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观察日记》末代枫子

38、第三十八章 天衣无缝

　　“五妹妹，你怎么来了？”当柳慕莲看到她的出现时，不禁吃惊道，“应该还没轮到我吧。”
　　“别练了。”柳梦言喝止道。
　　“什么别练了？”
　　“你这首曲子，刚刚兰小姐已经唱过了。”
　　“什么！”她先是震惊，而后又咬牙切齿地骂道：“江素素，这么阴损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江素素？这大概是兰蝶依原来的名字吧。柳梦言虽然对她们的过往很是好奇，但为了不使自己暴露，她只能继续装没听见。
　　“三姐姐，可还有别的曲子？”
　　“别的……”柳慕莲咬着下唇苦苦冥思：她以为这首水调歌头会万无一失，如今让她临时换个别的，又怎么一下子能回忆起来。
　　“要不笑傲江湖……”
　　柳梦言听到她的呢喃后，差点摔了个跟头：这里是宫廷戏不是武侠片，你别没事乱窜场行不。
　　“三姐姐，这歌我虽然没听过，但听名字似乎不太合适吧。”
　　“可我，可我就只会这一个了……”柳慕莲苦着张脸，满脸委屈道。
　　哎，果然不能高估她的智商，柳梦言悠悠叹了口气。一上来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只能是小说里的女主，像她和柳慕莲这种都属于造化弄人，只不过由于两人的行为不同，造成了两种不同的结果。像她这种有自知之明的，就乖乖躲在下头看戏；像柳慕莲这种不安于现状的，就只能在台上死撑。
　　“既然如此，那三姐姐抓紧练吧。”现在请辞已经晚了，先前她就已经惹了王妃不快，若是一再如此，这以后只会更艰难。
　　“什么，柳小姐你要换曲？”旁边的琴师略微不满道，“这可赶不及啊。”
　　“赶不及也要赶，我可是给了你工钱的。”
　　“别别别，这工钱我可要不起。”只见琴师一口拒绝道，“你们这些小姐今后嫁了人便罢，像我们这些混口饭吃的，若是弹坏了名声可就惨了，谁还敢再叫我们。”
　　见琴师和柳慕莲还在纠缠不清，柳梦言二话不说，猛地撩起琴弦一划道：“好了，你把曲子记下，我来弹！”
　　“那我……”旁边吹箫的师傅弱弱地问道。由于柳慕莲觉得只带一个琴师不够气派，这个吹箫的就是被拉上来随便充数的。
　　“你也给我听着。”那曲子原本就是琴箫合奏的，若是少了一个，难免有些不足。
　　“宫、商、角、徵、羽这五音你总是会的吧。”柳梦言不耐烦地问道。由于小时候弹过钢琴，乐感不错，所以在四艺中，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琴了。
　　柳慕莲坑坑洼洼地唱着，旁边地琴师慢慢悠悠地记着。而且那琴师一边记着还一边评头论足，说得最多无非就是柳慕莲不停地跳音。弄得柳梦言差点就弹不下去了。
　　“写好了吗！”柳梦言厉色道。
　　“好是好了。”琴师递过谱子道，“但我想提醒两位小姐一句，先不说这曲子是否妥当，但倘若你们是怀着这种敷衍的心情去诠释曲子的话，那么……”
　　“闭嘴，然后把谱子给我！”这时候，柳梦言已经没剩多少好脾气了。
　　琴师的曲谱写得还算干净，正上方立有笑傲江湖四个字。印象中这曲子似乎不是这个名字，不过与柳慕莲一样，她也只记得笑傲江湖四个字。
　　“就先将就着弹吧。”翻了几页后，柳梦言叹气道。
　　****
　　第二十二女子表演结束后，宁珍见她跟在柳慕莲身后进去，慌忙比划着嘴型问道：“梦言，你怎么上去了？”
　　柳梦言对她微微摇头后，便让人在台上摆了古琴。
　　“呜~~~~”
　　就算准备地匆忙，但柳梦言也没想到一声箫音就乱了谱。
　　“五妹妹……”就见柳慕莲满脸哀求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下去。”就算面上尴尬，柳梦言此时也不得不替柳慕莲做了决定道。
　　吹箫的师傅听到此话后如蒙大赦般，连谢都来不及说，便兴高采烈地退了下去。果然，钱还是不能随便省啊~
　　台上的人虽然心知肚明，但周围的观众却被弄得莫名其妙。吹奏的师傅只吹了一个音就被赶了下去，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此时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仿佛就像一个牢笼把她们困在了上面。
　　我装什么英雄啊，柳梦言暗自苦笑道。自己还真是擦屁股擦出习惯来了，见到个事就上去管一管。现在想想，比起死在台上，刚才还不如让她装死得了。哎，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晕倒在台上还能不能救场。
　　与此同时，前排的男宾席上也响起了一番讨论。
　　“刚才看你们一副要给柳三小姐助威的样子，如今人家蒙难了，怎么也不上去英雄救美一把？”
　　“周少，你说得轻松，这活哪是随便揽的。”只见男子摇头晃脑道，“若是帮了个不好，我这名声不就坏了吗？”
　　“对对对，最多王妃怪罪她的时候，我们上去帮个口舌。”
　　“周少，你这么问，难不成自己想上去？”钱少突然挑眉问了一句。
　　“我？”周少看了眼坐在古琴前那个瘦小的身影后，突然咧嘴一笑：“不想。”
　　“把谱子给我。”就在周少说不想的同时，台上突然闯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怎么……”柳梦言不由愣住道。
　　“咦，那不是居公子吗！”右排的几个女子不由议论纷纷道。
　　见柳梦言还沉静在震惊之中，居少秋只好出手夺了她手中的曲谱。他翻页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下来，不到半刻功夫便合上了谱子。
　　“行了，开始吧。”居少秋从右侧卸下玉箫，轻轻放于唇间。连绵的曲调在箫声的演绎下，徐徐流转。
　　听到箫声响起，柳梦言也连忙回神加入到弹奏。她所拨的音色虽不及箫声清亮，却出奇得没有违和感。两人之间明明是第一次合奏，却让令人产生了天衣无缝的错觉。
　　至于说柳慕莲的唱词，那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也许是怕唱错，她的声音轻得差点让人听不见。导致穆王妃在点评的时候，故意把这块给含糊过去，只说了这词有些欠妥。
　　不过相比穆王妃对词作的不喜，她反而对居少秋和柳梦言两人的合奏莫名地赞扬。尤其是了解到他们是临场合奏后，连说他们曲风飘逸，配合无间。令他们这两个配角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居然取代了主角，成了整个宴会最受瞩目的人之一。
　　“记得你又欠了一个人情。”居少秋转身的时候，声音不经意飘到了她的耳后。
　　而在她蓦然回首的那一瞬，她似乎有些不真切地看到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梦言，想不到你的琴居然弹得那么好。”座回席间，宁珍一脸崇拜地望着她道。
　　“你错了，不是我弹得好，而是他吹得好。”望着人群中的他，柳梦言徐徐说道。
　　只有作为当事人柳梦言最清楚，若是没有居少秋的箫，她的演奏只能落得下乘。因为不管是她错了曲还是忘了音，箫声总是通过婉转流畅的方式把错误给补救回来。使得一曲下来后，居然没有人认为她弹错过。
　　“看这么久，你难不成喜欢上人家了？”宁珍突然坏笑着捅了捅她。
　　“不是。”柳梦言矢口否认道，“只是他刚才似乎……”
　　笑了？

作者有话说

　　很感谢大家提出的中肯已经，
如有不足，枫子在后文会加以改正的。