而是高一下半年开始。”
　　“什么！”柳慕莲满脸震惊。
　　“你以为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朋友？”兰蝶依狡黠地问道。
　　“难不成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柳慕莲想起当初听到的那些关于自己作风不好的传言，不由失声道，“是你故意让他们孤立我的。”
　　兰蝶依勾唇一笑：“女人的嘴可是流言最好的传播途径。”
　　“你！”
　　“怎么还想打我一巴掌？”兰蝶依有恃无恐道。
　　“那你当初推我下去……”
　　“怎么是我推你下去的。”兰蝶依装作无辜地说道，“明明就是因为你受不了妹妹给你带来的压力，然后……跳楼自杀了，不是吗？”
　　她最后的微笑，让柳慕莲感到了深深的惧意。
　　怪不得她那几天故意怂恿自己把关于妹妹的厌恶写在日记上，怪不得她那几天精心引导自己向她发送了不少对考试抱怨的短信。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在自己死后，变成自己自杀的证据。
　　“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我妹妹当初抢了你的风头，抢了刘威，你的那个前男朋友？”
　　“前一个算你答对了。至于刘威，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兰蝶依不屑道，“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妹妹当初有一个去美国Z大的名额？”
　　柳慕莲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
　　“我是第二名。”兰蝶依微笑道，“可惜那所大学只招收一个。”
　　“你想用我的死来打击我妹妹？”柳慕莲颇为激动道，“等等，这么说你仅仅是为了取得这个名额，就要让我死！不是吧，你疯了！”
　　“那个名额可比你的命值钱多了。”兰蝶依冷冷道，“反正小诗你到死也是活在妹妹的阴影，我那么做不过是让你早点解脱罢了。”
　　见兰蝶依把自己的性命说得那么轻巧，柳慕莲不禁全身颤抖道：“你这么做，难道不怕会被人发现！”
　　“怎么会呢，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此时兰蝶依的脸上又恢复成了微笑，“不过小诗，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我那时候是真的想要伸手拉住你的，不过没想到却反而被你拉了下来。”
　　“胡扯！”柳慕莲觉得如果现在自己还相信她的话，那自己就真是白痴了。若是预料不错，江素素根本就是为了制造她想救自己的假象。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兰蝶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如今我还真要感谢你当初拉了我一把，因为……我可是相当喜欢这里哦。不管是这里的空气，还是这里的土壤，都让我深深地着迷着。”
　　“江素素！”
　　“小诗呀，我劝你今后最好忘了这个名字。”兰蝶依流露出几分警告的意味，“还有若是你今后继续妨碍我的话，就算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能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哦。”
　　你连杀死我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江素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只见柳慕莲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啧啧，你真是跟以前一样得倔强。”兰蝶依表现出一脸惋惜的样子。
　　“别装作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柳慕莲反感道。
　　“小诗啊，要知道，既然我能让你死过一次，那我就能让你死第二次，第三次……”最后，兰蝶依的笑容一如烟花般灿烂。

作者有话说

　　作者大人在反思：我是不是把二号女配写得太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